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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川岛虎想到的就是侵略者三个字,在他临死的时候,他是被一个中国士兵拦腰抱住,摔倒在上的,那个中国士兵是从背后把他抱住的,在他抖背塌身,要将身后的士兵挣脱的时候,另一个士兵在他的腿上狠狠的刺了一刀,他的身子一软,被人抱起扔了出去,跌倒在上,没有来得及爬起来,身上就被刺入了三柄刺刀。
三柄刺刀差一点将他分割了,高高挑了起来,向远处抛了出去。鬼子们看到被抛了出去的川岛虎,嗷嗷的叫着向这边冲了过来,完全忘记了松冈要求的不要恋战的战前动员。这边的中国士兵也嗷嗷叫着端了刺刀冲了上来,双方又是一番大战。
虽然没有了枪声炮声,但是更令天变色鬼神惊慌的战斗已经发生了,血飞肉溅,喊声已经嘶哑,枪刺已经变弯,失去了它原来的锋利。
热血已经浸透了所有的灵魂,令人发疯发狂,激发了人们心中最原始的野性。风中流荡的,不再是春天融融和和的温暖,不再是鸟语花香的呢喃,而是战血,悲啼,惨叫,和茫茫然的灵魂。
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弟兄的血还是鬼子的血,毕书兴的上上下下全是血,一双眼睛里闪着妖冶的红光,他已经换了四支枪了,枪刺入敌人的心脏,被热血硬骨筋肉弯曲不成样子,抛掉最后一支枪的时候,他抬眼看了看,发现鬼子的汽车已然冲出了大门,向着远方疾驰。而身边的鬼子剩下不到十几个了,还在疯狂的叫着要冲过来,远处的几个鬼子在,在摆弄,摆弄迫击炮!
毕书兴脚下一软,坐在上,手碰到了一支卡宾枪,拿起它!他命令自己,但是手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量;拿起来!大脑又一次发布命令,快!拿起来,射击!躺在尸体上,浑身象散了架,努力将头抬起,怒怒盯着渐渐逼近的鬼子,他挣扎着动了一下,可是仅仅是动了一下。
身后已经没有了弟兄,没有了站立着的弟兄,这一仗竟然如此惨烈,如此惨烈!不能!不能让弟兄们的血白流,消灭鬼子,消灭最后的鬼子!
爬,爬!爬过去;拿,拿起枪!拿起枪!
火!激烈的枪声震撼了他颤抖的心,颤抖的灵魂;勉头,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是自己弟兄,原来还有弟兄们活着,大门口里有人群冲进来,手里是中正式步枪,机枪,对着鬼子扑了过来。
子弹在他的头上嗖嗖飞过去,射入敌人跑动了!一个个的栽倒了!
炮声?是鬼子的炮声!
血肉飞溅,是自己弟兄的;毕书兴无力垂下头。
躲在山根石子里的那群士兵终于忍受不住炮火的召唤,找回了自自己被枪声炮声烧不安的悸动的灵魂,不知是谁骂了一句“他***,不就是个死吗,跟鬼子拼了!”
站起来,跑出去,一个接着一个的,开始寻找着枪支,刺刀已经闪着寒光,热血已经开始沸腾,灵魂已经开始苏醒,战斗已经趋向高潮。
撞进的是鬼门关,冲过去的是英雄汉,枪挑鬼子,刀入敌腹,痛哉,痛快!一炮迸溅了弟兄的血肉,也迸溅了弟兄们更加狂热的意志,杀!杀!杀!
踏过尸山血海,将极有的四个鬼子逼迫在一个大榆树下,开枪!打!打!打死他们,打烂他们!
我要吃了你们,有一个战士恶狠狠扑了上去,将一个鬼子按到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脖颈上的大动脉,象狗,象狼,象虎,死死的,咬住了敌人的脖子,浑身战栗,野性大发。
剩下的几个人,疯狂抡起枪,砸!砸!砸!砸死你!砸死你们!***,***!
毕书兴竟然没有死,在几个弟兄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看着四下里惨死的弟兄,泪如雨下。整个战事之比,竟然达到7:3,留守团存余下来的700人几乎全部战死,留下来300鬼子尸体。
毕书兴遥望着远方鬼子汽车消失的方,扑通跪倒在尘埃之中,眼滴血泪,嘶哑嚎啕大哭。
在石墙之外的林子里,一小队黑衣战士看到仓皇出逃的鬼子汽车,其中一人冷声命令道:“发报:小鸟离巢。”
松冈是清清楚楚看到川岛虎惨死的情状的,他心里的悲愤绝不比那些为之拼命的帝国士兵们少一点,但是作为指挥官的他,心中自有一杆称,知道孰轻孰重,战斗的目的是什么。
指挥官是不会也不能迷失方向的,否则,他便不是一个称职的指挥官。
看着身边不足百人的士兵,松冈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坐在前面的车子上,望着有些灰暗的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穿过一道关口后,身边的士兵轻声的问:“大佐,前面关口有人把守,怎么办?”
“我来应付。”松冈头上缠着的绷带已然被血迹渗透,身上的军服血迹斑斑,已然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停车!”看到前面哨卡前的哨兵挥舞着旗子示意停车时,松冈对身边的司机说,他自己则从容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兄弟。”松冈一出现,满身的血迹和疲倦的面容令哨兵大惊,尤其是松冈的那句沙哑而倦怠的“兄弟”,让人心里一软。
“军工厂遭到了八路猛烈袭击,毕团长命令我带弟兄们转移这批设备,麻烦让个路了!”松冈疲倦的眼神完全出乎自然的表演,一点也不带有紧张,而且眼神里充满了见到亲人般的安全感。
哨兵“啪”的打了个敬礼,说道:“兄弟,咱们只听到前面打成一团,可是阎长官有命令,各守要塞,不得擅离职守。弟兄们受苦了,请!”
说完示意人打开路障。
一切本来应该很顺利,如果不是站在汽车门口的那个日本士兵低低“夭息”一声的话,如果不是那个哨兵的耳朵特别灵敏的话。
“鬼子!”哨兵大喊一声,将枪往前一晃,荡在手里,就要开火。
松冈的眼里虽然满是疲倦,但心里的机警远非表明上装的那么平静,一见哨兵动作,手里的枪随即开火,但被那个机灵的哨兵躲了过去。那哨兵竟然一个凌空后翻,跳到了沙袋墙的后面,松冈也倒一滚,爬上了汽车。车子迅猛往前冲去,挪移开一半的路障被撞倒了一边,枪声响成一片。
车上的鬼子都躲在设备后面,手里的卡宾枪喷出的火焰像燃烧着的火把,压制着要前去重机枪碉堡的中国士兵。
很快就闯出了这道关口。
望着渐渐被甩远的追兵,鬼子们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在附近的山林里,一道无线电波跟着鬼子出关传了出去:“小鸟飞过高山。”
161章文明被俘
张盯着前面,所有能战斗的士兵都集中到了第一辆各种武器已经上膛压弹,敢死队也已准备就绪,冲!
然而,到了这最后一道关口前了,却是静悄悄一片,没有一个人影,没有一点动静。
风摇动着石屋子的窗口上挂着的一串长长的红辣椒,显示着这里的安闲。
没有人,没有尸体,也没有抢械。似乎所有人都已撤离,只剩下牢固的石房子,破旧
松冈的汽车已经抵近了关口的厚重铁大门。所有人都警惕游动着枪口,唯恐有一点点反常的动静。
但是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鬼子们已经能够清楚看沙袋墙的后面,机枪碉堡的里面的的确确没有人,没有任何的可以让人警惕的东西。
敢死队跳下车来,冲向大铁门,扭开大铁门便是胜利。
冰封般的空气里似乎有破冰的声音,“咔嚓”,佷轻微,又似乎是压弹上膛的声音,在有点死寂的空气里听来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松冈一按身边鬼子司机的头,自己同时伏身趴下,就在这一瞬间枪声响的像猛然点燃爆竹,许许多多的爆竹被同时点燃,整个车队似乎处于爆炸的爆竹中心。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密密麻麻的中国士兵,一排排的枪弹打在车子上、设备上,叮当作响。
松冈不用去看敢死队,肯定是死的光光的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敢死队的人竟然将厚重的大铁门打开了,慢慢开了的大铁门,似乎是打开了冲出狱的通道,一点点的光明洞开着,是生命的召唤。
“冲,快,冲出去!”松冈命令司机。
鬼子司机猛踩油门将身子伏在方向盘上,枪林弹雨不足以形容密集的射击了。
汽车像是发了疯的怪兽,怪叫着,在原一跳,向前冲去,敢死队的人持枪掩护着,侥幸生存的鬼子跳上了第一辆车子,车子在死去的战友的尸体上碾压过去,冲出了这最后的一道关口。这是一场让所有参战鬼子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残酷之战。
车子虽然出来了,但是有战斗力的士兵已经不足20人了帝国士兵的伤害最为厉害!锐减70多人,而且都是在持枪警+暴露在对方的火力射击之下的。反应快一点的鬼子,躲过了第一波次的进攻,就再也没有抬头,躲在设备下蜷缩着,不敢抬头,只能举枪盲射。盲射也不过是安慰一下自己罢了,能有多少准头?
三辆重型卡车,像三头受伤的怪兽狂奔在颠簸的山路上,一头扎进了鬼子的预定集结。
没有喘息的松冈在车上静静看着自己来时的车子,没有了哨兵,没有了司机,只有几辆车子,孤零零的停放在那里,士兵们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抬头望望,满林子的寂静。望远镜里的山林清晰得让人有些压迫,前方的山林里忽然有群鸟惊慌冲出了林子,似乎有大量人员在走动。
“快!快!龙洋口!”松冈命令道。龙洋口是他这支部队的第二个生命活口,那里应该有前来接应的帝国部队。
“小鸟投林。”一道电波在群鸟惊飞的方传出。
龙洋口,这个松冈和杨同时看中拐弯处,势平坦,山林到河谷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谷口里根本不可能埋伏部队,这样就预防了被伏击的可能。松冈当然也考虑到了战后的自己这支部队的损伤程度,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惨烈,这么严重罢了。但是无论如何,这绝不是一个可以再战的队伍了,即使他们的损失不大;而帝国部队是不可能派出大量军队前来接应的。所以选择这里,安全的因素占了主要方面。
松冈还有个考虑,这里距离帝国控制区的炮楼最近,支援方便,撤离也方便。
惊魂未定的松冈终于看到了龙洋河,沿着这条小河往上,应该就是龙洋口了。
听听后面没有追兵松冈酸软往椅子上一靠,努力伸伸双腿,松了口气。五百的多帝国精锐士兵,仅仅剩下不到二十人生还,恐怕此战是他所经历过的最为酷烈最为惊险的战斗了。
谷口里阳光明媚,午后的阳光暖暖在粼粼的波纹间跳舞;风缓缓吹来,浓郁的花香使松冈好像又回到了家乡,高山林密,清澈的河流,明媚的春光,娇艳的妻子,憨态可掬的女儿,一幕幕闪过,多么相似啊!
疑他乡是故乡。
“大佐,你看!”司机兴奋指了指前面拐弯处,山林和河流之间的谷道上,十几辆汽车满载着帝国士兵正疾驰而来,阳光在刺刀上洒下点点金光,使得刺刀闪出逼人的寒光。车顶上,歪把子机枪黑洞洞的枪口诉说着帝国军队的威严。
望远镜里,松冈似乎还看到了自己很熟悉的面孔!
对面的车队迅速驶过,将这三辆车子围拢在中间。车上的帝国士兵都持枪向松冈他们来的方向上警戒。
几个陌生的面孔从对面走来,是个少佐,虽然有些面熟,但是松冈知道,自己绝不认识这个少佐。松冈大佐坐直了身子,感到身子真的有些累了。旁边的帝国士兵在车子下面已经摆好食物和水,是帝国罐头,很熟悉的味道令松冈大佐顿时记起饥饿,肠肚咕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