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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人用筐子往外搬运,还有一些人在巷口分发、朝对面投掷。有人扔******,但数量非常少。欣蒂快步走过,这里让她想起了天守镇。
远处传来爆炸,浓烟从路口冒起,接下来就是好几声闷响,像是催泪弹发射。
欣蒂加快了脚步,穿过两个巷子,转到主干道另一侧,这里都是被堵着的市民,三三两两或坐或交谈。有不少人注意到她,视线也都集中在她裙下,没有注意到这是大坂距离权力中心最近的女人。
今夜,她好不容易征得付先生许可出来透透气,实际也是为了去见雷育坚。她偷看了信件和名单,名单上没有雷育坚的名字,这让她松口气,但事件牵连自民军和南洋各地政府军,非同小可。她想要提醒雷育坚,也想借此和他待一天,至于哪个才是主要目的,她自己也不在乎了。
对于欣蒂出来见其他男人,付老先生很清楚,他乐见于此。他反复刺激她的**、再把她折磨得难以自拔,似乎能从中获得某种精气之类的东西。付先生曾告诉欣蒂很多关于老年人如何汲取女子**从而延年益寿的事情,她感到很好奇,这也让她不得不频繁地去见雷育坚。至于付先生到底了解雷育坚多少底细,外人看不出来。
未来的宏观走向,就在这女人的来回穿梭间悄然发生改变。
今天回来的时间太晚了,中之岛大部分灯光已经熄灭。虽然哨卡重重,但对于欣蒂来说没有任何障碍。她回到付先生宅邸时,女佣都已经回房安睡。有一点欣蒂觉得很奇怪:女管家到哪儿去了。自从那天晚上被要求陪着接待访客之后,宅邸内便再没有见过那个女管家的身影。
她回到自己房间内,按要求换好衣服,再来到付先生的房间,打开房门。他似乎刚刚见完上一拨儿访客,茶杯还摆在桌子上。今天的付老先生有些奇怪,并没有因为看到欣蒂而喜笑颜开、再强行把她搂入怀中;他满脸严肃,模样有些可怕。欣蒂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帮着把茶杯收拾好。虽然这些并不是她的事情,但她也逐渐习惯了帮付先生打理这个冷冰冰的家。
“客人待到那么晚,您辛苦了。”
“嗯。”他应了一声,转头看到欣蒂,脸上露出了喜悦而又色眯眯的笑容,“你收拾完后,就赶紧回来,把那些也都拿来。”
夜里,付先生还是像往常一样对欣蒂,他的身体状况也借此得以恢复不少。诸事完毕后,很快便睡着了。欣蒂并不讨厌他。虽然嗜好古怪了些,会客时也非常可怕,但平时和欣蒂在一起时,付老先生却像个孩子,笑得很单纯,经常还撒娇、耍赖。欣蒂已经逐渐胜任照顾这个怪老人和整个大宅子,有时甚至会感到轻松惬意。这里毕竟比外面纷乱的时局要好多了。
可是,“陵墓”的事情仍然在困扰着她。
雷育坚倒是沉得住气,告诉欣蒂不必为这个答案着急,付先生迟早会告诉她。迟早到底是什么时候,没人说得准,但也会突然而至。当欣蒂听付先生说:我要带你看更了不起的世界。她知道时机到来,一切都要有结果了。
夜晚实在漫长。
不知是几点,付老先生似乎迷迷糊糊地醒了,这让欣蒂很意外,他一向睡得很好。
“啊,我,不太舒服,帮我按摩一下好吗,胸口这里。”
欣蒂把床头灯拧亮,他的脸色确实不好。她照着惯常的姿势给老人按压、揉捏,“需要请医生来吗。”
“不必吧。”
“会不会是发烧了。”想到这几天降温,她试了试老人的额头,“感觉并不热。”
“是吗。”
付老先生有气无力,双眼朦胧,毫无神采。欣蒂觉得他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要知道,这位老人经常像个小孩儿似的装病,引诱欣蒂到床边后借机把她拉进被窝。但今天不同,他很虚弱,额头都是黏黏的汗。
“怎么会这样,以前也有过吗。”
“上了年纪了啊,老是有些这样的、那样的怪毛病。你得多照顾我才行啊。”
“我当然会的。原来的女管家呢。”
“别管她,她来不了。”付老先生抓着欣蒂的胳膊,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这里,再帮我揉一下脖子,很难受。”
欣蒂跪在他旁边,给他按压,“好些吗。”
他表情痛苦,完全没说话。就在欣蒂觉得不对劲时,他忽然强撑着起来,扑到欣蒂怀中,发出奇怪的呜呜声,“快,脸盆拿来,我想要吐……”
这怎么来得及拿脸盆,欣蒂扶着他、敞开胳膊,“没关系,就直接吐在这里。”
付老先生猛地一缩脖子,身体颤动,胃里的呕吐物便全都喷在欣蒂的睡裙袖子里。
欣蒂扶着他,“没关系,我马上叫医生。”
他吐完后,无力地瘫软在床上。
她没有带手机,幸亏宅邸比较传统,门廊有电话,欣蒂赶紧冲了过去。可又想起那天给付先生做检查的出诊医生,他肯定有固定看诊。可自己又不知该给谁打。欣蒂只能把女佣叫起来,让她们给医生打,再简单换了件衣服,回到付先生房内。他的三名保镖也赶到了屋子。
他看到了欣蒂,又转头对保镖说:“小梁,把小梁叫来。”
没过多久,医生来了,当即判断是中毒反应,可能是食物中毒,需要洗胃。这在现场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很多女佣和保镖都向欣蒂投来怀疑的目光。医生希望住院,护工也进来了,众人合力把他抬到担架上,小心翼翼地搬进救护车。
护士可能把欣蒂当成了付先生的亲属,小声说:“脉搏非常不好,请做好思想准备。”
为了掩人耳目、避开喧闹的中央区,付老先生秘密转到了大北野医院看诊。到院后,院长亲自现身,还带着三四名年轻医生和众多护士一起前来。医生忙前忙后,进出病房必先鞠躬。
欣蒂也换好衣装一起跟了去。等洗胃完毕,医生检查好,允许探望时,她才进入病房,看到了付先生。他的状况简直糟透了,本来年纪就大,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像个死人般躺在床上,颧骨把皮肤撑得几乎撕破,眼窝深陷、发黑,鼻子只有呼气却没有进气。
看到欣蒂进来,他又恢复了些精神:“是你啊。快来,这几天你要陪我住在这里。我,我会让他们,把隔壁房间整理好,让你住下。”
“那怎么行呢,这是医院啊。”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应该尽快让您的女管家赶过来啊,这种情况她肯定最了解。”
“别管她,我要你留下来。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院长再次来到病房。令人奇怪的是,这回院长并没像刚才那样有一大群人跟着,而是只带一名护士。那名护士走来对欣蒂说:“抱歉,我们还需要再检查一次,能否请您在旁边等候一下。”
欣蒂点点头,但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把她赶出来。
那名护士陪着欣蒂走出病房,转身关上门,病房内只留下院长和付老先生。不管欣蒂再怎么好奇和担心,都没法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等院长出来,欣蒂赶上去想问问情况,院长只是劝她不必担心。
护士跑了过来,告诉欣蒂说付先生要立刻见她。
她跑回病房,付先生整个面庞都蒙上了一层可怕的灰黑色,那是死亡的颜色:“你一定要留下,一定要陪着我。把小梁叫来,他必须马上来。”
病房外有些骚动。
时间已是早晨,医院外的天色却更加昏暗。黑洞区似乎正在快速扩大,不仅是中央大陆,就连高句丽、日邦大区,甚至整个世界都要被吞没了。
第640章 往生被
大北野医院很久没那么热闹了。两个党派都派来各自的秘书长或总务长前来探望送礼,再加上新晋政客和战后各领域的开发拓展集团,一时间络绎不绝。如果只有代理人前来,欣蒂都是直接把他们打发回去;即便是有来头的大人物,付先生也不过象征性地见一见。
入夜,欣蒂接到了警卫室的电话:“有位姓梁的先生要上去探望。”
梁经理终于赶回来了。付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双眼中竟然焕发出些许活力。没过一会儿,啪啪的脚步声传来,“老先生!”梁经理大呼着跑进门,外套都来不及脱,只顾鞠躬,“你怎么样了。”
“突然不舒服,唉。你是,刚回来吗。”
“我一接到电话立刻赶来的。”
“我吩咐的呢。”
“您放心,全部办妥,我给您带来了。”梁经理打开随身皮箱,捧出一叠文件。
欣蒂瞥眼瞧见是财产明细清单和过户手续表。
付先生转头对欣蒂说:“为我们弄些茶。”
欣蒂知趣地离开。医院为重要病人都准备有齐全的生活用具,欣蒂泡茶时仍忍不住好奇,偷眼往屋内看。她注意到付先生和梁经理在窃窃私语,似乎有意回避她,这让欣蒂有些落寞。
梁经理把付先生从床上扶了起来,老人不断地咳嗽。
接下来,欣蒂看到有什么发亮的东西在晃动,“嗯,那是什么?”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到梁经理从西服内口袋掏出来一个东西,可能是个小盒子,可又看不清。
梁经理把那个怪东西交给付先生,付先生像是用指纹确认,接着又按动了什么类似于按键的东西,再递回去。梁经理双手捧回来,诚惶诚恐。
接着,付先生忽然笑了。笑声由小变大,接着变成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强调。梁经理不敢说话,也陪着笑。付先生的嗓子干涸而嘶哑,发不出什么声音,似乎是在努力地唱着什么歌曲,表情兴奋,如若脱离**的灵魂看到了天堂。梁经理一脸的不知所措,他抱住付先生,防止他跌下床,可又在努力挤出笑、试图和老人一起开怀大笑,场面滑稽而无法理喻。
没过多久,他们再次把欣蒂叫了过去,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付先生兴致盎然,脸上有种莫名的受光感,难道这是回光返照。一直聊到凌晨一点多梁经理才离开。接下来付先生百般恳求欣蒂束手就范,欣蒂实在拗不过,便让他就地取材地耍弄了一两小时。
这次,老人很尽兴,但也实在太勉强了。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不断冒汗,但脸上的皮肤却有一种木炭燃烧过后的干涩感,即便是蜡黄的颜色也在快速褪去。
老人盘腿坐着,垂下头,像是睡着了。
欣蒂想服侍他躺下。
他忽然双肩抖动,莫名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欣蒂俯下身,她注意到付老先生在哭,浑浊的泪水顺着深深的皱纹流淌下来。
欣蒂像往常那样从侧面抱住老人,为他作按摩,让他舒服些。
他一把抓住欣蒂的手,“嗯,我看到了,她们,她们回来了。那些眼睛,多么美,她们在看着我,等着我死呐。”
“您该休息了。梁经理也真是,非要聊到那么晚。”
“等等!”他把欣蒂猛地拉到床上,抱着她,胡子拉碴的嘴凑到她耳边:“那个盒子,屋子里那个盒子……”
“您真是的,又想要,刚刚不是要过了吗。”
“那个盒子,那是我给你的全部……今后,就要靠你自己了。”他的表情非常认真,“你不用再受任何束缚,也没有什么能困住你。去吧,拿着那个盒子,去开创你自己的世界。”
欣蒂无奈地一笑。
可是,看到老人如此认真、而且是那副行将就木的神情,她又不由心软,鼻子酸酸的,感伤不已。
老人无力地躺下。等服侍他睡着,欣蒂倒睡不着了。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回到医院安排的休息室,想要缕清思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