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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的破s机动。头狼根本不想和政府军的几架f35b纠缠,他完全是不假思索地采用最古典也最为有效的动作来甩开尾追之敌。这举动骗不了有经验的飞行员,政府军领队长机通过尾焰方向变化和闪灭节奏,立刻就知道这是连续的反向双破s动作,在甩脱敌人的同时可以俯冲加速、保持原定航线。
头狼在低空大胆进行破s俯冲相当于瞬间形成垂直于对手的运动轨迹,再加上f36良好的隐身性能。会造成政府军飞机雷达短暂脱锁。一旦失去稳定跟踪,头狼比尔就有时间隐没进辽阔的大地之中。即便是人类的肉眼,想在黑黄泛绿的土地上寻找一架涂有迷彩的飞机都不是太容易的事,这就像是在草地上寻找一个掉落的松针。对于雷达来说也是如此,以大地为背景的下视扫描是大部分空战专用雷达的噩梦。所有的地形和地表物体都有反射,形成无序噪波。高度隐身飞机的信号特征本来就微弱,一旦隐入其中。立刻就被噪波淹没了。
政府军飞行员只能按照手册规程,降低信号搜索门槛,把极微弱的信号全部显示出来。结果不出所料,多功能显示器上涌现出大量被称作虚警点的伪目标,把有效信息遮得严严实实。
比尔在这次猫狗追击中已经是多次故技重施。虽然对方飞行员能看破,但他只要能骗过机器、骗过火控雷达和导弹导引头就足够了。
狩猎区边界越逼越近,政府军编队的雷达开始自动跟踪空域内其他游猎佣兵的飞机,似乎完全瞧不见比尔的f36。机载系统重新按照威胁大小进行攻击优先排序,这时候再想手动搜索那架f36,恐怕相当麻烦。
政府军长机飞行员几乎是在氧气面罩内哀叹了一口,他刚才真后悔把那枚昂贵的导弹白白扔了。现在看来,自己的发射完全是带有最后一搏的赌气情绪。掐指细算,非常不值。战后条约限制了各国的导弹产量,即便是旧时代的破旧导弹价格也飞涨了三倍多。整个追击途中一共打出去了八枚ai20导弹,按战后时价计算、估计得900多万美元,这还不算载机出勤和平时维护的总费用;一个前美儿童一天的口粮才0。25美元。如果不进行这次无谓的追击,就能有近4千万儿童饱餐三顿。如此无功的浪费对于粮食紧缺的前美大陆、尤其是南方州来说,恐怕要遭天谴的。
战前,也许会有人说盲目比较军费开支和慈善事业的钱款流动是缺乏常识的事情。但现在不同了,战后实施军事承包体制,省下来的钱会实实在在地发到政府军或安保公司雇员的手中作为奖金。即便是从这个角度出发,难道还不足以让这几位政府军人员如割肉般疼痛么。
f35b机群开始收拢队形。他们再次截获f36的信号,对方已经进入狩猎区。
政府军四名飞行员在无线电中都沉默了,他们在计算着成本。如果继续追击,不但还得接着赔本儿烧油烧导弹,甚至小命都会赔上,这样的买卖儿谁会干。
领队长机心里很清楚,另三架僚机早就不愿意追了。只不过是个在编的雇员而已,又不是保家卫国,何必要把身家性命跟着赔上,尽义务不就得了。可他犹豫的地方在于,就那么无功而返,自己没台阶下啊。
这时,利文沃斯堡的无线电通话从领队机的耳机里传来,声音很微弱:“守卫者小队,守卫者,收到后立刻返回基地。”
就在刚才,阿诺德为实施电视直播,关闭了这片空域的“电子牢笼”,各机队也终于取得联系。f35b长机飞行员听到呼叫,松了口气,总算不必穿越如同白垩纪般残酷的狩猎区,回去接着舒舒服服地当政府雇员。可他们还不知道利文沃斯堡已经发生叛乱,长机琢磨着为什么对方的声音微小如蚊子,像是藏在哪儿偷偷摸摸地呼叫似的。
空中,四架f35b呈水平开花解散,各自以最短方向急转掉头,重新编队、杀回利文沃斯堡。
头狼的f36战斗机加力燃烧室全开,咆哮着冲开狩猎区边界,如野牛般撞了进来。狩猎区内弥漫着一股特有的压抑气氛,似乎连天色都猛地变暗了。虽说身后追兵已经放弃,但眼前的战况更加恶劣。比尔这架穿戴式战斗机的机头空间非常有限,雷达功率一般。仅仅是随意扫描,前方挡路的可识别战斗机就有超过4架;地面还有一架正在高速机动的ah64阿帕奇改装型武装直升机,它能携带新型的aix响尾蛇空空导弹,干掉低速低空的固定翼飞机完全不成问题。
比尔此时的表情严肃得像是参加教会礼拜,氧气面罩内的嘴唇因为长时间紧闭而有些发紫。他已经把发动机推力手柄按到尽头、加力燃烧室百分之百工作,即便是超标准精密制造的新型发动机此时也发出了喀啦喀啦的抖动。低空空气非常粘稠,飞机全速飞行,气流也在用尽全力扭曲挤压这架飞机。f36窄小的主翼外翼段甚至发生了明显可见的形变,就连复合材料也难以顶住大自然的力量。
头狼面目变得越来越可怕,在代偿服和亢奋的情绪内外合力作用下,一双狼目充血发红。他甚至感觉已经能看到凯西了,他离凯西似乎只有半秒的路程,仿佛近在眼前。
火光、轰隆声,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正在朝比尔的f36开炮。
比尔的狼颚向双耳方向咧开,就像是在天守镇时一样。全力冲刺的f36发动机隔热段蒙皮烧得烫红。毫无疑问,阻拦者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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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猎杀要尽兴
空战的形式繁多,丝毫不输给直接杀人的方法。 常见而枯燥的中距拦射、紧张几小时爽快几秒钟的远程护航、看热闹过瘾却谁也不想上的近距狗斗,学院派的能量比拼、野兽派的过失速。想杀或求死,方法都是不缺的。
凯西眼前的漫天航迹如蛛网一般,这是最糟糕的空战状况混战。乱打一气的大空域僵持战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倒霉的是,对方也往往不知道自己杀了人。生不知为何、杀无目的、死无归处,这就是一场标准混战的风格。
狩猎区空域喧闹得就像上班高峰期的中央商贸区,各种发动机噪声响彻寰宇。f4e的双台j79发动机声音巨大、犹如雷鸣;f5的j85发动机尖锐刺耳,宛若某个紧张的幼童在嚎哭;f16的f100发动机听起来更是让人说不出来的难受,难以用语言形容,就好像是在山洞里放了个超级鼓风机。其中还混杂有米格21的r11型发动机的嘤嘤长鸣。
凯西让情绪完全沉下来,放松身心。她并不是要用耳朵去听这些声音,隔着座舱盖戴着羊皮内衬头盔、也不太能听清楚。她要做的是感受,用自己的直觉在心中描绘整个空域的战术态势。
实际上,百日鬼系统最初研制目的就是干这个的、辅助那些初级飞行员尽快在脑部实现战况感知,凯西在模拟器中曾经验证过。只不过她绝不再碰那套系统,凯西为此发过誓。
只要放松下来,凯西便进入了某种忘我状态,可以说是以冷静来压抑自己的人性情感,一切以保证自己的生存为第一优先,这是她在甲午年战争中学到的教训。
狩猎区内混战正酣,到处都能看见互相咬尾而进入剪刀格斗的双螺旋尾迹。空域内战况杂乱、有的绕圈、有的背向远离。如此看来,这群佣兵并不是专门对付自己的,凯西只是闯进了一个无人管理的斗兽场而已。
既然是自由狩猎。自己当然也会成为猎物。
杂乱的发动机齐鸣中,凯西突然在脑子里听到了一个十分特别的声响。就在自己右后方,似乎传来了某种电动机启动的声音、这是1火神机炮的炮管转动声。更确切地说,这是一种联想式幻听。凯西通过战况直觉,意识到有人进入最佳射击位置,可以开炮,耳边自然而然便响起了相应的声音。像是一种大脑的自我配音、或是自动补偿机制。
不得不承认,凯西对火神炮比家里的水龙头还要熟悉。她能熟练驾驶七种超音速战斗机。每种装备的都是火神机炮。无论是从第二代的f104星战士、第三代f16战隼、直到最先进的第四代f22猛禽,战机更迭不断,火神炮屹立不衰。只要这种机炮开始转动六根炮管,就要有生命献祭。这种声音就像是死神的奏鸣曲,引领夺命镰刀。
对方是谁,就是这个人要终结自己的生命吗。
凯西感觉到身后那人的右手拇指已经按下射击按钮,电磁阀门处在开启状态,液压系统的高压油正在涌入液压电动机,电动机转动了。它驱动着六根火神炮炮管缓缓转动,炮弹上膛,这简直就像是一首完美的临终奏鸣曲。
她瞥了一眼后视镜,有个迷蒙怪影跟在自己身后,看轮廓是f16。刚才雷达对此区域扫描时便觉得影影焯焯,很可能是条约型改装机。
“这是我的丧钟吗,他就是我的死亡使者咯。”
看着那么个无名小卒。凯西感到有些失落。多年的空战生涯中,她把任何一个人都看作是前来索命的死神。
飞行格斗残酷无情,运气有时比技术还重要。任何一位菜鸟、少年兵,都有可能成为杀死自己的刽子手。王牌中的王牌、“红男爵”里希特霍芬在空战中死于一枚英式7。7毫米口径子弹,可是没人知道这枚子弹到底是谁射出去的。有多名机枪手甚至一个澳大利亚步兵声称是自己击落了红男爵,这个问题纷争不休。以至于柳叶刀医学期刊有篇论文称红男爵死于脑损伤。
这就是混战,不是走运就是倒邪霉。
凯西从不怀疑自己有可能死于一个名不见经传、刚刚摸飞机没两天的无名小卒,这很正常。
这时,空中出现炮口闪光。
整个火神炮击发过程在三分之一秒内完成,凯西的感觉和思绪也只进行了三分之一秒。虽然意识可以比闪电还快,唯有身体动作是缓慢的,慢得就像静止了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战斗机飞行员需要直觉。当对方炮口焰闪烁的时候,无论做什么动作都来不及了,只能祈祷对方是个枪法差到家的蠢材,不然必中无疑。
在对方准备进入射击位置之前,凯西就能够从战场态势中感觉到即将击发的火炮,动作必须抢在对方开炮之前作出。
刚刚完成空中加油,飞机沉重笨拙、发动机咆哮声显得很吃力,想要靠传统的急转是不可能有效的。而且急转躲避之前必须倾侧机身,这就等于是暴露了动作意图,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过,最大的弱点有时正是特点所在之处。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在战前是成功的关键、而在战后则是幸存的关键。
其他游猎佣兵已经鏖战多时,油箱空空、身轻如风,相对于凯西来说可谓占尽优势。这时候紧急放油来降低重量、和那些本来就很轻的家伙们比拼格斗是不明智的,等于是以己之短克敌之长,而且时间也来不及。
这时候,唯有利用自己的重量。
凯西左手收回油门杆,两台发动机像是断了气儿,红热的喷口瞬间变得暗沉下来;接着抬手拨开手柄,同时打开机身两肩边条上的减速板、转换模式让双侧垂直尾翼全力往内反打,整架飞机像是乍起脊背骨板的剑龙,四片气动面如同巨大的手掌,猛烈拍击空气。遭受挤压的空气开始出现紊流和巨大漩涡,在机身上方形成茧状白雾,牢牢包裹住飞机。气流受到减速板阻挡,像是发怒了,狂躁的风暴狠命地报复、反向推挤飞机。
就在这一瞬间,飞机速度骤减,机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