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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地一声巨响。大鹏金翅鸟一般壮观巍峨的f14舰载战斗机触地,尾钩准确拉住拦阻索。卡拉在巨大的惯性中身体猛烈前倾,灵魂似乎也要被抛了出去。战斗机在跑道上滑行了一秒半,速度从120节瞬间变成零,这是世界上任何人造机器都无法达到的减速速率,产生的前向负过载完全超出人类极限,但却是舰载机飞行员的常态。
收回油门、关灯、扳起后缘襟翼和前缘缝翼手柄,收起主翼,然后在黄衫指挥员的引导下进入停机区。这些程序已经刻在了卡拉的肌肉中,大脑完全放空也能不假思索地完成。
停机入位,黄衫指挥员示意关闭发动机。
卡拉习惯性地插上弹射座椅安全插销,锁定弹射把手。
座舱盖打开,凉凉的海风吹拂着,响亮而嘈杂欢呼声也灌了进来。
直到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身边的气氛有多么热烈。
似乎整艘船的人全都跑了出来。从举止动作和身材判断,这些都是南洋的佣兵,或者说雇佣军事人员。他们敞着怀、裸着腿,有的在脸上画了油彩,有的举着一些自制的简陋横幅,还有的把去年圣诞节的各种装饰物分拆了挂在身上。喧闹声、喇叭声,还有这艘战舰低沉的鸣笛致敬,就像是一场地下流浪汉举办的狂欢游行。
所有的人都如此热烈而由衷地迎接他们的英雄蒙击着舰,就好像只有他才能给大家带来希望。为众人的艰辛赋予意义。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乌云都散开了。
还没等卡拉反应过来,这架f14四周就被架上了各种样式、漆面互不相同的形形色色的登机梯,人们一涌而上,沿着机身可踩踏区域迫不及待地要立刻迎接蒙击。
他就像摇滚明星一样,在手手传递中。从座舱里被举到甲板上,舰员们簇拥着他一起挤到升降机位置。一大群人围着他。由升降机托举着进入机库中,整个画面别提多排场。
升降机平台降下去,四周也安静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身旁的人消失不见,后排座椅空空荡荡的。
卡拉无奈地笑了笑,他终究是大家的蒙击啊,自己只不过是个出租车司机而已。
f14的两台发动机已经完全停车,液压系统也复位完毕,整架飞机趴了下来。余温正在消散。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在慢慢消逝。
卡拉靠坐在自己的位置内,只有弹射座椅才是最可信赖的伙伴,它永远不会抛弃自己。
思绪还在刚才的飞行之中。
这是一段很短的旅程,几乎就像是到邻居家串门。新明斯克号和光荣辽宁号已经非常近,舰队很快就要集结。不过,无论飞行多么简短或平常,这段记忆也会在降落后一直紧跟你。久久挥散不去,这就是飞行的某种奇妙魅力。
她回想着蒙击所说的故事。
原来,蒙击并没有亲眼目睹乌日格对覆海鲨乔富做了什么不利的事情。只是在出事的那一天,从监控录像上看,乌日格好像和乔富在探讨着什么事情,两个人在极为隐蔽的地方聊了很久。会谈地点显然是精心策划过。既远离声音记录设备,也避开了监视摄像头。只有一处广角的鸟类活动监控点拍摄到了这两个人的身影。
两人似乎不欢而散,乔富随即便开始了一系列失常举动。这包括违反规定擅自驾驶内场车辆进入外场,行车未登记,甚至闯关。其实大部分人都没太在意,只是觉得乔富可能有什么急事。
没想到,傍晚时分。主机库内的百日鬼零批初始原型机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启动,有人为这架无人机进行了燃油加注、轮挡撤除并启动了电源。这种东西一旦起飞,那就和原子弹失控发射没区别。
所有人全都赶去阻拦百日鬼的起飞,但他们没有成功,这怪物逃脱了控制。
晚上,工程调查组、武装部和内保根据定位追踪,很快就在一处曾经于甲午年大战时期被摧毁的联合防空学校内发现了被盗走的牵引车。教学区副楼废弃的实验室内,乔富躺在那里,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旁边有临时搭建的简易木头人操纵系统。
百日鬼失控事件调查了很长时间,重点调查对象是最后一个接触乔富的人万丈枪乌日格。但是,调查组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证明他和此事有直接关系。
对于那不欢而散的长谈,乌日格解释称:那天,他找乔富表示,他已经向乔红玉求婚,希望能够得到这位未来丈人的认可。
仅此而已。
最后帮助乌日格完全排除嫌疑的,正是今天的所罗门天使,也就是当年的乔红玉。
她证明乌日格所说是真的,而且她答应了婚事。
虽然直到今天也没有举办任何婚礼,两人之间也没发生任何事。
卡拉直到现在,还记得蒙击降落前说的话:“乌日格就是一切的主使,不为别的,甚至不是为了百日鬼,而是为了天使。他要排除所有能控制天使的人,由自己完全占有、控制天使。”
不得不承认,卡拉同意这个判断,她认为乌日格确实是这样的人。
正想到这里时,旁边的登机梯上突然爬上来一个人,把卡拉着实吓了一大跳。
那家伙无声无息,动作给人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像是带有极度自信和傲慢的猥琐。身上的飞行服有着不正常的大片油污,左边头发和眉毛都有被火燎伤的痕迹。卡拉警惕性很高,她一眼就瞥见了对方后腰别着的折叠刀。这是极不自然的,飞行员不会把刀放在那儿,坐在弹射座椅中会很不舒服;更关键的是,飞行员不会故意隐藏自己的刀。
那个家伙对着卡拉笑了笑:“欢迎,欢迎。你的飞机可真不错。”
他贪婪地看着这架f14战斗机,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四十三章 阵前万象
南国的海风忽然冻成了冰,就好像从炼火焰心瞬间掉到了苦寒洞穴,虽说地狱还是地狱,难受的程度是不相伯仲的。 作为舰载机飞行员,作战地域开阔,而且要随着航空母舰进行快速机动,昼寒夜闷、春夏来回颠倒的情况再正常不过。很多陆地上呆久了的校官,航母上没住几天就会精神错乱。
新明斯克号佣兵航母,游击风味十足。飞行甲板的牵引车形形色色、牵引杆也是稀奇古怪。其中还有一辆竟然是二战时期的美制航空母舰拖拉车,发动机轰鸣声震耳欲聋,古老的活塞和轴承互相挣扎,听上去就像是一个糟糕的军乐队鼓手正在练习。
战舰四周固定有很多各式各样的风向标,最常见的就是把海军蓝牛仔裤直接扯到栏杆上,裤腿还被扎了起来。荒唐的做法让这类风向标起不到任何作用,在如此强的海风吹袭下,它竟然违反常识地低垂着,一动不动。不仅是牛仔裤布料太重的原因,而且筒形风向标底端必须开口,让空气流过,不然就吹不起来,这是个常识错误。导致它的作用还不如被当做一条牛仔裤。
即便如此,这样简易自制的风向标依旧随处可见。每个佣兵都有自己的习惯,而他们又都迷信自己的感觉。连f14这样的变后掠翼高度电子化战斗机,机鼻上也有一段小毛线条,专门用于感知风向。而日本二战时期的航空母舰则通过在舰艏释放蒸汽进行方向指示。无论电子化再怎么发展,人们总还是愿意信赖更直观的。
再怎么说,飞行甲板都还算整洁。毕竟喷气发动机工作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任何细小的碎片都有可能被进气口吸进去,打坏发动机,引发起火甚至爆炸。至于动力系统吞吃人更是屡见不鲜。如果没这点常识,早就在地面送了命,根本没资格当一名佣兵飞行员。为了安全起见,新明斯克号航空母舰的甲板已是全舰最为光鲜亮丽的地方。
离开飞行甲板,通过环舰廊道进入飞行中队准备室。再往下的飞行员套房舱室区域,那可就尽显佣兵风范了。雇佣兵是真正走哪儿住哪儿,把落脚点当成是自己的家,就像吉普赛人,聚集成自己的群落。航母的飞行员居住区内,到处都是私拉的各色成捆电线、布满煤烟的改装烟道。走廊内,两个倒扣着的水桶支起了一块木板。旁边放个洗衣盆,看来是个简易的自制长凳。每个舱室门边都堆有不同程度的垃圾。甚至有条幼小的土狗在垃圾中翻找着什么感兴趣的东西。猪肉罐头、牛肉罐头、鸡肉罐头,绝大部分都是奥州和前美产的,中央大陆在准备闭锁之前,早已停止了食品与副食产品的进出口。
杂乱而容易引发连锁火灾的糟糕状况,让人觉得一枚导弹就能报销这条船,谁能想象这是战功卓著的新明斯克号。
地上铺着过期报纸,上面还有蒙击以“广博之无疆大爱”拯救敌对阵营堪培拉号护航航空母舰的报道。新明斯克号已经很久没有进行补给,也没什么新的报刊杂志,更别说早就停掉的网络了。
如果说航空母舰像一座海上城市;新明斯克号就像一艘经济崩溃之后的破落城市。
但是。他们每个人都还在为着自己的共同目标而努力活着,尽可能抱团。他们期望胜利日到来时,能够进入世外桃源中央大陆。
蒙击的**舱室内有股美酒的气息,闻起来还可以。这不是醉汉散发出来的体味,而是甘醇佳酿。按往常来说,蒙击每次胜利后必痛饮一番,但今天他居然没怎么喝。倒是叫餐厅弄了些饼干和茶送来。
夜已深沉,他毫无睡意,一个人站在舱室墙面上的小黑板前,时而画几笔,停下来思索一番;间或到桌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敲打几下,似乎在查询。又像是在计算着什么。床上摊着大量的图表,还有他自己乱接的投影设备。
投影仪开着,将笔记本电脑的画面投射在墙上,正好压住小黑板的笔迹。他就像是在一边用计算机模拟某些状况或敌人,自己则举着记号笔,在旁边进行对抗和战斗。
可真是有趣,这家伙在寻找战斗的灵感。
蒙击不仅是在战斗中挥洒不羁。就算是日常练习,也是怪招摆出,他就是这种闲不住爱折腾的秉性,天生精力过剩,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不翻出花儿不罢休。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他太刻意追求新鲜,但就蒙击本人来说,老实讲,这小子只是对任何老东西都会乏味,他从来不走老路的。
谁要是和这种人住在一个房间,那可就遭了罪。他虽然不会过问你任何事情,但也不在乎你的看法,只管自个儿弄自个儿的,你便一刻也求不得安宁。
幸好,大鹏仔不可能安排自己的师叔住在多人套房,给蒙击布置了专门的舱室。其他人也就可以保持着对蒙击的尊敬。不然,如果在睡觉时,旁边有这家伙折腾一宿,谁都不会留有好印象。
头顶上传来一阵砰砰的撞击声,前一轮巡逻的米格23k战斗机开始返回母舰。耳朵里还能听到飞行准备室内的呐喊、吆喝,还有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这些是正在待命的值班飞行员,准备接替新的战斗巡逻任务。
广播声音响起:“回收已完成,回收已完成,下一轮任务飞行员立即做好准备。”
机库里灯火通明、人员和战机穿梭有序。
这是一艘佣兵舰,生活区颓废甚至带有末世朋克气息;但这也是一艘战舰,战斗区绝不含糊。谁也不是来送命的。这种生活绝非一般人能称受得了。
库内一隅,卡拉今夜同样睡不了。离开蒙击之后,今天遇到的怪人实在太多。甲板上的猥琐家伙什么也没说,却好像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