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降,新东都的城市轮廓逐渐显露了出来,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
“弗朗西107,回答!”僚机驾驶员非常紧张,一边呼叫一边手忙脚乱地检查雷达和红外搜索。由于缺乏预警机的支援,他的雷达屏幕上有多个未标注目标,但都是新东都机场附近准备降落或刚刚起飞的民航机,看不出任何异常。难道只是自己的通讯系统出故障了,但那一句通讯是谁发来的。他再次望向自己的长机,恐惧感迎面笼罩而来。
空气中传来轰轰的闷响。“雷声吗?”僚机驾驶员往四周看了一眼。
一团炽烈火红的弹幕从后向前射来。
弗朗西114驾驶员圆睁双眼大叫一声:“小心!”
这喊叫毫无意义,密集的弹幕迅疾如电光雷暴,瞬间把长机弗朗西107号米格…35扎了个前后通透。僚机驾驶员在座舱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机机身上被打出5、6个穿心大洞,疮口边缘烧得红热,火光映亮了长机驾驶员的脸。
他在看自己,他在说什么。
弗朗西114驾驶员刚想到这里,轰地一声传来,自己的长机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化成一团火焰锦绣,着火的碎片四面绽放。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弗朗西114在无线电中大喊,他确定对方肯定听得见。就在自己慌乱地四面转头观察时,头顶上方一个巨大而恐怖的黑影压了下来,就像是张开斗篷的死神。弗朗西114努力维持理智,他要记住对方的样子,他要复仇。自己面前是一架灰褐色的苏…35S高机动格斗战斗机,体型巨大、动作凶猛。虽然夜晚不太容易看得清细节,但两侧垂尾全部被截短了一截,这个特点非常明显。
对方正在弗朗西114的天灵盖上倒飞作眼镜蛇过失速机动,本来背对着他的可怕身影瞬间就把头扭了过来,黑洞洞的炮口令人心悸。
“你……”弗朗西114驾驶员努力挤出最后一点声音,他来不及作机动了。
“我从地狱归来。”
阴冷的无线电和炙热的炮弹同时而至,就在弗朗西114听到这句话时,自己也被炮弹撕成了碎片,与飞机一起轰然爆炸,在空中烧成灰烬。
夜空中,两架米格…35战斗机化作飞灰,没有人询问,也没有人关心,这就是战后的佣兵世界。空中只剩下死神。这架褐色的苏…35S抖开襟副翼,将披风般的机翼撑到最大,然后滑到正在降落的E…100客机前上方,通向并行。高度正在不断降低,时机到了。苏…35S腹部发出了嘤嘤的机械作动声,它正在准备展开行动。新东都的城市灯光照亮了这片区域,也照出了这架飞机两翼下吊挂的特殊装备——一对长方形的黑色挂舱,外形大小和棺材一模一样。“棺材”侧面写着“EXIT”字样,全称作机载可多次进出机动人员吊舱在液压杆的推动下,“棺材”吊舱的椭圆形前盖打开了,里面露出三个戴着头盔的人头。这是三名身背翼装设备的特种作战突击人员。此时他们像蜂巢里的蜜蜂一样呈倒字形塞在舱内,三人带好耳罩护具,避免被发动机的噪声震聋。吊舱最下方的突击兵最先行动,双手拉住边框将身体送出,“洞幺出舱”,后仰翻出舱外,进入空中后像跳伞运动员一般伸出手脚稳定姿势,然后身体放平,拉动背包手柄。啪地一声机翼展开,微型喷气发动机启动,托举着他在空中翱翔,慢慢滑向正在准备降落的E…100客机。空中又是几声啪啪作响,共有六个黑点从苏…35S战斗机上脱离,六名翼装特种突击兵利用单人飞行翼快速向客机滑去。他们只有一次接近机会。身后背着的飞行翼为了在舱内储存,翼面积不大,仅够勉强延缓下落速度和控制方向,不能再次升高;而且枪械增加了重量,令高度更难维持。六个突击队员像蝙蝠一般接近了E…100客机。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几人使用手持抓钩发射器向舱门发射,尖锐的抓钩瞬间打穿了飞机蒙皮,牢牢抓在结构梁上,并将突击队员拉向舱门。前门3人,中部应急门1人,后门2人。
客机内,有的乘客发现了机身上的突击队员,有的呼叫空乘人员,有的看着窗外目瞪口呆,还有的抬手拉下窗板,让外面的人看不见自己。赶来的乘务员也束手无策,乘务长拿起电话准备通知机长。
驾驶舱内的机长和副驾驶也感觉气氛有点奇怪,他们四面看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咚咚声,听上去好像有西瓜砸在机身表面。三组人员掏出**啪啪几下就粘在了舱门边缘,接着挪身离开后向区域。噗噗几声微爆,紧接着三个舱门应声从飞机上撕脱。E…100机舱内顿时大乱,氧气面罩齐刷刷落下,把这里弄得像葡萄园一般杂乱。狂风冲进舱内,席卷着所有没被固定的纸张餐盒等杂物甩出机舱。几名没有坐在座位上的空乘人员惊恐地尖叫着,尽力拉住其他乘客的座椅固定身体,有的乘客看见后也伸手帮助她们。
幸亏飞机正在降落,高度和速度都不大。机长看到舱内多个红色告警指示灯亮起,幸好现在的高度并不需要带氧气面罩。他立即开始发出紧急呼叫,并联络塔台要求优先降落。
六个身穿无标识黑色制服头戴面罩的突击队员甩掉翼装,冲进了机舱。
前舱门的第一个人直接走向机头,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拉套筒,放低手臂砰一枪,打碎驾驶舱门锁,拉开门进入后,用枪顶着驾驶员的头,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另两人顺着走廊往后快步行走。
中舱门的突击队员掏出枪控制局势。这时,跟机乘警从座位上站起身,朝他直扑而来。后舱门进来的突击队员掏枪抬臂,一枪便把乘警打倒在地。几名突击队员一言不发,举枪对着机舱内一百多双惊恐的双眼。从前舱进入的两个人径直来到29排,确认座位号后,其中一人对29座位上的乘客问道:“库尔恰托夫博士?”
对方勉强点了点头,立刻就被扯掉安全带拖了出来。那两名突击队员像拖死猪一样把库尔恰托夫博士拉到后舱门,其中一人拿出安全绳拴在博士的腰间和肩膀上,然后通报“香肠入柜,全体撤离。”接着双手猛推博士,和他一起跳出机舱。
其他闯入者也先后从飞机机舱内跳出。驾驶舱中的突击队员收到通报后,举枪扣动扳机先后打死机长和副驾驶,然后也快步跑到门边跳出机舱。
突击队员离开后,飞机内的乘客和幸存的机组人员才从惊恐中醒悟过来。等到他们发现机长已经被枪杀时已经太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等待飞机失控。
夜空中,这架巨大的干线客机开始倾侧失速,然后在超载超速的告警声中逐渐解体,无数碎片翻滚着落入茫茫大海中。茫茫黑夜里,六朵黑色的伞花张开。海面上早有一艘伪装渔船在等着他们了。穹顶之上,黑褐色的苏…35S战斗机抛掉两翼下的EXIT吊舱,转舵加力划出一个巨大的白色圆弧开始掉头返航,看上去就像一把巨大的镰刀割开天空。
第二十二章 嗜血猎人
新东都石砾机场,狂欢依旧。网
地下黑飞赛的各种竞速飞机往来穿梭,各色夸张发型的年轻人在震耳欲聋的舞曲中发挥着肢体艺术。机库四壁、飞机机身和人脸上都被荧光染料涂鸦占据,把这里的夜晚妆点得比中央商业区还辉煌。在这异色纷繁的机场上,跑道反而显得黯淡了,横在中央就像一道长条形的黑洞,把这里一分两半。茫茫夜色中,一架灰褐色的苏…35S战斗机放下了起落架和襟翼,向跑道慢慢下降。飞行轨迹轻柔完美,没有一丁点的废动作。这类似于不用圆规徒手画正圆,只不过得用一架25吨重的战斗机在空气中完成。仅从这套降落动作就可以看出来驾驶员是一名可怕的对手、完美型的王牌。
四面的狂欢人群中没人注意这架突如其来的战斗机,唯独有一名上了年纪的机务站起身,看着飞机呆呆地发愣。相比于各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视觉系改装机,面前这架战斗机的改造是专业的。
飞机的垂直尾翼切掉了梢端,尾椎、翼尖挂架等能撤掉的全部都被拆除,其他部分也进行了最大程度的简化。
“不会有人愿意和它战斗的。”老机务员喃喃自语。这是一架推重比为2的怪物战斗机。苏…35S在跑道上缓缓滑行,机头一趋一点,扭轮转舵进入了另一侧的联络道,消失在了人群的视线中,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石砾机场是新东都的灯下黑之所在,如果想在新东都降落而不被发现,喧闹混乱的石砾机场便是首选。
机场角落一处不起眼的低矮机库缓缓打开大门,将这架战斗机收纳进去。
身着蓝色防静电工作服的地勤人员迅速围拢过来,开始进行维护作业。其中一名染成黄头发的地勤将橙红色的钢架登机梯搭上机头,双手扶稳,准备迎接驾驶员下机落地。
扶梯子姿势保持起来可没那么轻松,黄头发地勤往上瞅了一眼,没动静,便转到旁边沿梯而上,看看飞行员是否出了什么问题。他爬到座舱旁往里望去,面前的诡异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吓得差点往后翻倒摔下飞机。
座舱内坐着一个人形的怪物,虽然有着装饰用的人脸和脑袋,但整个身躯都是机械构架。看上去就像那种大比例遥控飞机座舱里的橡皮假人。
这时地面传来了呵斥声:“你给我下来!”
黄头发地勤回头一看是值班班长,便顺着梯子滑下来:“班长,那里面是啥东西?”
“哼,准又是哪个有钱人闲得没事而已。”班长回答道,“那是木头人操纵机,富豪新癖好。买一台机器假人代替他上战场,自己躲在客厅里‘体验战争’。我们在搏命,他们进来玩游戏。”
“真羡慕这些人。”
“好好工作你!不去努力哪儿来的钱”班长挥手一拍他脑袋,然后接着指挥其他人展开工作。这架飞机是该班组的摇钱树,很少有人找他们维护如此高档的战斗机。
黄头发地勤转过身,面朝向高楼林立灯火辉煌的新东都中区社区:“那个有钱人也许就住在对面。真想把这东西借来玩玩。”
反方向的海面上,夜黑水暗处的游艇码头内,一艘通体白色、外观设计洗练而前卫的游艇忽然点起了舱内灯光,光线透出把后桥上复杂纷繁的天线照亮了。这些天线的数量和规模远超过一般航海需要,像是个超级无线电爱好者的工作站。
桥楼内的工作间中摆放着一个战斗机座舱模拟器,在这个澡盆形固定式模拟器中,操纵杆、油门、仪表盘等一应俱全,和真正的战斗机没有区别。
里面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身着亚光黑西服内垫绸制亮光黑色衬衣,虽然一身皂黑但层次感十足。他关闭电源,解开下巴上的固定带,把头上戴着的头皮系统终端取了下来放置在一边。捋正头发,站起身抬腿跨出机舱,来到旁边的台,为自己倒上一杯森林浆果伏特加。然后靠在台边,望着舷窗外的新东都夜景,嘴角微微抖动着。
门打开了,脚步声快速,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面色凶狠而冰冷:“陆先生,库尔恰托夫博士说,他要见到他的养女才肯恢复工作。”
“他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如果他坚持,那么每次见面就切掉她养女的一块肢体器官,从外到内按照字母顺序来。”被称作陆先生的中年人拿起九号甜心的宣传册,看着封面,自顾饮酒,“第一个切掉的部分是‘脚踝’。”
他望向东方,朝霞逐渐将天边的云染成了血一般的红色。心里对着远处的方向默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