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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小觑。
唐轲忽然问,“你们可知道危楼?”
“危楼?我再南淮十几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危楼。”
唐轲和遗玉对视一眼,心里想的却是难道危月的危楼最开始竟是开在秦国?两人都齐齐地摇摇头不去想这个,大不了等下次见面了问问便是。
桃叶渡离曲门很近,因为曲门离桃花林很近——桃叶渡,终归是带了一个“桃”字的。
众人下车后,抬腿便是桃叶渡。
一进门,果然是装饰焕烂,极尽奢华之能事,丝毫不见寒酸。
等候在一旁的侍者,见遗玉等人身上穿着的竟是泮宫的青矜,便在心里怀着十二分的小心,恭敬道,“请贵客们登楼。”
一般来说大凡入店,不可轻易登楼,要视酒菜多寡。如若饮宴浅短,便只能在厅下就坐,不得登梯上楼。而如今遗玉等人还未看菜,侍者便引之上楼,这不得不说是青矜的功劳,青矜代表着泮宫,而泮宫在南淮声名隆重。
遗玉一行人在一扇素白屏风后坐下,凭栏远眺,蜿蜒曲水、十里桃花尽皆入目。
梁青鱼对侍者说道,“挑些好的来,尤其是鲈鱼脍一定要先上!”
然后梁青鱼转头向众人解释,“鲈鱼脍是扬州名肴,极鲜美,除了桃叶渡有,其余地方等闲是吃不到的。道先生在七百年前便说过:来南淮,可不考泮宫,不可不吃鲈鱼脍!”
见梁青鱼说的这般好,众人也不禁意动起来,唐轲调笑道,“鲈鱼虽好,可有‘梁青鱼’美味?”
众人大笑。
梁青鱼黑脸。
……
……
PS:这章有些晚了,抱歉!
另外,我希望大家可以喜欢我这种娓娓道来的风格,谢谢。
'(第二十八章 且左,且右)'
“果然美味!”唐轲凭栏远眺,衣袂飘飘欲举,仿佛神仙中人。
实际上他已经吃了三盘鲈鱼脍了,而且似乎还是有点意犹未尽,只不过是碍于“我不是吃货”的颜面,才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
遗玉也觉得美味,甚至不惜从大袖里拿出一壶从道观里带出来的酒,来分与众人调味。
“如此佳酿,你竟然现在才拿出来,真是小气!”
壶塞才启,闻着酒味的唐轲就不顾“神仙中人”的角色扮演了,趴在桌上眼巴巴的等着遗玉倒酒。
“此酒香远益清,真佳酿也!在下易承陛,能否来讨杯酒喝?”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声音很亲切的样子。
“易承陛?”梁青鱼面色陡然一变,阴晴不定。
遗玉见他脸色不对,便问,“怎么了?”
“哦?青鱼兄也在?那承陛少不得要来叨扰一番了。”
随着话音起落,一个人影从素白屏风后转出,衣饰高贵,相貌儒雅,想必便是那易承陛了。
易承陛先是向在座众人拱手致礼,连说叨扰、叨扰,然后便寻了空位坐了。意态自如,丝毫没有身为陌生人的觉悟。
梁青鱼冷笑道,“堂堂上卿家的子弟,也要来蹭酒喝吗?”
上卿?
见众人面露异色,易承陛解释道,“家父易且儒。”
哦,原来如此——
这易且儒在梁国自然是大名鼎鼎,身为上卿三十年,手握梁国权柄,哪怕是梁王亦不得不让他三分。不仅如此,易且儒还是南淮泮宫的前辈,早在遗玉得魁首的前几十年,易且儒就已经得到了泮宫魁首这个殊荣了,而后步入朝堂,纵横捭阖,权倾南淮。
遗玉拱手道,“原来是上卿家的公子,失敬、失敬。”嘴上说着失敬,脸上却没有一星半点“失敬”的意思。
易承陛却是不以为意,笑道,“承陛枉生二十载,竟是从未见过如阁下这般风仪出众之人,想必阁下就是当日轻车入南淮,倾动一城女郎的泮宫考选魁首遗玉吧?久闻遗玉兄容止无双,以前还以为是坊间夸大之言,如今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不愧是上卿家的家教,不管是不是笑里藏刀,起码面子上的功夫是无懈可击的。
遗玉淡然说道,“阁下过奖了。”然后话锋一转,道,“阁下此次前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讨杯酒吧。”
易承陛笑道,“遗玉兄慧眼如炬——承陛此来,确有一事相求。”说完,就用诚挚的眼神看着遗玉。
按照一般人的交往经验,在这种情形下,遗玉的标准回答应该是“承陛兄但说便是,凡是能帮得到忙的地方,在下一定尽力!”
可惜遗玉不是一般人,他很缺少与人交往的经验。
遗玉和唐轲还有危月的交往几乎可以说是一步到位的,没有经历那么多的磨合,直接在生死之间心领神会,达到知己好友的地步,至于这之前的部分,遗玉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没有经历过。
遗玉读了很多书,可是书能教他智慧,教不了他人情。
见遗玉不说话,易承陛也略有些尴尬,这倒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的,心里暗暗给遗玉下了个“不好对付”的评语,然后开口道,“遗玉兄也是个爽快人,我就直说了吧,前些日子魁首王宫陛见,君上是不是赐了遗玉兄一件法器?”
“是。”
“是不是‘千钧’?”
“是。”
梁青鱼一笑,“遗玉兄能否割爱,把‘千钧’转赐给我?”
话说的很谦卑,甚至用了“赐”这个字。可是话的内容确十分蛮横,竟然是要强自索取君上所赐之宝,端的是无礼的紧!
唐轲早就看这个来蹭酒喝的易承陛不顺眼了,如今又从他嘴里听到了这么无礼的话,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
放肆这两个字很有讲究,使用者往往只会是权贵阶级,一般人不会想到这两个字。而唐轲身为古代王族后裔,自然是有资格说这两个字的,而且气势非常!
易承陛看了唐轲一眼,笑问道,“这位兄台是?”
“唐轲。”
易承陛“哦”了一声,然后很认真地解释道,“其实‘千钧’真的是我的。”
遗玉看他的神色很认真也很诚恳,不像是说谎,便道,“愿闻其详。”
易承陛道,“二十年前我出生时,君上刚刚登基,为了拉拢家父,君上便向我家承诺,说是等我行加冠之礼时便赐我‘千钧’作贺。如今我即将加冠,而君上却把‘千钧’赐给了遗玉兄,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这的确是个问题。加冠之礼便是成人之礼,一般是在二十岁。君上在二十年前的承诺即将要兑现之时,却把“千钧”赐给了自己,这倒是扔了个烫手山芋,让自己难办了。
至于易承陛是不是在说谎,遗玉却是没有去怀疑。毕竟是堂堂的上卿家,倒不至这么下作,连这点体面都没有。
就在遗玉还在思量时,易承陛突然说道,“遗玉兄先不急,慢慢考虑便是。若是愿意归还,遗玉兄可在我加冠当日亲自送来寒舍以作贺礼,我与家父必奉遗玉兄为上宾。若是遗玉兄不愿归还,那也无妨,我家虽然俭朴,但也不缺这么区区一件宝贝!”
说完,易承陛一拱手,起身去了。
……
易承陛离去后,席间沉默良久。
过了一会,梁青鱼率先开口,“这个易承陛先且不说,你可知他的父亲易且儒是何等人?”
遗玉初来乍到,连南淮的路都还没有摸清,怎么会知道这等事?当下摇摇头,说道,“不知。”
梁青鱼道,“当年梁国北迁雍州,易家功莫大焉,故而深得历代君主器重,遂累世公卿。如此数百上千年,易家权势之巨,便是王室也不得不相让三分。渐渐地,易家便生起了不臣之心。”
难怪这梁青鱼如此看不惯易承陛,原来是因为这易家想要篡夺他梁家的江山啊。就算梁青鱼家族衰败,只不过是远支王族而已,血统稀薄的几乎可以无视,可他毕竟也是姓梁的,怎么可能对想要篡位的易家人看得顺眼?
没往易承陛脸上投火烛已经算是家学渊源涵养好了……
梁青鱼继续道,“即便易家权势如此之大,可也不足以篡国,直到易家出了一个易且儒!这易且儒天生聪慧,年长后以魁首之姿入选泮宫,在泮宫中搏得了偌大的名望,在他的麾下,聚集了一大批的泮宫俊才!后来易且儒步入朝堂,官至上卿,这些人便都成了他篡国的羽翼!”
遗玉皱眉,问道,“泮宫考选之时,不是都要经历梦境吗?以春秋之事拷问考生心中究竟有无大义,如此选拔出来的泮宫弟子,按理说不会做这等悖逆之事啊。”
这是遗玉的切身之言。泮宫考选时会专门地去看考生思想纯正与否,一切不合大义的考生按理说都会被拒绝才是,那泮宫中怎么还是会出现易且儒这样的悖逆之臣呢?而且还有一大批的追附之人。
梁青鱼冷笑一声,说道,“人都是会变的。入泮之时固然是纯良,可三五年后呢,还会保持本心?须知这万丈红尘,诱惑实在是太多了,又有几人能从一而终的保持初心?难道那些个逆臣一开始就是想做逆臣吗?说不定他们小的时候都是以忠直之士为榜样的,发誓长大后就要做那样的人,可是长大之后呢?人——都是会变的。”
遗玉沉默。
李铮在旁边插嘴道,“易承陛,承陛,这名字取得——犯忌啊!”
所谓“陛”的意思,便是指宫殿中的台阶,是王才可以用的。而“陛”的前面又有个“承”字,是继承的意思。易且儒给儿子取个这样的名字,其野心,可谓昭然若揭。
唐轲道,“这‘千钧’,恐怕就是易家来试探你的,若你肯给他们,就说明你愿意投靠。若你不肯给,便是与他们为敌了。”
遗玉想了一下刚刚易承陛临走时的话——“我易家不缺这区区一件宝贝!”
现在想来,这句话也隐含威胁之意——以我易家之大,哪怕是“千钧”这样的宝贝也未必放在我的眼里,你要不要来投靠,自己掂量着办!
不过这也是一种暗示——就算你把“千钧”还回来了,我们也不会要,你可以自己留着用,反正我家不缺。
这也是一种施恩。
就看遗玉怎么选择了。
……
……
PS第一更。感谢徐阿七书友的慷慨打赏!
'(第二十九章 不好惹的小十一师弟)'
遗玉长眉轻蹙,凭栏而坐,指间夹着一杯酒,心中思量。
他还没遇见过这种事。
遗玉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那些书,自语道,“我这算是在被恩主‘知遇’了吗?”
“什么恩主‘知遇’?充其量就是你要被招去当狗腿子了!”唐轲在一旁接口,这厮最近说话是愈发刻薄了。
遗玉不理唐轲,向其他人问道,“上卿为何要招揽我?我虽是魁首,但这点些微名头想必还是入不得大人们的法眼,不足以惊动堂堂的上卿。”
李铮那酒杯放下,空出手来,左指右点地说道,“要惊动上卿,一个魁首遗玉自然不够,但如果再加上一个考选第二的梁青鱼、一个考选第三的唐轲,这阵仗,就勉强够了。”
梁青鱼闻言,似乎心有不甘,眉宇一阵纠结,但最终还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遗玉有些疑惑,“为何我一个人不够,加上第二第三就够了?这是怎么个算法?”
李铮说道,“魁首虽然金贵,但每三年就有一个,算得上是高产了,也未必是什么大宝贝。所以魁首的名头虽然一样,但魁首和魁首之间的分量是不同的,只有能够真正的聚集起一学人心的魁首才有被延揽的价值。”
“何意?”
李铮继续解释道,“一般来说魁首虽是考选第一,但其成绩,与第二、第三的差别其实不大,所以并不能真正的尽服人心,入泮之后,诸弟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