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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彦冷冷一笑,“我南宫彦的弟子,可以战死,但不能枉死!任何敢对我泮宫弟子下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这一刻,君子眉目威严!
……
……
'(第二十三章 观剑意)'
遗玉醒来时,眼前景象已然变幻,他来到了一片山谷地。
山谷郁郁葱葱,一派生机浓郁地样子,就好像遗玉在上河城外路过的那片山谷一样。
遗玉知道这是第三重梦境,只是不知道这一重梦境要考验的什么,或者说自己能在这里能得到什么好处,就像前两重梦境那样。
但遗玉并不着急,他只是沿着这条谷道慢慢地走着,好像一个路过的旅人,在悠悠然地观赏妙景。反正着急也没用,该来的迟早都会出现,不是吗?
这时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别人,四百多个同门包括唐轲和梁青鱼都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孤独而清静。
但遗玉是无所谓的,他在前一重梦境里独坐小径之上三十年,白云为友,清风为邻,心境早已清静无比,很难再感觉得到孤独。
忽然,遗玉停下了脚步——
前面是断崖。
遗玉立在崖畔,往崖下一望——
但见万丈深渊之下,万千剑气纵横,景象恐怖。
渐渐地,剑气似有感应,慢慢地蒸腾而上,最后在空中纵横飞舞。
眼前剑气无数,纵横交错,仿佛一片海,又仿佛在空中织着一张巨大地网,那网必是致命之物每一道剑气都刚烈锋利至极,遗玉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站在了这些剑气中央,只怕不过片刻自己就会被这些剑气斩成血沫。不过所幸,这些剑气并不会跨过崖壁,仿佛有一道天堑,把遗玉隔开了。
“真是厉害啊!”遗玉有些感叹。
这又是一句名副其实地废话。这些剑气无疑就是七百年前的那位道先生留下的,七百年前的剑意流传到今天依然经久不衰,不仅仅是因为梦境,还因为他是圣人。
遗玉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一重的梦境考验的到底是什么,只不过他也有一些经验了,当下抬头随意一望,果然在崖角望见了一块石碑,遗玉走近一看,只见那块石碑上,写着七个笔笔藏锋的大字——
观吾剑意渡剑海。
“观吾剑意、渡剑海。”遗玉又轻轻地跟着读了一遍。
遗玉转头看向那片剑海,层层密密,纵横交错,隐隐约约地可以在剑气的间隙中见到崖畔的对岸,渡过这片剑海,那里还有一处断崖,想必就是这一重梦境的彼岸了——
只是,开什么玩笑?
圣人留下的剑气何其之多,又何其之猛?更何况了两岸断崖的中间无路可依,想必只能涉空而行。阻挡这些剑意已然十分不易,如今竟然还要分出一部分的星元来维持御风凌空,这无疑是又增添了一层难度,雪上加霜。
圣人行事玄玄莫测,但必有一定之规。道先生不可能留下一道无解的题来为难后人,更何况并非没有成功的先例。譬如皇甫懿轩,他既然能一梦至十一重,那想必这第三重,这剑海,他是过了的。
凭自己的本事是决然不可能对抗这些剑气的,无论这些剑气是在七百年前还是在七百年后,都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破题的重点还是在“观剑意”。
若说到剑道上的天赋,遗玉还是不惧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天才,但是他知道知非师兄肯定是天才,可是知非师兄在他这个年纪也并不如他,故而可知自己的剑道天赋比知非师兄厉害。既然比知非师兄厉害,也就比世上绝大多数人厉害。
在遗玉的心里,不是“绝大多数”这一类的人只有一个——
先生。
想通了此一节,遗玉陡然松了一口气了,这一重梦境,他已经过了。
这么多剑意观剑当然不能用眼睛观,要用神识。
遗玉盘膝坐下,云海蔓延,神念覆盖到了剑意上,细细地感受。
遗玉小心的控制着云海,这些剑气太强、太烈,而又太多,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己的云海那可就真的是悔之无及了。
这些剑气的位置虽然千变万化,但其实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恒久不变。所以遗玉只需要观其中的一道剑气,就就等于观千万道剑气,这样不仅省时省力,还能避免自己的云海被这些恐怖的剑气给误伤到。
一个很聪明地做法,一举好几得。
遗玉用云海小心地包裹住了一道剑意,这一观,就是好几年。
剑气的威、剑气的猛、剑气的烈,剑气的利,遗玉一一品位。
七年后,遗玉睁眼,一道清光从眸间掠过。
每个人眼里的世界是不同的,同样是道先生的剑意,但每个人的领悟却不同。
听说三百年前有一个东序弟子在此观剑意,悟到的却是弓箭之术。
弓箭之术离剑意十万八千里,按理说是不可能被莫名其妙地悟到的,但他还真就莫名其妙地触类旁通了,只能说圣人手段果真不能以常理度之。
遗玉悟到的却是至刚至强的剑意,这也是他继“轮回”和“弈剑”之后的第三剑——
君临!
君临是一种极具威势的剑术,一剑发出,则万敌辟易!
故谓之曰:君临。
遗玉站起身,瞳孔里冰川相连,举起“观涛”,直视剑海,星宫中的星元滚滚而出——
轰!
遗玉向前直劈一剑,剑锋上涌出无尽力量滚滚向剑海而去,万千剑意一触即溃,纷纷向两边躲去,被万千道剑意堵塞地密不透风地剑海,此刻,被“君临”劈出了一条道路!
好机会!
遗玉大喜,急忙御风,直往彼岸飞去。
飞至半途,遗玉看着周围被“君临”阻拦的剑意,心里愈发感觉不对——
呼——
遗玉振衣转身,眼睛不再看那近在咫尺的彼岸,又扭身飞回了原来的位置,就在遗玉落地的一瞬间,君临的力量消逝,剑意又重新的充斥了这片空间。
这不是道先生的剑意!
遗玉很笃定。
道先生乃是读道德经悟道,又非是读法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凌厉刚猛地剑意?道家的力量醇厚平和,不可能有这么酷烈!
就算是圣人,也不可能改变自己力量的本质!
既如此,这些剑意是谁的?
遗玉不知道。
他只知道,第三重梦境里真正的机缘,还在等着他。
……
……
PS:第二更。
'(第二十四章 守剑,守清静)'
遗玉转过头,准备把这个梦境从头再走一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然而一路下来,并没有任何的进展,哪怕是可疑之处都没看见一个。
遗玉不死心,又走了一遍,可依然没有任何地进展。
不可能的——
遗玉很自信,因为他学的就是道家,而且是一个生长在道观已经受菉的道士。
他很清楚一个读《道德经》悟道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拥有如斯酷烈的剑意,哪怕是圣人也不行。道先生的剑意,应该是如春风春雨般柔和的,但却能以柔克刚,制敌于无声无形。因为这才是道先生力量的本质。
事实上当年道先生大怒,一夜之间踏遍九州杀人,也只不过是挥手之间而已,根本不曾动剑,就算后来道先生屠异族百万,也没人见他用过剑——
遗玉突然想起,道先生和剑圣聂绝似乎是同一个时代的人,难道这些剑意是剑圣聂绝的?这么说起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很好啊,这倒是不见载于任何古籍……
遗玉摇摇头,把这些没用的想法剔除出去,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去探究那些剑意到底是谁留下的,道先生和剑圣之间的牵连也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把道先生遗留下来的那个东西给找到,那才是真正的重点。
遗玉不相信,道先生会让自己的梦境被别人的剑意所独占,这和鸠占鹊巢有什么区别,难道堂堂圣人会忍得下去?所以这里肯定有道先生的东西——
等等?
遗玉一惊。
道先生的东西?
遗玉转头看向崖角的那块石碑——那里是唯一留有道先生笔迹的地方,只不过之前一直被他忽略了。
遗玉连忙过去,轻抚石碑上面的字。初时还不觉得,现在是越看越有味道。
遗玉不是那种对雅事没有品鉴能力的人,在道观多年,半笔师兄的“字之道”他也是一直跟着学的,要说起这方面,遗玉自问还是很不错的。
道先生的这几个字,浑圆内敛,看不出有任何锋芒,但却让人无错可挑,天生一种完满的境界,自成方圆。
再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这几个字虽然看起来无锋,但却不是真正的无锋,只不过锋芒内敛,被浑圆的笔势所遮掩,一般人很难发现。只有沉迷于此道的人,才可以一语道破。
遗玉越看越心惊——
书道和剑道在某些方面其实是相通的,遗玉在道观的时候,就经常看见知非师兄和半笔师兄一起坐在桃花树下的木亭里论道,相互印证,还一副颇有所得的样子。而他本人更是兼得两位师兄的真传,自然更能看出字意与剑意的勾连。
书法讲究点如高山坠石,横如千里之阵云,竖如万岁之枯藤,折如万军之弩发,撇如利刃断犀象之牙角,捺如崩浪奔雷——此乃书家运笔之法也,若换成剑客运剑,也应作如是观。
字、剑之道本有相通之意,则书意亦可为剑意。
遗玉想通此一节,便在碑下坐了起来,仰头观碑,手抚其字。
意之一点,如坠石焉,仿佛剑击于下。之一横,如千里阵云,仿佛一剑横挥气势迫人。
之一竖,如万岁枯藤,仿佛剑竖于胸。之一撇,如利刃断犀象之牙角,亦如利剑之强锋。之一捺,如崩浪奔雷,亦如剑之浩荡。
但每一画,无论起始如何锋利,其收笔时总会归于平寂。
每一笔,每一画,如剑出鞘如剑归。
遗玉感觉自己的剑道和书道都有所上涨了,对于剑的理解也愈发精妙了。
这倒是意外之喜,但是,这不够。
这七个字虽妙,但还不足以妙到可以匹敌剑海的地步。
道先生不可能留下一个不如别人的东西,那岂不是平白的折辱了圣人的体面?
所以,道先生遗留下的真正的馈赠自己还没有找出来。
这不行。
……
遗玉观碑七日,心神完全沉浸在笔锋笔势之中,一时不可自拔。
遗玉看着看着,忽然感叹道,“不愧是圣人手笔,精神内蕴,已入化境。藏锋于圆润处,无懈可击也——”
他突然顿住,然后猛地大叫道,“原来是这样!”
遗玉发现了宝藏。
运笔之法不过是皮表而已,真正的核心在意境。
遗玉看着石碑,看着石碑上的字,忽然自语,“此七字锋芒内敛,饰之以圆润,已达完满之境。若化字意为剑意,则外圆内方,其势足以自守。”
遗玉认为,这七个字里,蕴含了守御之道,天生圆满,无懈可击。
原来这一重梦境里包含了两种道,一攻一守,皆是极致。
剑海是攻之术,碑字是守之道。
守,高于攻。
遗玉顿时兴奋起来,急忙捉住这一闪而过的灵光,细细地感悟起来——
流云变幻,转眼又是一朝——
遗玉睁开眼睛,古井无波——
他从“无垠”里拿出“观涛”,说起来“观涛”其实是一把很普通的剑。并不像唐轲的“夜居”和上河虬的“牧刀”那样材质上等,锋利无比。“观涛”的品相很普通,大概只比先生的那把在朱家小镇打铁铺里造出来的剑要好一些。
“观涛”很平凡,但它的名声不平凡,因为“观涛”的主人不平凡。
“观涛”的主人是墨子的徒弟禽滑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