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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河虬把星宫中所有残余的真元全部调动到了“牧刀”上,刀身上的火焰在一瞬间炽热到不可一世,火光照耀了“沙丘”,仿佛可以灼烧世间的一切!
“锵!”
“观涛”和“牧刀”在风雷中相遇。双方的背后都布满了沉沉地黑云,仿佛千军万马!黑云交接之处,必定是雷电狂鸣!无数激荡的元气在空气中爆炸,透明的波纹四处逸散,“沙丘”外的危月和唐轲也能感受到强大的飓风,仿佛末日般的景象!
“嘭!”
“沙丘”破了!
两人的威势实在太大,根本不像是观星镜的交锋,两人所动用的几乎都是“禁忌”式的大术!威力双双跨越境界,“沙丘”无法承受住两人刀剑相遇时的恢宏力量,只得破碎掉了。
危月和唐轲不得不飞身躲避。
那一处景象恐怖,从“沙丘”中残余出的力量,焚烧了周围的一切。无数参天大树折断,剩下焦黑的一截凄凉地燃烧,天上黑烟滚滚,刚刚还是风景如画之地,转瞬间仿佛炼狱!
“哈哈哈哈!”
“炼狱”中央有个人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小子!看来你的剑不行啊,白有惊世之威,却还是没能杀掉本城主!”
只听另一人轻声笑道,“上河前辈威压凉州,晚辈自然是比不得的。只不过晚辈这里还有一剑,请上河前辈指教。”
这两人自然就是遗玉和上河虬,两个人都衣衫褴褛,破破烂烂地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式。脸上黑乌乌地一片,全是飞灰,完全没了平时的风采。只不过在遗玉的“脏脸”下,还能看到白皙的肌肤和眉间淡淡地光亮。
“还有一剑?”上河虬有些紧张。
“这还要多感谢上河前辈了,我刚才——”遗玉说,“看到了火花。”
看到“火花”,就是遗玉此战的目的之一。遗玉在道观观道十六载,所得领悟无数,却没有融会贯通。刚才他和上河虬的互击,强大的超乎想象,再加上“沙丘”破掉时的反噬,都让遗玉几乎以为要死在那里,所幸,他活了下来,并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这是我的剑。”遗玉轻声说。
他把剑尖随意地垂下,没有任何的起手式,仿佛随时随地都能随意地展开攻势。
“哗!”
虽然很安静,双方都在克制自己的刀剑,可是上河虬却突然暴退!他感觉到了不祥。
遗玉抬头,轻轻地看了一眼方向,然后飞身迫了上去。
遗玉右手笔直,手里握着“观涛”,眼睛顺着剑尖注视着上河虬。
上河虬突然感觉到了危险,在遗的剑离他还有十数步的时候,举刀横在了自己的胸口。
“铮!”
在举刀的一瞬间,遗玉的剑尖抵在了他的刀背上。上河虬根本无法相信遗玉居然会这么快,十数步的距离瞬息而至,就好像中间突然消失了一段空间一样。不过所幸,他挡住了这一剑。
不过很快上河虬就会知道,消失的不只是空间,还有时间。
遗玉的剑尖刺进了他的心脏。
上河虬不敢置信的低下头。
他不明白,为什么遗玉会从十数步外突然瞬移过来,这不是速度快可以解释的。出了“沙丘”后,他的云海恢复,他清楚地感知到了遗玉消失的瞬间。就好像是从世间凭空消失!这不是观星境的手段!
而后面的事更是诡异到极点。
上河虬十分明确自己肯定挡住了遗玉的剑。可是遗玉却还是刺进了他的心脏,而他原本横于心口的刀却莫名地刚刚移到腹部,根本没有来得及移到心脏位置去格挡。他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息之前。
他的时间被篡改了!
一段被消失的空间,一段被篡改的时间。
构成了一把诡异到极致的剑。
“真是年轻人的世界啊。”上河虬微微慨叹,问道,“这是什么剑?”
“这是‘轮回’。”遗玉轻声说,“观道十六年,只得了此一剑而已,没什么好夸耀的。”
“一生有此这一剑足矣。”上河虬笑道,“你可以不用陪我去死了。”
“什么?”遗玉一愣。
“我本来想自爆星宫,拉你去陪葬。”上河虬说道,“有你这个少年英才作伴,幽冥路上想必也不会寂寞。你我一起去看那彼岸花岂不是极好?可我现在改变心意了,你,可以活。”
遗玉悚然。一个妙识境的星宫突然自爆,哪怕他后招无数,也必死无疑,一旁的唐轲和危月也绝对不可能幸免。
他有点好奇,问道,“改变心意?为何?与敌手同归于尽岂不是好?”
“哈哈。”上河虬朗声大笑,“我上河虬一生光明磊落,虽有恶迹,亦是明白行事,从不做背地里下阴刀子的勾当。你小子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事,他日必为我人族栋梁。我久镇边荒,所知蛮夷之事岂是少数?我上河虬豪杰一世,还不至于输不起。拉一个小孩子陪葬,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你只要不去找我上河家的麻烦,我就知足了。”
遗玉说道,“上河前辈真是英雄。”
上河虬道,“英雄不敢当。他日你凌云九州,传名天下之时,我上河虬亦可成为你脚下的第一块砖石。那时你再感谢我的不杀之恩,也好让我的大名可以垂诸青史。”
“好,你我一言为定。”
“那就这么说好了。”
上河虬豪爽一笑。随即运转真元,自断经脉,威震连州数十年的枭雄就这样自尽而死。
遗玉愀然。
……
……
PS:这就是我心中的胜负观。赢要赢得有风度,输也要输得起。就像春秋时代一样。
我也讨厌脸谱化的人物,恶人有诸般恶,善人有诸般善,太绝对片面了。恶人也有闪光的一面,善人也有污秽的一面,人性的魅力就在于此。
一息=一呼吸
'(第二十四章 上河虬的馈赠)'
遗玉再睁眼时已是三天后了。
他醒在一架正在行驶的马车上,唐轲驾车,危月坐车。
“遗玉醒了吗?真是喜事啊。”危月笑道,“一连沉睡了三天,真是让人担心呢。”
危月坐在案几旁,手里捧着一卷书,膝边有一壶酒。
马车里的空间很大,甚至摆的下一张案几,想来是花了不少钱。不过从三人的家世来看,谁都不会缺这点银子。
马车停了。
车帘挑起,唐轲挤进来,笑着说,“让我唐轲驾车,整个凉州找不出比你们面子更大的了。”然后头一转,看着遗玉,“你的伤可好些了?你可不要嫌马车颠簸,这是没办法的事。本来想在附近找个镇子住下的。可是又怕上河家的人追来——我们可没你的好本事。没办法,只能先弄个马车跑路了。”
“无妨。这马车倒也舒适,陈设也……”遗玉说着,脸色陡然一变,“马呢?”
“马?拉车呢。”唐轲伸手拨开帘子,从遗玉的方向可以看到三匹十分神骏的马。雪狮子打头,拉车辕。另外两匹则并行左右,作助力。
遗玉扶额。
任何人得到任何一匹这样的宝马良驹,都会小心伺候,唯恐屈待了它。连给喂野草都舍不得,更遑论用来拉车?
当然,良驹的珍贵,久在深山的遗玉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心疼爱马而已。
危月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是骑马吧。雍州礼制森严,用三匹马拉车,太显眼,不好。”
遗玉点点头,回想起漆雕师兄给自己看过的书,里面有很多关于礼制的文字。说起儒家的东西,遗玉倒也不陌生。
唐轲无所谓,听两人说不要车,立马就起身准备拆卸。
“等等。”危月叫住了他,“遗玉刚刚醒,还有些事,给他先说清楚。”
唐轲又坐了下来。
危月从衣襟中递出两片玉简,“这是从上河虬的身上发现的,现在是你的。”
遗玉拿过玉简,从云海中分出一缕神识进入,眉峰顿时一蹙,“这是‘刀冕’和‘焚刀’?”
危月递出的玉简里面所记载的,正是上河家的两大秘术——刀冕,焚刀!
按理说这种不传之秘,应该被供奉在家族深处,由家族高手守护。可惜上河家内斗严酷,嫡系血亲之中竟只有上河虬这一个拿得出手的强者,其余旁支外姓又信不过。所以上河虬只能把玉简藏在自己身边,反倒安全。
只是想不到最后竟便宜了遗玉。
遗玉手拿着玉简,想起上河虬的气概,一时有些默然,“上河城主的后事料理了吗?”
“料理了。”唐轲插话说道,“我飞剑投书上河家的府邸,让他们去为上河虬收尸,想来如今已经乘棺了。”
“如此便好。”
“对了!”唐轲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从外面的马背上抽出了一把刀,放在了车厢里的长案上,“这是上河家的‘牧刀’,可惜已经断了。”
遗玉看着牧刀,想起自己曾在这把刀的压制下几乎无法呼吸,而如今这把刀却残缺的摆在自己面前,一时有些慨叹。
自己离山不过数日,却已然经历了许多。
“这件事此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可知道?”遗玉有些不解,从上河虬临死前的所作所为来看,说他草菅人命或许可能,但是说他为人卑劣仗势强抢民女,遗玉却是有些怀疑。
“我们已经了解过了。”唐轲说道,“上河虬平时一心修行,并不近女色。在危楼抢人,应该是周扼借上命私自所为。所以上河虬应该只是来为周扼找场子报仇的,并不是对‘女色’有什么想法。”
“不过他的确是想杀我们,所以我们也没有杀错。”唐轲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
遗玉并非一味宽仁之人,漆雕师兄就曾经教导过他“以直报怨”的道理。上河虬想杀他,就要先做好被杀的觉悟。没有这种觉悟,就不要拔剑。
这很公平。
“刀冕怎么办?焚刀怎么办?牧刀怎么办?”唐轲连连发问,“还给上河家?还是自己留着?还是自己先留着等学会了再还给上河家?嘿!你倒是说话啊!”
“止住!”遗玉揉着眉心,“你讲的太快了!”
然后他顿了一下,说道,“上河城主的遗物虽说是上河家的,但是我们却不能归还回去。一来风险太大,有可能被当场擒住。二来我们毕竟杀了他们的家主,已成仇敌,若再归还这些宝物,岂非资敌?如此不智之事,我不为也。”
遗玉虽然纯良,但决非迂腐之人。他几乎知晓世间一切的道理,只是还不能运转自如而已。有些事,他知道怎么做才会符合自己的立场,就好像本能。
“可惜这把牧刀已经不全了。”唐轲说道,“我们刚拿到它的时候,尚且完好。不料仅仅只过了一晚,就断为两截,这倒有些可惜。”
“无妨。”危月说道,“等有机会我们便去寻一个大匠,把牧刀的刀身再锻出一把利刃,也够锋利,还免了嫌疑。”
危月想的倒是细致。
遗玉说道,“杀上河家主非我一人之功,大家都有出力。不该只有我一人得利,人人皆有才是正理。”
危月笑道,“我就不用了,我的长刀走的是轻灵的路子,这等刚猛的刀术并不适宜我,我就不要了。”
唐轲说道,“我唐家和上河家关系微妙,这好处占不得。万一被他家晓得了,又是一场麻烦,这好处合该你一人独占。”
他们都说的好有道理……
遗玉低下头,想了片刻,说道,“既如此,你们便把牧刀分了吧,一人一截。拿去锻一把短刃,倒也顺手。就这么办了,可不许推辞。”
遗玉是道观出身的,分赃却这么顺手,大概是和先生学的?
唐轲与危月点点头,倒也没有多做推让,一截断刀而已,也不值当什么。
“对了,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