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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怎么难,只要把自己不停地置身于更危险的战乱与更艰困的旅行里。
齐威自嘲地对自己说道。
只不过,当他躺在野外岩地看着天上繁星时,她的笑脸会窜入他脑海里。在拥有一张舒适大床时,他会梦到她,梦到她像块奶油一样地融化在他身下,梦到他在激情间,将脸庞埋入她丝缎般长发的满足感。然后,他会欲求不满地醒来,诅咒起一切。
平时热爱的冒险与投资突然变得无关紧要,他变得愈来愈难以满足,牵挂的事,只剩一件!
他若是再不能看到孟欢儿,他会疯狂!
他从没考虑过在他的世界旅程里多加一名伙伴,但是如果她同意的话,他很愿意携她同行要命。
甚至于他们之间如果一路顺畅的话,他也不排斥和她有婚姻关系……
他是真的想她、要她!齐威心烦意乱地拆开另一包新香烟……
门被礼貌地轻敲了一下后,服务生推门而入。齐威快速地回头,差一点扭到颈子。而当他看到服务生旁边空无一人时,他怀疑自己的心被人徒手挖走。「齐先生,打扰了。」服务生站在门边,对着齐威一颔领后,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女士,你要进来吗?」
齐威心脏蓦地一揪,他上半身直挺挺地坐起,大声地问道:「欢儿,你来了吗?」
「齐威,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叫人把我送来你的卧室!你以为你是古代皇帝在点牌召妃吗?」
孟欢儿站到门边,美丽长发斜曳在一旁,一身白色麻纱洋装,胸前挂着一串木珠项链,手拿草帽,杏眸明亮,美丽地像在异地度假的东方公主。
齐威脑子里所有动静全都凝结。只剩下她的模样。
「看到人都不用起身打招呼的吗?」孟欢儿双臂交窝在胸前,硬是坚持不跨进屋内。
「亲爱的,我有苦衷!」齐威指着自己包裹着石膏的小腿。
孟欢儿一看,马上飞也似的到他身边,就连草帽落在地上都毫无知觉。
服务生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怎么了?」孟欢儿蹲在地上。柳眉纠结着。
齐威大掌覆上她乌黑长发,注视着她闪亮杏眸,说不出话来。
他的举动让孟欢儿身子一僵,她拉下他的手,倾身捧着他脸庞,正经八百地看着他。
「齐威,你被撞傻了吗?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孟欢儿问道。
「我想你!」他嘎声说道。
「你想我想到小腿打石膏?」她一挑眉,圆睁着眼。
齐威哈哈大笑勾下她的颈子,在贴上她柔软的唇瓣时,满足地像尝到极品飨宴。「我敢保证,当我想你的时候,该打石膏的部位绝不是小腿。」他咬着她的唇说道,眼眸闪烁着光芒。
「我要告你性骚扰。」她的声音轻颤着,感觉他灼热的唇舌在她下唇滑动着、引诱着。
「是谁的手现在正摆在我胸口,半边身子还贴着我?」他眼眸含笑地问道。
孟欢儿头一低,一看到他的石膏腿,马上正坐起身。
「不要耍嘴皮,快说你的脚是怎么回事?」她戳戳他手臂,坚持地要求道。
「在寮国碰到游击队暴动,原本付了钱请政府军保护,没想到将领收了钱,小兵们没分到半毛,决定趁火打劫我。」他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孟欢儿想起那样情景,蓦打了个冷颤。
「他们几个对你一个?」她的手指陷在他的手臂里,后背冒出一阵鸡皮疙瘩。
「五个。」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指,放在他颈间暖和着。
孟欢儿瞪着他,眼泪不期然地滑出眼眶,她张开双臂,用力抱紧他,把眼泪全都揉碎在他的肩膀。如果他死去了……如果他死去了:-…她没法子再一次承受…孟欢儿泪水汨汨而出,滚落并压碎在他胸前。
齐威紧搂着她,因为她的激动而全身发热,体温不停上升。她关心、在乎他,不忍心他受到伤害,而他想要知道的便是这些!
齐威回抱着她,脸颊贴在她柔软满是木质香气的颈间,直到彼此心脏狂跳的节奏渐渐平静为止。
齐威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鼻尖在她颈问轻轻抚摩着。「天堂的触感,天堂的香味。」
他灼热的呼吸在她肌肤间,引发她回想起那些缠绵回忆。她感觉到全身都因为渴求而轻颤着,她甚至必须紧握住手指,才能阻止自己不像个欲女一样地将他推到躺椅里,然后像个山大王一样地占有他。
「天堂香味要归功于阿原肥皂贩卖的『清方精油』,一罐三百元,有茶树、熏衣草、乳香、鼠尾草等精油,物美价廉。」她坐直身子,用手背擦去泪水。
「你还真懂得如何营造气氛。」齐威笑着抬头,雪白牙齿一亮。「你有烟味?」她低头在他身上嗅闻着,皱起了眉。「我心烦时才抽烟,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抽。」
「告诉我你怎么脱困的?」她抚着他刚硬脸庞,心疼地触摸着他身上大小不一的瘀伤。
「懂得善用金钱,就容易脱困。我告诉那些士兵如果他们现在杀了我,只能平分我身上的一千块美金。但是如果他们送我到边境,每个人可以得到一万美金。」
齐威尽可能地说得云淡风轻,因为她的脸色还是太苍白。
孟欢儿想挤出笑容,但她拚命颤抖的唇,显然不想听话。她轻呼一声,又倒回他胸前,听着他心跳。
「所以,你离开寮国后就直接到马尔代夫了?」
「对。因为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他轻咬着她的唇,为她的苍白加了一些血色。「低头看看你的脚下。」
孟欢儿依言望去,此时才注意到脚下踩的是玻璃地板,而其下的水域清澈像是动画般的不真实。「透明地板耶!」她惊呼出声,像个小孩一样地趴在方形透明地板上,看着下方的水流、白沙还有…鱼!
「这是WATERVILLA的特色。」他说。
「天啊,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转过身对他伸出手臂,目光完全没法子移开下方的澄净海域。「这地方美到我起鸡皮疙瘩!」
她着迷地滑坐在地板,打量着这间建筑在海上的屋子,透明地板前方有着两扇落地窗,窗外即是同色的天堂水域。她闭上眼,感觉海风吹过她的脸庞。
「欢儿。」
她睁开眼看向他,齐威正对她伸出手。
她走到他身边,弯身想扶起他。
他摇头,把她拉回身上,让她的柔软揉入他坚硬身躯里。
「我没有要起身,只是不想你离我太远。」他吮住她的耳垂,顺着她的颈子吮住她颈边那颗小巧圆痣。当他的舌尖湿热地在她肌肤上滑行时,她只能开口努力想保持一丝冷静。「半年不见,你突然惊觉到我们离得太远,所以寄机票给我?」她问。
「人在劫后重生之后,自然会想顺从心里真正的渴望。」他抚住她脸庞,黑眸似火地注视着她。
孟欢儿注视着他巧克力色瞳仁,她别开头,把脸贴在他胸膛上。
或者,她不该来。因为她不认为自己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她不过是软弱得抗拒不了他罢了。
「累吗?」他问。
「我搭四个小时的飞机到新加坡,再从新加坡转机再飞四小时,然后再搭水上飞机过来这里找你,你觉得我累不累?」她故意打了个哈欠,只想拖延他们之间不可避免的亲密。
「要不要先睡一觉?」他的唇抚过她的前额,大掌温柔地拍抚着她的后背。
「用这种姿态?好让我再压断你另一条腿?」她仰起头,对他扮了个鬼脸。
齐威再次大笑出声,他紧紧搂住她,脸庞埋入她的长发之间。「要命,我怎么可能那么久不和你联络。」他闷声说道。孟欢儿的心因为他的话挤到发疼,每一寸肌肤都快乐地在颤抖。他的胡渣刺痛了她的肌肤,可她欢迎那样让人喜悦的疼痛。
「我们到床上。」她说。
「求之不得。」他的黑眸瞬时璀亮无比,满脸热切地看着她。
「我只是要睡觉。」她失笑出声,槌了下他的肩膀。
「我指的当然也是睡觉。」他的大掌抚住她的臀部往他的男性贴近,毫不掩饰他黑眸里的掠夺神采。
她隔着一层轻薄长裙,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生理反应。她知道自己被影响了,也开始因为他而发痛了。
但,不该是今晚。此时的她对于他劫后重生一事仍然太激动,还没法子完全隐藏住心情。
「今晚乖乖睡,明晚我们彻夜不眠。」她把话揉碎在他唇间,沙哑地低语道。
「我等不到明晚。」他呻吟了一声,扣住她的后脑,放肆地在她唇间加油点火。孟欢儿喘着气赶在沦陷之前,迅速地从他身上起身。「既然你现在没法子追到我,看来你也只好等了。」她笑着跳下床,像个雀跃小孩一样地在屋内又叫又跳着。
「怎么会有这么天堂的地方,从阳台可以直接跳到海里游泳耶!我以为照片都是骗人的,没想到这个地方比照片还美:-…阳台旁边停的那艘是游艇吗?」
齐威笑看着她,从她连连的惊呼声中,知道她和他一样喜欢这间饭店。
他把自己移到床边,拄过拐杖下了床。
看来,他一定得先让她好好了解这里一番,这样她接下来才会把心思完全放到他的身上。
第六章
孟欢儿在晨光中醒来,连眨了好几次眼后,才想起自己人在何处。她在马尔代夫,昨晚跟齐威在床上吻到一发不可收拾,却是什么也没做。她只是窝在他怀里,让他有力的臂膀搂着她入睡。
她半侧过身子,静静注视着他。
他颜骨太高,下颚太方正,轮廓太刚硬,加上满脸扎手的胡渣……偏偏却组合成一张要命的、充满了男性气概的脸庞。
她可以这样看着他到天荒地老,甚至愿意为他付出她的一切。然后,她将会陷入无法自拔的窒息爱恋,弄到玉石俱焚…
孟欢儿脸色发白,蓦地起床。刷牙洗脸后,她换上一件镶着半宝石的无袖上衣,配上一件太妃糖颜色的轻松短裤。见他睡得沉,她没唤醒他。他放在床头柜边的药方及身上伤痕,证实了他确实还需要好好休息。
而他却在这种时候想起了她。
孟欢儿眼里噙着泪水,所有不敢表现出来的爱恋,全在此时一股脑儿地倾泄而出。她痴痴注视着他,直到胸口都发了疼,才知道自己竟忘了要呼吸。
门口的敲门声打断孟欢儿的思绪,她怕惊醒齐威,很快地上前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黄色比基尼的褐发混血美女,媚笑地用中文说道:「齐威亲爱的,要不要去…」
褐发美女一看到开门的竟然是个女人,脸色马上一变。
「你是谁?齐威呢?」泰丽雅问道。
「他还在睡。」孟欢儿镇定地说道,心口被螫了一下。好貌美的年轻女人,好丰满的尤物身材,好一个艳福不浅的齐威!孟欢儿心里的不是滋味,霎时让她脸色变得比平常漠然。「你是谁?」泰丽雅没得到响应,语气更加不客气。
孟欢儿不想面对这种无礼态度,淡然地说道:「你若有急事找他,我可以帮你转告,如果没事的话…」
门慢慢地准备阖上。
「欢儿,你在哪里?」齐威焦急的大叫声从屋里传来。
「门口有人找你……」孟欢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推开。
泰丽雅不请自来地走入屋内,小跑步走向卧室。
看着对方熟门熟路姿态,孟欢儿用力地踹上房门,也慢慢踱步回卧室。
齐威坐起身,白色床单覆住他的下半身,露出他古铜色臂膀。
「甜心,早安。」泰丽雅坐上床沿,一手抚住齐威肩膀,性感地低语道:「你的脚今天好一点了吗?」
「我今天一切都很好。」齐威对泰丽雅说道,却朝孟欢儿伸出手。孟欢儿视而不见他的讨好,径自转身倒了杯水,放到他手里。他没接过水,反倒是将孟欢儿拉到怀里,就着她的手喝光了水。「你的手也打石膏了吗?」孟欢儿故意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