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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单身套房都是这样。”白汝珊一眼看穿他的惊愕,连忙解释,不想让他同情自己。
她是个孤儿,凡事都只能依靠自己,她是半工半读地完成高职学业,早已经很习惯这种节险的生活了——虽然她有能力换一间好一点的套房,但是,她舍不得这么奢侈。
“白槐没有说什么吗?”江青槐严肃的俊脸上满布了不可思议,他不相信白槐看了会无动于衷,以白槐每个月六位数的零用钱,随便都可以为他的女友找一间问比较舒适的公寓。
白汝珊倒了一杯水给他,然后盘腿坐在地板的坐垫上。
“我从不让白槐上来我住的地方,我知道他一定会大惊小怪,然后吵着要为我搬家。”她那轻松的语调中,暗含淡淡的哀伤。
江青槐坐在另一块椅垫上,漆墨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汝珊,如果是我要你搬家呢?”
白汝珊俏颊一红,她敛下一双柔澈的尴尬水眸,结巴地道:“江……江大哥,我知道你是因为昨……昨晚的事……才觉得对我有责任感,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
我们都是成熟的现代人了,不如一起把昨晚……的事全忘掉吧!“
唉!他的反应怎么跟一般男人不同啊?
通常男人碰到这种事,隔天不是都躲得远远的,深怕负起责任吗?哪有人像他那么奇怪的?
她今早之所以悄悄离开,就是为了避免两人的尴尬,没想到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找上门来!他未免太有责任心了吧!
“叫我青槐。”他不喜欢她用“江大哥”来称呼他,这让他有一种她想要逃开他的感觉,况且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了。
白汝珊觉得他的要求很诡异,但是仍乖顺地听从了。
“青槐,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不晓得这样的“逐客令”会不会太明显了点?
果然,江青槐立即微愠地眯起严肃的黑瞳。“汝珊,你这样逃避不是办法,你总有一天要把理由告诉我的。”他继续今早被纪嫚君打断的盘问。
呃……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昨晚我伤……伤心过度,把你当成了白槐的替身,才会失去理智与你呃……上床,对不起……请你不要放在心上。”白汝珊心虚地咽口口水,心想应该可以蒙混过关了吧!
一股深沉的怒火在胸腔沸腾,但是被江青槐压抑下来。“你把我当成白槐的替身了?”
“嗯。”歉疚的秋波朝他瞥去。
“我不信。”江青槐的眼睑掩不住如剑的锐芒。“你表现得不像失去理智。”
倒像是存心引诱他。
在他那双锐利黑眸的凝视下,白汝珊差点就松了口气。
“呃……你不要多疑,人家失去理智……就是那个模样嘛!”好险!好险!她的秘密没有被“逼供”出来。
看来得快把他打发走,省得露出马脚来。
江青槐头痛地叹了口气,英挺的眉投降地拢在一起。
“汝珊,我想有件事得先警告你一声,昨晚我并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你可能会怀孕。”此时此刻,他倒希望汝珊怀有他的孩子,至少这样可以拉近他们的距离,他不喜欢两人之间那么生疏——好像他们不曾热烈地缠绵过。
当汝珊是白槐的女友时,他只能把对她的喜爱藏往心底,如今白槐死了,他更没有理由接近她,尤其昨晚他们两人发生了关系,想必汝珊一定会因为罪恶感,而躲他躲得远远的,这教他如何追求她呢?
唉!
“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是安全期,应该不会怀孕才对。”白汝珊双颊泛红地垂下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怕他看出她的心虚,事实上,这几天正好是她危险得不得了的日子。
江青槐极力压下心中的失望,从名片夹拿出一张高级的名片给她。“汝珊,如果你怀孕了。就打私人专线给我,好吗?”
“噢。”白汝珊敷衍地点点头,根本没有细看,就把他的名片收下来,反正她肯定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
江青愧再次环顾这间简陋的套房,温柔地提议道:“汝珊,我在你公司附近有间公寓,不如你搬去那里住吧!”
他实在不放心她住在这种鬼地方。
白汝珊那清瘦的容颜浮起笑靥,似乎在惊讶他怎么会有这种提议。
“不用麻烦了,我付不起那么贵的租金,况且,我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她没有细想他怎么会知道她工作的地方。
江青槐有些恼怒地抿起严肃的唇。“我并没有打算收你租金。”
她把他当成什么样的男人啊?
“那我就更不能搬进你的公寓了,我们非亲非故的。”她不想占他的便宜,更不想与他有任何的牵扯。
非亲非故!
她竟然这样形容他们的关系!
“我想代替白槐照顾你,他不会希望你住在这种地方的。”江青槐隐忍着罕见的怒气,他的个性冷峻严肃,从不发大脾气,但是她这回真的惹恼他了。
唉!他怎么看起来要生气了?
白汝珊眨巴着灵亮的黑瞳,语气中带着息事宁人的意味。“好嘛,你先让我考虑看看。”
先把这男人“拐”出去再说吧!
江青槐以阴郁的黑眸注视她许久,然后突如其来地起身,沉着嗓子道,“我回去了。”
白汝珊像解脱般喘了口大气,连忙走到门口送他。“再见。”
江青槐挑起她那细致的下巴,突然低头轻柔地啄下她的粉唇,黑眸中藏有难解的深情。“你自己多保重。”
白汝珊摸着发烫的嘴唇,怔忡地望着仔的背影。
他为什么要吻她呢?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
☆★☆★★☆★☆整夜的辗转难眠,让白汝珊一整天都感到昏沉沈的的,脑袋瓜子开始隐隐作痛。
都是江青槐害惨了她,人都要离开了,还莫名其妙亲她干什么?害她连续几天都心神不宁,一直在思索他的动机是什么。
白汝珊发愁地瞪视桌上那份昨天的报纸,本来她这几天应该打起精神回杂志社工作,可是三天前杂志社突然来电解雇她,理由说得极为笼统,让她听得不明不白的,只知道自己失去了她最喜爱的摄影工作。
当初,是白槐介绍她进去那家杂志社的,没想到他才一走,杂志社就立即把她解雇!
这个社会果真现实得很。
但令她纳闷的是,她我工作表现不输给那些从国外回来的摄影师,薪水又低廉,杂志社为什么要解雇她呢?
如果他们现实,不是更应该把她留下来吗?
难道就因为她的学历不够高?
白汝珊把沮丧的目光移到报纸上,仔细找寻还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这两天的四处碰壁,让她整个人都没了劲。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找个工作竟然变得那么困难——现在又不六、七月的毕业季节呀!
要是再这么下去,她担心自己的积蓄维持不了几个月,她得尽快找个工作,随便什么工作都行,不然她怎么养活肚里的宝宝呢?
白汝珊眉开眼笑地抚摸自己的肚子,虽然现在就说自己怀孕还太早,但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肚里已经有一个小宝贝了!
嘻!为了这个小宝贝,她吃再多苦都不怕,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一份工作吧!
总不能一直因为找不到理想工作而坐吃山空吧!
白汝珊嘴角含着笑意,以红笔圈下“餐厅女侍”的征人启示。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催促的敲门声“汝珊,你准备好了没有?”
“快好了,立婷。”白汝珊赶紧打开门,把折叠桌椅搬到门口。
幸好她还有与立婷合作帮人拍摄写真集,她的失业才不至于对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她们晚上到夜市摆摊子招揽生意,然后利用星期假日到大学或公园帮客人拍摄,她负责拍摄,而立婷则负责造型、化妆,两人合作无间,制作出来的写真集走自然清新的路线,深获客人的好评,所以生意也就愈来愈好,尤其遇到寒、暑假的时候,两人简直忙得团团转。
她们两人本来还打算存钱成立一个工作室,不过,白汝珊现在失业了,这个梦想大概要再多拖个几年才能实现吧!
☆★☆★★☆★☆“沙尔西餐厅”坐落于闹区的巷道内,供应精致的简餐给上班族食用,由于餐厅的风格典雅、舒适,加上精心巧思的摆设,使得这家餐厅生意兴隆,在这不景气的时候,照样增加人手。
白汝珊很幸运地在这里找到了工作。
店主孙湘盈是一位很亲切的中年妇人,将近四十岁,保养得宜的脸上,常堆满笑容,她并不计较白汝珊没有经验,反而时常抽空指导她。
端了快半个月的盘子后,白汝珊逐渐进入状况,她可以熟练、优雅地把沉重的盘子端到客人面前,手忙脚乱的情形不再出现了。
绵绵的梅雨已经连续下了几天,不但影响白汝珊晚上的摆摊,也让她着凉,连着好几天都感到不适。
她本来想请假休息一天的,但是又考虑到,她目前的经济状况不允许她少一天的收入,于是,她强迫自己挺直腰杆去工作。
即使外头飘着细雨,“沙雨西餐厅”内还是维持半满的状态,加上临时有位服务生请假,使白汝珊忙得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看见有桌客人要离去,白汝珊连忙走过去收拾杯盘,就在她站直身体要离开桌了时,一阵晕眩突然袭向她,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白汝珊急忙蹲下来休息,身体不受控制地频频发颤、冒冷汗……“汝珊,你怎么了?”店主孙湘盈走过来,关心地问。
直到昏眩稍退,白汝珊才勉强站起身来。“孙姊,我没事,只是刚才有点头晕而已。”
“汝珊,你的脸色不好,我看你还是回家休息好了。”孙湘盈眼含担心地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嘴里首催促她回家。
“不用了,孙姊,现在客人那么多,我怎么可以往这时候请假呢?你们会忙不过来的。”
白汝珊看见餐厅又涌进客人,赶紧走了过去,依惯例开口问:“先生,请问几位?”
她那灿烂的笑容在瞧清来人后,立即僵住了。
“汝珊,你怎么会在这里工作?”江青槐自抿紧的双唇迸出这句话,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满怖阴沉的怒气。
“青……青槐!”白汝珊像是作贼心虚,迅速回眸瞄了孙湘盈一眼,才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好巧哦!居然在这里遇到你。”
她万万没料到,他这种身分地位的男人会来这种小店光顾。
江青槐那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白汝珊不放,不厌其烦地再问一次,“你怎么会在餐厅工作,汝珊?”
“我本来的工作没了,只好找别的工作啰!”白汝珊耸耸香肩,清丽脱俗的情颜上满是无奈。
、江青槐皱了皱墨眉。“你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安排比较适合你的工作啊!”
以汝珊的才能与气质,不该沦落为餐厅的女侍!任何人瞧见她那柔弱的模样,都会感到于心不忍的——更别说是他了。
“我们别谈这些了。”白汝珊不舒服地蹙起细巧的柳眉。“我先替你与朋友带位好不好?”她的眼眸瞟向他身后那名面貌精明的妇人。
江青槐对她的建议置之不理,面容严肃地问“汝珊,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才几天没见到她,她就一脸苍白的病样?
“我……”
这时——孙湘盈含着笑意,好奇地走了过来。“汝珊,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啊?”
“对不起,孙姊,我马上带他们到空桌上。”白汝珊朝她露出道歉的笑容,可见他们在门口杵了多久,竟然引来了孙姊的注意。
“胡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