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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记得东潜执意从军那年,他姨母差点没将双眼哭瞎,一再请托他母后转告他父皇,千万别让东潜随军出征。
然而他姨母低估了东潜的固执。
他的自动请缨是被打了回票,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军队出发了,凭着向厨娘学来的三脚猫厨艺,他应军队的伙头工,还走运的录取了。
于是他走了,跟着大军往南走,三个月后才捎回来一封信,简单扼要的说明他在军队担任伙夫的工作,并且短期内不会归来。
此后的十二年间,他随军履建奇功。
英雄出少年的他,一股桀傲不驯的气势锐不可挡,他过人的领袖天份更因手拥兵权而威震八方,每当他那漆黑如于夜的黑眸冷冷一扫,便叫人胆寒。
十二年来,东潜很少回京城,回京也是匆匆来去,仿佛芒刺在背坐不住似的,边塞才是他的地方。
两年前,龙天浪初登基,适逢他姨母病危,央求他将东潜调回京,他应允。
说也奇怪,东潜一回京;他姨母的怪病就好了。
两年来,东潜克守己责,为他牢牢的守护着皇城,也时常与边疆他一手带出来的将领切磋兵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回到战场上。
显然他并不满足于他目前护城大将军的工作,这种悠闲的日子对他来说是太无趣了点。
前两个月,他姨母又病了,央他这个皇帝替东潜配一门婚事,期望娶妻生子后,东潜会打消再上战场的念头。
他再度应允,火速替东潜配了一门亲。
配给京城第一首富花世雄之女———花弄晚。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于花府千金的传闻他听的不少,少年老成又拘谨刻板的东潜和那位逾花嫁之龄还玩兴不减的花家千金会是很适合的一对。
他怎么知道?
不都说皇帝总有过人之处吗?
他这个皇帝的过人之处就在这里,能知别人所不知的,很玄哦。
“看来龙家人都喜欢往这间酒楼跑。”霍东潜眉头紧锁,慢吞吞的说。
随着霍东游的视线,龙天浪眉眼一抬,居高临下的张望了一眼大街。
一名白衣楚楚的潇洒男子玉树临风地站在酒楼前,顾长伟岸的他面如白玉,眉眼充满了笑意。
男子是他三弟龙天阔,这个他不陌生,但那女子——“三弟也来啦。”
龙天浪噙着一抹笑,眸光定在龙天阔身旁那名貌美的女子身上。
他这个媒人可是很负责任的,为了怕他的爱将生下其貌不扬的不良品种,他还特地差人画了花府千金的样貌让他过目。
他记得,图纸中的花府千金有双水灵灿动的明媚大眼,青黛直眉、樱桃素口,巧笑倩兮、美国盼兮,是个标准的美人儿。
龙天浪使目闪光,兴味益浓。
照相貌来看,楼下那名正和他胞弟纠缠着的女子,不就是花弄晚吗?
“五十两!”
弄晚紧紧抓住环佩,美眸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老天爷!让她找到了!居然让她找到了!这只失传了百年的壁翠古玉,气韵自生、通透无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上上之品!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赐给她最好的礼物,弥补她快嫁人的遗憾。
“姑娘,我不是说不卖吗?这是家传宝物,我说什么都不能将它卖给你,你松手吧。”
龙天阔好脾气地将环佩从陌生女子手中抽离,再次表明自己是不可能和她交易的。
“八十两!”
弄晚义无反顾的出价,爱玉成痴的她,遇到好玉就会发狂发疯,反正花家家财万贯,看在她即将嫁人的份上,她爹应该不会和她计较这些小钱才对。
龙天闭好笑地扯嘴。
“你出再高的价钱,我也不会卖的。”
这只环佩是他第一次射中猎物时,他父皇送给他的礼物,据说是蛮夷万中选一的精致贡品之一,对他来说深具纪念价值。
“你真的不卖?”弄晚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龙天阔抱歉地微笑。
“姑娘,我真的没有办法割爱。”
“当真?”她还是不死心。
“当真。”他是有点遗憾要让这样一位美人儿失望啦,不过他也爱莫能助。
如果在大街拦下他,与他纠缠不休的女子是名丑女,他大概不会这么有耐性吧?
可是眼前的美人儿实在赏心悦目,如果这只环佩不那么特别,他可能会把环佩送给她,展现他的风流本色。
“那好吧。”弄晚有点失望,但还是很积极的说:“如果你后悔了,或者一时急用要变卖,我姓花,就住在城东到底那座红瓦的宅子里,你只要说找二小姐就行了,我会用很好的价钱将你的环佩买下来,要卖时记得优先考虑我哟……”
龙天阔眼睛一亮。“你说你姓花,住在城东走到底的那座大宅里?”
弄晚不疑有他地点头,“对!”
龙天阔眉开眼笑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原来她就是东潜未过门的妻子。
虽然已经年过十八了,但容貌还是美得令人惊叹。不愧为京城第一美人。
这桩由皇上指婚,轰动京城的婚事将在一个月后娶行,想必到时排场不小。
他真期待看东潜当新郎倌的样子,该不会连当新郎那天他都不苟言笑吧?
“我答应你,要卖玉时一定第一个找你。”他很大方的给她承诺,因为反正他根本就不会卖玉,讲给她高兴也好。
“你说的哦!一定?”
听到他的承诺,虽然遗憾没买成玉,但也不无小补啦。
弄晚不放心地再三叮咛,要不是答应榴红要在晚膳之前回去,她肯定缠到他答应卖玉为止。
看着美人儿走远,龙天阔立即走上酒楼二楼。
他听总管太监说皇上又在午睡,而且一睡要很久很久,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之时,他就知晓他皇兄肯定又是溜出宫来了。
这间酒楼是他皇兄最爱来的地方,来这里找人就对了。
“老大!”
他一眼就看到坐在雅座里的龙天浪和霍东潜。
“艳福不浅,三弟。”龙天浪看着龙天阔坐下,微笑说道。
龙天阔吸了口香檀酒,含笑说:“好说、好说!”
霍东潜撇撇唇。
“一个女子,当着大街上和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女子就该保守含蓄,边塞某些民族的女子甚至用头巾将脸都包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点就要靠你日后好好管教她了。”龙天阔意犹未尽地说:“说真的,东潜,要不是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真会追求她!”
他的红粉知己不少,可是像花弄晚那样的绝色美女却没有。
霍东潜皱起浓眉。
“你说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谁吗?”龙天阔稀奇了。
一般人对自己未来的妻子都会好奇吧?
花府千金在京城非常之出名,她习惯性的出来抛头露面早就不是新闻了,只要花老爷不在京城,她的玩兴就变本加厉。
如果东潜有心打探未来妻子的容貌,应当是相当容易的一件事。
但显然他没有那么做。
为什么呢?
他不想娶妻吗?
或者他对花府千金没兴趣?
还是他另外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根本不想打听花弄晚?
想不通道理,龙天阔索性很不负责的把问题丢给姻缘的始作涌者。
“老大,他不知道刚刚那名美女是谁耶。”龙天阔道。
“我应该知道吗?”
霍东潜看向龙天浪,后者俊容之上正带着一抹从容的诡橘笑意。
龙天浪神态自若的打开折扇,微笑道:“东潜。她是花弄晚。”
第二章
正午刚过,花府的后门处,微风一阵吹拂,花树沙沙作响,一名英挺俊帅的少年跃上白马,他腰际系着佩剑,正潇洒的准备离去。
但是,一只不识相的小手紧紧扯着他的衣摆不放,叫他动弹不得。
“干什么啊,姊?”
花劲磊看着自己的姊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带我一起去。”弄晚仰着脸,笑容可掬的看着马上英伟的胞弟。
“拜托!”花劲磊嘴角微扬。“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已经下令了,禁止你在出嫁前再踏出花家半步,谁要是敢放你出门,谁就视同共犯。”
弄晚盈盈一笑,胸有成竹的说:“所以我才要请你带我一起出去啊。”
花劲磊皱起剑眉。“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
不是他要说,他这个姊姊也太爱玩了一点。
以前就算了,现在都婚配了还不认份,拼命想在出嫁前再找出什么新鲜事来玩一玩,一点即将要为人妻子的样子都没有,难怪他爹提心吊胆,认为把女儿锁在家里最安全。
他未来的姊夫是第一护城将军,过去的丰功伟业多的吓死人,他们有现在安居乐业的生活可以说全都是他的汗马功劳,面对这样一位显赫的女婿,他爹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儿再像过去那般自由放浪了。
所以,他怎么可能笨的当那个把他姊姊带出门的罪人?这有可能会连累他也被一并禁足,他才不干哩。
“一点都不奇怪。”弄晚微笑。“恕我卑鄙,要是磊弟你不带我出去,我就把你开赛马场之事告诉爹爹。”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花劲磊忍不住咆哮。
他在某年某月某一天,倒媚的让他姊姊知晓了他与两名志同道合好友合开赛马场之事,不料此事就此变成他受要胁的把,真是气人!
“反正我就是要出去。”弄晚执意扯着花劲磊的衣摆不松手,语气很坚定。
她知道现在花府上上下下草木皆兵,在她爹的三令五申之下,胆敢违令带她出府的就只有她的宝贝弟弟了。
“你到底出府去想干什么?”花劲磊头疼地问。
从小到大他都没感觉弄晚是他的姊姊,常爱溜达出府又不安于室的弄晚常让她身边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现在也不例外,被她堵到,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你说呢?”弄晚笑盈盈地反问。
花劲磊无奈的皱着眉头,撇撇唇。
知姊莫若弟。
他当然知道弄晚拼死命想出府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玩。
即将成为将军夫人的她,往后注定将过着平淡又枯燥的保守日子,现在不玩更待何时?
换言之,她现在是在做垂死的挣扎。
“上来吧。”他终于认命了。
弄晚大喜过望。“谢磊弟!”
她连忙俐落的翻上马背,迎着夏末微凉的清风,马蹄哒哒,她心满意足的眯起眼,让清风拂上面颊。
“你玩够了吧?”
花劲磊皱着眉心,瞪视着对场中大声吆喝叫好的弄晚,感到自己又做了件蠢事。
他真后悔带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