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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沙印记@四叶草2-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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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Nic知道Mon Mon想说什么。
「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Mon Mon望向Nic: 「你明白吗?」
「我的时间,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花。」Nic没有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害怕触及她的眼神。
「如果你觉得这样子下去,是为了给我快乐,我其实并不需要。」
「你不要管我。」Nic低下头来,轻声地说。
他从来都不要被管,也不要别人理会他的感受。
他觉得,感受是他一个人的事;不需要跟人分享。
「分享彼此感受」,真的可以做得到吗?
我的感受,你怎可能知道?
当我痛时,你会有切肤之感吗?
Nic最怕的,是当别人知道他的感受后,会替他感到担心,那更是种没有必要的负极传播。
所以,每次妈妈深夜下班回家,他都会装睡,以免她走到床边来,关切地嘘寒问暖,
「你听到吗?我说『我不需要』!」 Mon Mon一再强调,字字铿锵。
Nic停下步来:「你怎知道我不是真心?我有说过,觉得勉强吗?」
Mon Mon回过头来,双眼通红,Nic就是最怕看到这双欲哭的眼睛。
「你没说过,但你表现出来了。」
「这只是你的看法。」
路过快餐店,Nic对Mon Mon说:「你等我—;下。」
他入内取了一把胶刀,藏在后裤袋里,然后拖着Mon Mon,回头往沙滩跑去。
人人以为安全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危险之处。
学校后山的沙滩上,原来还有另外一对男女。
他们听到脚步声,立即心虚地躲了起来。
教练张立刚十分紧张,为人师表者,最怕被学生发现感情私事。
尤其是他这一回是来求Miss关跟他复合的,若给传开去,便无地自容了。
Nic和Mon Mon拾级而下,并没有察觉躲在树后的教练和Miss关。
本来两位老师大可伺机逃离现场,但他们没有这样做,反而鬼祟地,躲到更接近Nic和Mon Mon的另一棵树下。
二人在沙滩上席地而坐,Nic开始堆叠前面的沙,他埋头苦干,不发一言。
事实上,Nic和Mon Mon说话声线很轻,即使在对话,偷窥者亦只能看画面,听不见对白。
「Nic,你真的不需要这样做。」Mon Mon的嘴很硬,但内心亦有不能解脱的矛和盾。
Nic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轻呼了一口气,示意Mon Mon不必多说。
他站起来,在不远处的地上,拾了一枝小树枝。
他从袋里掏出打火机,把小树枝的—;头点着了。
回到Mon Mon身边,他把树枝插在以沙堆成的蛋糕上,并把胶刀交给Mon Mon,然后迳自唱起生日歌来: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Mon Mon,
Happy birthday to you。
他在Mon Mon的睑上吻了—;下,她合上眼睛,许了长长的一个愿望。
Mon Mon张开眼睛,看见Nic的一张俊睑,她简直觉得这是生命里不能捉紧的幸福。
烛光映照在她不快乐的睑上,显得更加苍白。
然而,就是这种苍白的美丽,才更令人怜惜和不舍。
「切蛋糕。」Nic展现难得一见的笑容: 「要切了蛋糕,愿望才会实现。」
Mon Mon照做,口里却说:「我的愿望,可能—;世都不会实现。」
这一回,Nic把手指放了在Mon Mon又软又嫩的唇上,不准她说下去。
虽然是迟来的庆祝,面前的亦只是假蛋糕,假蜡烛,但Nic是真的、体温是真的、感觉是真的,再加上天上的星星都是真的,这一刻,便足可以缱绻永恒,长久照耀着Mon
Mon的生命。
这一晚,二人没有太多说话,Nic让Mon Mon倚在他的肩膊上,静看天上繁星,彼此都觉得春宵苦短。
Nic把她送到家门前,Mon Mon回头说的,仍然是那一句话:「你对我做的,我并不需要。」
又是那双欲哭的眼睛,叫Nic沉重地心痛。
这闷热的晚上,睡不着的还有叶家三姐妹。
凌晨一时,三人在天台相遇。
「我以为只有我一人失眠,怎么你们在这里?」茵茵问两位姐姐。
Mia回头,手里拿着那个锦囊:「我和乔正在谈论它。你又为什么不睡?」
「你们都看到了吗?」茵茵急不及待地问。
Mia和乔徐徐点头。
「但我看不清楚,不敢肯定。」Mia说。
「不用看清楚了,就当于逸臣肩膊上的是四叶草胎印吧!他就是真命天子,有了他,我们便可得到永生。」茵茵作画十字架动作:「阿门。」
乔不赞同:「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
,忘记关於锦囊的事情,把它当作笑话看,反正我们都无法找到当年的吉卜赛女郎问个究竟。第二,认真的对待锦囊的提示,找出真正有四叶草胎印的男孩。」
「乔说得对,锦囊里说,这是关乎我们一家人的事情。若我们姐妹之中,其中一人与身上有四叶草胎印的男孩结婚,全家都会受到四叶草的祝福,从此幸福顺利。」Mia说:「如此重要事情,绝不能草率!」
「真命天子就是于逸臣,不会错的了。」茵茵把分析了一整晚得出来的总结宣告:「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刚好姐姐踏入十八岁后,才巧合地让我们发现胎印?你们跟他做了一年同学,他天天穿背心,为什么现在才被发现?还是我们三姐妹同时看到的哩!这一定是缘分。」
Mia差不多被茵茵说服了,倒是乔比较理智:「那是因为我们从前没有留意而已,况且,很多人都有胎印,看清楚是三叶草还是四叶草才算数。」
「分头调查,明晚再开会。」Mia说,
上课前,茵茵发现同学们围着壁报板讨论不休,好奇地走上前看个究止见。
「哇!我成功了!」看见自己的名字在沙排队新会员名单上出现,茵茵兴奋得尖叫。
校花Eugenia从来都摆出一副不好惹的姿态,她不打算给任何人面子。
「你加入了沙排队,就是我们的小师妹,欢迎你。」
「谢谢。」茵茵只好礼貌回应。
得势不饶人,是Eugenia的性格,她离去时抛下一句:「希望你好好学习,打沙滩排球讲求体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到真正比赛时,打两局廿一分,再打一局十五分,少一分体力都应付不来。」
沙排队果然是全校焦点,新队员名单一出,差不多人人都收到消息。
午饭时间,连校长女儿王秀杏都专程跟茵茵打招呼:「你加入了沙排队,以后我们就是队友了,但我不打球,只负责行政工作。」
Mia好奇:「沙排队有什么行政工作?」
「很多。」杏认真地解释:「我们管理沙排队的理念,跟娱乐公司管理艺人的方法相同,每位队员都是我旗下的superstar,我会为他们安排工作档期、接洽工作、表演、友谊赛等事宜,如有机会,我们更会参加公益活动。」
乔忍不住笑:「很酷啊!」
杏沾沾自喜:「学校是社会缩影,任何团体,都应该有完善的管理方法。」
Mia笑:「那么你们应该抽取佣金。」
「要不要签合约?十年后我才廿六岁,满约后还大有可为!」茵茵说。
「总之,以后你有任何私人或队务上的问题,都可以找我。」杏说:「放学后男子队有练习,你可以来观摩。」
三姐妹交换眼神,各怀鬼胎。
放学后,茵茵第一时间赶往沙滩,拦截准备练习的臣。
「嗯,我加入了沙排队,你知道吗?」茵茵不客气地说。
「我知道,你的遴选表现很好,入选不足为奇。」臣由衷地欣赏茵茵的潜质。
「那么,我们总算半个队友,你卖我一个人情可不可以?」
「说来听听。」坦白说,臣并不很懂得说不,尤其是对手是女孩子。
「脱了你的衣服给我看。」
「什么?」这真是个斗胆的要求。
「别装蒜了,你们男子队练习时,经常脱光衣服的,让我看一看何妨?」
茵茵心急,伸手想扯开右边肩膊的衣袖来看清楚。
始终臣比茵茵高出一截,他挣扎起来,茵茵并不容易得手。
「你干什么?」又是Eugenia,当然还有她身边的Suki和Yuik了。
茵茵发觉在臣身边:水远有两大护法:校花Eugenia和校长女儿王秀杏,有时又有拍档少杰同行,要单独跟臣谈话,每次机会不会多於三十秒。
茵茵似是而非地答:「我想非礼他,但不成功,或许下次再试。」
她回头又向臣说:「再见。」
臣给这位新同学弄得一头雾水,又觉得她爽朗有趣。
更令Eugenia动气的,是十五分钟后,她发现乔躲在男更衣室外,偷窥臣更衣。
「你又在干什么?」她不客气地拍乔的背。
乔早有预备:「听说男更衣室里有女色魔出没,专偷窥男生更衣,我来调查事件,发现真有其事。」
Eugenia和她的Suki、Yuki一起从门边看进去,乔乘机溜走,边走边叫:「男更衣室有女色魔!」
全体男生探望门外,见有三对眼睛在窥看,表现既惊且喜。
三姐妹之中,Mia永远是比较温和得体的一个,她耐心地等待沙排队练习完毕,在校门外的小路上等待她的目标。
臣和少杰步出,Mia从后面急步跟上,这种偶然相遇的场面,造就得不甚自然,但仍然可以勉强过关。
「练习完毕了吗?」这就Mia精心设计的开场白。
「你等我吗?」臣问。
「不,我们只是巧合遇上。」
旁边的少杰拍了拍臣:「是巧合过上啊!那么我先走了。」说罢便一枝箭般溜走,留下二人并肩而行。
男孩子都有种怪病,就是对着男仔头般的女孩时,可以有话直说,甚至是玩得过火,完全不把对方当作异性看待;但对着斯文柔弱的女孩时,却显得手足无措,有时连说话都害羞起来。
臣见Mia刻意地跟他偶然碰上,竟有点面红耳赤。
「请问你巧合遇上我,有什么贵干呢?」臣辞不达意。
更辞不达意的,是Mia:「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多谢。那次我在沙滩上中暑,是你抱我到医疗室的。」
「别客气,我已经忘记了哩!」本来想说客套话,却得来反效果。
「你忘记了吗?」Mia紧张地问。
「噢,不是真的忘记,我的意思是,如此小事,不必记在心上。」
「但我还欠你一句谢嘛!以后不提了。」
「不是不可以提。」说到这里,臣觉得自己笨,想到这时候,也许该表示一点开心:「其实你……」
「其实我什么?」
「其实你长期易晕,还是间中见晕呢?」
「我长期和间中都没有晕,就只是那么一次。」
「原来如此。」
「你……」
Mia抬头—;看,竟已走到自己的家楼下,茵茵已在窗前发现了他们影踪:「我到了,谢谢你,明天见。」
目送Mia上楼,臣终发觉自己有点不妥。
为什么不由自主地迷了路?为什么跟随Mia的方向走?
第四章
    「是他了。」三姐妹在天台上开会。
三入分头调查的结果,是臣的右肩上,的确有胎印,状若四叶草。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我们是否要相信锦囊的内容?其实这种儿时玩意,大可以不理。」乔提出这一点,遭Mia和茵茵大喝倒采。
「有这么一个吉卜赛女郎,给了我们这么一个锦囊、我们想到这么把它埋在树底,十年后又真的记得这么把它掘出来,最后,连身怀胎印的人都出现了,现在才推翻它的可信性?」Mia一口气说。
「对。」茵茵说:「即使锦囊的事是巧合,但我觉得大姐跟臣很有缘分啊!」
少数服从多数,乔问:「既然如此,下一步我们该怎样做?」
分析是茵茵的强项:「根据我的分析,臣这人虽然经常被女孩子围着,但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读书,替人补习,和沙滩排球上,要亲近他,有三种方法:第一,收买班主任,让大姐与他同桌,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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