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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松退了几步,又伸抽出一挂小纸人,这个时候,刘庆突然大吼一声,单手扯住胸口的铁链,狠狠一甩,只听见一声劈啪裂响,他身后的棺材轰然落在地上,他硬生生把铁链扯断,又单手扛起了沉重的木棺,说道:很好,有趣了,看来时代是真的变了。既然如此,我也无所顾忌!
说完,他手臂一阵,沉重的锁链居然被他甩了出去,一瞬间就绕在了赵青松的身上,赵青松样子十分难看,完全不能动弹。赵晴大喊了一声“大伯”就冲了上去,我完全开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想去拉赵青松一把,可我没想到,那铁链居然滚烫无比,我手刚触碰到就缩了回来,手掌上已经泛起了大小好几个水泡。
我吃惊不已,一把抓住了赵晴,她如果扑上去,非被活活烫死不可。
“哈哈哈,赵家大哥,你应该知道,术禁解除,你们灵山十部,无一人能与刘家抗衡!这些年要不是因为术禁的缘故,刘家也不会衰落,我也不至于落到这个田地。”刘庆得意的吼道。接着,目光居然转向了我,说道:你不是大哥的徒弟么?振兴我老刘家的时候到了,给你这个机会,杀了他!
我呆住了。
刘庆继续催促,说:你在等什么,杀了这个老畜生,别看他衣冠楚楚,他是咱们老刘家最大的仇人!
我颤抖着向前一步,赵晴没说话,却拉了我一把,我知道她在祈求我。而我面前的赵青松,似乎已经被铁链烫的虚弱不堪,大口的穿着粗气,借着夜里的昏光,我看见,大颗的汗珠从赵青松的额头上淌了下来。刘庆又继续对我说:别怕,这人现在没甚用处,什么术法都使不出来,给他一刀,或者直接拧断他的脖子,很简单。
没想到,赵青松也开口了,翕动着嘴唇说:萧云,别犹豫了,杀了我,快,杀了我,带着小晴跑,我相信,你还有点良知……
或许是他这几句话,激起了我莫名的正义感,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步冲到刘庆跟前,吼道:我不杀人!
“你……”
“我凭什么杀他,他跟我有什么仇怨?我师父是刘义,我知道赵家跟刘家不对付,可是,刘义从来没有教我杀赵青松。我不相信我们两家有什么血海深仇!”
刘庆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一脚踹在我的胸口,直接把我踹翻在地上,我挣扎着爬起来,胸口发闷,用尽力气吼道:灵山十部出了什么事,你知道么?你不是刘家人吗?这个时候,不和外人斗,却自相残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对得起刘义吗?你对得起老刘家吗?
“后生放肆!”刘庆吼了一声,猛地一扯链子,铁链直接抽在我身上,疼得我大叫起来,顿时,我肩膀上已经多了一道烙印。我身子支撑不住,歪倒了下去,刘庆一手扯着链子,一脚踩在我胸口,龇牙说道:我真他妈不相信你是刘家人,刘家人没有这么婆婆妈妈优柔寡断的!
我的脾气,一向来是别人越强我越犟,平时怂,但从来没服过软,我对着刘庆啐了一口,说:师父来了,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那老子就先帮他清理了你!”
这话一出来,我直接就闭了眼,本能的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几声脆响,又是一阵哗啦啦铁链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一睁眼,居然看见,赵青松已经跌倒在地上,刘庆的锁链收了回去,还有一小截已经断裂,落在我和他面前。我感觉不远处有人走了过来,一抬头,我看见,月光下,白脸男背着手,缓缓来到离我们不过几米的地方站定。我顿时一惊。我知道这货厉害,但赵青松都怕的铁链,居然被他削断了一截?
而且他是空手来的,没手枪,也没什么利器,他拿什么削断的锁链?
白脸男冷冷的看着刘庆,厉声说了个“滚”字。
刘庆却并没有退缩,哑着嗓子说道:楚家也来了,还来了一套你们家传的玩意儿,看来没有错,术禁是真的解开了。老子死得太久,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哈哈……
“我说滚。”白脸男重复了一遍。
刘庆冷冷说道:你想怎么样,我如果不是刚从地下爬起来,未必打不过你。
“那就等你恢复道行,再来找我打。”白脸男昂着头,说道,“今天你斗法已败,我最后说一遍,滚!”
我清楚的看见,刘庆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脸上肌肉一抽一抽,但居然哗啦一声反背铁链,锁在棺材上,背着棺材朝远处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我目瞪口呆,等缓过气来,才感觉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皮都拽掉半块,疼的我龇牙咧嘴。
那边,赵青松的情况更糟糕,赵晴扶着他,但他似乎还不甘心,颤声说:楚少……就这么放他走?
白脸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瞒着楚家,干了多少事。今晚一面利用萧云伏击刘庆,一面放任刘义去龙虎山请开术禁,想必都是你们干的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而另一边,无论是一直在一旁的周家奶奶,还是赵青松,居然都不说话了。而白脸男却也没说下去,只说赶紧带人去医院。
医院病房里,我才知道,赵青松浑身大面积烫伤,而我肩膀上的伤痕也极其严重,医生千叮万嘱说要各种注意,否则可能会感染,还问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被开水浇了还是被火烤了。他们完全弄不清楚我们这伤痕的来源。我敷衍了几句,也不知该多说什么,心里头倒是一阵阵的害怕。这就是术禁解开之后的道法世界?
那些都是些什么奇招怪招?我顿时觉得身边每个人都十分恐怖。
而就在我在病房里静坐着的时候,白脸男却推开了门,走了进来,说道:你师父来了,他要带你回去。
我愣了一下,想问白脸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似乎早就看出了我的意图,说:任何事,我无可奉告,但你可以问你师父。
我稍稍收拾,很快就离开了医院,楼下,我看见了师父瘦小的身影,远远看,我觉得他好像比之前更瘦了,而走近他的一刻,我目瞪口呆,我发现,刘屠夫的左手修管子空空的……他的左手没了!
033。天目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站在刘屠夫面前,一动不动。刘屠夫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微笑来,哑着嗓子,说:小畜生,这下受苦了?
我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颤声说:师父……你这手……
刘屠夫却一拍我后脑,说道:别废话,先跟我回家。
我憋着一肚子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回去的路上,我感觉心里压着一块巨石。但刘屠夫的表情居然很轻松,这么长时间了,我从来没见他这么轻松过。
从九江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刘屠夫依然没有给我开口问话的机会,却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术禁一开,灵山十部,总算是有希望了”,之后,就让我赶紧去休息,明早有重要的事情交代我。我心神不宁,肩膀又疼的不行,一晚上根本睡不好,第二天一大早,却被刘屠夫给踹了起来,他二话没说,把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扔在我面前让我喝了。
我没问是啥,直接喝了下去,又腥又涩,还有种说不出的油腻,我恶心了半天。
接着,他才告诉我,那玩意儿是用符灰、猪血、猪内脂和捣碎了的黑狗眼球、牛眼球混合而成的东西,说完以后还狠狠一拍我身后,说让我不许吐出来,敢吐就再喝一碗。我强忍了老半天。他大概是看我表情平复了一些,就让我跪在三尸公神像前头,盯着三尸公那诡异狰狞着脸看,还不许眨眼。
我只要一眨眼,他就在我脑后拍我一巴掌。我就这么看了一个上午,眼睛疼得不行,中午饭点,他也不让我吃饭,我迷迷糊糊居然感觉自己睁着眼就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眼前有亮光的时候,我看见的又是三尸公的那张脸。
然而,这回,我突然觉得不对劲。
我忽然看见,那泥胎三尸公的脸上,眼睛居然在动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没一会儿,三尸公的眼睛,忽然盯向了我,狰狞的样子就像是要一口把我吞掉似的。
而后,那双眼睛,居然开始充血,变红,一对红瞳逼得我一个劲儿想要逃,但这时候,刘屠夫却从后头伸手按住了我的头,嘶哑着说:不许眨眼!不许扭头,否则老子宰了你!
我颤抖着。面前的三尸公像,双眼赫然已经开始流下血泪来。
我实在忍不住了,双眼猛地一闭,再睁开,眼前的神像,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这时候,刘屠夫右手领着我的后脖颈,直接把我扔到沙发上,接着重新给神像前摆了猪头、牛头和羊头,又上了三柱香,这才看着我,问道:看见什么了?
我如实交代,刘屠夫居然露出满意的神色来,说:学得很快,比我想象的还快,看来小畜生你也不全是废物。
我一头雾水,呆呆的看着他。
刘屠夫笑了笑,说道:以前有术禁制约,我不敢随便传你术法,现在这便是正式给你传了第一种术法。你以后遇着的鬼怪事儿多了,自然眼神会变得利索一些,但这也远远不够。
我这才敢问是怎么回事。刘屠夫告诉我,这是古时候驱鬼诛邪的道门人士必练的“天目之术”,只有这种技能傍身,才能看见与常人不同的世界,否则,别人斗法的时候,外行就只能看见两人对着空气念咒;遇着鬼怪的时候,除非是鬼魂刻意现身,否则也只能感觉到阴风阵阵。只是这术法需不断修炼,否则道行高深的法术和修炼多年的鬼怪我依然看不见。
他还说,古时候医道不分家,修炼道术跟中医的道理差不多,不仅要锻炼,也要药物调理,所以我不仅要有阅历,今早那恶心的玩意儿也还得继续喝,每天喝,至少喝仨月。
他拍着我后脑说:你就当这是百事可乐,每天来点儿,提神醒脑。
我当时就无语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能换点儿,能下咽,好喝点的么?
“有啊,老子整两碗妇女经血你喝要不要?”刘屠夫厉声说,我差点没下死过去,赶紧说不要不要,他一刀剁在案板上,说:那就别屁话,肉联厂这两天停业整顿,你滚去市区给老子买点猪血和五花肉来,五花肉越肥越好。
我在屋子里一刻都呆不下去,赶紧答应了。
而没想到的是,我刚离开一会儿,手机就震响起来,来电话的是江韵儿,我刚接通电话,那边也没说啥事,就沉沉的来了一句:“第二次了,萧云,第二次了。”
我吓了一跳,说:什么第二次了?
江韵儿声音有些幽怨,说:你第二次不辞而别了,每一次,都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我赶紧解释说事情紧急,我只能发信息说明。又敷衍了几句,说现在没事了,让她不要担心。她却在电话那边冷笑着说:你意义上的没事了是什么?尸体处理了?还是不会有人缠着我了?又或者是,你们能脱身离开,不用再卷进来了?
我被她这么一说,就知道肯定又出了问题,也没敢说别的,赶紧问她怎么了。
她沉声说道:市委领导的儿子失踪了,你觉得他们不会找上我么?现在我怎么办,我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接着,她却又说道:而且,我总觉得,那东西还跟着我,根本就没有走。
我本想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但她却继续说:每天半夜,我都能听到敲门声,楼道里总有人走来走去,还有窗户,早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