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是西边,那边是兑位,和这阴楼局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我推不开门,于是学着刘屠夫的办法,拍了一张黄纸在门上,退了两步,用力一踹,那门嘭的倒了下去。而我还没反应过来,刘屠夫从里头冲了出来,一双手跟鹰爪似的,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推到了一边的墙上。他两眼翻白,龇牙咧嘴,跟癫痫似的。
我大喊师父你干嘛,我是萧云,可是很快就说不出话来。刘屠夫杀猪的手力气特别大,我根本就挣脱不开,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感觉很快就要窒息而死了。
这时候,我听见刘屠夫哑着嗓子说道:杀了你,我杀了你们,你们这些畜生,不是你们,小江就不会死……
我听得心里发颤。
就在这时候,刘屠夫身后忽然人影一闪,他的手立刻软了下来,我整个身子也随之跌坐下去。
白灵。
白灵出现在我面前,静静看着我,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忧伤,我来不及顾上其他,挣扎着站起来,断断续续的说:白灵,白灵你来了……
“萧云哥。”白灵声音很低,说,“你找到阵眼了,快点破阵,带刘义师父走吧。”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问:那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有很多话要问你,我们不一起走吗?这里很危险……
我一时间完全语无伦次,但白灵却打断了我的话,摇了摇头,说:萧云哥,白灵不能跟你走,人鬼殊途,我们毕竟不是同路。
我更加惊愕,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跟我不是同路,那你跟谁是?跟那个恶鬼吗?不可能,他会伤害你……
“赵枫不会害我,萧云哥,我和赵枫从小就订了娃娃亲,几年前他死于非命,我本来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现在,我和他都成了鬼,这反倒成就了天意。赵白两家早有盟约,生死不负,我不能负了他。”白灵说。
我瞪眼,摇头,感觉自己从头凉到了脚,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把咱们定情的戒指给他的理由,你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了?
白灵低着头,没有看我,说:萧云哥,从你用驱鬼咒术赶我走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你的傻媳妇了,我是赵枫的鬼妻子……
“你胡说!”我疯狂的大吼。
“别跟他废话!”一阵冷风,赵枫,那个男性厉鬼,出现在了我面前不远处,他死死盯着我,厉声说,“刘义生儿子是废物,教的徒弟一样是废物,白灵,我们走!”
我颤声呼唤白灵,可是白灵,就在我面前,一步步的退后,来到了赵枫身边,赵枫对我冷声一笑,说:看在白灵的面子上,这一局算你赢了,带着你的废物师父离开,回家锁好门,小心我半夜再找上你们!
023。外敌
我一直没出师大旧医学院楼,守在昏迷的刘屠夫身边。一直到白天,来巡视的保安发现我们两个,把我们带去了校医务室。他们以为我们只是两个好奇的学生和附近居民,告诉我们说,夜里千万不要去旧楼,他们连巡视都只敢白天去。我很想告诉他们,旧楼以后可能再也不会闹鬼了,但我没心情细说。
刘屠夫一直到中午时分才醒过来,医生的基本诊断就是营养不良和惊吓过度。
他醒来的时候,盯着我看了很长时间,一把抓住我的脖领子,问我发生了什么。校医院的几个护士被吓了一跳,我赶紧拽着刘屠夫出了医院,一面走一面简单跟他说了昨晚的事情。他一开始还不信,非要再去大楼看看,去转悠了一圈,才算放心。
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发,快到十里集的时候,才忽然问我:你是怎么想到搞错方向的是我的。
“猜的。”我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回想一下,这回咱们都没搞错方向。你不是说,厉鬼在牛逼也没移山走海的本事么。而且之前我也听说过,鬼魂多半是靠着附身和影响人的精神来作祟的。所以我想,没办法改变阴楼的格局,但总可以混淆活人的方向感吧?咱本能的以为那边就是东北巽位了……我呢……我是嗅着血腥味找到你的。”
刘屠夫点了点头,又沉默了很久,忽然哑着嗓子说了声:谢你了。
我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还说“啥”。
刘屠夫扭头一瞪我,说:别得了便宜卖乖,小子瞎猫撞死耗子,别得意的尾巴上天。
我苦笑,说: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他那屋子里,刘屠夫坐在沙发上,把玩桌上的菜刀,看着我的脸,说我又跟去吊丧回来似的,是不是还在想白灵,我没回答,一个人闷坐在旁边,刘屠夫拍了拍我肩膀,说:男人得拿得起放得下,白灵不是啥好玩意儿,但有些话她说的很对,人鬼殊途,你们俩,没结果。
我笑了笑,说:谁心里没点过不去的坎?你没有?
“你怎么跟为师说话?”我显然猜到了刘屠夫的痛处,他一刀剁在茶几上,我说你就别剁了,你这刀子是杀猪的还是劈柴的,次次都剁剁剁……那会儿,我心情好了一些,或者说产生了一些逆反心理,我感觉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我被踩了太多年了,这个时候,总想讨回点儿什么来。
我们正说着,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和刘屠夫都是一惊,刘屠夫先开了门,外头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衬衫,两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方脸男人,刘屠夫一看见那个人就连退了几步,一把把我拉到身后,厉声说:想怎么着?
“谈谈?不让进?”那人沉着声音说。
“咱俩家斗法呢,谈什么?”刘屠夫冷笑着说。
那男人说:你破了师大的阴楼大局,我老赵家阴气反噬,昨晚开始两个娃娃都高烧不退,我如果要报仇,现在你家里应该贴满了窗花了,我用得着上门找你狗日的么?
刘屠夫又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放人进来。他们俩谈判中,我了解到,这人就是赵家的家主赵青松,赵青松对外而言算是人民艺术家,家里祖传的皮影和剪纸艺术是地区一绝,属于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受到保护,赵家的人,也涉足各行各业,很多有出息的主,算是灵山十部里家业最大的一支。但没有人知道,他们家的剪纸艺术,不是用来做装饰的。
赵家这次来,基本上是想撇清楚他们跟赵枫的关系,赵青松说赵枫虽然是他儿子,但是已经在多年前就死在师大工地上了,变成鬼之后,家里试图招魂,但是一直没效果。所以,找家人根本没办法控制赵枫的行为,无论做什么,都跟他们无关。
至于六姨婆,的确是他们送到精神病院的,但事情远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赵家在接到灵山脚下出事之后,就派人去调查了,但是他们去晚了许多,他们到的时候,我们村已经只剩下空棺材和干枯的血迹,早已经没有了尸体,就在那里,他们见到了疯疯癫癫的六姨婆,那时候,她跪在姆妈庙中,伏地不起,谁去都会被她轰出来,是赵青松亲自出马把她带走的。
六姨婆回去之后,大部分时候都处于疯癫状态,唯一清醒时只对赵青松说过一句话:老哥哥,你信那不是我做的么?
他们最终也是无奈,同时要给其他几大家一个交代,才送去精神病院自身自灭。至于赵枫杀人,他根本就不清楚。
刘屠夫对这个答复一直报以冷笑。
而赵青松拍着桌子说:你狗日的,不是因为自己儿子死在师大医学院楼,你能啥事都怪我头上来?我告诉你,我要真想弄你,这次斗法根本不用斗,就你在精神病院那点事,你们一老一小就说不清!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我们从精神病院逃出来,这一天了,也没大盖帽早上门来。
刘屠夫没说什么,回到房间里,找了块整猪肉,扔在茶几上,拿着他的剁肉刀“咚咚咚”狠狠的剁了起来。剁了个好几分钟没停。赵青松急了,猛地站起来,说: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以为我老赵家会怕你?你搞清楚狗日的,如果不是位灵山十部大局着想,我现在就废了你。
说完,他猛地一拍,在茶几上拍出来一个小纸人,之人的身上带着鲜红的纹路,我估摸着是画的符咒。
“成啊,比划比划?”刘屠夫不甘示弱,举着刀子说,“好久没跟真人动过手了。”
眼看着这两人就要拼个你死我活,赵青松和刘屠夫的手机,却同时响了起来,两人同时拿出手机接电话,两人的表情同时变得无比难看,同时沉着声音说知道了很快就来。
接着,却是赵青松先把手机往桌上一拍,说:满意了?
刘屠夫咬了咬牙,说:也不能证明你丫就跟这没关系!
县城老钟家出了大事了。
我和刘屠夫、赵青松一起赶了过去。
说是今天早上,老钟家围屋大门前被人摆了一个骨灰盒,骨灰盒上贴着老钟头的照片,但骨灰盒里没有骨灰,却放了七八只被斩了头的老鼠。这不是恶趣味,也不是开玩笑恶作剧,这是威胁和恐吓。因为老钟家围屋大门上的老祖宗“龙串子”被送骨灰盒的人削断了,铜钱散了一地。
龙串子是老钟家祖上楼下来的一串铜钱,全是开元通宝,据说浸淫过献血,也被历代当家的做过道术加持,更重要的是,一直供在围屋后堂,食用香火,对于老钟家来说,这就相当于是祖宗牌位,和神仙差不多了。还据说,这一串钱,道行不够高的人或是邪气不够大的厉鬼,根本不可能弄断。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徐家、赵家、刘屠夫和我,所有人都没有作案时间,钟家人没有人出门,更不可能做这种事败坏自家风水,咒死自家家主。
所以,所有人都排除了嫌疑。
钟家的正厅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难看,他们谁都猜不出来,是什么人动手做了这事,因为由于是白天,连赵枫都不大可能明目张胆的作案。就算十孽棺是赵枫的手笔,那也只能说,赵枫背后还有大活人在撑腰。而就在大家商量这件事到了这份上,是江湖解决还是报案的时候。
突然,围屋里有人闯了进来。
024。附体
进来的是一个瘦长的年轻人,一头乱发,胡子拉渣,不修边幅,穿的衬衣和裤子也皱巴巴的,他一个箭步冲到赵青松面前,大声说让他去市医院看看,说“宁宁”快不行了。赵青松当时就坐不住了,站起来回头指着我和刘屠夫,厉声说:狗日的,要是宁宁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
说完也不讨论了,立刻走人。
刘屠夫愣了一会儿,对我说:不成,我们也得去,别给老赵家的诬陷了。说完也带我离开了围屋。我们一个小时候后,在市医院再次见到了赵青松,他一把揪住了刘屠夫的衣领,说:狗日的,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我们被他拽进了病房里。
那个宁宁,就是赵家的小孩,那个瘦长年轻人最小的表弟。赵青松老来得子,一对双胞胎,两兄弟,从前夜我们破了阴楼局后就开始发高烧,他们一口咬定是阴楼局被破后邪气反噬的缘故。
另一个叫欢欢的男孩情况稳定,但这个宁宁,我们刚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吓了一跳。
小男孩躺在病床上,两眼圆睁,四四盯着口无一物的天花板一角,他还有呼吸,但是整个身子赢得像石头,十指也钩成了鹰爪状。嘴巴张着,怎么都闭不拢。在场的赵家五六个人,个个一副要杀了我和刘屠夫而后快的模样。
我打量着那几个人,忽然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个瘦长年轻人,伸手摸着孩子的头脸,一副担忧的样子,但我看见,他的无名指上有一道戒痕,我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