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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冲击力,让她脚踝的伤口撕裂开五厘米左右的口子,血顺着她的小腿,流向大腿,流过平坦的腹部,顺着胸沟,流过脖子,流淌到脸上,最后沿着她倒垂的秀发,滴进凹槽!
“夏朗,你快上来啊!”施莺倒挂在那里,冲我招手!但这却是她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她便慢慢闭上了眼睛,看她的表情,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样安详!
我楞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施莺的身体,已经飘远,与其他尸体融为一排,除了身姿略显曼妙之外,并无区别!
她死了!
我尝试抬腿,还是动不了,脚下粘得很紧!我灵机一动,蹲下来,低头解鞋带!妈蛋的,之前就是怕在19楼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在家里穿鞋的时候,故意将鞋带勒紧,系了死扣,免得逃跑的时候把鞋跑丢,下回到好,作茧自缚了!
解了半天,终于把鞋带给解开!
额……好像有什么不对!我的左手腕,怎么也有一条红绳!
先不管那么多!我才不会傻到自己把自己挂上去呢!我把脚从鞋里面抽出,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缓缓流淌的血河,退回门口,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冲到电梯口!进了电梯,我才想起,这电梯是出不去的!
刚才完全是本能促使,让我慌不择路地想逃出这个鬼地方,才进的电梯,但我还是选择按下12层,万一这回能上去呢!
电梯轰隆隆开始运转,数字正常跳跃(上一次也是正常跳跃,但却没走出来),很快到达12层,电梯门打开,除了电梯内灯光照射到的区域之外,周围一片黑,我长舒一口气!终于他妈的回来了!
我走出电梯,跺了跺脚,可惜没穿鞋,跺脚声音太小,我又拍了个巴掌,声控灯这才变亮,是12楼没错!我来到自己房间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灯没关,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这让我安心不少。
我把拖鞋从鞋架上拿下,放在地上,咦?这里怎么有一双女式皮鞋?
草!这不是施莺的警用小皮鞋么!刚才她明明把这双鞋脱在那个人体屠宰场的房间里了啊!我赶紧跑向卧室,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又惊又喜!施莺穿着睡衣,依旧侧身躺在我的床上,抱着枕头,嘴角挂着口水,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既然她还在这里,那么刚才地下十九层的那个家伙是谁!
我走进卧室,坐在床沿,点着一根烟,准备先定定神再说。
这时候我有点明白了,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个自挂东南枝的施莺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断定,她属于那个空间,无法通过电梯上来,所以我和她一起搭乘电梯的时候,电梯上不来,而我自己搭乘,则可以上来!
她并没有要上来啊,是我把她给抱进来的!
到底是什么?鬼?还是其他的神秘生物?
正琢磨着,施莺在我身后翻了个身,胳膊环过我的腰,一只小手,不偏不倚地搭在了我命根子上!哎哎,这不行啊,我定力很差的!
我回头看了看,她还在睡着,看来不是故意的,便小心地捏起她的手,准备放归原位。
拿着她冰凉的小手,我有些犹豫,要不就放这儿?其实还挺舒服的,而且她的手非常好看,形如玉笋,细如葱白,质感圆润的手腕上,还点缀着一条漂亮的红绳。
☆、0011、事态扩大
尼玛!吓得我赶紧把她的手甩到一边,啪,不偏不倚,正好甩到施莺的脸上!
“哎呦,又干嘛啊你!”施莺被自己一个嘴巴扇醒,娇嗔着爬了起来,斜腿坐在床上。
“你手上的红绳,哪儿来的?”我离开床铺,跟她保持安全距离!
“红绳?”施莺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哦,前天不是端午节么,同事给我系上的。”
原来她一直就戴着,只是我没注意(她的警服衬衫是长袖的,红绳藏在里面)。
这边端午节确实有系红绳的习俗,虽然叫“系红绳”,但绳并不一定是红的,更多的是五彩绳,只有未满一周岁的小孩,才系单一的红绳。
当然,现在没那么讲究了,爱系什么颜色就系什么颜色,五彩绳显得太俗气,很多年轻人,也选择系红色的绳。
那我的红绳,又是哪儿来的呢?
我凝神回忆,前天,端午节,宋佳和周小迪请我吃饭,我碍于姐姐面子才赴宴,结果被周小迪灌醉,不知道怎么回的家,醒来之后,手上就有个红绳,肯定是宋佳给我系的,因为小时候每年端午,她也都给我系,而且我平时有戴手串的习惯,不会觉得不适,便没有摘下,按照习俗,等待节后第一场雨之后,剪断红绳丢进河里,谓之祛五毒,除灾祸。
嗯,都想起来了。
也就是说,施莺和我手上的红绳,都是早就存在的,只不过因为太平常,我在见到那些尸体手上的红绳之前,并未在意。我当然不是死人(好吧,我是),眼前的施莺,看起来跟地下十九层那个东西,也有明显区别,应该是真的。
等等,还有个问题!
施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分身?我记得乘电梯下楼的时候,因为下降速度太快,她还害怕,搂着我哭来着!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她本人!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么?”我试探着问。
“刚才……咦?哥,我怎么在这儿?”施莺揉了揉脑袋,迷惑不解。
这更印证她是真的施莺,因为在地下十九层,那个东西叫我“夏朗”,而不是哥!
“那你应该在哪儿?”我问。
“咱俩不是去地下找郭襄了么?”施莺歪着头。
“是啊,坐电梯下楼,之后发生的事情,你记得多少?”我兴奋道,看来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不是看到一条走廊么,两边有好多房间,里面都是挂着的尸体啊!好吓人!然后我跟你说赶紧回去,你去按电梯,我刚要走,那扇门,突然变成了一面镜子!我看到里面的自己,在对我微笑!”施莺慢慢回忆着,一字一句地说。
“然后呢!”我问,镜子?
“然后我就晕倒了呀……”施莺肩膀向下一松,无奈地说。
“你看到的,应该不是镜子,而是开着的门,镜子里的人,应该不是你,而是另外一个东西……”我把之后发生的事情,结合自己的推理,详细地跟施莺讲述了一遍。肯定是在那扇门打开的时候,施莺被送回了我家,此后替代她跟我在一起的,则是那个东西!
施莺一直紧紧抱着枕头,躲在床角颤抖,也难怪,我现在这幅鬼样子,讲得又是真实的鬼故事,而且是关于“她”自挂而亡的事儿,不怕才怪呢!
“咔嚓!”窗外突然毫无征兆地一声惊雷!
施莺吓得妈呀一声,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二十,好吧,还是听算命老头的话,老老实实跟施莺同眠好了!我回到客厅,检查了一下门,确定锁死后,回到卧室,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往外看,天空中开始飘起细雨,雾蒙蒙的,很凉,远处的马路上,偶有车辆经过,静谧的雨夜。
关上窗,施莺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看着我,我脱掉拖鞋,躺在床上,准备碎觉。
“哥,红绳怎么办,要不要丢掉?”施莺小声问。
“明早再说吧。”我说,现在丢掉有个屁用,反正我跟她的“另一个人”,都已经出现,并死亡了!
躺了一会儿,室内温度受到气温影响,开始下降,加上我现在本身体温就很低,感觉很冷,便拽过一角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施莺见状,朝我这边蹭了蹭,将更多的被子盖过来,我看了她一眼,她双眼如炬,好像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我闭上眼睛,强迫让自己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赶紧睡觉!
过了会儿,施莺又往这边蹭了蹭,拉起我的右手胳膊,把头枕在上面,侧身抱着我,终于闭上了眼睛。
好暖和的身体!渐渐的,我有了异样的反应,翻身过来,跟她面对面抱着,但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觉得这货跟个小火炉似得!
她好像睡着了,呼吸很均匀,我抚摸她光滑的后背的时候,她也没醒。
慢慢的,我也睡着了……
醒来,第一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已是清晨六点。
我躺着,施莺半趴在我身上,被子已经被踹到了地上,我把她的胳膊和腿慢慢挪开,从床上爬下来,捡起被子,轻轻给她盖上,然后来到客厅,检查其他房间,并没什么情况。
站在阳台往下看,雨停了,小区地面的灰色地砖上,留有些许水渍,几个老头在晨练,还有拉着小车去早市买菜的大妈,祥和的沪市清晨,一如以往。
只是,不知道电梯还能不能用!
我穿上衣服,戴上口罩(这张脸会把人吓到的!),准备出去看看。
现在早已过了子时,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打开门,来到电梯口,刚好电梯在往下运行,到达一层之后,很快折返上来,停在7楼。
我按下按键,电梯继续上行,在12楼打开。
我忐忑地走进去,要不要再双击那三个组合键?算了,别再掉进地下出不来!
我按下1层,电梯下行,很快停在一层,门徐徐打开,一个穿着跨栏背心的老头站在电梯门口,正在做扩胸运动。
我冲老头点了点头,出了电梯。认识,他住的楼层比我高,不是14楼就是16楼。点着一根烟,我溜达出小区,随便逛了逛,路过爱慕针织用品超市,特意看了看,还没开门。
在街口买了两份早餐之后,我回了家。
施莺已经起来了,我进门时,她正在洗手间刷牙。
“不好意思!用你牙刷了啊!”施莺嘴角流淌着乳白色液体,冲我笑道。
“用吧。”我说,反正嘴都亲过了。
施莺已经从昨晚的惊恐中完全恢复过来,好像对于这种“同居”生活还感到挺高兴,自来熟地进厨房找来碗和盘子,把我买的早餐盛在里面。
虽然变身成半死人,但食色性也,对于我来说,依旧生效。
吃完之后,施莺系上围裙,在厨房哼着小曲做善后工作。
我坐在沙发上,苦想问题该从哪方面着手去调查!
你可能要问了,已经度过危险期,为何还要调查呢?
我暂时是没事了,只要保管好我那具尸体就行,但是施莺的“尸体”还在地下十九层啊!谁知道钩子上的那些尸体到底会运去哪儿?如果是运到火葬场,被火化了,那现实中的施莺,是不是就会发生自燃,然后彻底挂掉?
而且,郭襄去哪儿了?我总觉得,她才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呀,七点了,我该去上班啦!”施莺晾着手,擦了擦额头说。
“命都快没了,还上什么班!”我苦笑道,这货心可真大!
“额……也对哦,那,哥今天咱应该去干什么?”施莺蹲在沙发旁问。
“先把红绳给丢掉,去世纪公园。”我说。
世纪公园就在我家附近,一条贯穿的小河贯穿其间,是黄浦江的一条支流。习俗还是应该尊重的,昨晚已经下雨了,今天正是剪红绳的时候。
拿了把剪刀,我带着施莺出门,步行去世纪公园,没想到一大早里面的游客还挺多。来到那条小河边,河边已经站了一排人,有的相识者相互打着招呼,有的拖家带口,孩童追逐嬉闹,颇有些节日的喜庆气氛(虽然是端午节,并不适合喜庆的节日,但对于共和国人来说,放假即是节!),应该都是来剪红绳的吧?
我猜的没错,等走近了,发现很多人都在往水里丢红绳,当然,还是五彩绳居多,我看了看,并未在水面上发现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