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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上游看去,大坝被青龙山挡着,并不能直接看见,要不不早被西凉军发现了么,我看得是洪峰,它还没出现。
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洪峰到达这里威力还能剩下几分,本来我的想法,是等他们渡河的时候,以洪峰侧面打击,冲散渡河部队,这样肯定能减缓这边南山守军的压力,但西凉军浮桥看起来很坚固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冲得散。
我低估了那个孙立荣,他是想用这个办法,让西凉重装骑兵的威力发挥出来,一举击溃南山军!而南山军这边,索性停止了徒劳的射箭,几乎把半数步兵都部署到河岸,一层又一层,可能肖丞相的意思是想用人墙来阻挡敌军,这不是扯么!
我赶紧下瞭望台,捏诀搜寻东野乱步的气息,他居然还在后面的中军大帐中,作为三军主帅,这时候不应该去前线鼓舞将士的士气吗?
我奔至大帐,发现门口趴着一具尸体,羊头被砍下,面朝着天,血溅满地,还在冒热气,我仔细一看,是刚才我差遣来的那个哨兵!
妈蛋的,什么情况?
我问旁边正擦拭砍刀的侩子手,侩子手冷冷道:“丞相有令,擅闯中军帐者,死!”
“要是我闯呢?”
“死!”
“去你妈的!”我一脚踹飞这个实力三云的侩子手,撩起门帘进去,只见左右两排将领正在听站在地图前的东野训话,东野一边指点地图,一边讲的唾沫横飞,用的是妖语,我听不明白,估计是在分配任务,让各部务必要守住,战至最后一人之类。
见我进来,东野只是看了我一眼,继续讲。
我穿过众将,来到地图旁边,东野瞪了我一眼,还在讲。
我一把将地图给扯了下来,团成一团丢在地上!
“你干吗?”东野怒道。
“再不变阵,此战必败!”我厉声回敬。
“大王也懂阵法?”旁边站着的龟丞相轻蔑道,“大王看得出来,在下摆的是什么阵么?”
将领们听见龟丞相叫大王,开始窃窃私语,因为他们并不认识我。
“甭管你什么阵,也是用人肉堆起来的,怎么可能顶得住西凉铁骑的冲击?”我说。
“西凉铁骑?大王是在开玩笑么?”肖丞相笑了笑,“一者,西凉骑兵装备过重,很难大量乘坐木筏过河;二者,即便是他们过来了,未及他们上岸集结冲锋,就得葬身我军刀斧手下!”
“呵,如果西凉骑兵,从河对岸就开始集结冲锋呢?”我笑问。
“怎么冲?马掌水上漂?大王您是在逗我么?”肖丞相摇了摇头。
没时间跟你废话!我便把刚才在瞭望台上看到的情况,跟他们简单说了,待我讲完之后,大帐内静得只能听见远处的战鼓擂擂声。
“那,那该怎么办?”东野乱步惊慌问道,在场的人想必都知道冲起来的西凉铁骑的威力!
“咱们的车兵呢?”我问。
“车兵在后方。”东野答。
“让车兵上!我们可以……”
“大王,”肖丞相打断了我,“车兵乃是野战兵种,此战为阵地攻防战,车兵无用也!您刚才谈到骑兵冲锋,车兵的道理不也一样?我们又没有木筏浮桥,如何让车兵冲锋?”
“冲你老木啊!”我骂道,“我的意思是让马把战车拉到岸边,卸掉马匹,用连片的战车,阻挡西凉骑兵的冲击!”
“哎呀!这个办法好!”东野乱步砸了一下拳头,“王将军,速速带你的车兵去河岸!”
“遵命!”一个虎头将军得令而去。
“然后呢?”东野跟抓着救命稻草似得,又问我。
“弓箭手退回城内,步兵留下三分之一抵抗西凉军,其余退回城内,轻骑兵后方游曳,准备掩护前线部队撤下来。”我说,这一仗,已经打不赢了。
“大王!”龟丞相提高了嗓门,“您的意思,是要放弃关北大营?”
“难道你还想硬拼不成?”我反问。
“您这是怯战!不战而退,我南山国的脸往哪儿放!”
“兵打光了,哪儿有国?国没了,哪儿还有脸?”我回呛了他一句。
“我南山勇士,岂如大王所言般不堪?”
“那你上前线去试试啊!”
“我……”
“不敢去就闭嘴,我南山勇士,岂是你手中棋子?你出一昏招,他们说死就死,他们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勇士是的光荣,不是战死沙场,不是去送死,而是保家卫国!如果在此决战,七十万对两百万,我南山军必败无疑!还不如退守潼关,再从长计议!”
“你……”肖丞相被我驳得哑口无言。
“大哥!”我转向东野乱步,“你先带大部队撤回潼关,我率军掩护!”
☆、0182、惨胜
“就这么撤退?恐怕不妥吧……”东野凝起眉头,“既然有战车做屏障,敌军骑兵无法冲破我军阵线,河岸地势较高,我军居高临下。占据地利优势,或可一战。”
“可是……”我想辩解,被东野挥手阻止。
“众将听令,&%¥#@¥&*!”妖语,又没听懂。
“诺!”将领们齐刷刷拱手,陆续退出中军大帐。
唉。不撞南墙心不死。果然如赵冉所说,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可堪之才!
东野乱步戴上黄灿灿的金盔,迈着方步出了大帐,帐中只剩下我和肖丞相,他似乎有点怕我,眼神躲躲闪闪的。
“你该不会是西凉安插在我军中的细作吧?”我眯着眼睛,低声道。
“大王勿要胡言!老臣已忠心辅佐四代南山王!”龟丞相伸了伸脖子,正色道。
“果然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命可真长!”我撇了撇嘴,出大帐,翻身上马,赶赴前线支援,我好歹也是个象气二云的高手。西凉骑兵固然强悍,但在我面前也是个渣,以一当十,独当一面自然没什么问题。
等我到达河岸时,西凉浮桥已经快搭建完成。这边的战车阵地也已到位,木筏上站着不少西凉步兵,正往我们岸边投掷他们的独特武器,梭镖,但木筏距离河岸还有点距离,而且有战车遮挡,并未造成南山军多少伤亡,我看见南山军卒都紧张兮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敌人,木筏上的几千步兵不算什么,他们肯定是看到了对面准备冲锋的西凉铁骑,猜到了敌人的战术,才会感到害怕!
皇太子在阵线后方来回地策马奔腾,呼喊着口号,旁边跟着一匹马。马上是他那个象气三云的牛头人冯唐,估计是防止被敌人冷箭突袭,因为东野已经进入了木筏上步兵的弓箭射程!
皇太子所过之处,南山军都回头看他,群情激奋,高举武器跟着东野呼喊,不过等他过去之后,士兵就又恢复了恐慌,而且这种恐慌,似乎正在军中快速蔓延,一派肃杀之气!
浮桥又被推送过来几米,标枪的杀伤力还是显现出来,岸边守军的木质盾牌几乎挡不住西凉标枪穿刺,南山军开始下意识地后撤,这不正中了西凉人的计么!利用标枪射程,迫使南山军后撤二十米左右,让他们好轻松登陆?
不要小看这二十米,因为战车就在二十米范围内,如果南山军离战车太远,西凉步兵上岸,完全可以挪开横着摆放的战车,为后面的骑兵打开数百条通道!
“不要后撤!顶上去!”我大喊,然而没用,没人肯听我的!
我身先士卒,越过战车,大踏步走到水边,立马有几条标枪扎向我!
我挥刀格挡,屹立在岸边,寸步不让!
楷模的力量是无穷的,陆续有勇敢的士兵集结到我身边,持盾站成一排,虽然被西凉标枪刺穿盾牌,戳死了好几个,但后面的勇士立即补充上来,不多时,所有南山军都重新回到水边,列阵迎敌!
木筏又前进了一段,距离水面只有五六米了!突然,后方的西凉军中传来阵阵号角声,木筏上的西凉步兵,忽地丢掉盾牌,跳入水中,淌着齐腰深的河水攻了上来!
“冲啊!”我提刀跳入水中,砍翻了两名西凉狼头兵,南山军纷纷入水,与西凉军激战成一团,三下五除二,我已经跃上木筏,身边没有敌人了,但此时,木筏再次推进数米,卡着两军尸体,抵达岸边,这时我才发现,推动木筏的并不是人,而是对岸的马队,他们拉着绳子,反方向拉,岸边列着数百木桩,绳子绕在木桩上,他们利用的是定滑轮的原理,将百米长的竹筏推向这边,怪不得推进速度这么快。
这肯定是演练已久的搭设浮桥的方式,看来这个孙立荣果然有两把刷子!
几千渡河西凉兵很快就被歼灭,南山军跃上木筏,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居然开始向对岸冲锋!煞笔不煞笔!那边的西凉骑兵也已经开始冲锋了,这不是上去送死么!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身边的南山军卒也都跟着冲了上去,我逆行回到岸边,这才发现,原来步兵不是去冲击骑兵,而是去破坏浮桥的,南山步兵冲到河心处,就开始用刀劈砍浮桥连接处,但这是徒劳的,浮桥太宽,搭建如此紧密,已经连成一体,当它完成三分之二的时候,即使砍断中间的连接部,浮桥也不会被水冲散,除非有一道巨大的锯子,将浮桥在中央拦腰截断!
但并没有,所以我之前才让东野乱步撤军,可惜他不听。
果然如我所料,南山军虽然砍断了不少木筏连接部,但浮桥整体并未遭到破坏,而且那边的骑兵已经冲上浮桥,南山军赶紧回撤,但后队还在不断往前涌,撤不回来,步兵前锋只能硬着头皮跟西凉骑兵死磕!
根本打不过,西凉骑兵势如破竹,很快将南山步兵阵线撕开,冲到了河岸,车阵也被骑兵破坏了好几个口子,后续的西凉骑兵,从口子登陆,开始在岸上南山步兵群中左右冲杀!
肖丞相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南山军虽然单兵能力不强,但贵在勇猛,他们并不畏战,坚守防线与敌军优势骑兵鏖战,虽死伤惨重,但也未被西凉骑兵将队形冲散。
我想到了国歌里的一句歌词,把我们的血肉,筑起我们新的长城!
浮桥上、岸边,南山军的尸体,已经堆了一层又一层,实在是太惨了!
就在双方陷入胶着的时候,西凉步兵方阵也上了浮桥,迈着整齐的步伐压了上来,我已经夺了一匹西凉战马,正在浮桥上跟一个象气一云的敌军骑兵将领马上对战,只觉得马蹄子下的浮桥,一颤一颤的,马有点站不稳,往后退却,敌将的马也是,我趁他愣神的功夫,双腿一夹马腹,腾跃而起,一矛刺死敌将,纵身回到岸上。
步兵方阵如同坦克一般,密集地碾压过来,远了投掷标枪,近了从盾牌后面伸出长矛和剑来刺,南山军有点扛不住了,阵线不断后缩,约十五分钟之后,浮桥上的阵地完全失守,南山军被西凉步兵给推回岸边,战车阵地失效,西凉抢滩登陆宣告成功,双方进入纯陆战模式。
我已经干掉近百名西凉兵,但这对于整场战斗的贡献可谓杯水车薪,连续击杀四名实气五云以上敌将,我真气大损,不得已撤到后方休息,跑向督战的东野乱步那边。
“怎么办啊,兄弟,要不要撤退?”东野着急地问我。
“现在双方犬牙交错,已经没法撤了。”我擦了一把汗,坐在地上,双手插入土中,补充能量。
“那怎么办?这么打下去,肯定是要全军覆没的啊!”
“呵,你也知道?”我白了他一眼。
“兄弟,大哥错了,你是北院大王,这都是你的兵啊!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东野彻底乱了阵脚,蹲在我面前问。
我估算了一下时间,离我放飞鸽子,已经过去约四十分钟,我便说:“再打十分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