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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严令下,曾经有一些村庄,壮丁皆被抓往官府治罪,然后就再无消息,而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整村的人被留于岭南、大理等地,永不得返乡,因为有人曾经利用新钞、旧钱交替之际浑水摸鱼,按照发行新钞时的严令,但凡涉及伪造宝钞之地,当事人处死,以里为单位的居民皆要充军边塞,以补偿其知情不报的罪责。
全国摄于皇帝的威严,无不大恐,再则伪造艰难,短时间内居然控制了宝钞贬值的速度,开始往良性发展。
洪武二十九年开春,天下士子聚拢个州府,然后经过筛选后赶赴京师准备秋考,南京城内逐渐热闹起来,朱允炆趁机奏报皇帝,调海关江南治所少卿解缙进入京师为翰林待诏,御国子监生员三十人按照每七日为一循环,筹办《大明周报》,朱元璋允之。
鉴于百姓识字之人少、交通不便利的情况下,朱允炆想了近三年的报纸终于成行,虽然只是在京畿之地暂时刊发,但是他相信,在洪武三十年的秋考之前,天下士子汇聚京师,利用这一先决条件培养市场,首先坚定报纸在士子心目中的分量,而后,在通过海关和今后建立起的交通渠道发行,肯定会取得一定的效果。
报纸是朱允炆最想控制的东西,在这个没有网络、没有电视的大明,纸质传媒是占有绝对优势的,铅活字印刷机无疑是报纸坚强的后盾。
天下士子汇聚京师,虽然对于全国的读书人还算是少数,但是总归都是各地方的精英,这些人,最多也只有百分之一二能够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而剩下的人如果科举后返乡,对于报纸的宣传那是有绝对影响力的,更何况,在朱允炆的内心深处,还准备招募一些落第的士子,往各自家乡省会处设立《大明周报》分馆。有了一年的熏陶,相信会有很好的效果。
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话,那他可真枉费了穿越回大明几年的磨练。
但这个时代能够识文断句的人毕竟还是不多,所有东宫从属对于报纸销量的前景并不是很看好。但不管怎么样,身为大明储君的朱允炆不用去计较报纸盈亏与否,在他的心目中,就算是赔钱赚吆喝,也要在自己登基之前将报纸的声势巩固起来。
到时,报纸就是整个大明的舆论导向,无论削藩与否,对于各地方都是一种约束,至少这样可以聚拢大批士子的眼神,其上再刊载一些朝廷的各项政策法令、各地的一些新闻和民间读书人写的一些文章。
在弘扬朝廷政令的同时,则可以通过发表士子的文章来揣测其对国家治理政策的一些看法,也可以让朝廷能够从侧面知道这些法令在各地执行的效果,虽难免有些牢骚之言,但如果朝廷派官员干预,就会最大的程度上杜绝这种攀诬的现象。
“这样可以使朝廷平添了无数在民间的无冕御史……。”这一条是朱允炆奏报时最能打动朱元璋的一条,当初他御批《大诰》,开启民诉官吏的先河,让户部彻查天下粮田,任命拥有土地多的大户充当粮长,代替官员行使收税的权力,还有就是于各州县及乡之里社设立申明亭,凡民间应有词状,许耆老里长准受于本亭剖理。这一切目的不也正是如此吗?
现在又多了读书人在朝野之间行使这不用发俸禄的职责,朱元璋是绝对不会反对的,而且,中间的相互制约,将会更加严密。
对于皇太孙近一两年的表现,朱元璋感到由衷的高兴,本来以为孙儿羸弱,且性格趋向文人士子,害怕到时不堪托付国事,但是看现在的表现,他感到有些放心。
如果当初立皇太孙为了平衡秦、晋、燕王等儿子的互相窥视,为了怜惜长子的早逝,为了自己心爱的孙儿等诸多原因的话,那么现在他可以十分的安心的放手孙儿去做一些事情,为以后的登基打算了。
却不知朱允炆本来就从后世的历史书上熟知了老朱的性格,自从江南回京师之后,所吩咐诸事无一不先考虑他这个皇祖父的想法,所以才能凡事达到他的满意,不过这些对于朱元璋已经无所谓了,从他对内厂的态度上看,纵容,也许是使孙儿迅速长成的一个办法。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底限,他也愿意在御花园的玻璃大棚内自寻其乐。
但是,却忘了当初四子朱棣在他眼前晃动的影子,也忘了当初曾经在那一刹间起过的念头,殊不知,此刻北方的燕王府,却到处都是燕王暴躁的徘徊,父皇如今的表现,已经彻底让朱棣死了那颗曾经躁动的心。
正文第九十二章同病相怜
洪武二十九年三月,北平燕王府,朱棣拿着父皇给他的诏书,内容是令燕王选精卒壮马奔赴大宁、全宁,沿河南北觇视胡兵,针对敌情,随时随地给予打击。同时告知朱棣,周王朱橚世子朱有炖,将率领河南都司精锐,赴北平塞口巡逻,以解燕地后顾之忧。
连想就不用,朱棣就知道这份诏书意味着什么,上个月,宁王的骑兵在巡逻时发现在道路上有脱落遗失的车轮,大惊小怪的十七王弟,就藩不过短短两年,立功心切,于是夸大其词的报于周边诸王,要求协助其北上剿灭蒙元残部。
可是久驻边塞的诸王哪能被宁王这点小伎俩骗到,自从捕鱼儿海大捷之后,蒙元已经渐渐堕落成马匪一般,基本上对大明已经构不成威胁,就算是剩余一些残余也已经逃到彻彻儿山以北的兀良哈秃城附近,短时间内根本就不敢南下,有太平日子不过,谁去帮助宁王建功立业呢?
在兄弟那里求助不成,宁王干脆上报京师,而父皇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认为这是蒙古骑兵仍在边境活动的证明,并判断蒙古兵很有可能再次入寇边境。于是就有了这道诏书,,出乎意料的是,不但没有命宁王统兵御敌,却派自己领兵经由宁王封地北上讨贼。
而后却命五弟周王世子朱有炖率领河南都司精锐为自己守护北平塞口,先不说在此时属地的守护绝无问题,就算是有后顾之忧。难道边塞九王之中,自己左右的辽王、代王等弟弟不能帮自己看护家门吗?为什么要从河南调兵!!!
将诏书慢慢的放在案几上,朱棣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道,父皇,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呢,就算您真的想传位允炆,也没有必要这样消耗燕地的力量,并还要周王监督。您既是父亲,又是皇上,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也不觉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皇就好像有些故意限制北方诸王的势力,大概是李景隆任平羌将军,充总兵官镇守甘肃开始吧,二哥秦王次年就莫名的暴毙,而陕西的军权易手于秦王府和李景隆共同节制。
不经意间,朱棣此时的想法和晋王一样,就是秦王的暴毙和父皇有关,别人不明白,而身为边塞九王之中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洮州反叛,只是二哥自编自导的一场闹剧,其目的不言而喻,也正是如此,秦王的下场才使他们心寒。
朱棣的心神有些不宁,吩咐身后的亲宦王景弘道:“你去通知张指挥,召集众将,孤王申时有事宣布。”
王景弘领命而去,随即片刻,又回转奏道:“王爷,道衍大师带着权知朝鲜国事五子靖安君李芳远求见。”
皱着眉头,朱棣想了半天,才知道所谓的权知朝鲜国事是谁,大明虽然赐予高丽国号为“朝鲜”,但是父皇却是不喜李成桂此人“顽嚣狡诈”而不正式册封赐印。于是李成桂的头衔改成了“权知朝鲜国事”。
所以纵然李成桂是实际的朝鲜王,但是在大明始终由于皇上的原因,不承认其的身份,只是按照权知高丽国事而称呼之。而这个靖安君李芳远,却是李成桂的五子,以前朱棣见过几次,觉得此子颇有手段。
但是为什么会和道衍一起来王府,朱棣有些不明白,犹豫了一下,对王景弘说:“你请道衍大师进来,然后照顾那李芳远在偏厅侯一下,派人好生接待。”
不一会,道衍那慈眉善目的模样出现在门口。本来他来见燕王是不用通报的,但是当着朝鲜李芳远,怎么也要做出一种姿态。
“燕王为何发愁?”看到朱棣面前案几上放着的皇绸,虽然已经向王景弘询问过原因,但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难道大师没有算出来又要打仗了吗?”朱棣苦笑着,将诏书递于道衍,让他自己看。
接过皇绸,却没有看,直接又放在案几上,道衍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很神棍的说道:“也不是贫僧不知,但殿下要是为此事烦恼,就有些着相了。”
“着相?”朱棣虽然和道衍打着哑谜,但是嘴角的嘲讽意味越来越浓,也不知是嘲讽道衍,还是嘲讽自己,接着说:“大师,你帮本王看一下,孤王这胡须是不是越来越短了?”
别人也许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道衍却是明白,当初他推荐袁珙至燕王幕下,袁珙曾经说过:“龙行虎步,日角插天,太平天子也。年四十,须过脐,即登大宝矣。”
意思就是待到胡须长过肚脐,燕王就能坐上皇帝的宝座,当初朱棣深以为然,但是现在面对父皇的如此动作,不由不使他有些失望。
道衍一笑,垂于脸颊的白眉颤抖着,道:“原来王爷为此事发愁,贫僧还以为是畏惧胡骑路远奔波而苦恼”。这句话说的已经是无礼之极,但是道衍看准了朱棣的心理,所以才直言说出。
话锋一转,道衍转而问道:“燕王可知,那朝鲜李芳远来北平做甚?”
“这种反复小藩,孤王何用去想,多半是国内不靖,要借助我大明天威成事。”对于高丽,朱棣没有半点好印象,纵然宠爱权氏,但和国事无关。
“燕王果然是明鉴秋毫……。”道衍稽首一礼道:“虽为中,亦不远矣。”
朱棣一愣,说:“那他来找孤王作甚,是不是想要孤王遣兵护送其往京师觐见?眼下北征在即,大师您……。”
没有等朱棣说完,道衍拦住道:“日前李芳远求贫僧解惑,老衲有所感悟,所以今日才引其过来,希望能和殿下分享。”
听意思说不是那李芳远求助,而是道衍引过来见自己,朱棣不禁有些好奇,他知道这个和尚不是那么无聊的人物,既然这么做,必然有其深意,于是不动神色,耐心的听道衍讲下去。
事情要追溯到洪武二十一年,现在的朝鲜实际国王,也就是大明的所谓权知朝鲜国事李成桂几经废立,终于确定改立高丽宗室王瑶为恭让王,掌握了高丽王朝的党政军所有大权。
在善竹桥刺杀了高丽威望颇重的名士郑梦周后,上演了一出朝鲜半岛的“黄袍加身”。虽然没有获得大明的正式承认,但也做了实际的国王位置上,随着年纪日渐老迈,立嗣的事情也逐渐提上日程。
因为朝鲜一直继承学习的都是华夏的儒家传统,按照惯例,应该是由长子继承王位。但是这个时侯比较微妙的是,李成桂的长子镇安君李芳雨在其发动兵变的时候,不幸身亡。
于是剩下的儿子当中,李芳远是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人了,因为在李成桂兵变夺取政权之初,身在开城的李芳远从容护送家族避难,之后又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刺杀高丽忠臣郑梦周,最后积极参与到劝进换君之中。
朝鲜初建,当时碍于名分,国内无人敢出使大明,而李芳远悍然接受了出使任务,往南京为父亲讨要封号,在一定程度上,大明各界还以为李芳远就是朝鲜世子。
但就在这种情况之下,李成桂出于对幼子的溺爱,竟然决定让仅仅十余岁的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