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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叶昇一家,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再则正好遇到了朱元璋想让他从父王病逝所造成悲痛中走出来,所以就顺了他一回意思,也幸亏是叶昇,要换成周德兴一案,估计朱元璋根本不会买他的帐。朱元璋在威胁面前,从来不顾忌亲情的。只会视威胁的大小而处理事情,这一点朱允炆在穿越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他只有离开。面对着这中他无能为力的结果,他只能选择离开,但这种离开不是逃避,而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把握局势。
尽管是黄子澄他们都反对,他还是要离开,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朱允炆了。没有人能比他更加清楚形势。在京师,在天子脚下,他什么也做不出来,只能像是以前的建文帝一样。在吟诗作画中慢慢消磨着自己的时间。然后在琴棋书画中葬送大明的江山。
朱允炆在那里坐着默默的想着,任由宫女在哪里收拾着行装,穿越十个月的生涯,让他深知帝王之家的威胁。也许他是害怕了。也许他这次是逃避,也许他这次的逃避是为了更好的把握中华民族的未来。正如有个人说的那样,我把五指收回握起,是为了伸出去时能打碎一切。
正在思想间,叶孝天缓缓的走进来,附在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朱允炆有些疑惑,站了起来,问道:“他在哪里?”
一个身影闪现在东宫的内廷,脚步是那么的沉重,是那么的无力!!!!!
正文第十四章玉落(六)
御书房内,皇帝听不到来自底层的抱怨。四四方方的紫禁城,虽然保障了他的安全和皇权尊严,也同时让里面的人越来越封闭。明明对外边世界茫然无知,却闭着眼睛认为自己可以掌握整个天下,古往今来,皇帝如此,朝臣亦如此。一个出口成宪,一个抱着半本论语不肯抬头。
朝臣如此,朱元璋更加如此。
他坚信,全国各处的“皮场庙”能震慑住所有地方官员。锦衣卫能帮他侦查所有谋逆人的心思。儿子们可以为他守护四方。大明江山将永垂千秋万世。朱家将永远统治这片土地。所以他用尽一切铁血手腕来捍卫朱家的大明江山。
更加坚信,他可以把威胁朱家江山的隐患彻底除去,也不会有人敢忤逆他的心思,谁也不敢,他目光如炬,可以看透每个人的内心,他总是可以把隐患消除在没有发生之前。朱元璋相信奇迹,因为从一个放牛娃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就是一个奇迹,但是他不允许有奇迹再次的发生。他不想有事情脱离他的掌握。
可是想不到的事情偏偏就是发生了,拿着朱允炆呈上的卷宗,朱元璋的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传锦衣卫指挥使蒋瓛!”
朱允炆心里一紧,这皇帝也太急了一点吧,他刚才呈送给皇帝的东西,正是事关蒋瓛的一桩秘密,莫非老朱现在就要自己和蒋瓛对质。
不解的看着朱元璋,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最近由于蓝玉一案,牵涉其中的人越来越多。难道老朱已经杀红了眼,但是要杀蒋瓛,派个人传旨就行了,何必还要传他到御书房呢?
要知道这种事情一旦败露,在朱元璋的手里肯定是抄家灭九族的罪,蒋瓛一旦事败,孤注一掷的话,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武功那是不用说也要是个高手级别,在御书房内问罪,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事情,他记得一句话,说是,皇帝威胁一个人,凭借的是一国之力,距离七步以内,就凭借不了国力了。
朱元璋不至于那么糊涂,那他想做什么呢?以朱允炆的****头脑现在还真的看不出来。
诏狱的位置距离皇城不远,蒋瓛近段时间一直在诏狱内组织审讯,所以很快就一溜小跑来到御书房门前高声报道。
朱允炆双眼触及朱元璋的表情,突然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呈现给朱元璋的卷宗已经不见了。阴晴不定的脸上也恢复了正常,在老态中透露出王者的威严。
虽然是大白天,蒋瓛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怎么,听到召唤后,还是如鬼影一般闪了进来,跪下叩头道:
“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参见陛下!”
朱元璋“哦”了一声,慢慢的抬起了头,问道:“蓝玉招供了没有?”
“微臣无能,蓝玉自从进了诏狱后,一言不发,无论怎么拷问,他只说一句话。”
“说什么?”
“他要见皇上!”蒋瓛小心翼翼的说,对于蓝玉一案,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了,主犯始终不肯认罪,这件事情从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他的无能。
“见朕,朕没有时间见他,蓝玉军旅出身,在战场上什么没有见过,嘴自然很硬。这事也怪不得你们。”
蒋瓛有些惶恐,他很少看到皇上如此和颜悦色,还为自己开脱。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忙又重重的叩了一个头,说:
“皇上英明,体恤臣下,蒋瓛纵然肝脑涂地,也要报答皇上的恩典。回去后,微臣会再想些办法,蓝玉一定会招供的。”
朱允炆在旁听到身上出了一身恶汗,朱元璋不动神色,回头蓝玉不知道该遭什么罪了。还没有等他多想,又听朱元璋问:“蓝玉招供不招供,都无所谓了,他的骨头硬,他的家人呢?”
“记得他那个二小子叫蓝太平吧,我见过,锦衣玉食的好像没有什么骨气……。”朱元璋的口气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可能当年这个小孩他还抱过吧。
仿佛知道皇上在想什么,蒋瓛马上应道:“谢陛下,微臣稍后就下去办。”
满意的点点头,朱元璋抬头看见一脸不忿又欲说话的朱允炆,招了招手,说:“允炆,你过来。”
见到朱元璋阻止,知道就算说了也没有用,何况,当着蒋瓛的面求情,可能会让皇上失了脸面,事情反而更加不好收场。于是极为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蒋指挥使,太孙过几ri就要送吴王就藩,然后在苏州太湖一带整顿水军,但是苏州这个地方不是很太平,你先将缇骑调与太孙作为护卫,京师留五百骑就可以了。”
蒋瓛的脸上显出为难之色,缇骑作为主要的抓捕人员,现在蓝玉党牵连甚广,缇骑四处出击,只留五百人在京师,那么等于京师中基本上没有常备人手了。可是积威之下,皇上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知道他想的什么,朱元璋接着说:“至于抓捕蓝玉党羽,江南可交与太孙进行,北方交与燕王,留下的五百缇骑就足够了。你要知道,除了锦衣卫,朕还真的信不过别人。”
皇上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蒋瓛无话可说,只能遵命。
过了一会,朱元璋又问了关于蓝玉案的审讯情况,就挥手让其回去了。
蒋瓛的身影乍出门口,朱元璋的脸色马上就阴沉了下来。回头看向朱允炆。问:“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点了点头,朱允炆当然明白了,借机卸去蒋瓛的军权,锦衣卫毕竟是皇帝亲卫,乱不得。果然不出他所料。只听朱元璋又道:
“蒋瓛的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做了八年了,锦衣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心腹,朕不想让他乱。现在也不是动他的时候,蓝玉一案还需要用到这只老狗。”
朱允炆终于得到了说话的机会,忙插口说:“蒋瓛既然如此大胆,就难保在蓝玉一案中做些手脚,胡乱攀诬以中饱私囊,所以他报上来的所谓案犯,肯定有不详实的,还请皇祖父明鉴。”
“朕就是让他胡乱攀诬,否则怎么能激起百官的怨气。无论你给朕说的那件事是真是假,蒋瓛也不能留了。朕就是要借助百官的怨气来治他的罪。牵连那么多朝臣,终归要给百官一个交代。”
朱允炆这才知道,就算没有所呈上的罪状,蒋瓛估计也死定了。自己还以为能借此机会转移朱元璋的注意力,让他明白锦衣卫的话也不能全信,以此来再救些人出去。看来自己又白忙活了。
心下黯然,突然想起昨夜那人请求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获得朱元璋的同意。
正文第十五章玉落(七)
“皇祖父,允炆想见见蓝玉!”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他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因为昨天见他那人特别嘱咐,能保存一点蓝玉血脉最好,最不济也要见蓝玉一面。
可是没有想到,今天送来的卷宗竟然没有起到转移朱元璋注意力的作用。反而被其搁置了起来。用在此时,反而有些多余,所以朱允炆心里充满不安。
沉吟了片刻,朱元璋抬头凝视着这个孙儿,好像要将他看透一般,突然说道:“你去对蓝玉讲,他给朕痛快,朕同样会给他一个痛快。”
“他侄子蓝田有个儿子今年八岁了吧,你可带回东宫交与常妃抚养,别的就不要再说了。”说完这句话后,朱元璋似乎有点累了,扣掉眼角的污垢。然后闭起眼竟然开始养神起来。
朱允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帝晾在这里,搞的十分尴尬,在哪里嚅喏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是又不愿意走,只好反着御案上的一本册子。
《逆臣录》三个粗犷的大字显示出来。耐心的翻看几页,除却吏部尚书詹徽和户部侍郎傅友文之外,基本上全都是武职。心里不由一颤,忙放在那里。装作若无其事,朱元璋说是闭目养神,其实一直在揣测孙儿的用意。
按照他对朱允炆的了解,此时他应该是替蓝玉谢恩,然后就是匆匆忙忙的告退,回东宫报喜,这才是一个十六岁少年的反应。作为一个皇帝,他可不认为这都是孙儿的主意。肯定是他那班伴读手下央求他来做的说客。
从刚才呈送上来的卷宗就可以看出,明明孙儿没有认真看过,就急匆匆的拿来表功。希望借此机会替蓝玉说些好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自己故意轻视,宣蒋瓛觐见,轻描淡写的解了其的大部分锦衣卫调度权,待到蓝玉一案有个大致了解,就是他和蒋瓛算账之时。
自己信任的亲卫指挥使,竟然插手皇家之事,不管是什么原因,胆敢瞒着朕,那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其实他的肺都快被气炸了,脱出自己掌握的事情,尤其是不能容忍,有那么一会,朱元璋恨不得马上就把蒋瓛打入死牢。
但是,如果此时蒋瓛不在了,换个指挥使,朝臣肯定借此机会抨击蓝玉一案。那个时候才是让他头痛的,总不能文臣武将一块打压吧,那朝堂之上还能剩下几个人。
想到这儿,眼睛闪开一条缝,眯着眼睛观察着这个孙儿。正好看见朱允炆将逆臣录放在那儿。在猛然之间,他对这个孙儿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陌生感觉。
只是觉得允炆和一年前那个文弱拘谨的孙儿有些不一样,明显成熟了很多。难道他昏迷那几天,真的见到标儿了。那标儿为什么不来见见朕这个父皇呢?
看着孙儿还在御案前站着,睁开眼睛,问:“允炆,还有什么事情?”
见到问及,朱允炆连忙回答道:“皇祖父,孙儿还有一个请求,就是不知皇祖父会不会应允,所以才在这里犹豫。”
“你和朕卖什么关子,说吧!”朱元璋有点想发笑,心道了一句,人小鬼大。
“皇祖父刚才为蓝家留了血脉,乃是对蓝家的无上恩典,孙儿若是还不知足,那就是对皇祖父不敬了。”朱允炆昧着良心在那里斟酌着马屁之词。
“然,皇祖父让允炆断刑狱之事,借此机会监测《大明律》的威严,孙儿想,此次江南之行,不妨先在吴王藩属由孙儿试行,后在卿皇祖父圣裁。免得别人说孙儿有闭门造车之嫌。不知道皇祖父意下如何。”
“谁敢说朕的孙儿!朕就要谁的脑袋。”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