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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朱纯臣可被气乐了,按照自己亲卫百户长的说辞,这杨廷鉴只是把宝剑拍在他身上,然后他率领的一百多名精锐铁甲士兵就莫名其妙地远不晕倒了,这……这是天方夜谭吗?
“碰……”朱纯臣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腿就给那名邓百户一脚,把邓百户踹到在地上,然后怒骂道:
“你这憨货……让你满嘴喷粪……让你满嘴喷粪……说谎也找点靠谱的谎言啊!……自己掉茅坑了还敢来忽悠本大人……砰砰。”
朱纯臣一边骂一边不停地踢倒在地上的邓百户,还好邓百户身上穿着铁甲,到没有没有多大的痛楚:
“国公爷啊!真的是这样啊,你问问昌兴管家就知道了。”
昌兴也连忙跪倒在地上,帮着邓百户解释:
“国公爷啊!小的们都跟着你十多年了,怎么可能用谎言欺骗于你,真的是那杨廷鉴会妖法啊!……那些被他妖法打晕的将士,都是用老尿给救活的啊!!!……同去的亲卫士兵可以作证呢。”
朱纯臣想想也是,自己这些亲卫也是跟随着自己多年的部下,绝对不敢说谎的,管家也不能在这种一调查就明白的事情上说谎,那朱纯臣就在心里扪心自问了:
“难道杨廷鉴真的会妖法,这……这……该怎么办才好……一定要去禀告陛下……这会妖法的杨廷鉴多半是妖怪变的……是来祸害大明江山的。”
古代的人迷信鬼怪之说,可这朱纯臣贵为国公,那些民间的传说就不要拿到皇上面前去忽悠了吧!这货却要用这事去诬陷于杨廷鉴,真是不知者无畏,愚不可及也。
朱纯臣想到这里,连忙动身进宫,去求见崇祯皇帝。
……
崇祯在屏退骆养性后,就简单地把午餐用了,接着又开始批阅奏章,能解决的崇祯就批准或者不准,不能解决的就留中不发,自从崇祯登基以来,就没有几件让他高兴的事情。
虽然崇祯有中兴之志,也在用勤政来努力实现,可天不遂人愿,天灾**连续不断,处处显示出亡国之兆,崇祯虽然心急如焚,可他一个长于深宫,居于深宫的皇帝,又有什么办法,崇祯没有那个眼光和魄力去把大明这艘破船修补好,这也就是所说的环境造就人。
崇祯这一坐就两个时辰,其间只出恭过一次,别的时间都未曾走动一下,崇祯皇帝的勤政古来无两,可又有什么用,根子不在奏章上,而在在大明有巨大漏洞的税收制度上。
大明不是不富裕,民间拥有的银子不下一百亿两,黄金几亿两,大明的丝绸、茶叶、瓷器畅销世界,整个大明的国民生产总值占全球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大明贫穷吗?(两宋的国民生产总值占全球的百分之八十,可查证。)
大明的士绅商贾一点都不贫穷,贫穷的只是朝廷和普通的百姓,问题出在哪里,就是出在税收制度上,那些有功名的读书人不用交税,这就造成了无数的百姓把土地,商铺,矿场纷纷投效到有功名的士子名下,这就是典型的损公肥私。
结果就是拥有百分之八十财富的士绅阶层不交税,而本来贫困的百分之二十的普通百姓却要来承担整个国家的赋税,最后就是国家无力赈灾,无力整顿军队抵抗外敌,那大明就这样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一步一步走向崩溃。
关于这个问题崇祯已经知道了一些,杨廷鉴已经和他谈论过,可他却没有改变祖宗制度的勇气,也没有和所有大臣闹翻脸的气魄,更没有可以依仗的武力来保证“官绅一体纳粮”的执行,那么崇祯只能这样走一步是一步了。
所以杨廷鉴帮他去抢劫山西八大奸商卖国贼的事,就成了崇祯皇帝另外的一个希望,崇祯希望可以凭借这一大笔天量财富整顿军队,赈济灾民,这真的有用吗?绝对没有多大作用的,这且是后话。
王承恩还是陪伴在崇祯的左右,一步都未曾离开,他看见崇祯已经无数次用算手去揉自己发涩的双眼,就知道崇祯已经很累了。
王承恩连忙给崇祯倒了一杯参茶,轻声地说道:
“陛下,时间也不早就,不如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崇祯的双眼还是放在奏章上,头也不抬地说道:
“你这老奴,现在都十月份了,哪里还有什么花可以赏的,你又在想着法儿让朕怠政了。”
“老奴该死,老奴是担心万岁爷的身子呢!要不咱们就在这乾清宫里面走走……”
突然一名通事小太监在乾清宫的门外禀报:
“启禀陛下,成国公求见。”
“哦,他可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这成国公提督京营,说明崇祯皇帝还是比较信任成国公的,可崇祯不知道这人就是最先投降的国公。
“成国公说京师有妖怪作乱,求陛下做主。”
崇祯也难得一笑,随即笑嘛道:
“成国公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信那妖魔鬼怪之说,真是太不长进了,让他进来吧!”
稍许,成国公毕恭毕敬地来到乾清宫,对着坐在御座上崇祯皇帝深深一揖,就开始说道:
“微臣启禀陛下,京师之中出现了妖孽,微臣怕这妖孽出来祸害大明江山,所以微臣请陛下诛杀此獠,以正国法,以清寰宇。”
崇祯当然也是听过那些妖魔鬼怪的故事,但是人的位置一旦到了一定高度,也就不那么信任这些妖魔鬼怪之说了:
“朱爱卿,谁会妖法,说来听听。”
朱纯臣当即把杨廷鉴轻轻让一百多名着铁甲的士兵全身痉挛晕迷的事情给崇祯皇帝说了一遍。
“陛下,那杨廷鉴绝对是妖孽所化,不然他怎么可以轻轻让一百多名着甲的士兵全身痉挛晕迷,而且还需要灌老尿才可以救活,这纯粹就是妖术啊!!!所以微臣请求陛下立即下旨诛杀此獠。”
这下崇祯皇帝来兴趣了,前期杨廷鉴在几十万流贼中斩杀了流酋王嘉胤,崇祯也不是很相信,现在崇祯听朱纯臣这么一说,那崇祯就在心里确定了杨廷鉴的武艺的确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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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上缴里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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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爱卿,朕对那杨廷鉴还是了解的,他会一种名叫雷霆之怒的内功,朕也问过,据他说这种内功练到顶峰的时候,会有雷霆万顷之威,所以就不要在说杨廷鉴会妖法之类的无稽之谈了。”
崇祯根本就没有问过杨廷鉴这些问题,他只是随口说出来忽悠朱纯臣的,这杨廷鉴又没有犯什么法,何况杨廷鉴还肩负着崇祯交付的秘密使命,所以崇祯皇帝在此时此地绝对不会把杨廷鉴怎么样。
成国公朱纯臣虽然也受崇祯信任,但是他能给崇祯皇帝搞来银子解燃眉之急吗?不可能的,朱纯臣就是一头贪墨的大老虎,不然京营也不会那么糜烂了,他怎么可能给崇祯搞来银子,反而每年要崇祯掏无数的银子给他,那崇祯皇帝为杨廷鉴打掩护就有顺理成章了。
只能说是朱纯臣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告了一个错误的叼状,所以注定他的叼状是没有任何效果。
“是陛下,微臣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嗯,朱爱卿下去后好生操练京营,说不定哪天鞑子又窜到京师脚下。”
“微臣遵命……”
再说杨廷鉴在王惠的府上,很快就等到了常言笑,这次常言笑足足带了一百多位商人,有当铺的老板、有士绅、有商贾。
看来常言笑在京师这地面上关系不错,他这个“笑面虎”名号不是白叫的,这些来的一百多商人,就立即在王惠的府上开始抢购,这可是八折优惠,只要一转手,立即就是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这些商人当然趋之若鹜了。
杨廷鉴没有去参与常言笑的拍卖事宜,这就是对下属的信任啊!整个拍卖过程十分的顺利,王惠的两万亩良田被一亩十两的价格卖掉了,王惠的宅院,珠宝玉器,红木家具等都顺利出手,这次拍卖总共获得白银三十四万两。
在加上王惠家里的十八万两现银,总共这次抄家获得白银五十二万余两,黄金一万余两,王惠光贪墨肯定没有如此巨大的财富,那是因为王惠祖上一直是经商的,从大明开国到现在,已经两百余年了,现在被杨廷鉴一锅端了。
王惠以为自己旁上了成国公,就可以高忱无忧,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富不过三代是有道理的。
到傍晚时分,所有商人都偷偷摸摸地用马车把银子送到了王惠的府上。
常言笑拿着账本兴高采烈地来到杨廷鉴的面前。无不兴奋地说道:
“杨大人,你看那些商人都把银子用来了,全部用马车装着,总共十五辆银车。”
杨廷鉴接过常言笑递来的账本大概地看了一下,对常言笑微笑着说道:
“常千户干得不错,你立即用马车拉两万白银和一万黄金到南镇抚司去入账,这点零头就算咱们南镇抚司的辛苦费了,把兄弟应该得的奖赏如数发下去,余下的本官立即送到宫中去。”
“谢大人,这银子拿着不烫手,属下立即去办。”
杨廷鉴也不在迟疑,现在天色刚刚暗下来,必须赶在紫禁城落锁之前就进宫,不然就要等到明天。
杨廷鉴带着几十名锦衣卫番子,用布把这些运银子的马车全部蒙上,然后就直奔紫禁城,小半柱香的时间,杨廷鉴就赶到了皇城之外。
那些大汉将军检查了杨廷鉴的腰牌后又检查了那些拿着银子的大车,立即就放行了,大汉将军和杨廷鉴他们都是一个系统的,都属于锦衣卫,他们隶属于锦衣卫仪鸾司,既然大家都是属于锦衣卫,那检查就没有那么严格了,放行也十分快捷。
大明皇城分为外皇城和内皇城,内皇城就是紫禁城,杨廷鉴现在要去的就是内皇城的里库。
外皇城还有内府诸库,这些内库可不是崇祯的内库,而是外廷管理着的,比如广积库,贮硫黄、硝石。(属于工部管理),广惠库,贮钱钞。(属于户部管理),那杨廷鉴当然不可能把银子送到外廷的手中去。
内库之外还有里库,里库设在宫中,因其在宫中,又有内车裕库,宝藏库之称,谓之里库。凡里库不关有司。里库处于宦官的控制之下,但户部官员还是能够了解情况的,但里库却是户部也不能过问的。所以里库才是皇帝的小金库,里库里面的银钱又内幣。
里库不属于内库,皇宫的所有宝藏更是与内库无关。但朝廷的官员却是把一切皇宫库藏都称之为内库,当他们看到太仓库空虚之后,就经常吵着要皇帝发内幣以充军饷。
杨廷鉴带着十四辆银车就是要先去里库缴存这些银子,然后由里库出具收条回执即可,里库位于紫禁城正北方,在东六宫和西六宫的上方,距离乾清宫不远,这里才是皇帝的“小金库”。
崇祯的里库在登基之初,因为抄没魏忠贤的家产,还有一些存余,可是这几年外廷总是亏空,崇祯不得不拿内幣的银子去补太仓的窟窿,可这个窟窿就像无底洞一样。
崇祯皇帝查抄魏忠贤的几百万两银子,三年的时间就被外廷的那帮官员给东要一点,西要一点,就基本上给掏空了,不然崇祯也不会一再缩减内廷开支了。
杨廷鉴从玄武门进入后就去了东六所,这里就是藏宝司,专门储存银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