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做梦?不对,耶无害掐了掐手心,感到有一丝痛感,他料定,他不是在做梦。他看到这群鬼怪一个个地就要走尽,又急忙伸手去抓。出乎意外,他非但没抓住一个,反而将他闪了个“阿弥陀佛”,鬼影已踪迹不见。
“啊!?这‘鬼影伏行’果然厉害!我今个算是领教了。”耶无害手握着失落的空拳,心里正在吃惊,却又望见前方那群鬼怪已行出老远老远。
“不行!我必须跟上它们,去看看这群妖魔鬼怪又要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想到这,耶无害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直追而去。
一时之间,耶无害感觉似如腾云驾雾,其快如飞,其闪如电。然而,令他吃惊的是,无论他的身法多快,却怎么也追不上那前方那群鬼怪。不过还好,他却还能如影随行,紧追不放。
也不知行了多久,那群鬼怪一窝蜂地钻进一块山前的石牌坊,便踪迹顿无。耶无害紧步赶上,趁着朦朦胧胧飘来的几点亮光,他只见这石牌坊之上,上书“阴阳界”三他阴森赫然的大字。其色白,其形怪,俨如白森森的人骨和骷髅!
“阴阳界!原来这是划分阴间和阳世之地!看来,如今我走进去,便会进入另一个世界——阴间。而我所立之地,就是阳世。怪不得那群鬼怪没有发现我,它们是阴间之鬼,而我是阳世之人。阴错阳差,如何得见?它们虽看不见我,但我却把它们看得一清二楚。此中必有蹊跷,我定要追行到底。”
于是,耶无害放开脚步,一步踏入界门,顿然入阴。
他本以为他闯进阴阳界门,必会遭到大鬼小鬼的阻挠。说不定,还会大杀一场。但是,他却没料到,两旁的大鬼小鬼不是磕头打盹,就是交头接耳,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进入。
几经之下,耶无害在神道之上畅通无阻,已来到阎罗殿前。透过大殿之门,他只望见烛光莹绕,雾气腾腾。大殿中央,烈火油锅,枷锁铁镣,空心铜柱,尖刀绳索,一应俱全。公堂之上,阎罗王端坐于中。其左:城隍、黑无常、赏善司、查察司、判官、夜游巡、马面、大鬼、小鬼依次而立;其右:土地老、白无常、罚恶司、生神、鬼王、日游巡、牛头、大鬼、小鬼列队而站。
“这阎罗殿,原来内设阴司地狱。看他(它)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鬼魔样,有什么可怕的?只不过与人间阳司地狱一般无二而已。我刚刚从太行鬼门洞出来,如今又来到了这阴间阎罗!”想到这,耶无害一步踏进殿门,站在两列鬼仙中央,直对正堂的阎罗王。然而,出乎意料,殿内这么多的鬼使神差竟无一个发现他的到来。这两排鬼神看上去栩栩如生,却像泥塑木雕一般,纹丝不动,大气不出。非但它们,就连直对着他的阎罗王虽然大瞪着双睛,却也仿佛置若无人!
“怪事?!难道它们都是瞪眼瞎,发现不了我?”耶无害正在迷惑之际,却见阎罗王猛地一拍惊堂木。顿时,殿内鬼哭狼号,直震得阎罗殿摇摇欲坠、雷庭(霆)万钧,令人毛骨悚然。渐渐地,鬼叫声停。但是,那阴森的鬼号依旧在殿内来回飘荡。耶无害本以为它们这是要审问自己,但是,他却见阎罗王沉沉有力地说道:“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人间私语,天闻若雷。”
“唔——唔——唔——”又是一阵触耳惊心的鬼叫。
叫声未停,阎罗王接着又说道:“天眼恢恢,分明若镜,人心曲曲,弄巧如钩。悯举世昏迷,终归陷弱,望众生改悔,切莫效尤,动念积阴功,可免刀兵水火,随时行方便,应无疹疾病忧,与善人相因依,天堂许步。藉恶党为朋比,地狱必投,十殿图披堪惊目,数言捧唱且回头。恪遵斯旨,永承天庥。”
“唔——唔——唔——”殿堂内外又是一阵大呼小叫,仿佛是听到了人间真言。
耶无害用余光观望,却见他的身后左右不知何时又围满了七形八怪的小鬼小派。看其情形,他在这阴司殿堂内,就像个隐形人。
这时,只听阎罗王又开始说道:“我乃第五殿阎罗王天子包,正月初八日诞辰。吾本居前第一殿,因怜屈死,屡放还阳伸雪,是以降调五殿,司掌大海之底、东北沃礁石下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地狱。凡一切鬼犯,发至本殿者,已诸狱受罪多年,即有前四殿查核,无甚大过,每各按期七日,解到本殿,亦查毫不作恶,尸至五七日,未有不腐者也。鬼犯皆说在世尚有未了善愿,或称盖修寺院桥梁街路关河,淘井,或集劝善书章未成,或放生之数未满,或父母亲生养死之事未备,或受恩而未报答,种种等说,哀求准放还阳,无不誓愿必做好人,吾闻对曰:汝等昔时作恶昭彰,神鬼知你,船到江心补漏迟,即如地藏王菩萨大发慈悲,降谕量减换免,吾等汇集呈览。菩萨引同诸神奏达,天帝加恩降旨,纂载玉历,通行下界颁发。醴都吾等各殿以来,年深月久,未有一个德行之人,乃能肉身进入冥途授此玉历还阳而传世警省者,可见阴司无冤鬼,阳间少怨人,真修德行之人,世间难得,今来本殿鬼犯,照过孽镜,悉系恶类,毋许多言,牛头马面押赴高台一望可也。”
牛头、马面闻言,随即相视一望,转首向阎罗王问道:“王爷!押赴高台一望,又当如何?”
闻听此问,阎罗王回应道:“所设之台名曰‘望乡台’,面如弓背,朝东西南三向,湾直八十一里,后如弓弦,坐北剑树为城台,高四十九丈,召山为坡,砌就六十三级,善良之人,此台不登,功过两平,已发往生。只有恶鬼,望乡甚近,男妇均各能见能闻,观听老少语言动静。遗嘱不遵,教令不行,凡事变换,逐件改过,若挣财物,搬运无存,男思再娶,妇想重婚。田产抽匿,分派难匀,向来帐目,清揭复溷,死欠活的,难少分文,活欠死的,奈失据证。彼此胡赖,搪突不邈,一概舛错,尽推死人,三党亲戚,怀怨评论,儿女存私,朋友失信,略有几个,想念前情,抚棺一哭,冷笑两声,更有恶报,男受官刑,妇生怪病,子被火燎,女被人淫,业皆消散,房屋火焚,大小家事,倏忽罄尽,作恶相报,非独阴魂,凡鬼犯闻见之后,押入叫唤大地狱内,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十六小地狱受苦。小地狱内,各埋木桩,铜蛇为链,铁犬作墩,捆压手脚,用一小刀,开膛破肚,钩出其心,细细割下,心使蛇食,肠给狗吞。受苦满日,止痛完肤,另发别殿。罚恶司!你将发入叫唤大地狱及十六小地狱者分别归类。”
罚恶司领命出班,当众宣布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莫言不报,时刻未到。时刻一到,立刻就报!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果使千百劫,业报无影响,因缘会遇时,何以无纤爽。凡世人不信因果,阻行善事,借名往庙拈香,谈论他人非,烧毁劝善书章,礼斗食荤,厌恶人念佛诵咒,作佛事不斋戒,诽谤释道,识字人不肯将古今报应劝世等文,念诵妇幼人等听知,刨掘他人坟冢,填平灭迹,纵火延烧山林,疏防家丁,失火延烧居邻,攀弓射箭放弹,诱逼疾病瘦弱人赌力,隔墙壁抛掷砖瓦伤人,河荡药鱼,放鸟铳,做造丝网黏竿,蹈笼,盐卤洒草地,死猫毒蛇等物不深埋,害人起掘犯土丧命,冬冻春寒,垦掘地土,拆墙更灶,私僭官衔,势占民地,填井塞沟,如犯前项等事者,赴过望乡台,发入叫唤大地狱,受苦之后,应该割碎其心者,押交各层小狱,判发,受满转解第六殿,查对有无他罪,世人在生不犯前项等事,或曾犯过,于正月初八日,斋戒誓不再犯者,不独本殿各狱之刑可免,并准咨第六殿轻减刑罚。除杀生害命,近邪悖谬,男子淫毒妇女,妇人贪淫悍妒,损他人名节者,偷盗昧赖,忘恩报怨,及在生执迷,见闻劝善章句,不即改悔者,概不轻减。叫唤大地狱之下,另设十六小地狱,其名曰:
一名割取不敬鬼神猜疑有无因果报应等心小地狱;
二名割取杀害生命等心小地狱;
三名割取善愿未完诸恶先行等心小地狱;
四名割取近邪悖谬习术妄想长生等心小地狱;
五名割取欺善怕恨他人不速死亡等心小地狱;
六名割取计较移祸等心小地狱;
七名割取男子行强图谋奸淫妇女丧贞引诱曲从贪恋有无谋害等心小地狱;
八名割取损人利己等心小地狱;
九名割取悭吝勿顾生死缓急等心小地狱;
十名割取偷盗昧赖等心小地狱;
十一名割取忘恩报怨等心小地狱;
十二名割取好斗赌胜牵连延累等心小地狱;
十三名割取骗诱惑从等心小地狱;
十四名割取狠毒教唆已未能害等心小地狱;
十五名割取嫉善妒贤等心小地狱;
十六名割取执迷不改诽谤等心小地狱;”
“嗯!你且归列!”阎罗王清了清嗓子,道:“赏善司!你且言来!”
“遵命!王爷!”赏善司接命出列,取本念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道则进,非道则退,不履邪怪,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可伤,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故吉人语善视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必必之福;凶人语恶视恶,一日有三恶,三年必降之祸。故不勉而行之。”
“嗯!你也归列!”阎罗王说罢,鬼眉一竖,“啪!”地一拍惊堂木,眦牙喝道:“带人犯!”
再说一直在洗耳恭听的耶无害闻听此令,正不知欲带何犯,猛见身侧一群大小鬼正押着一位五花大绑的女子匆匆而过。
“啊!晓峰!”耶无害看得真切,这位女子正是他寻而不见的患难知己。他急忙想再向前移步高喊,但怎么也叫不出声,更移动不了身躯。他的双腿,似如灌铅;双脚似被鬼缠,嗓子似被鬼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晓峰被推至大殿中央滚烫的油锅旁。
“阮晓峰!你可知罪?”阎罗王高喝道。
“民女不知身犯何罪?”
“什么?”阎罗王突地站将而起,俯案直视阮晓峰。然而,阮晓峰昂头挺胸,丝毫未惧。
“哈哈哈……”阎罗王突然大笑起来,直震得阎罗殿轰隆隆巨响,怪风袭人。刹那间,此处情况突变,鬼影全消,全是一群阳间山兵喽罗。耶无害看得清晰,阎罗王已化作一人,此人正是太行山总寨主、阮晓峰之义父阮南山。其左正是他三个儿子阮山龙、阮山虎、阮山豹及寨将寨兵依次而立,其右恰是大儿妻赵云芳、二儿妻云中月、三儿妻张云英及女将女兵依次而列。在他们中央,不变的却是那些刑具、油锅、脚镣……
“阮晓峰!”只见阮南山俯案大喝:“你私自潜入密室,盗还宝剑,又违反山规戒律,杀了数名鬼门洞看守,欲放朝廷奸细耶无害。你该当何罪?”
“干爹!耶无害怎么说也是你女婿,你就不能放过他这一回吗?”
“放肆!你休要多言!我早已与你恩断义绝!你既违反山寨戒规,我岂能容你?来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