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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两头,这且不提!单说这日清晨,三公子耶无害吃罢早饭,装扮好行装,正要去找小吕子。恰巧,一个小女仆来到他的房间说道:“三公子!老太太叫你马上去!”
“噢!叫我有什么事?”三公子边走边说道。
那小女仆听了,不由恬然一笑说道:“三公子!你到那儿就知道了!”
三公子听了,不再作问,便随着小女仆直向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等他们来到老太太那刻有花纹的大窗户边,只听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笑声!接着便听见一位嗓门又尖又高的妇人说道:“哎!对!对!就是她!田老太太!你觉得合适吗?”
这时,只听田老太太也是乐滋滋地夸道:“嗯!不错!是个好闺女!还是你这个四胖婶会挑会捡啊!哈!哈!哈!”
那个高嗓门的妇人又说道:“既然田老太太认为很合适,那就这样说定了!咱两家可是吉大欢喜、喜结良缘了!哈!哈!哈!”
笑声之中,三公子已随小女仆走进了屋内。于是,三公子上前一步说道:“孩儿拜见母亲大人!”
此时,那两位谈笑风生的老太太惊喜地望着三公子。只听田老太太说道:“玉儿啊!快来见见人你这位四婶子!”
三公子听了,便转向东边座上的妇人一看,只见那位膀大腰圆的妇人手里摇着大蒲扇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三公子顿时认了出来,她正是昨日中午在“京香酒馆”见到的那位胖老板娘!
于是,三公子连忙拱手行礼说道:“小侄拜见婶婶!”
“哎!免了!免了!三公子可真谦恭有礼啊!”胖婶婶笑呵呵地夸赞道。
这时,三公子先开口问道:“不知两位老人家今日叫我来有何事?”
“嗳!问得好!是喜事!”胖婶婶抢着说道,“田老太太很满意这门亲事!三公子你就等着娶那位如花似玉的闺女吧!”
“是啊!玉儿!”田老太太也接着说道,“母亲也全是为了你好!及早给你定下这门亲事,也免得我整天为你担忧了!听说那位贾宦官的女儿贾云是个很好的姑娘!能歌善画,通情达理,人还长得很俊!”
“嗳!可不是吗?”胖婶婶急忙接过话题说道,“那个贾云姑娘是我的亲外甥女,过继给贾官人的,我是亲眼看着她从小长到大!现在她已经长成一个与三公子年龄相仿的大姑娘了!她不光是人长得俊俏苗条,而且通晓诗书,能织能弹,没有不会的呀!”
这胖婶的一席话,又把田老太太说得是眉飞色舞,不住地点头微笑!她似乎已看见娇滴滴的儿媳服侍在了自己身边,而且还在向她倾诉着句句暖人心窝的话,让她的晚年又得到了往昔难比的欣慰与欢乐!
这时,田老太太从那张虎皮长椅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胖婶的身边,拍着她的手说道:“哎呀我说她四婶子!你就不用说了!那贾云姑娘确实是个千家难寻的好闺女!打着灯笼也难找!这事啊!就这么定了,你就不用再费口舌了!”
胖婶婶听了,更是乐不拢嘴!随即,她又说道:“我这个老板娘还会挑错人吗?贾云这么好的姑娘除了三公子这样的人品,还会有谁能配得上她?话又说回来了,象三公子这样秀气的白面书生,除了那贾云姑娘,又有谁能配得上?咳!我看你们俩真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谁也拆不散的!”
这时,田老太太对面前恭敬相的三公子说道:“玉儿啊!这门婚事我就给你定下来了!你可千万别违了我的心愿啊!”
“是!母亲!孩儿一定遵命!不过……”
“不过什么?”田老太太和胖婶婶不由齐声问道。
“难道说你已有相好的喽?”田老太太惊恐地追问道。
“不!母亲!”三公子立即否认道,“我是说我现在学业未成,而且我很快又要进京赶考!至于这事……我看还是等我完成学业之后再说吧!”
“噢!我当是什么事啊!三公子真是个好学上劲的好孩子!到今个儿还是念念不忘你的学业!”胖婶婶一边夸赞着,一边又安慰道,“三公子你别担心!我们只是把这媒说定了!你继续安心求学!这事嘛,当然等你回来之后再提喽!”
“是啊!玉儿!这个你就不用发愁了!今年你就静心求学,我做母亲的不会阻碍你!不过啊!到明年这个时候,就把你的这门婚事给操办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是!母亲!孩儿一定遵命!”
“嗳!这就对了!还是玉儿最听母亲的话!”田老太太说着,不由叹口气说道,“唉!不知今年你二哥和白水仙的婚事还能不能办妥!他可一直把这事往后推啊!我也难问得了他了!”
“好了!母亲!婶婶!您两老再继续聊,我还要外出办点事!”
“好!玉儿!你就去吧!这几日好好散散心!”
“我会的!”
于是,三公子应声走出了门外。他打算尽快到前院找到小吕子,和昨日一样,再次出外游玩。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吕子还在大街上被两位老人拼命地往前拖着。他的叫声,依然是那么的凄凉竦听,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要说这小吕子究竟是如何被闹成了这个样子?这还得从他的眼神里寻找到确切的答案!
原来,这小吕子早已神经失常。自从他从那恶虎林中飞奔出来之时,他就已经再也没有他那灵巧的头脑,再也没有他那闪耀明亮的眼神,再也没有他那惹人喜爱的面容。确切地说,他已变了,完全地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再也不会思维的令人怜悯的废人。从他那惊恐成团而又发紫的脸面里,从他那发直的眼神与不寻常的叫喊之中,可以看出,他是被什么东西吓成了痴呆!可谁又能知道究竟是什么能把这小男孩吓成这个傻傻痴痴的模样?也许只有小吕子他自己知道,但也许他根本不知道,甚至他连自己是怎样的叫声也全然不得而知。他只觉得面前是阴森可怕的奇形怪状!面前的每一个人,都似乎成了他催命鬼,它们时时在尖叫着,搔抓着、恐吓着他!而且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投入又挑出了那沸腾滚烫的油锅!他又似乎看到了那个躺在草地上,肚子干瘪干瘪,前额上部两只白白鼓鼓的眼珠子瞪出双眶,大口张得圆圆的死鬼!而在这只死鬼身旁,还躺着两个早已吓得昏死而去的老员外!在他俩身旁,竟还有一个村民模样的人直吓得两膝跪在了那个死鬼身前!他的双腿也是瞪得煞白煞白,十个指头张牙舞爪地叉在了面前,他那张嘴巴也依然是恐惧得圆圆大大!其实,他早已经吓死过去,犹如一樽石像呆然不动!……然而,就在这一切沉静之下,那只躺在草地上的恶脸死鬼却幽幽地飘然而起,而且在一步一步地向小吕子面前袭来……就是如此的一切幻境,震慑了小吕子那幼小的心灵,使他再无往昔伶俐的双眸,再也瞅不见这使他留恋的美好庄园。他似乎已被送进了一个昏暗无比、惊心动胆的阴槽地府!可他不知道,他将是永远地这样号喊着,永远是这副在忍受着巨大折腾和惊恐失态的摸样了……茫茫天涯,也许会有一天,他回停下这凄惨渗人的喊叫。但在那时,他也许已经离开人世。可他在九泉之下的幼小灵魂,又岂愿平息无声呢?
在许多村人的簇拥之下,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那狂叫不停的小吕子架到了耶家大院!
就在这时,大公子耶东升和康总管闻讯赶来。
“小吕子!小吕子!我是大管家啊!你不认识我了?”只见康总管用尽全力攥着小吕子的双肩问道。
然而,此时的小吕子更加疯狂了!他大喊着,四肢使劲地挣扎着……突然,康总管竟被小吕子那疯狂的双脚踢倒在地!但是,康总管又立即跃起,重扑到小吕子身边,使劲地摇晃着小吕子喊道:“小吕子!小吕子!你真的不认识我这个大管家了!”
再说那小吕子,哪里还听得见康总管的叫喊,他不由地把脑袋摇动得更猛烈了:“啊——啊——啊——你这条恶鬼,快放开我!啊——啊——啊——”
这令人难熬的一切,周围的人都不禁望而呆然,也没有谁敢再向前拖治小吕子。只有那康总管还在愁眉紧锁地抱着小吕子的双臂,任他踢抓,任他喊叫。不知不觉之中,康总管的全身已被小吕子踢抓得衣袖不整、遍身脏乱!他简直不敢相信,今日早晨还是那样机灵欢快的小吕子,还未过两个时辰怎么就这样神经失常地回来了呢?可怜,这收养了十三年之久的孤儿还未能长大成人,难道就这样变成了一个废人?怎么会呢?又怎么可能呢?康总管现在心里已矛盾到了极点……
而就在众人无所适从之时,三公子耶无害万分惊奇地拨开人群冲到了小吕子面前!只见他双手托着小吕子的脸儿高声问道:“小吕子!你怎么了?快看看我呀!”
但是出乎意料,小吕子满怀惊恐地把脑袋缩了回去,尖叫道:“啊——就是你这条白鬼!快滚开!滚开!啊——鬼来了!鬼来了!啊——”
三公子见了,不顾小吕子的狂叫,又猛地抓住小吕子的胳膊喊道:“小吕子!小吕子!你说话呀!抬头看看我!”
然而,小吕子还是惊恐地缩着脑袋,双脚在地上乱踢着!突然,三公子也被小吕子踢了个仰面朝天!
众人见了,连忙搀扶起了三公子!但是,三公子又猛地挣脱两旁的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的小吕子身边。同时,他又张开双臂摇晃着小吕子说道:“小吕子!难道你真的忘了我吗?我俩昨日作的那首《田间行》,难道你也忘了?”
三公子此时竭力想让小吕子恢复记忆,但是那小吕子似乎根本没听见,他依然将他的脑袋卷缩在脖子内,两只眼睛再也不敢抬起来了!他只是哆哆嗦嗦着身子,“鬼!鬼”地尖叫个不停……再看此时的三公子耶无害,已经是急得满眼含泪,只听他慢慢地说道:“小吕子!你不会忘记!不会!不会忘记我俩作的那首诗儿!鬓似霜,永难忘!我和你是不会忘记的!”
三公子说完,抹了抹面颊上的泪水,然后断声断续地哽咽着说道:“晴空日照访友朋,乐中行……走田塍。公子聊发仰望空,岂能忘,我随同!……天高地阔两神通,无限风光贮其中。问知否?……伶伶漫游小仆童……两人行,公子记在胸……绿荫道边来作证,小童伴我去游访!……鬓似霜,永难忘!……”
三公子说到此处,不觉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且说此时那傻乎乎的小吕子似乎听懂了什么似的,他再也不哆嗦了,也不再尖叫了,只是将他那傻呆呆的脸蛋抬了抬,“嘿!嘿!”傻笑了两声,便默不作声了!
这时,康总管向前慢慢地扶起了三公子,可他却不知道,三公子已是悲伤之极了!康总管扶着三公子,又不由转首望了望小吕子,心中是一阵酸痛。
猛然,三公子一把抓住康总管的双臂,疯狂地问道:“康总管!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小吕子怎么了?他还要随我出去呢!……”
“三公子!你静一静!回后院好好歇歇吧!”康总管焦急地对面前大吵大嚷的三公子说道。
“歇歇?”三公子好像恼怒地说道,“不!不!中谁害得他成了这样!是谁?你快告诉我!”
“唉!三公子!你冷静一下!我会弄明白的!”
“不!我要马上知道!”三公子暴躁地叫道。
就在这时,一直在摇头叹气的那个瘦小秀才走上前来说道:“三公子!康管家!这小吕子是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