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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8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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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苏,会大同帅臣解士政奏言,奉诏之次日,即遣同知全伯野,借郎中使蒙国,且许犒以金帛二十万,元兴言北兵虽退,秋必复来,四民俱废,国何以立?宜少顺其意,或许以婚,或赂以财,且大臣欲以金帛与蒙,未见其益,不与北国,立见其害。 

付都堂议其可否。左谏议大夫兼御史上大夫穆次仁言曰“御敌必原其意,然后始有屈伸。今北国树立大辩之余孽,欲有我河北、河东、幽、燕之地,自欲得我辽阳、上京、会同、临潢等路,北国之所欲者吾土地也。事以珠玉金帛,事以子女,皆不得免,将见使者日至其国,而彼不得其欲,此志不厌,以此计较,徒废玉帛子女,而彼惟欲灭吾国,我虽赂之无益。蒙国隔在北国、西夏之傍,彼欲吾地,则有北国以为之隔,惟使金帛悦之,可以结其心,彼既乐从,便当为我以扰北国,少舒国患。”众以为然,续闻北兵之退归,蒙人攻其西部。是春,完颜叔良归,所言之事皆如其所陈。 

五年甲戌正月八日,诸大臣入问疾,上曰“惟愿作病里去,荷公等不死于兵,知荷知荷。”是夕晏驾,翌早,枢密完颜宇、乌陵用章宣遗诏,且令速葬,仍以国家多难,山陵痛加节约。上在位五年,宽仁恭俭,力矫前弊,虽曰善政未及修立,天下无不怜之。是日,百官议所立,用章曰“淄王乃世宗第八子,功勋夙立,容止可观,请众立之。”于是,奉迎以入,王辞让久之,乃从,立为皇太弟。十日昧爽,淄王允德即皇帝位。二十八日,知大名府俞崇义奏曰“生民薄祐,大行遗弃万国,遗诏所逮,民皆感哭。伏思太宗及忠献王定鼎中京,已及百年,变通之理不可蹈常,自大兴以来灾变荐臻,七年之间三有大变,北兵猖炽,三次围城,虽人事之未修,亦天数之否运。盘庚以河患犹且迁亳,况今外敌如此,若燕中王公士民恋本重迁,畏闻移徙,臣恐为社稷之忧非细故也。一二年来侥幸,以今思之,迹已尽危,岂可为常?大福不再,如臣言可行,乞行下大名,容臣治办,俟山陵后,即乞大驾光临。”有旨集议于明阳殿,嗣庆王琮、嗣安王伸,谓燕京规模壮大,不可轻迁。 

完颜宇、乌陵用章、张庆之、葛安民皆曰“昔忠献王佐辅太宗,既灭辽平宋,欲逮上京,以龙朔上国为根本,以辽阳、长春、会宁等路为北畿,以河北为东畿,故于大兴称中京,以会同为北京,以黄龙为上京,以中山府为南路,接引根本,东西南北道里适均。虑南宋有取河南、山东之心,每视为之度外去来之物,凡河南财物贡赋悉储于大名,山东之贡赋悉运之于镇州。临终付属于忠烈王及诸大臣,盖以南宋为虑。及废刘豫,又以其地归之于宋,此忠烈王欲诱以歼宋兵,为取江南计也。 

谋计不齐,乃复取之,故当时控压中外,莫过于中京,今上国及古长城外之地已皆陷失,巍巍帝都,邻为敌境,兵戈朝起,夕已到都。彼乃众大之势,尚复泥古而不知变通,余崇义之奏迁都是也。但大名不知如何?更议定之。”嗣安王伸曰“昔太祖与宋夹攻耶律,约事定之后,以燕京归宋,耶律既灭,太祖便令如约。忠献王爱其山川广表,风俗坚悍、力劝自取。太祖微服以往,归谓忠献王,燕真好真好,但我不欲失言,我死后,汝辈自取之。今舍之而去,是失燕京也。”张庆之曰“与其失社稷,孰若失燕京?”伸无以应。完颜律明曰“他处不知何如,中京断不可留。”聂希古曰“今河东有太原,河北有成德,中山府有大名,山东有东平,河南有汴京、有洛阳,陕西有永兴,惟此八处,皆古帝都。太原地瘠民贫,迫近西夏,成德、中山亦非久计,永兴西迫夏,南迫蜀,汴京近宋,皆不如大名得两河之中。闻余崇义葺理甚有规模,亦可保恃。”嗣庆王宗曰“今弃燕京而去,祖宗山陵尽在北地,若有残坏,公等何面目以辅人子孙?”庆之曰“太祖葬长白山,今已隔绝,卢龙诸陵若使边镇得人,亦是无患。为人子孙,以不坠宗祀为本,若北兵未尽,燕京必危,血食尚可忧,况陵寝耶?” 

中书舍人孙大鼎曰“中京便作不可迁,亦须暂时迁避,以俟敌势衷怯,然后还都。国人多苦热,谓河南暑毒可畏耳。”庆之曰“极北苦寒,极南苦热,惟河南北得寒热之中,炀王既都燕,以亲王宗室上国人畏暑毒,到二月末,遣归始兴沈州龙漠过夏,至八月回京,自大辩与北兵攻陷上国,二十年来,不往避暑,亦不闻有病热死者。忠烈王既复取河南,欲迁上国人居于梁、宋、齐、鲁,时皆以为不便,及炀王丧还,世宗初立,山东、河南北人,结集起兵,请援南宋,世宗始令上国人,筑土室以居河南北,以河南北人为上国,今七十年矣,亦不闻上国人以河南为不可居者,此小节耳,岂可妨大计?”议论久不决。五月,葬德宗于福宁陵,虞主返,上迎泣过悲。侍读高宗直曰“陛下宜少宽圣情,在礼不过始接三举,已至并爵酹四举耳。”上曰“不然,卿独不见诸公近日议论乎?陵寝宗庙自兹益远。”宗直亦泣下。知永兴军大行台御史大夫邵纂奏曰“闻崇义奏乞迁都,俟山陵以后,当有定议。今盛暑无几,秋风渐劲,迁国大事敢竟一岁而图之,恐北兵既来,噬脐无及。”十八日虞祭。十九日诏曰“国有大事,谋贵佥同,我太祖效文王之兴岐,居龙朔以有天下,忠献继周公之卜洛,宅中京以朝诸侯,顷岁多虞,兵灾未已,臣邻思久远之计,国人怀故本之思,合各进言,以图长策。”是日,集议于秘书省,嗣王二人既承诏,皆无语。枢密完颜宗鲁对曰“盘庚迁亳不可效袭,平王迁洛愈见衰微,我国家以雄强战斗奄有南北,今一旦示弱,远投梁魏,以此御敌,恐其不然。古人有言,我能往,寇亦能往。苏峻之乱,人皆欲迁会稽、豫章,而王导不听,迄能立国百年。今徒见北人有画河之议,欲自燕而南迁,舍河北以厌北人之欲,则河南、山东为国家之久计,臣恐不然。不若以宗庙社稷之重,君臣上下竭力死守京都,以转输中原,使中外犹知我为雄强之国。臣以为,有中京,则有河之南北也;无中京,则河北不可保,河南其能独立乎?”云云。 

时枢密乌陵用章以再保京城有功,人多附之,意谓有人则中京不必动。聂希古中不能平曰“诸君各思为社稷计,勿怀己私,徒口舌之辨。”用章本无他意,直前言曰“中京当迁,已无可议,今惟议所迁之地可也。”秘书监兼中书舍人俞宪之、著作郎雍迪曰“枢密之言是也。太原地瘠,浸近北国与西夏,中山犹燕京也,永兴、太原皆不可。惟大名、洛阳、汴京可耳,惟上所择。”参政费钦曰“汴京为四通八达之冲,梁宋地平,赵氏居之,至宣和而事体可见。然彼所以居者,资给东南六路漕运。今我何仰?不若洛阳,为天下中,犹有险固可守。”聂希古曰“洛阳不如永兴,汴京不如洛阳,洛阳诚可都也。但洛阳宫殿废坏,地多荒圯,今若一旦修造,则国力不支,若因仍,则非以为帝王之都。汴都宫阙,自正隆主缮修之后,今犹坚完,气势犹壮,权居之宜,惟汴为可。”侍郎李迪曰“国初不以河南为要,忠献王、忠烈王常视为去来之物,兼迫近南宋,亦不宜居。”直学士院孙大鼎曰“太宗平宋,以康王在南,知人心有故国之思,每切虑之,岂是不要耶?今日之事,固已久矣,都知何疑?宋之用事似非有大志。彼方以韩侂胄为戒,谁敢议此?况吾国兵较北兵诚不如,较宋则制之有余力。” 

聂希古曰“众议纷纭,各为矛盾,自晨至晡,尚犹未决,惟白上以定都于汴。”众犹以李迪之言为然。翌日,孙大鼎又疏曰“古今殊时,事势亦异,论事不如论意,知其意则事可知,臣窃惟太宗命忠献王及庄、武二太子之伐宋,初至汴京而回,忠献再往,极其智巧,胁之以威,诱之以术,夕虑朝行,谋终谨始。考其设施,大略有三汴京既克,不忍肆兵,诱之使至,始行废夺,凡其子弟群从布置耳目,搜录无遗,惧颠木之由蘖,终将为国之害,不思康王在于河北。大军既返,宋号复兴,天时方暑,未可回辙,秋风稍劲,忠献以三千骑由山东以趋淮甸至扬州,随得而复失,续遣四太子越江穷追于海隅,以乘桴而不及,胜败相当,势始可虑,此其一也;宋既有主,兵交未已,汴、洛、陕西是其故墟,忠献惧亟取则百姓难谙于政化,先立张楚,次立刘齐,若果争必取,则复树立靖康君,使其兄弟相为禁持号令,而南自弱谋未尽行。忠烈当国,锐意为取江南之计,归三京以诱其将兵于平地,彼守河则江必虚,彼不守河,则是我尝归之,彼自委弃在遗民当自归曲于其主,此其二也;天会八年冬,诸大臣会于黑龙江之柳林,陈王悟室忧宋氏之再兴,其臣如张浚、赵鼎则志在复仇,韩世忠、吴玠则习知兵事。 

既不可以威服,复构怨之已深,势难先屈,欲诱以从,阴纵秦桧以归,一如忠献王之所料。及诛废其喜事贪功之将相,始定南疆北界之区画,然后方成和议,确定誓书,凡山东、淮北之民多流寓于江南,及杜充、张忠彦之家属,悉令发还。盖惧在南或思归南,鼓扇摇惑,易以生隙,务令断绝,始无后患,此其三也。此三者,监密深远,百年赖之,为先朝视河南为度外之去来,岂不厚诬于先忠献王耶?盖不都中京,则故辽之地难定。不深于防卫河南、秦、洛,则河北、陕西之地难保。今中京之规模既安,惟当经画两河,犹不失于曹魏、元魏之时。抑又闻邻于强者难为功,邻于弱者易为力。”聂希古读疏上前,已漏下七刻。上曰“当如何?”乌陵用章曰“朝臣谓北兵虽炽,若以战力守中原,则河南北皆为臂指之用,是护胸膈以保心腹,若舍而去之,我往寇亦随至,食疽浸淫,所损愈甚,此一说也。大臣谓兵凶器,战危事,万一失利,社稷可忧,若有不虞,百身莫赎,不如避寇以图万全,亦一说也。二说各有利害,惟圣意决择。”希古正色曰“今日之议,正要臣等与陛下断决,若用章两可之说,殆未知其意向。昔二太子到汴,不克而归。次年忠献王倾众之南,至中山府,夜召郭药师、耶律乾忠议之,忠献以箸条三策谓宋帝若率其至要、亲属或走荆襄,渡江南,此上策也;拣汰老弱,收集精兵,委弃罗郭,坚守内城,此可待四方之援兵,此中策也;优游不决,分守大城,斯为下策。必成擒耳!复遣一将屯睢阳以遏东南之援,郭药师曰‘我在南宋二三年,备见其事,朝臣皆是书生,自分党羽相为好胜,是者未必服非是者,背后窃笑而未必争,彼岂能有意家国?少帝复无英断,惟人言所惑,未必有人,不如姑行。’及克宋,皆如所料,臣尝怜之。不谓大朝今日有此,今日说迁,明日说守,北兵已来,那时莫遣,宰相不先定策画耳!”因下殿再拜,求罢。上令内侍扶上,用章曰“圣驾一面迁动,臣等自当死守故京,此何不可?但恐驾到所在,他亦来尔。”希古曰“臣岂不知之,恨兵弱不赡,使北兵至此,当思万全之策,不可侥幸。”上曰“卿等且退,朕今夕思之,明日断著处分。”遂退,御膳罢,上诣蓬莱院观音寺烧香,过浮碧池,望池南有二狐相携而行,逐之,各登树而走。内侍言,近日此物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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