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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野史-第7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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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收,隋吏部侍郎道衡之子,聪明博学。秦府初开,为记室参军。未几卒,太宗深追悼之,后谓房玄龄曰“薛收不幸短命,若在,以中书令处之。” 

魏征、王珪、韦挺俱事隐太子,时或称东宫有异图,高祖不欲彰其事,将黜免宫寮以解之。流挺、珪于隽州,征但免官。而征言于裴寂、封德彝曰“征与韦挺、王珪,并承东宫恩遇,俱以被责退。今挺、珪得罪,而征独留,何也?”寂等曰“此由在上,寂等不知。”征曰“古人云,成王欲杀召公,周公岂得不知?”无何,挺等征还。 

马周,少落拓不为州里所敬,补州助教,颇不亲事。刺史达奚怒杖之,乃拂衣去曹州,为浚仪令崔贤育所辱,遂感激,西之长安,止于将军常何家。贞观初,太宗命文武百官陈时政利害,何以武吏不涉学,乃委周草状。周备陈损益四十余条,何见之,惊曰“条目何多也不敢以闻。”周曰“将军蒙国厚恩,亲承圣旨,所陈利害,已形翰黑,业不可止也。将军即不闻,其可得耶!”何遂以闻。太宗大骇,召问何,遽召周,与语甚奇之。直门下省,宠冠卿相,累迁中书令。周所陈事六街设鼓以代传呼,飞驿以达警急,纳居人税及宿卫大小交,即其条也。太宗有事辽海,诏周辅皇太子,留定州监国。及凯旋,高宗遣所留贵嫔承恩宠者,迓于行在。太宗喜悦问高宗,高宗曰“马周教臣耳。”太宗笑曰“山东辄窥我。”锡赉甚厚。及薨,太宗为之恸,每思之甚,将假道术以求见,其恩遇如此。初,周以布衣直门下省,太宗就命监察里行,俄拜监察御史。“里行”之名,自周始也。 

岑文本,初仕萧诜,江陵平,授秘书郎,直中书校省。李靖骤称其才,擢拜中书舍人,渐蒙恩遇。时颜师古谙练故事,长于文诰。时无逮,冀复用之。太宗曰“我自举一人,公勿复也。”乃以文本为中书侍郎,专与枢密。及迁中书令,归家有忧色。其母怪而问之,文本对曰“非勋非旧,滥登宠荣,位高责重,古人所戒,所以忧耳!”有来贺者,辄曰“今日也,受吊不受贺。”辽东之役,凡所支度,一以委之,神用顿竭。太宗忧之曰“文本与我同行,恐不与我同反。”俄病卒矣。 

太宗尝问侍臣曰“朕子弟孰贤”魏征对曰“臣愚,不能尽知,唯霍王元轨数与臣言,臣未尝不自失。”太宗曰“卿以为前代谁比?”征曰“经学文雅,亦汉之宣、平;至如孝行,古之曾、闵也。”由是宠遇弥厚,令聘征女为妃。 

元轨,高祖子也,高祖崩,毁瘠过礼,恒衣布衣,示有终身之戚。尝使国令征赋,令曰“请依诸王国赋贸易取利。”元轨曰“汝为国令,当正吾失,反说吾以利也。”令惭而退。则天时,越王贞举兵。元轨随例配流,行至陈仓,死于槛中,天下冤痛之。 

岑文本,太宗顾问曰“梁陈名臣,有谁可称复有子弟堪引进否?”文本对曰“顷日隋师入陈,百司奔散,莫有留者,唯袁宪独坐在后主之傍。王充将受禅,群寮劝进,宪子承家托疾,独不署名。此之父子,足称忠烈。承家弟承序,清贞雅操,实继兄风。”乃由是召拜晋王友记。高宗更赠金紫光禄大夫,吏部尚书。 

随弘智,事父以孝闻,学通《三礼》、《汉》、《史》。武(德中)为詹事府主簿,与诸司同修六代史。又同令狐德棻、袁朗等修《艺文类聚》。事兄弘安,同于事父,凡所动止,咨而后行。累迁黄门侍郎。高宗令弘智于百福殿讲《孝经》,召宰臣已下听之。弘智演畅微言,略陈五孝,诸儒难问相继,酬应如响。高宗怡然曰“朕颇耽坟籍,至于《孝经》,偏所留意。然孝之为德,弘益实深,故云‘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是知《孝经》之益为大也。”顾谓弘智曰“宜略陈此经切要者,以辅不逮。”弘智对曰“昔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微臣愿以此言奉献。”高宗大悦,赐彩二百疋,迁国子祭酒,《文集》二十卷,行于代。 

季逊为贝州刺史,甘露遍于庭中树。其邑人曰“美政所致,请以闻。”逊谦退,寝其事。历官十七政,俸禄先兄弟嫂侄,谓其子曰“吾厚尔曹以衣食,不如厚之以仁义,勿辞敝也。”天下莫不嗟尚。 

姚崇初不悦学,年逾弱冠,常过所亲,见《修文殿御览》,阅之,喜,遂耽玩坟史,以文华著名。历牧常、扬,吏并建碑纪德。再秉衡轴,天下钦其公直。外甥任奕、任异,少孤,养在崇家,乃与之立家产,谓之曰“汝,吾无间然矣,惜殊宗而代疏矣。”命与其子同名,冀无别也。时人多之。 

张楚金,年十七,与兄越石同以茂才应举。所司以兄弟不可两收,将罢越石。楚金辞曰“以顺则越石长,以才则楚金不如,请某退。”时李绩为州牧,叹曰“贡才本求才行,相推如此,可双举也。”令两人同赴上京,俱擢弟,迁刑部尚书。后为周兴构陷,将刑,仰天叹曰“皇天后土,岂不察忠臣乎奈何以无辜获罪!”因泣下。市人为之殻ъぃ媵б踉扑娜粲兴小P惦访庑蹋雌炜剩煸品子簟J比烁衅渲艺€┲ā!

狄仁杰为儿童时,门人被害者,县吏就诘之。众咸移对,仁杰坚坐读书。吏责之,仁杰曰“黄卷之中,圣贤备在,犹未对接,何暇偶俗人而见耶!”以资授汴州判佐,工部尚书阎立本黜陟河南,仁杰为吏人诬告,立本惊谢曰“仲尼云‘观过,斯知仁矣。’足下可谓海曲明珠,东南遗宝。”特荐为并州法曹。其亲在河阳别业,仁杰赴任,于并州登太行,南望白云孤飞,谓左右曰“吾亲所居,近此云下。”悲泣伫立,久之,候云移乃行。 

高智周与郝处俊、来济、孙处约同寓于石仲览家。仲览,宣城人,而家于京都,破产以奉四子。尝因夜卧,各言其志。处俊曰“愿秉枢轴一日足矣。”智周及济愿亦然。处约于被中遽起曰“大丈夫枢轴不可冀,愿为通事舍人,殿庭周旋吐纳足矣。”仲览尝引相者观济等,相者曰“四人皆贵极人臣,而石不及见矣。然来早贵,所惜末途屯踬。(余达)而最寿者。夫速登者易颠,徐进者少患,天之道也。”顾谓仲览曰“公因四人而达。”后各従宦州县,及济领吏部,处约以瀛州判佐参选,引注之次,济遽索笔曰“如志!如志!”注通事舍人。注毕,下阶叙平生,亦一时之美。智周后为费令,与佐官均分俸禄,累迁中书侍郎知政事。仲览,贞观末授兵部郎中,遂卒。而济等乃贵,咸如相所言。 

魏元忠为二张所构,左授高婴尉。王晙密状以申明之。宋璟时为凤阁舍人,谓晙曰“魏公且全已尔,今子冒其威严而理之,坐见子狼狈也。”晙曰“魏公忠而获罪,晙为义所激,必颠沛无恨。”璟叹曰“璟不能申魏公之枉,深负朝廷矣。” 

裴景升为尉氏尉,以无异效,不居最课。考满,刺史皇甫亮曰“裴尉苦节若是,岂可使无上考,选司何以甄录也俗号考终为‘送路考’,省校无一成者。然敢竭愚思,仰申清德,当冀中也。”为之词曰“考秩已终,言归有日。千里无代步之马,三月乏聚粮之资。食唯半菽,室如悬磬。苦心清节,従此可知。不旌此人,无以激动。”时人咸称亮之推贤。景升之考,省知左最,官至青刺。 

李福业为侍御史,与桓、敬等匡复皇室。及桓、敬败,福业放于番禺,(匿志)州参军敬元礼家,吏搜获之。与元礼俱死。福业将就刑,谢元礼曰“子有老亲,为福业所累,愧其深矣。”元礼曰“明公穷而归我,我得已乎今贻亲以非疾之忧,深所痛切。”见者伤之。 

尹思贞为青州刺史,勉百姓农桑,吞有四登者。巡察使路敬潜届于境,部人以原蚕茧书旌。敬潜叹曰“非善政所致,孰能至此?”遂以闻,玺书旌赏。或问思贞曰“公敏行者,往与李承嘉忿竞,何几若斯?”思贞曰“(不能)言者,时或有言。承嘉恃权相侮,仆义不受,然不知言之従何而至矣!” 

张柬之,进士擢第,为清源丞,年且七十余。永昌初,勉复应制策。试毕,有传柬之考入下课者,柬之叹曰“余之命也。”乃委归襄阳。时中书舍人刘允济重考,自下第升甲科,为天下第一,擢第,拜监察,累迁荆州长史。长安中,则天问狄仁杰曰“朕要一好汉使,有乎?”仁杰对曰“臣料陛下若求文章资历,则今之宰臣李峤、苏味道,亦足为之使矣。岂非文士龌龊,思大才用之,以成天下之务者乎?”则天悦曰“此朕心也。”仁杰曰“荆州长史张柬之,其人虽老,真宰相材也。且久不遇,若用之,必尽于国家。”则天乃召以为洛州司马。他日,又求贤。仁杰曰“臣前言张柬之,尚未用也。”则天曰“已迁之矣。”仁杰曰“臣荐之,请为相也,今为洛州司马,非用之也。”乃迁秋官侍郎。及姚崇将赴灵武,则天令举外司堪为宰相者,姚崇曰“张柬之沉厚有谋,能断大事,且其人年老,陛下急用之。”登时召见,以为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年已八十矣。与桓彦范、敬晖、袁恕己、崔玄晖等,诛讨二张,兴复社稷,忠冠千古,功格皇天云。 

张沛为同州刺史,任正名为录事参军,刘幽求为朝邑尉。沛奴下诸寮,独呼二人为刘大、任大,若平常交。玄宗诛韦庶人,沛兄涉为殿中监,伏法,并及沛。沛将出就刑,正名时在假内,闻之遽出,止沛曰“朝廷初有大艰,同州京之左辅,奈何单使一至,便害州将,请以死守之。”于是覆奏,而理沛于狱,曰“正名若死,使君可忧,不然无虑也。”时幽求方立元勋,居中用事,遂免沛于难。 

刘幽求既翊戴睿宗,后为中书令崔湜所构,放于番禺。湜令南海都尉周利贞杀之。时王晙为桂州都督,知利贞希时宰意,留幽求于桂州。利贞屡移牒索之,晙终不遣。湜又切逼晙遣幽求,晙报曰“刘幽求有社稷大功,穷投于荒裔,无当死之罪,奈何坐观夷灭耶!”幽求惧不全,谓晙曰“吾忤大臣而见保,恐势不可全,徒仰累耳。”晙曰“足下所犯,非辜明也。晙如获罪,放于沧海,亦无所恨。”竟不遣,俄而湜诛,幽求复登用也。 

韩琬,少负才华,长安中,为高邮主簿,使于都场,以州县徒劳,率然题壁曰“筋力尽于高邮,容色衰于主簿,岂言行之缺,而友朋之过欤景龙中,自亳州司户应制,集于京,吏部员外薛钦绪考琬,策入高等,谓琬曰‘今日非朋友之过欤’昔尝与魏知古、崔璩、卢藏用听《涅槃经》于大云寺,会食,之旧舍,偶见题壁。诸公曰‘此高邮主簿叹后时耶’顾问主人,方知足下,即末有含蓄意,祈以相汲,今日方申。”琬谢之曰“士感知己,岂期十年之外,见君子之深心乎?” 

张嘉贞落魄有大志,亦不自异,亦不下人。自平乡尉免归乡里,布衣环堵之中,萧然自得。时人莫之知也。张循宪以御史出,还次蒲州驿。循宪方复命,使务有不决者,意颇病之,问驿吏曰“此有好客乎?”驿吏白以嘉贞,循宪召与相见,咨以其事积时疑滞者,嘉贞随机应之,莫不豁然。及命表,又出意外。他日,则天以问循宪,具以实对,因请以己官让之。则天曰“卿能举贤,美矣。朕岂可无一官自进贤耶!”乃召见内殿,隔帘与语。嘉贞仪貌甚伟,神彩俊杰,则天甚异之。因奏曰“臣生于草莱,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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