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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万邦协和,士兴于仁,民归于厚,天下称治。惟是河不常性。十年丙辰,商侯冥以治河,没而薨,死王事也。王锡命,封其子振继国。
十八年甲子,王崩。世子槐终丧三年,乃即夏王位,以钉·卯为元年。在位安静无事,诸侯朝四夷服如故。
三十四年庚寅,王崩。世子芒终丧三年,乃即夏王位,以癸已为元年。诸侯四夷服,独河不平。商侯振已薨,子微继之,尚患河。三年乙未,王悯河患,自行河治水。以元圭宾于河,祀河伯焉,河平。
五年丁酉,天下诸侯来朝。十年壬寅,巡行天下。十四年乙巳,至于东海,九夷来朝。十五年,还都。十六年戊申,王崩。世子泄为丧三年,乃即夏王位。元年辛亥,九夷入朝。而畎夷、赤夷、白夷、玄夷、风夷、阳夷久观风政,迭为王御。
自启王而后,未尝有也。然亦由少康而来,善人相继,百年为邦,明德风教,渐被之久,乃至于此。后人余李岳集古言,赞之曰先王耀德,而不观兵。
禹汤罪已,勃然以兴。
启康之世,可以验矣。
数数陈师,止而复起。
是知夷狄,不治而降。
不征乃服,战用愈张。
先王待之,守吾疆里。
力所未周,且荒弗义。
忍弃苍黎,斗彼鳞介。
猗钦夏王,善政百年。
去杀胜杀,诚哉是言。
一是,始分爵命之制,及于夷狄矣!
却说王泄在位十四年,甲子岁,崩。世子不降为丧三年。丁卯元年,即夏王位。三年,九苑之戎弗靖,当在西北甘肃大夏之间。王命西方诸侯伐之。四年克之,献俘于庙。八年,九苑复叛。诸侯请复伐之。王曰“不可复也。吾既伐之,既克之矣。是非吾力之不足也,则吾德不足以服之、教不足以来之也。”
于是,任贤使能,正礼和乐,行仁于邦畿,布惠于天下,施教于诸侯。巡狩述职,以待隆赏赉,兴发补助不间。时礼士不衰,设鼗铎以待。直言天下之士,见王行政,礼贤士,莫不来归,诸侯亦率命惟谨。民大悦,而天下和。数年之间,九苑闻王教化,四海悦服也,思向化。
王以十一年丁丑巡狩天下。十二年至西戎,而九苑已服。
十四年至东海,九夷驯服如故。十五年还都,天下诸侯及东之九夷、西之九苑,尽来朝。夏后氏之盛至此而极矣!
王在位五十九年,承平最久,安享亦最久。盖一代之衰,即于久安。长治之中,密伏无端之衅矣。然不降王之为君,非以位安为可乐者也。能不忘敬惧,自明其德,故能久于天位而无危祸。人君至五十六年之久而无过者,难有也。后人冯犹龙赞之曰器久而坏,木久而蠹。
井久而淤,羞久而腐。
天地之间,久难为固。
事久而弊,情久而衰。
勤久而惰,安久而危。
是以凡久,其终易隳。
夏有不降,商有太戊。
惟此二王,久于其怙。
久于其道,是以久故。
桀久亡夏,纣久亡商。
开元天宝,两截唐皇。
吁嗟呜呼!乃是不蘉。
王仁和义肃,既能久位,又明于知人,决于大几,不拘故辙。王之子孔甲不肖。王恐身后群臣照已前数世旧例立之。遂于病时,预属位于弟扃。召公卿嘱之曰“天下,大物也。小器不胜治天下重任也,怠力亦不胜。寡人之子,器小而力怠者也。吾死愿群贤以吾弟为事。吾弟也,虽无大力,亦无怠情。
庶乎!其可承吾事也。若属之子,有夏其衰矣!”
太宰驹濡曰“先王之世,以位传子,已至于斯,已成定矩。今忽违之,起疑而乱常,不可。”
司徒于宽曰“今日人心不如上世,故今日之道但循所承之世。尧舜之世,人心古朴,天下艰难,故不传子不以为异。今日人心薄,天下安,不传子则起争端矣!不可。”
少宰史和曰“先王禹已行之于子,何独君王今日而疑之?”
众论纷然,皆以为不可。王惑之,命群臣且退。
王自拥衾而思“将以群臣为是,则我子实不肖,岂可反以位害之?反亡我国家?将以我心独是,奈何群臣之心皆同,而独不同于我?想群臣皆非贤圣,皆是随波混流,拘常局,见吃饭、着衣之伙耳!安得先王少康之世,崇开、靡宁之辈而特语之哉?是时,崇开等久薨。崇开士臣亦四五易耳。惟有崇开之弟子洞矩者,年已老,致仕山居。”
王于夜间心疑不决,忽梦见四天风雪,日月惨淡,云雾暗闭,山河摇动。王于其中惊悸不定,乃澄神默祷天地安得清平世界如旧乎?祷不数语,只见南极云开,独见天驷四星,四星甚明。王既视之的,乃复祷于四星。忽然云雾尽散,风雪皆霁,日月山河如旧。王大快,一呼而克,方知是梦。王心想拆其字义。天驷者,房也。房者,户也,方也。户者,室之洞也。方者,矩也。吾臣之中能决我疑、定我志、安我国家者,其惟洞矩乎?此人虽老,实可论大策也。明日,遂召洞矩。
那洞矩已在山中住了三年,朝廷政事,他全不与闻。正在家中静坐,忽一念及国中王疾,而子不肖,君臣必有异议。思维之间,忽一阵风从户拂席。洞矩心卜之曰“此信风也,弱而长,大而和。其有王命来乎?”
乃命家人扫门。已自起席,整衣冠。甫毕,果有王之使命至,则召人受顾命。洞矩拜辞,命曰“臣衰朽,不足以任大事。”
王之使者曰“寡君将有疑以问于夫子,非徒爵夫子也。又何辞焉?”
洞矩不能辞,乃行。竹冠而布袍,至于王都朝王。
王见洞矩来,大喜。问洞矩曰“予以寡人召子,所为何意?”
矩对曰“王得无有所顾,问其在子弟之故乎!”
王大喜曰“子何以知之?”
矩对曰“见王之气,长而色深,思远而心疑,是以知之。”
王大喜曰“子真崇太师之复生也。
子且谓寡人之意向何如?”
矩曰“王之意有于子足之间,欲举贤而授之耳。”
王大悦,曰“何以知其然也。”
矩曰“臣见王之色和而貌不呢也,思远而意不私也,是以知之。”
王又喜曰“是真知寡人之心者也。顾群臣之议,子知之乎?”
矩曰“群臣之议,必俱以为不可耳!”
王曰“此又何以知之?”
矩曰“此易以知也。群臣中无远识之人,而王之见乃超常之事,故以为不可耳!”
王曰“然,顾子谓如何?”
矩曰“夫帝王之事,顺乎天。天之意,在乎人。人之当否,是之谓时。时值其偶然,天不得不如之。天女口其偶然,人不得不从之,是之谓随时。时者,天人之理。而随时者,帝王之道也。炎帝之时,曷尝不与其子?帝挚之时,不时矣。而己身之不有亲,与其弟,是为帝尧。夫己身可不有天下而与弟,又何必子乎?帝尧子不肖,则又与其臣。夫臣可与,又何必弟乎?
向使帝挚必执之于其身,则安有陶唐氏之大治?帝尧必执之于其子,又安有虞氏之大化?是以帝王,子贤则与子,弟贤则与弟,臣贤则与臣,无私意也,无拘方也。故外不至于乱天下,害民命;内不至于子孙流毒,以至天下恨而共戮,致后嗣惨灭而宗社丧亡也。若夫今日王庭之群臣,则观其现前衣裳饮食,旦夕苟安不悟而已矣!是知王之不与子首,乃全其子;而与弟者,乃其通一时之变,而全社稷也”。王曰“然。”
遂召弟肩至卧前,嘱以居位保民,修德行政,任贤用才。召群臣定议,即以洞矩为太师,辅肩摄政。
癸丑十月,王崩。洞矩率王子孔甲承位,弟扃及群臣诸侯为王丧。三年之中,洞矩已老,不能久摄政。于期年,外率群臣奉扃即夏王位,以丁卯为元年,王扃犹素服治事临民。二年戊辰,服告阕,乃郊于天地,眩谧孀冢行颂ǎ詈睢!
修政明刑,国中安静,天下顺服如故。
又承平二十年,丙戌王崩。群臣奉王之子廑为三年丧,以已丑为元年,即王位。六年,诸侯来朝。十年中,国中无事,天下亦无故。十一年,河水又溢。乃迁居西河,今彰德府、安阳县是也。十二年,巡行天下。于是定为制,十二年一巡狩,六年一朝。
却说王廑以十三年狩至西戎。西戎之九苑者,先年久服夏后,是时少间。九苑之不才子弟陆(阝弇)者,羡王之车马衣冠,欲盗之。乃昧其父兄,暗纠其不才子弟之群三百余人,欲夜劫王。王卫士方息于雪山之阳。日将暮,王微服与近臣育棨、崇开之孙郅昭,登高而望鸣沙,远则黄河之水如从天上飞来,濛带南北。近则乎沙漠,漠目极千里,无有止绝,不知东西。
其间杨柳依稀,羌毡点缀,西风时至,惊起白埃。王望之,怅然怀居。忽见夕烟之中,如有群童,衣胡毡而骑胡羊,若上若下,若神若人,飘渺而来。至于王前,吹羌笛而歌。其一歌曰王人兮猗,朝发兮县圃。
夕至今明河,王人兮猗。
其二歌曰
金绳交界兮西极哉!牛渚东回今天来来。天津水流兮倾渐台,辇路令水泠。王人兮危哉!
其三歌曰
六龙飞行云雾冥,天河雨来下国平。
金天风高霜露冷,夜漫漫兮天苑惊。
王人兮勿宁。
歌音劲急,声彻而去。王问左右,此何神也?郅昭曰“此金天氏少帝之神也。歌声之中含有盗音,王必备之。”
王乃命育棨记其音。又命司马之官,靡之孙闳陉曰“左右言今夜有盗,可预防之。”
闳陉领旨,乃戒甲士备夕。
是时,八月晦夜,陆(阝弇)果部三百余人,乘黑而至,来盗王马。王马固骅骝、骏马大嘶而蹄之,不敢近前。乃盗王车,车中有甲士,不为声。陆(阝弇)乃入王居,王卫士捍之。
馆鸣锋二声,车中甲士皆出,尽歼陆(阝弇)等三百人。明日,悬(阝弇)首于门,车遂还冀,方巡青、兖、徐、扬诸州,十六年还都。王思雪山少昊之神之音,使典乐之官,协而歌之。于是始歌西音,而夏后氏之乐为之一变矣!
十九年乙丑,王崩。仍归国于不降王之子孔甲,孔甲复有位。不知后来竟作何状,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孔甲事鬼二龙降 刘累豢龙事孔甲
却说夏王廑既崩逝,国人自以其位属孔甲。孔甲原是不降王之子,论亲与分,固当得天下。但幼以不肖见弃于父,今年已六十矣。公卿以为,长、老可践实物祚且固。诸大臣初执旧额之意也国中为王。廑之丧一年之后,孔甲续大位。以己酉为元年,仍居西河。
孔甲为廑王之丧未终,遂饮酒食肉,甚至大醉。二三年间,多选妃妾,朝夕为乐,沉湎蛊惑,不理政事。大司徒云盛切谏曰“先王之有天下也,兢兢惕惕,犹惧不克。保天位盛德大业,而不自侈。故尧、舜之世,君臣一堂,尚吁嗟业脞,隳怠而戒,满假督谦损,盖有天下若斯之难也。皇祖禹跋涉山川,足迹遍于大地,乃有天下。惟是恶旨酒、拜昌言、念民过而自引罪,何其劳也?是以能安。太康逸豫,遂至失国。此亦自危必得,自乐必失之明证也。君王自乐如此,纵不效先王,其如君位何?”
孔甲明纳此言,阴仍行彼事。云盛又荐国中贤士元长戎于孔甲,孔甲亦羁縻之,实不与爵禄。又孔甲之母族亲有为元士者,曰若濒,为戚而切谏孔甲。孔甲夺其祭田而逐之。
举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