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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安既已得志,心感长公主,便欲为丁外人营谋封侯,但是封拜之权,全在霍光,必须得他允许,于是不时守住霍光,要求封丁外人为侯。霍光任女婿纠缠多次,只是执意不肯。上官安无法,自料身为女婿,终难拗过丈人,不如请其父出面,遂告知上官桀。上官桀依言,又向霍光提及此事。霍光仍然不听。上官桀见封侯无望,便想拜丁外人为光禄大夫,并使得人见昭帝。霍光见丁外人并无材德,如何妄与官职,因此又不许诺。上官桀自觉没趣,归与上官安言之,父子二人见此事不成,自觉无颜以对丁外人。因又别思一法,知得燕王刘旦,乃是帝兄,不得嗣立,心中久怀怨望,遂遣人私与刘旦交结,令其上书请封丁外人为候。刘旦自从前次谋反不成,数年以来,正在郁郁不能得志,今见上官桀父子肯与交结,心中大喜,便想借此联络朝臣,为其党羽,乘机谋取帝位,于是依言遣人上书昭帝,书中说道“臣与陛下独有长公主为姊,陛下幸使丁外人待之,外人宜受爵号。”昭帝见书,以问霍光,霍光力持不可,昭帝遂将书批驳不准。长公主得知此事始末,遂与霍光有隙。
上官桀父子费尽心力,为丁外人求封,均被霍光把持,不得如愿,心中异常惭愧,便归怨到霍光身上。上官桀自想我当先帝在日,位列九卿,本居霍光之上。如今父子并为将军,又是国戚,皇后系我孙女,霍光不过是外祖,反得专制政事,令人不平,由是遂起争权之心。正当此时,偏又发生一事。有太医监名充国者,乃是上官桀妻父所爱之人,倚借外戚之势,无故闯入殿中。左右报知霍光,霍光命拿捕下狱,交与刑官讯明复奏,应处死罪。上官桀又向霍光讨情,霍光不允。到了冬月将尽,行刑期近,眼看得充国一命不保,却被长公主闻知,便替充国献马二十匹,求赎其罪,方得减刑免死。上官桀因此深怨霍光,愈加感激长公主。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复起。丁外人虽不得官爵,却将长公主做他靠山,在长安中武断横行,众人侧目。又与前京兆尹樊福积有仇怨,今见樊福免官家居,因使刺客将樊福射死,事后遂将刺客藏匿长公主第宅。长公主第宅在渭城县,吏役探知踪迹,不敢往捕,便来报与渭城县令得知。渭城县令姓胡名建,字子孟,河东人,乃是一个有名干吏,在武帝时曾为北军军正丞。家中甚贫,出入并无车马,常与士卒一同卧起,待遇士卒,极其有恩,以此众心感激,愿为效力。时有监军御史违背军法,私将军中营垒凿为小室,陈列货物,贩卖求利。军正见了,并不举发。胡建心中大怒,便欲设计诛之,乃对土卒道“我欲与汝等共诛一人,但看我喝拿便拿,喝斩便斩。”众人同声应诺。恰好一日大阅兵马,监军御史与护军诸校尉一排,坐在演武台上。胡建带同士卒走至台下拜谒,乘着众人不意,迈步走上台来,士卒随后一同上台。胡建指定监军御史,喝令士卒拿下,士卒应声一拥而前,立将监军御史推到台下。胡建又喝道斩首,士卒便将御史一刀两段。此时护军诸校尉,不知何故,大加惊骇。胡建一面将己意告知众人,一面向怀中取出一书,此书乃是胡建预先写就者,即时遣人持去奏闻武帝。书中备述监军御史罪状,又说是按照军法所定,军正不属于将军,将军有罪,军正得以奏闻,至军吏二千石以下如有犯罪,即时行法。
臣乃军正属官,能否行法,不无可疑,但见有犯罪,便当依法办理,不敢推委。臣今已将御史斩首,谨昧死奏闻。武帝见奏,深喜胡建执法不阿,立即批准。胡建由此名闻一时,后调为渭城县令。
胡建自为渭城令,声名甚好,人心悦服。今闻刺客逃入长公主第宅,遂率领游微徼带同兵役前往,将长公主第宅围住,入内搜索,竟将刺客捕获。长公主家人见了,连忙遣人报知长公主。长公主闻信,急与丁外人、上官安带了许多宾客奴仆,各执兵器,火速回到家中。见胡建已将刺客捕去,问知初行不远,命众往追,众人望见官吏在前,一齐放箭。胡建命吏卒四散而走,大众追赶不及,回报长公主。长公主自以为我是皇帝之姊,县令竟敢围住我家拿人,太觉藐视我了,若不将他惩办,如何甘心,但又想到自己窝藏犯人,也有不是,遂不敢直告胡建,只借游徼出气,乃使仆射捏辞告道“渭城令游徼,砍伤公主家奴。”胡建闻知也上书辩白,说是游徼奉公拿捕罪犯,并未伤人。长公主听说大怒,又遣人上书诬告胡建侮辱公主,箭射宅门。又明知属吏砍伤家奴,替他回护,不肯认真究办。
霍光见书,知是长公主有意诬陷胡建,置之不理。长公主更加气愤。后来忽值霍光抱病在家,不能亲理政务,上官桀便代霍光办事,于是重翻旧案,检出长公主所上之书,发交有司讯办。
有司奉命捕拿胡建,胡建闻报自杀。及至霍光病愈,闻知此事,挽救无及。渭城吏民,皆为胡建称冤,立祠祀之。上官桀父子既因种种事故,与霍光争权,积下许多仇怨,便想设计将霍光除去,自己独揽政权,方得快意。于是内连盖长公主,外结燕王刘旦。又有御史大夫桑弘羊,自以为创设盐铁均输,为国兴利,立有大功,欲替子弟求官,霍光不许其请,因此怀恨,也与上官桀联为一气。上官桀遂密记霍光过失,寄与刘旦,使上书告发。刘旦许诺,尚未照办。适值霍光前往广明,校阅羽林郎官回京,上官桀遂与诸人密议,欲害霍光。未知上官桀如何设计,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三○回 上官桀谋逆伏诛 燕王旦惧罪自杀
话说上官桀父子欲害霍光,密与桑弘羊商议,欲趁此时遣人通知刘旦,上书告发霍光过失。又恐往返需时,遂决议自替刘旦拟成一书,专待霍光出外休沐之日,遣人奏闻。料想昭帝年幼无知,见书不辨真假。上官桀既替霍光判决政务,便好将书发交有司查办。桑弘羊自任联络朝中公卿,共将霍光捕执。
众人议定之后,上官桀将书写好,等候机会。过了几日,恰值霍光归家休息,上官桀便遣亲信心腹之人,持书诣阙告发。书中说道“臣闻大将军霍光校阅羽林郎官,沿途自称警跸,并令太官先往置备饮食。又说是中郎将苏武奉使匈奴,被留二十年,及归但为典属国;而大将军长史杨敞并无功劳,反得为搜粟都尉,又擅调幕府校尉。似此专权任意,疑有异心。臣旦愿归还符玺,入宫宿卫,密察奸臣举动,以防发生变故。”昭帝见书,反复看了数遍,觉得情节可疑,便搁置一旁。上官桀欲请将书发下,昭帝知是诬陷,愈加不肯。
到了次日早晨,霍光入宫,方知其事,心中恐惧,遂坐在殿前西阁画室,不敢入内。此室中画有古帝王像,故名画室。
昭帝坐在殿上,久候霍光不见到来,只有左将军上官桀在旁侍立。昭帝问上官桀道“大将军现在何处?”上官桀对道“大将军因燕王告发其罪,所以不敢擅入。”昭帝乃下诏召大将军霍光。霍光闻诏入内,对着昭帝免冠叩首谢罪。昭帝神色如常,便对霍光道“将军可即戴冠,朕知此书是假,将军无罪。”霍光见说心中始安,因问道“陛下何以知其假?”昭帝道“将军自往广明校阅羽林郎官,并调校尉,至今未及十日,燕王何以得知?且将军即欲谋反,无须校尉。”霍光听了也就恍然大悟。左右近侍及尚书等见昭帝年虽幼小,辨事精明,俱觉惊异。左将军上官桀被昭帝说出破绽,吓得汗流浃背,只得强自支持。此时元始六年,昭帝年方十四岁也。
昭帝既料燕王所上之书是假,便命捕拿上书之人。上书人果然逃走。有司寻觅不得,回奏昭帝。昭帝愈觉其假,因此大怒,通饬各地官吏严密查缉,务获究办。上官桀见了十分忧虑,惟恐上书人一旦被获,究出是他主谋,其罪不校遂乘间向昭帝说道“此等小事,不必穷究。”昭帝不听。上官桀只得将上书人藏匿一处,嘱其切勿出面,以此未被官吏破获。上官桀因此计害不倒霍光,便又想得一离间方法,使自己亲信之人,时在昭帝前诉说霍光之短。谁知昭帝闻言,便发怒道“大将军乃是忠臣,先帝所托,使之辅佐朕躬,敢有妄加毁谤者,即行办罪。”由此上官桀等不敢再言。
原来昭帝自见假书之后,觉得上官桀不足倚任,遂亲信霍光,疏远上官桀。上官桀自思所谋屡次不成,反弄得霍光地位日固,自己恩宠日衰,心中愈觉不甘。遂与其子上官安密议,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举行篡夺之事,先杀霍光,废昭帝,再诱燕王入京诛之,然后自立为帝。上官桀父子计议既定,又料盖长公主、桑弘羊未必许他篡位,于是瞒住二人,但说是废去昭帝,迎立燕王,盖长公主及桑弘羊不知上官桀心事,遂皆依允。旁有亲信之人,闻知此事,私对上官安说道“似此举动,将置皇后于何地?”上官安答道“古语有云‘逐鹿者不顾兔’,言不能因小失大也。况依赖皇后,始得尊贵。一旦主人改变心肠,虽欲求为平民,亦不可得。此乃百世一时之事,不可错过。”其人无言而退。上官桀乃与众人打算下手方法,末后议得一策,使长公主置酒邀请霍光,俟其到来,伏兵杀之。又遣人通知燕王刘旦,令其早作预备,等候此间起事,得有信息,速即起身来京。燕王刘旦一向欲谋为帝,自与上官桀私相交结,屡次派遣幸臣寿西、长孙纵之等十余人,赍持金银珍宝以及好马,分赠长公主、上官桀、桑弘羊等,原想买得诸人之心,作为内应,以便乘机篡夺帝位。如今接到上官桀来书,说是迎他为帝,不禁大喜,遂写成回书,许立上官桀为王。一面连结郡国豪杰千余人为其声援,又恐消息迟缓,乃命设置驿马,以便往来通信。
燕王刘旦一心安排为帝,遂将此事备细告知燕相平,问其意见。平对道“大王前与刘泽结谋,事尚未成,便被发觉。
皆由刘泽素性自大,喜轻慢人,以致失败。平闻左将军为人轻佻,车骑将军年少骄傲,臣恐其复为刘泽,不能成事。更恐其事成之后,反叛大王,未可轻信。”刘旦听了大不谓然,且言我乃先帝长子,天下所信,何虑他人反叛,相平遂不敢再言。
过了一时,刘旦对群臣说道“近得盖长公主来信,中言欲举大事,所虑者独有二人,即大将军霍光与右将军王莽。今右将军已死,丞相又病,看来此事必成,不久便有使者前来召我。”遂分付群臣各自收拾行装,准备起程。
刘旦正在高兴,谁知宫中一连发生许多灾异。一日天降大雨,众人皆见有一道长虹下垂宫中,吸饮井水,顷刻之间,井水都荆后宫永巷之中,群猪忽然发狂,闯出猪圈,突入厨房,直奔灶上,将灶破坏,灶上有锅六七个,都被群猪衔出,放在殿前。又见一群乌鹊在宫中池上争斗,群乌斗败,纷纷坠入池中而死。更有一鼠立在王宫端门之中,旋转跳舞。近侍报知刘旦。刘旦亲自来看,那鼠见了多人,并不惧怕,犹自跳舞不休。
刘旦心疑鬼神为祟,便命官吏排下酒肴祭奠,并无效验。那鼠一直跳舞至一日一夜,方始力尽倒地而死。又一日殿门忽自关闭,数人尽力推之不开。城上无故发火,众官闻信齐集,指挥兵役,奋勇扑灭,已将城门烧荆又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