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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事儿吧!”霏月对嘴角还残留着鲜血的老人问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城卫军为什么要这样责难您,但仅仅是从年纪上,他们就不应该这样!”说着,霏月在将中年佣兵搬上牛车后的稻草上躺着之后,也扶着老人躺在佣兵的身边,同时她也检查了一下两人的状况,佣兵的束缚术最多只会持续一个小时,而老人虽然看上去伤势很重,但总要的部位也都被护住了,只是看上去比较严重而已。
在将两人安顿好之后,霏月牵着牛车开始继续往城外走,老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在那之后,霏月也没有主动开口,只是有样学样的,学习以前电视里看到的模样不断挥舞着鞭子驱赶拉扯的老牛,对于已经养尊处优习惯了的霏月这种事情还是非常有趣的,而且霏月从出生一直到现在,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牛这种生物,过去也都只是在电视电影中见到。
如霏月所预料的,大约一个小时后,中年佣兵便被解除了束缚,从铺满了稻草的牛车上跳了下来,“那个老家伙真是厉害,我以前也和魔法师对峙过,但从未如此轻易中招,以后你要是遇到这样的家伙,千万不能给他们机会,不然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中年佣兵一边摸着自己的大胡子,一边从腰间拿出一个水囊,从水囊中散发出来的酒气来看,这个家伙恐怕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水这种东西了。
“现在的魔法师要么躲在高塔里足不出户,要么就在女神殿的庇护之下生活,野外想要见到,已经很难得了吧?”霏月说,“虽然我涉世未深,但这些还是知道的,倒是大叔你,好像经常和这样的人接触呀,都总结出经验了!”
“开什么玩笑,成天和那种人接触我还能活到现在吗?”正往嘴中灌酒的大叔突然被呛的满脸通红,猛的咳嗽了几下后破口大骂起来,也算是随性了,“不过还是得感谢小姑娘你呐,否则等那些城卫军回来,就算不在我身上戳几个血窟窿也要把我抓回去抽成血人,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还得打个问号!”
“他们不会那么做的!现在是特殊时期,在特殊时期中,他们只会想办法弄死你,至于方法,肯定是不会在意的!”这时躺在牛车后的老人突然开口说道,“而且我听说珐琅那边要变天,确切消息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我是你们,这段时间一定不会往珐琅那边去,那些家伙已经迷失了自己,一旦动起手来,恐怕不会管刀下的人就是是什么了!”老人的语调充满沧桑,就好像他本人就亲身体会过这样的状况一样。
“为什么要这样?翡洱的女王对珐琅可不薄,而且珐琅本身的帝王一族已经覆灭,不可能再重新回到过去的呀!”霏月对此感到不解,而自己身上又有要务,根本不可能分心去解决珐琅的问题,在来的时候霏月就察觉到不对,但当时霏月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没有去理会,这会儿情况就显得更加尴尬了。
“对,传说翡洱的女王不仅亲民,而且出台了非常多有利于人民的政策,甚至将自己的大部分权利都交了出来,这是整个社会的进步,难道还有人想要倒退吗?就算官员想,居民也不可能会想的啊!”这时中年佣兵也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我曾在许多地方游历过,在翡洱重建之后也去过一趟,那里简直可以用天堂来形容,怎么还会有人不想要那样的生活?简直不可思议!”
“翡洱的女王是仁慈的,女神也是仁慈的,但人却是极易被煽动的,珐琅的居民虽然一直受惠,但在他们心里,自己的待遇还是不如翡洱的,于是在某些人的刻意煽动下,便产生了如果回到过去或许会更好的错觉,但事实真的会这样吗?反正我不相信,他们为了变天已经准备了许多年,不仅仅反对者都被清理干净,就连神殿都被不同程度的制约,我可以很不客气的说,现在看上去好像神殿压制着城镇军队,但如果变天开始,城镇军队立刻会对神殿进行压制,甚至是屠杀,在第一时间将所有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存在消灭!”老人咳嗽了几下,语气也随着胸腔的起伏而高低不平,这些声音一并传入霏月和中年佣兵的耳畔,浓郁的沧桑与无奈也就这样扩散开来。
“我都差点忘了,我叫沙溢,如你所见,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佣兵!”沙溢又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酒,他的双眼浑浊,恐怕也经历过不少事情,“这里是呆不下去了,你们怎么准备?是暂时一起逃走?还是就这样分开?”
“分开!”霏月和老人异口同声,将喝酒的沙溢再次呛的差点没喘过来,然而就在霏月笑盈盈的准备看沙溢就范的时候,沙溢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这样也好!”他说,“跟我在一起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还是独自一人来的自在!”
“一样!”霏月和老人又一次异口同声的回答,使沙溢本陷入悲伤的脸突然笑了起来,“老人家这么说我还能理解,小姑娘,你这么说我就要问问了,你这涉世未深究竟要怎么个解释?”
面对沙溢的询问,霏月也没有做声,而霏月没有做声,大家也都没有做声,好像都在等待霏月的回答,微风拂过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林间小路依稀透过些许不规则的阳光,“其实也没什么!”半晌,霏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自小喜欢阅读史书,已经习惯用那样的语气说话了,这次出行也打算作为吟游诗人或者撰述者游历的,这样佣兵的打扮只是觉得可能会更安全一些,所以——”
“小姑娘啊,果真是小姑娘——”佣兵突然大笑了起来,“佣兵可是在刀口上舔血的职业,你作为吟游诗人就算被盗匪抓了去,也顶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当成奴隶,留在身边为他们服务,而如果他们将你当成了佣兵,结果很可能就是直接将你杀死,然后剥光你的衣服,拿走你的一切,把你赤果果的尸骸丢到路边,万一有什么饥渴的乞丐见到了,可能还要更惨一些!”
“大叔,这样吓唬小孩子可不好哦!”霏月露出一副你骗不了我的表情,“而且我可是已经申请了佣兵资格的,完全可以跟着商队一起游历,加入一些大型佣兵团也不错,那样也可以非常安全的进行自己的事业!”
“小姑娘呀!他说的没错,你以为商队人多就安全了吗?可别忘了,商队的财产可是比人要多呀,而且大型佣兵团可不是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可以加入的,他们中要么全是精锐,要么就只是招收一些炮灰,怎么可能随便让你加入呢?”这时老人也加入劝说霏月的行列,“还是听我们一眼,回去做你擅长的事情吧!要么通过传送阵去到翡洱,那里随便你怎么游历都不会遭到太过分的对待!”
“你们都是好人!”霏月这时笑了起来,“虽然或许你们过去也都是坏人!”
“好人——”老人说,“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我记得上次被称作好人是什么时候来着?”沙溢的表情就显得更加玩世不恭了,“哦,想起来了,是在圆钝城的酒馆里追求老板的女儿的时候,那可真是让人伤心的称呼——”
“好了,我是真的要离开了!”霏月站在树荫下抬头望了一眼缝隙中的天空,现在已经是下午,应该距离下一个集市也不远了,或者这里附近还会有一些村落,毕竟无论在哪儿,都会有一些与世无争的人存在。
“是的,我也要离开了,如果我没记错,前方就有一条岔路,我得往左走,当然,如果你们有顺路的,我还是很乐意奉陪!”沙溢咧嘴笑道。
“我要去东方的沼泽,从哪儿走最近?”霏月知道大致的方向,但确切的道路,还是有些不明不白!
“那里就连亡灵进去都没有活着回来的地方,小姑娘你去哪儿做什么?”老人和佣兵都被霏月的话吓了一跳,“而且那里据说生活着某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我从小就一直听着那些传说长大,虽然没有亲身体会过,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第九十九章 珐琅的毁灭 沼泽
霏月拗不过两人的追问,最后话题却转向一个奇怪的方向,本要分道扬镳的两人却又决定陪同霏月一同前往沼泽,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几乎是必死之路,两人和霏月也只能说是萍水相逢,到这个时候却显得如此决绝,就连霏月都觉得诧异,甚至还以为被有什么阴谋。
“谁让我这个人欠不得人情呢?”沙溢笑的很坦然,顺带还往嘴中灌了几口酒,“而且我这个,一直都是诅咒的代名词,走到哪儿哪儿就必定会出现灾难,这次与你前往一个被诅咒的地方,说不定两个诅咒就抵消了呢?”
“我也是一样,但或许我更加是罪有应得吧!”老人的双肩低垂,目光紧盯着脚下黑色的土地,“反正也命不久矣,能在死之前做一件好事,也算是对自己的救赎了!”
霏月注视着两人,沙溢的坦然与老人的悲伤触动了她,这是人的情感,从某个方面看来,他们或许并不是真的想要帮助霏月,而是想要帮助自己,或为自己过去所犯下的罪责来一个决断,这个决断的结果如何没有人能知道,就连霏月都不知道,即便自己是万能的,在古神面前也一样显得无力,上次面见血舌的时候便是如此,这次的古神虽然在传说中已经死亡,但神真的会死吗?特别是在霏月见证血舌离开之后。
“既然如此,我也不拦着你们了!”霏月叹了口气,“我叫紫冰,来自于翡洱!”
“沙溢!”佣兵对霏月竖起拇指,配合裂开的嘴真是有股很浓郁的喜剧风格。
“葛石!”老人的声音很淡,就好像微分吹过的叹息。
“你们真的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吗?那里可是就连死者都无法踏足的土地!”踏出一步后,霏月再次确认似的问道。“而且据说那里还有一些就连神都无法解决的东西,虽然生死未卜,但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要不是迫不得已,也绝对不会前往!”
“小姑娘,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前往的呀!”沙溢笑了起来,“你看,我是为了消除诅咒,而这位老爷是为了得到救赎,这些可都是追随了我们一辈子的病症,得不到治疗恐怕要不了多久也会在痛苦中死去,倒不如与你这一同前往,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就这样过去了呢?”
“你们这两个家伙——”霏月笑骂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纠结了,但你们可得注意好了,可别在我死之前死了,否则可就保护不了我了!”霏月转过头,开始沿着林荫小路往前行走,葛石将牛车解开,并将牛赶走了,他已经不需要它了,也是时候将自由归还,让它安心的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度过晚年。
三人这样一路往东行走,或许是因为大家都以为这是必死之旅的缘故,一路上也是纵情肆意,有肉便吃,有酒便喝,就连霏月都被抓着喝了一些烈酒,呛得霏月半天说不出话来,三人中葛石的变化是最大的,一开始显得抑郁并闷闷不乐的他,到最后玩起来就连酒馆的小姑娘都敢调戏,最后被一群强壮的佣兵像拎小鸡一样丢到外边,要不是霏月和沙溢,恐怕断几根肋骨都是轻的。
沙溢也没少惹麻烦,不过这个家伙惹得麻烦可不像葛石那么容易对付了,他在和霏月组队的时候也依旧没改行侠仗义的性格,一路上见不着倒没什么,见到了不上去插一脚好像就不开心一样,就连人家家里吵架什么的都要管,就连居委会的那群大妈也比他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