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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他扔了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进屋。
他不屑打架这样暴力的行为,但是他们逼他动手。
“我们在下掉……”心茧连话都说得颠颠倒倒。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成自由落体正往下掉时,她真想尖叫,可是全身凝结的血液使她连尖叫也使不出力,眼看两人就要变成…堆肉酱……
“把眼睛闭上。”他又偷了个香,满足了心茧紧抱住他的感觉后,洛奎瞄了瞄地面跟他们的距离,按下腰际的一颗按钮。
心茧明显地感觉自己身体下降的遭度渐缓,强大的气流不再压迫她的心脏,不过,她还是没勇气睁开眼睛看看雪洛奎胸膛以外的东西。
老天!她捡回一条小命。
“我是很喜欢你用力抱住我的感觉,但是,你确定还要一直抱下去吗?”调侃又带幽默的声音传入心茧的耳里。
“我的头还晕。”她用眼角偷瞄落地的状况,羞死人了,本来安静少人的社区突然挤满了蚂蚁般的人群。
雪洛奎发笑,因为她为了让自己不碰着地,坚决整个人挂在雪洛奎身上,两只光着的脚丫子还晃呀晃的,荡出几许旖旎的春光。
为了顾及她的颜面,他体贴地抱着她退到人少的角落。
“警铃一直在响,你们看冒出浓烟的是不是楼A?”篷头垢面的妇人穿着睡衣就跑出来凑热闹。
“警察还没来。”
“应该先叫消防大队。”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交换意见。这场奇怪的浓烟替生活单调贫乏的小社区带来一点色彩,因为冒烟的不是自家,大家看热闹看得很爽,不过窝在雪洛奎怀里的郁心茧可不这么想了。
“我的房子!”她惨叫。
“嘘,上警局作笔录很麻烦的。”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胸膛。
“烧的是我的房子耶!”她心痛无比。可恶!她还有十年的房贷。
“谁说它烧起来?”他不过在离开之前留下个小小礼物给屋里的那群匪徒。不过,这颗他自己研发出来的迷魂弹,效果似乎大了点,有空应该稍稍改良一下。
他从不杀人,但,教训是一定要的。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思。”她真香,偷亲的滋味好得不得了,再来一次得分。
果然,这招转移了心茧的注意力。
在电影里永远迟到的警车来了,呜哩呜哩的警笛声分开了围观的民众。
“先离开再说。”雪洛奎飞身纵跳,以汽油桶当掩护,神鬼不知地离开现场。
一个晚上折腾下来,先是惊吓,中场还来了一段高空弹跳,这样还不过瘾,片尾曲是她的屋子报销,接二连三的惨剧,放眼天下,谁能比郁心茧还惨?
别人一生都不可能碰见的事,她一手包了。
凄惨到极至她反而麻痹。
“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坐上他的敞篷车很舒服,紧张的心绪获得了缓解。
“一个好地方。”一个他想去却抽不出时间去的地方。“我看你累坏了,闭眼休息一下。
“我不累。”她的声音虚弱,像倦极了的猫。
“乖。”
“嗯……好吧。”她的眼睛又酸又乏,这几天忘了点药水,也许休息下真的有好处。
雪洛奎按下电动钮,车项天窗半开,茫茫的月光还有微风串成催眠曲,把心茧包裹着,哄着她睡着了。
朦胧中她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垂柳依依,梧桐夹岸,流水声声声入耳,就连空气也被酒香浸透了。恍惚中她感觉自己被人从车座抱起,深浓的好空气扑面而来,撩开了她的眼睫。“河堤?”她惊呼,精神…下就回来了。
雪洛奎把她放在乘凉的镂花铁椅上,替她密密拉紧了外衣。
“你是怎么晓得低堤的?”她愕然地问道,眼光抛向清澈的塞纳河。
塞纳河发源自阿尔卑斯山的金山山隘,它穿过巴黎东方的大酒区和第一座桥,来到巴黎左岸,在巴黎的第八大学后面分成了高堤跟低堤。高堤是汽车路,低堤是散步的行人道。
多年前,还是“野兽合唱团”的雪洛奎总会带着郁心茧从长长的堤走回修道院,那段日子短得跟烟花…样,却是他生命最辉煌的记忆。
“我……不知道有多久没来了。”野狼是不可能带她到这里来的,至于她自己……生命中跟低堤有关的回忆,似乎因为某段环节松了而断了联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再来这里。真的不知道。
“你喜欢这里的风景?”雪洛奎不再强求恢复她的记忆,只敢渴望她能记起少年时的吉光片羽。
跟雪洛奎的眼光一衔接,心茧发慌地撇过头去。
“不要读取我的心事,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他眼底的试探那么明显,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别逼她!
“我不会逼你……”他的叹息化成一道空气中的白烟,逐渐消逝。
“送我回去。”她需要安静,在没有这个男人的地方。
雪洛奎看了她许久,抱起她走回车子。
“你用不着……”她不是雪人天一亮就融化,需要他这么呵护着。
“自从我见到你,你就不停的拒绝,我不是洪水猛兽,你的眼镜不好,这样抱你我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懂吗?”
雪洛奎声音中的失落浓烈得像瓶苦酒,心茧避开他的视线,不再答话。
说什么都是错。
“眼睛不好应该看医生。”
“没这种闲钱。”她答得干脆。
“我有。”
“那跟我没关系。”她不想困在自己的自卑里打转,狼狈地转移话题。“开口闭口说自己有钱的人,通常都是穷光蛋…个。”
“我是没有带钱出来的习惯。”雪洛奎有点不自在。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需要钱,别说钱,他身上一张货币卡也没有。经年累月待在研究所的他,哪用得着那些纸钞硬币,赤蛇总部里什么都有,所谓的钱币对他一点用也没有。
但是,安东尼有得是钱,堆积如山。
所以,他负责花钱,安东尼负责付账。职责划分得很清楚。
“别绕着我的眼睛打转,我不想提。”对别人的钱她没兴趣,至于眼睛……她早就不抱希望,瞎,恐怕只是早晚的事。
夜半,两人回到小公寓。
果不其然,不速之客以强盗破坏罪被带走,完好无缺的公寓只留下警察的书面通知书,请屋主拨冗明天到警局一趟云云。
“我明明看见整间屋子都起火了。”就连消防车也出动,为什么她的屋子仍是临出门前的样子?心茧还以为回来面对的会是一间泡水的房子。
“迷魂弹的效果只有几秒,目的只是让暴徒、对手昏迷,可能是我改良的时候烟硝粉放太多,夸张了效果。”效果大抵差强人意。第一次算实习,下次,保证会更精良。
“我对你很好奇耶,到底你靠什么维生的?”该死!才发誓不去探询有关雪洛奎的…切,嘴巴却又管不住了。
“你知道我从意大利来的。”问得太突然,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分。“你不会是贩卖军火的商人吧?”
迷魂弹,那种玩意儿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她的心一团迷糊,就像加了太多水的面团,不止粘手,还甩不掉。她就知道不能问,一问就想知道更多有关他的一切。
“我啊,负责发明改良制造一整小玩艺儿。”她不知道最好,因为他发明跟改良的全是精密的科技卫星,至于制造军事武器,对人类有帮助的医学制药也涉猎,唯一坚持的就是不作杀伤力惊人的生化武器。
“是那种身穿白袍,每天神经兮兮的科学家?”心茧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幸好他不是令人闻名丧胆的黑手党。
“你啊,影碟看太多了,满脑子的幻想。”
“这是市井小民的小小娱乐,不算罪恶吧?!”
“当然。”他不喜欢她做太过劳动的事。“家里有影碟吗?”
心茧正对破掉的门发着愁,以至于漫不经心地敷衍。“我记得有块迪士尼的狮子王。”
“那我们来看吧。”他兴致勃勃。
“现在?”半夜三更的,更何况还有一堆事没解决。“我宁可先把门修理好。”缺了一扇大门的屋子,又不是样品屋谁都欢迎参观。
“偶尔让空气流通对身体好。”
“修门!”他该听她的。
“我奔波了一天,你忍心要我在大半夜里作苦工?”
说的也是,别说一个大男人,她也累得头昏眼花,没门就没门吧!
“乖女孩,来这里坐。”原先沙发上的焦块被他用椅垫遮盖住,把完好的地方让给心茧坐。
一碰到柔软弹性的沙发,谁都忍不住窝了进去。
“我不要再看狮子王。”那块片子是之钱为了安抚初离家的NONO用的,她陪着,足足看了N遍,直要反胃,别叫她看,不要不要……
“那就闭上眼休息吧!”雪洛奎自然地搂住她触感极佳的小蛮腰,这次,她没有反弹,她累得不想跟他争那些有的没的,一切,等睡饱了再说。
几束调皮的光芒刺的着心茧的眼皮,她翻身,只鸵鸟了数分钟,朝阳的光亮又爱抚上她的眼皮,没法子,醒来吧!
伸长的手足却在伸展间碰到不该在她床上出现的肌肤触感,她慢慢揭开眼皮……妈妈咪啊,一头在阳光中奔放的金红发顶在她的脊椎下方,两人侧睡的姿势暖昧地跟某种体位一样,他是怎么摸上她的床的?
她猛然拉开身上的床单还好,衣服是穿着的。
“别走!”他含糊的嗓子,还伸出一只不安分的手抓着她。
心茧用枕头丢他。“别装睡,你给我起来!”可恶的家伙,她要宰了他。
自从遇见他以后,不知不觉温吞的个性越见火爆,老修女教她的好教养全丢一旁长霉菌了。
“哎哟,痛!”雪洛奎吃痛地爬起来,可是闪动金黄色的睫毛还赖皮地半合闭着,那模样就跟…个惹人疼惜的孩子一样。
心茧被他的清纯给吸引。
“我们说好你睡外面的沙发,为什么上我的床?”这点肯定要追究。不管现在的世界已经开放到哪种程度,她的身体由她自己做主。
“因为我累了嘛,外头又这么冷。”他的声音撒娇得很。
一直以来,撒娇都是女孩子的权利,可是,他一个大男人撒起娇来,居然激发了她的母性。“累就累用不着抓我的手,放开。”
刚起床时硬下的心肠立即消失大半,唉,她真是没原则的人!
“我放开,可是你要多陪我一下。”
有多久,他一直是一个人,心灵的干渴已经到了唇焦舌敞的地步,她的身子那么温软,开启了他年少时的记忆,他饥渴得想要她。
心茧怀疑他是不是清醒过来了,要不然,他讨价还价的口气就跟吃定她时没两样?她是自找麻烦!
“不行!”不容置疑的话才说出,她的身体旋即被…双健壮的手臂压迫着躺回床上。
雪洛奎睁开的眼睛哪还有半丝惺松,他的眸子明亮清湛,深邃迷人,心茧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望进了他的灵魂深处,谜样的深情蛊惑着她。
没有她的允诺,雪洛奎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她是他的宝,爱她逾于自己的生命,他又岂会因为私欲而残害她的身体。
不过,禁欲的男人总应该得到一些补偿吧,他发出魁力四射的男性笑容,然后,吻上那两片娇艳如水中玫瑰的唇瓣。
雪洛奎不知道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居然薄脆得不堪…试。
她的唇香甜如深秋的浓蜜,初尝意犹未尽,天晓得他只想浅尝就止而已。
“住……口。”被困在雪洛奎双臂中的她轻哼,对他的贴近和吻不安却难以抗拒。
刚才醒过来时,因为紧张,视而不见他赤裸健美的胸膛,但现在被他压迫在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