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纬廷脸红了,他当然知道老人所说的「强壮」是什么意思。
老人丝毫不理会他的羞涩和愤怒,自顾自地说道,「看来他很小心地使用你。」
两颊上的红晕瞬间褪去。「……请说他很珍惜我。」古纬廷板着一张脸。
他已经不再自卑自弃,认为自己只是卡尔的性玩物,他感受到卡尔的心意,也正准备向卡尔告白,却受困在这里,心中的懊恼可想而知。
「你值得他珍惜吗?」老人冷笑道,「在遇到这种事之后……」
拐杖又在地上顿了—下,方才动的几个男人又围了上来,他们纪律严明、训练有素,每个动作都是机械般的精准,绝不拖泥带水。
「住手!」古纬廷怒叫道,「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老人狞笑道。
「白痴!你以为我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吗?在这之前我早就……」话声嘎然而止。
那是他一直在逃避、否认的痛苦回忆,竟然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意味着什么?他太脆弱了?抑或那段回忆已经不再伤害、困扰他?
古纬廷不知道。他只想再见到卡尔。
古纬廷气极败坏的号叫声只换来老人的轻蔑。「你以为他会指望你有多干净?」
「所以……同样的事即使再发生一次,也动摇不了我们的关系……」
老人站得离古纬廷很近,他几乎嗅到身上那件藏青袍子的染料气味,然而老人始终没有直接碰触他、即使那身雪白细腻的肌肤惹动得老人欲火焚身,「我不像你这么有把握,小妖精。」老人似乎不把「那件事」本身看得比逼迫两人分手来得重要。
古纬廷惊惶地环顾四周,霎时觉得天旋地转。一个欲求不满的老色鬼,一群只懂得服从老色鬼命令的黑衣傀儡,一位金发碧眼的更利安人,和他怀里一只纤细俏丽小狐狸,表情各有所异……
排在第一位的男子抓住古纬廷的腰身往桌旁移了些,又置身在他张开的两腿中间,解开自己的裤链,露出分身。其他的再衣人一个一个地在桌边排好队。
古纬廷不断地尖叫、踢腾,求救似地望向金发男子他似乎是看起来最置身事外的人。
然而,金发男子的神情虽然流露出怜悯,却爱莫能助,只是轻轻地抚摸小狐狸的头,叹息似地垂下眼睫。
男人的分身紧紧地靠上私穴,蓄势待发
「吱!」
小银狐忽然叫了一声,从金发男子怀中一跃而下,矫捷地奔跑到散落的衣物旁,叼出一样事物,又跳到老人的手杖上。
看清小银狐嘴里叼着的东西,老人浑身一震,蓦地大喝道,「住手!」
男人立即退开,毫无异议,未得其门而入的分身也随之垂下,他迅速地整顿衣着,塞了回去,仿佛完全没发生过任何事似的。
感到腿间的压力减轻了,古纬廷绷紧的身躯一下子松懈,牙关不停地咯咯作响,他看到金发男子也在同时间松了一口气,并走到他身边,扶他坐起,为他披上外套。
「你……」老人颤抖地接过小银狐叼给他的玉坠,满布皱纹的手掌将之握得死紧,指节都泛白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那是我养父的随身之物。」古纬廷惊魂未定,牙关还在打颤。
「他人在哪里?」
「已经过世了!」古纬廷红着眼眶愤愤地开口。
老人顿时仰天无语,满是皱纹的眼皮颤颤地抽搐着,有那么一瞬间,古纬廷几乎以为老人要哭了,但终于没有——
因为,他已无泪。
静默许久后,老人才缓缓开口,嘴角的皱纹像涟漪般扩散:只是牵动,毫无表情。银狐跃到他的肩上用尾巴抚慰他,他的双手颤抖着把玉坠捧在胸前,檀木杖顿失倚拄,哐当一声落了地。
「……好好招待贵客。」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闭上眼睛,神情极其痛苦、扭曲,他一动也不动,像一尊风化了许久的石像。
古纬廷也愣住了。他看向老人肩上,那救了他一命的小动物正发出哀凄宛转的低鸣声,似乎在安慰老人,情意缠绵,然而古纬廷却感受到全新的震撼。银狐的机智、敏捷和多愁善感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小银狐慢慢抬起头来,一人一狐的视线于焉交望……
那清澈纯净的气质、无畏无惧的眼神,以及慈善温丑柔的性情,形成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暧暧地流过心底、流过眼底。
「爸!」古纬廷在心底无声轻唤。或许养父的灵魂真的栖息在银狐那瘦长的身体里,因此无法再出现于他的梦中——他如此寄望、如此确信。
古纬廷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
小径的另一端传来杂杳的脚步声——是卡尔、他妖艳的表弟和不被承认的儿子。
卡尔快步上前,把受到惊吓的古纬廷抱在怀里。
「狐狸,你没事吧?」卡尔紧紧拥着他,心疼地感受他的委屈。
古纬廷摇摇头,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然而终究没事。
金发男子挥手让手下们退开,不—会儿就撤得干干净净。
老人仍然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卡尔望了姑父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完全没有反应。
「家父想静—静。请诸位移驾到主宅里。」老人明明没有开口说话,金发男子却像能洞悉他的心意似的。
古纬廷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卡尔则注视着金发男子,不发一语。
「啪!」
卡尔照着那张俊美优雅的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金发男子脚下踉跄几步,唇角溢出血丝,随即立稳身形。他垂手伫立许久,没有还手,只是抽出手帕,默默地拭去血迹。
卡尔帮古纬廷洗了个瀑,换上新衣,把那枚闪闪发亮的领带夹重新别了上去。
「……我想要回养父的项链。」古纬廷握着卡尔的手,嗫嚅着说。
「我会命令日峻交出来。」卡尔亲吻他的前额。
「他说他是你的姑父。」古纬廷注意到卡尔直呼老人的名讳。
「他也是齐家的一份子,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古纬廷深深地凝视着他,梦呓似的说道,「……当我被压在那张石桌上的时候,我只想着再见到你;可是真的再见到你,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人的心思为什么总是这么矛盾?」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
「你想过吗?如果你没有及时赶到……」
卡尔将他搂得更紧,「没有如果。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样爱你,要你。」
……激情的拥吻讨后,古纬廷有些害羞地拨拨鬓发,眼神热切。
「昨天我见到了一位老朋友。自从和爱人分手后,他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深渊里;我见不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死样子,于是我们滚在地板上打了一架……但是这一架让我获益良多。」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人生不能重来,珍惜每一个享受幸福的机会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说一句我早该说的话:我爱你。」
卡尔怔愣了一下,两颊升起红晕,「……你变得坦率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投入彼此的怀抱里。
「有件事,我早该告诉你的。」古纬廷趴状在卡尔的胸前,细细品味男人优美而结实的身躯,「但是我太懦弱,太害怕失去你,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
「你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失去我,我永远是你的野狼。」
「如果死亡把我们分开呢?」
卡尔笑了,轻点他的嘴唇,「我会把你做成标本,陪我度过清醒和沉睡的每一刻,陪我到大阳下山,陪我入眠,陪我进棺材。」
「你真变态。」古纬廷的媚眼亮盈盈地勾引着他。「不过我喜欢。」
「如果我先你而去呢?」卡尔反问。
「那我就成了大富翁了!」他打趣道。
「你可以用这笔钱过世上最豪华的生活,然后找一个真正爱你、不觊觎你手中财富的人共度一生。」
「你……就连死了也不肯为我吃—点醋?」古纬廷撇撇嘴,显得很不悦。
「我没说我不吃醋。我只希望你能幸福,不论何时何地。」
「那我一定是世上最早死的富翁,不是孤独而死。就垦枯槁而死。我要把你烧成骨灰随身携带,这样一来,如果你看到适合的对象,还能借尸还魂。」
「你的想法比我更可怕。」
「因为我没有你那样豁达的智慧和开阔的胸襟,我终究不过是个鄙人。」他小心翼翼地吻上卡尔,「我这一生很少说实话,为你我愿意破例。」
「愿闻其详。」古纬廷以平静而忧伤的语调娓娓诉说那些不堪的回忆。「……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小学三年级又被迫退学。继父好赌、酗酒,稍有不如意就毒打我出气,那并不是最槽糕的……」他停了一下,闭上眼睛,紧紧伏贴在卡尔胸前,「……然后,他强暴了我。我拼命反抗,可是他的力气好大,我……我才十三岁……」
「别害怕,继续说下去。」卡尔搂紧了他。给予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跟着,他逼我接客,在家里做起『个体户』来了,他一人身兼老鸨、皮条、保镖和帐房,婊子只有我一个。没过多久,他嫌皮肉钱进帐太慢,直接拿我抵了酒债。我在妓院里来来去去,一家卖过—家。只要稍有机会就逃,逃出后不久又被抓回来毒打凌虐,但是我不死心,有一天终于逃出去了……
「长期的卖淫生涯让我染上性病和毒瘾,养父带我到医院里求诊,花了很多钱、治疗了好几年性病才痊愈。毒瘾却没有这么容易摆脱,我坚持不进勒戒所,接客多年,我实在怕了置物柜似的小房间。
「每一次毒瘾发作,我都自行在下体套上自慰器,再请养父把我绑在床上、放些清幽的爱尔兰灵乐,减轻痛苦……我尖叫着,嘶号着、口吐白沫,直到禁断症状过去……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开始把捆绑和性高潮连系在一起,」古纬廷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凄艳的笑容,「你明白吗?你的小狐狸不是高贵的公主,而是男娼、毒虫和皮条客……」
「我的小狐狸有我最欣赏的人格特征。他独立、敏捷、意志坚强,凭借自己的力量挣脱泥潭般的命运……」
古纬廷愕然注视着他,「你真的不嫌弃我?」
「我爱你胜过这世界,没有什么事能改变我的心意。」卡尔坦然说道。「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也以我的过去来回报你。
「那一年,使我蒙羞的女人刚叛逃没多久,我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情绪低潮,苦闷、暴躁、羞于启齿,累积的压力让我几近于崩溃。
「一位家庭教师察觉我与众不同的性取向,便带我去一处陋狭的风化场所,打算让我发泄在当时仍属于不可告人的欲望。高级的红灯区里是没有秘密的。在那里,我第—次尝到和男人做爱的滋味。
「那是一间不到四坪的小套房,只有一张床,两张椅子。四周满布使用过的保险套,卫生纸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一股潮重的霉味扑鼻面来,墙上的壁纸膨胀而翻起。
「接待我的少年白皙、细瘦、清秀,有着一对妩媚的狐狸眼。他对我充满敌意,不耐烦地挥手要我快点爬到他身上去。我没听他的,径自在他身边坐下,告诉他我现在没什么兴致,只想找个人陪我聊聊天;如果他不介意,我想听听他的过去,和他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听我这么一问,少年顿时红了眼眶,开始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诉说原委。在他十三岁的时候,继父强暴了他,得逞后又强逼他接客,还卖了他抵酒债;此后他被数度转卖,在妓院里来来去去,如今他已经不知道接过多少客、自己今年几岁了。
「我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哭泣,一直拍着他、安抚他,到他平静下来为止。
「接着,他对我提出上床的要求。他说,我是第一个肯听他说话的客人,希望我能给他一段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