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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见凤渊这么力挺,老者也不似之前那么局促了。一边说着,一边回身又从布包里取出了一把一指来宽的刀片,和三枚银针。
“……”这特么不是在逗我吧?围乐贞血。
我看着明晃晃的刀片,镊子,和银针。脊梁骨一阵发麻,结结巴巴的问:“老先生,您确定是帮我清理伤口,而不是现在就要刮骨剜肉?”
“莫怕莫怕,银针只是用来封住几处穴道,这样可以稍稍减轻痛楚。”老者说着。就将敷在我伤口上的白毛巾取了下来,“至于刀片,也是为了更好的分离伤口而已。”
“呵呵。那就有劳了。”听了老者的话,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封住穴道,分离伤口,稍稍减轻痛楚?尼玛,还莫怕?莫怕才有鬼!
“咝……”就在我心惊胆战,暗自腹诽之际,突然感觉肩膀一麻,一根银针已经趁我不备,捻进了伤口右侧的穴位上。
就像被蚂蚁叮咬了一下似的,说不上很疼。但一想到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我还是忍不住怕的额头直冒冷汗。
“别紧张,一会就好。”
“等等!我想喝口水!”眼见着三根银针都扎完了,老者这么说着就要去拿刀片,我心里一慌,冲口喊道,“我口渴,让我先喝口水!”
明知是垂死挣扎,但哪怕是拖延一分钟也好。
“清理完伤口,再喝也不迟。”然而就连这么小小的一个请求,都被某人无情的拒绝了,“老先生,请继续。”话落,凤渊便面不改色的伸出空着的右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手腕,以防等一下我会挣脱。
“是,凤王大人。”得到凤渊示意的老者,岂敢怠慢。将刀片在烛火上一烤,就神情异常专注的凑近我的伤口处,将刀片贴了上来。
“啊!”几乎是同时,在刀片硬生生划开伤口的一瞬间,我抑制不住的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惨叫。别问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估计凌迟也差不多就这程度了。
随着老者的刀片不断的将伤口分离,我整个人也因为极度的痛苦在瑟瑟发抖。很想逃,很想跑,偏偏身体被凤渊按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
眼角迸出的泪水,让视线视线所及,模糊一片。偌大的一个客厅,顿时被笼罩在一股淡淡,犹如铁锈一般的腥甜里。
“小红叶,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小白在一旁看的心有不忍,却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想想五天以后,你的手又能跟以前一样了,你现在可千万得撑住啊!”
说的倒轻巧!尽管心里清楚,小白也是为我好。但现在这个时候,我哪里还有闲工夫去听这些。一边疼的“咝咝”抽冷气,一边下意识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老先生……”实在疼的不行,我咬着牙,艰难的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您确定,这银针……有效果?”假如有效果的话,那要是没有这三枚银针,我现在是不是直接给疼晕在地上了。
“这个……因人而异。”见我疼的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老者的额头也跟着沁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老朽只是尽力而为,小红叶姑娘莫怪。”
所以,我刚刚是白挨了三针吗?
“啊……”结果刚这样想着,刀片不知道是碰到了经络,还是断骨。总之刹那间像被锯子锯开了一般的痛楚,跟导电一样蔓延到乐我身体里的各个角落,简直叫人毛发倒竖。
然而嘶声力竭的嚎叫刚喊到一半,就隐约听到耳边蓦地响起了一声,某人既克制又无奈的叹息:“坏东西,这便是你撒娇的伎俩?”
什么?下一秒,也不等已经痛的浑浑噩噩的我,去弄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只感觉眼前突然一暗,嘴巴冷不丁就被一张既熟悉又陌生,冰凉而柔软的唇给牢牢噙住了。
“唔!”原本歇斯底里的声音,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顿时给悉数堵了回去。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被无限放大,如星光一般璀然的双眸。脑子好像变成了一锅煮不开的浆糊,“突突”冒着白泡,越来越混沌。就连手臂上撕扯神经的痛,在这一刻,也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了。
“老先生,您别干看着,当心手上的刀。”耳边传来小白不太真切的说话声。
“噢噢!”紧跟着又听到老者如大梦初醒般回应了一句。
“咝……”根本来不及反应,随后手臂上再次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即便嘴巴被上方的蛇精病堵得严严实实,我还是克制不住的,从牙齿缝里溢出了一声痛呼。
“连这样,都还能分心么?”正痛的眉头打结,冷汗森森的往上冒,气息交换间,就听到某人低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句,“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办法,什么办法?根本不给我任何思考的余地,话落,这个蛇精病就趁人之危,将自己冰凉好似灵蛇的舌头,一下子探入了我因为疼痛,而显得过分灼热的口腔里。
像是恶作剧一般的,明知道我现在无力反抗,还特意放缓了自己舌尖上的动作。一会慢悠悠的扫过我的上齿贝,一会儿又细细的划过我的口腔内壁。甚至到最后,索性整个缠住了我的舌尖,迫使我和他展开了一场,既煎熬又难忘的追逐。
“凤……嗯!”一边是撕心裂肺的痛,一边是甘甜久违的吻,两者交织在一起,仿佛让我置身于冰火两重天,意识越发变得模糊起来。我仰着脖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只是出于本能的,艰难而情不自禁的回应着。又像中了蛊似的,一瞬不瞬的盯着上方,此刻同样睁着眼睛在看我的人。
那双幽深如潭的双眸里,狭促之意浓的都快要淌下来了,当中却偏偏夹杂着一丝竭力隐藏的不忍和疼惜。种种矛盾的情绪,糅杂在墨一样黑的瞳孔里,非但不觉得违和,一时间反而叫我看的挪不开眼睛。
“好了!”也不知这样究竟过了有多久,耳边终于再度传来了老者如释重负的说话声。
老者话音刚落,与此同时,紧跟着又响起了一声戏谑的轻笑。沉浸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吻中没有回过神的我,就目光茫然的看着之前还吻得分外专注的人,双眸狡黠的眯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直起身,将唇从我的嘴巴上撤走了。
撤走前,还不忘了戏弄,特意用舌尖,无比猥琐的把我嘴角的一丝……呃,口水,给卷走了。
二百十九、喝口水
我眨巴了几下视线朦胧的眼睛,看着上方兀自勾着唇角,笑得一脸邪魅的人,思绪还飘飘荡荡,有些云深不知处。直到手肘上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清理干净的伤口。再度被重新包扎好,我才如大梦初醒一般,猛的醒过神来。
“咳咳!”只要一想到就在几秒钟以前,自己竟然当着小白和老者的面,和这个蛇精病忘情的深吻,我就忍不住脸颊一阵发烫。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了挽回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我既羞又恼的瞪着眼睛,忿忿的质问近在咫尺的人:“你干什么亲我,我有同意你可以亲我吗?”
“而且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分明是趁人之危!”
“哦?”听我这样说,某人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一边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睨着我,一边故作不解的应了一声,将语调拖得长长的。
不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厚颜无耻的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除了刚才以外,其他时候可以亲?”这货明显是在避重就轻。
“……”可怜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更何况,”见我气结,这个蛇精病还不依不饶的补充了一句,“你说我亲了你,谁能证明?”
“混……”已经到了嘴边的粗口,在对方似笑非笑,莫名显得有几分森然的目光里,悉数给吞回了肚子。
我看着小白和老者,理直气壮的伸直脖子反击:“你说谁能证明?这个屋子里,难道除了我和你,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是么?”我话音刚落。那张犹如朱砂浸染过的薄唇,才稍稍收敛了一点,便悠的一下,再次往一侧勾了起来。这么说着,狭长的眼角一挑,就看似不经意的扫了小白和老者一眼。
“呃……热水已经有点凉了。我去换一盆新的。”
“诶!”不等我说什么,小白已经端着脸盆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那个……”老者看看逃走的小白,又看看我。一脸“世道艰难,混饭不易”的表情,佯装镇定的开脱,“老朽上了年纪,这老眼昏花的,还当真是没看清楚。”
“你们!”既然老眼昏花,那刚才拿着刀片给我清理伤口,完全是靠蒙的吗?连这种借口都找出来了,我真是服了!
所以说,不管是在上面的世界,还是在下面的世界,最终的话语权,始终都掌握在有权有势的那一方吗?
“坏东西,现在,还有谁能证明?”像是很满意小白他们的表现一般,那双好似有星光坠落在里面的眼眸,得意的微眯了一下,“阿贪么?”
“嗷呜……”听到凤渊叫它的名字,自始至终都没有吱声的阿贪,仰着脖子长啸了一声,仿佛在说,“我看见了,我能证明!但前提是,得有人信我说的话才行。”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就是亲我了!”我气急败坏的低吼了一声。
其实最开始,我只是觉得有点难为情,才会这么对凤渊说。但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已经不是难为情的问题了,而是捍卫尊严的问题了……明明就是亲了,凭什么说没亲?吃了豆腐还想赖账,还有没有公德心?不,还有没有责任心!
“啧!”漫不经心的啧了一下舌,和我的面红耳赤相比,某人显得实在太过淡定,“我还真的,没有亲你。”
这么说着,已经再度俯下身,凑到了我的跟前。略微眯起来的双眸里,满是狡黠之色。让此刻近在咫尺的人,看上去犹如一只奸猾狡诈猫。而我,就是他爪子底下,那只无论怎么闹腾,也注定翻不了身的耗子。
“我不仅没有亲你,反而还帮了你的忙。”不等我开口反驳,对方薄唇一张,就混淆黑白的吐出了一句话,“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感谢?”呵呵,真是日了狗了!
明明被吃豆腐的人是我,现在却反过头来要我对这个蛇精病说感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无耻他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近在咫尺的人也不恼,了然的勾了一下嘴角。下一秒,也不避讳老者是否还在,便不紧不慢的凑到了我的耳朵根旁,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口吻异常悱恻的低语道:“娘子……”
“刚才分明是你自己说……”说到这里,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口吻一滞,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狭促的轻笑。
冰凉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喷在我的耳朵根上,惹得我不禁缩了一下脖子,脸上跟着烫了几分。
“呵!”见我如此,某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吐出了最后四个字:“想喝口水。”
我不就是想喝口水吗?有什么不对?
听凤渊说完后,我茫然的翻了一眼睛。正觉得纳闷,但在对上某人笑得无比猥琐的眼睛的那一刻,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道白光。
“混蛋!”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之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的喝口水,就是单纯的喝口水,不是你想的那个喝口水!”
尼玛,果然再正常不过的话,到了思想龌龊的人耳朵里,也照样难逃龌龊的命运。好端端的一个“喝口水”,愣是被这个蛇精病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