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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纸婴
美女法医摸了摸陆冬的头，一脸亲昵：“叫我霜儿姐就行。”
“好，霜儿姐。”陆冬乖顺地点点头，这样漂亮的美女法医姐姐，想不乖顺也很难呢。
三个人去了刑侦队对面的一家兰州拉面馆，陆冬真的饿了，吃下大半碗面才抬起头问：“弄清楚那张人皮到底是怎回事了么？”
“说明白也明白，但还有很多疑点。”杜明回答。
霜儿姐不禁噗嗤乐了：“好你个杜明，跟自己小弟说话也这么严谨，什么是说明白也明白，但还有好多疑点啊，绕来绕去，滴水不漏，却说了一堆废话，你这个人，太滑头！”
杜明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我滑头，在刑侦队时间长了，说话也打官腔了。”
霜儿姐给杜明杯子里倒满了可乐：“你拿来的那并不是一张人皮，而是一个真正的婴儿。”
“真正的婴儿？”陆冬一头雾水。
“对，也许你不知道，这是一个纸婴。”
纸婴，陆冬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词汇，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纸婴，不过这样看确实很贴切，眼前这个婴儿就宛若一张薄薄的纸张。
霜儿姐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这个在医学上是一种比较罕见的现象，却也是一种自然的现象，虽然我上学的时候就学过纸婴，但是真正的纸婴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种纸婴是怎么形成的啊？”陆冬问。
“纸婴又称为双胞胎消失综合症。
其实正常女人怀胎，在早期妊娠时，经B超诊断的双胎数要比实际分娩的双胎数要高，有报道所有自然妊娠的孕妇中，在妊娠第八周时多胎率为3。3…5。4％，但其中百分之三十会发生多胎中的一胎甚至更多死亡或消失。
这种现象就被称为双胎消失综合征，这种胎儿消失的现象在三胎和四胎妊娠发生率更高，三胎妊娠中一个胎消失的发生率可能超过百分之四十。
双胎消失的原因目前虽然不很明确，但双胎消失综合征在基因或染色体异常的胎儿中更为常见。目前一个比较普遍的看法是双胎中消失的一个多是因为自然选择被淘汰了。此外，双胎消失还可能是由于母胎血型不合所引起的免疫排斥，或者由异常的血管吻合所致。”
“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一点都听不懂。”陆冬说。
霜儿姐笑了起来：“也对，这都是一些医学上的术语，不过双胎消失并不是莫名其妙的蒸发，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早期死亡的胎儿由于骨骼尚未发育完成，不断受到正常妊娠胎儿的羊膜囊的挤压，加之死胎部分软组织被吸收，到存活胎儿生产时，这个死胎就变得又扁又薄，但胎儿整个轮廓仍清晰可辨，所以被称为纸样胎。
对于孕早期死亡的胎儿，机体对其产生的反应不同，死亡的胚胎最终可能变成一个胎盘上的囊肿，或者纤维化，或者无定形物质，或者干脆彻底被胎盘或母体吸收。
向眼前留下的这种保存完整的纸婴并不太常见的，所以我第一眼见到倒还挺激动，居然见到真正的纸婴了。”霜儿姐一脸兴奋：“你知道么，这种万分之一的概率居然被我赶上了！真是太开心了！”
“不过现在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杜明推了推霜儿姐：“这个纸婴是哪来的？”
“这是我一个学长给我的，他说这个纸婴出现的比较灵异，他是在寺庙里念经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
“这怎么可能！”杜明身体向后仰，似乎是在对这种谬论表示不屑。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我想就算你去盘问他，应该也用处不大。我看他不像撒谎的样子。”
“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出对方是不是撒谎，还要警察做什么？”杜明嗤之以鼻。
霜儿姐却双眸明亮地看着陆冬：“这种灵异现象，我喜欢，很对我的胃口。不过我检查过这个纸婴，这张纸婴的皮至少要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二十年！”陆冬惊呼，他暗想，自己也不过十九岁，这薄如纸张的婴儿居然比自己年龄还大：“居然保存了二十多年，这要是长大了，岂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纸片人！”
霜儿姐噗嗤笑了起来：“你还真逗，又不是动画片，还真能来自二次元啊！我试试看看能不能在这纸婴上提取DNA，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纸婴的真实身份。”
霜儿姐低头喝了一口饮料：“不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就算能提取DNA，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个婴儿的母亲。”
陆冬点点头：“让我再看一眼那个婴儿行么？”
霜儿姐看了一眼杜明，有些意外：“好啊，我们现在回去。”
陆冬跟着霜儿姐和杜明去了刑侦队，霜儿姐把纸婴递给陆冬，这一次看这张“人皮”陆冬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一个在娘胎里就死了孩子，会有怎样的悲伤？
他伸手触摸了婴儿脸上隐约显现的血管和眼睛，它永远都不能到这个世界上了。
“调查有结果了，一定要告诉我。”陆冬把纸婴还给了霜儿姐。
“这是你找到的孩子，有结果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放心。”霜儿姐握住了陆冬的胳膊，陆冬能感受到她手掌的温度和少许力度，霜儿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陆冬暗暗想。
“那我先回学校了。”陆冬咧嘴一笑。
“好，正好一起走，让杜明把你送回去，我们也下班了。”霜儿姐和陆冬俏皮地眨眨眼。
杜明无奈地看了他俩一眼，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上车吧。”
之后过去几天，陆冬都以为霜儿姐能很快告诉他这个纸婴的真实身份，他给杜明打了几次电话，杜明在电话那边训他：“哪有那么快，DNA监测的结果就要一个月呢，再比对呢，时间要更长，毕竟我们对于这个纸婴一无所知，你还是等着吧！”
又过了几天，霜儿姐忽然来了电话：“结果出来了？”陆冬问。
“没有。”霜儿姐回答：“不过我猜我大概找到这个纸婴的真实身份了。”
第100章 临产
“真的假的？怎么猜到的？”陆冬惊讶地问。
“你笨啊！当然是依靠你霜儿姐我的聪明才智猜到了咯！”霜儿姐的声音甜甜的，带着一种淡淡的优越。
“对，霜儿姐的聪明才智有目共睹！那霜儿姐，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啊？”陆冬急忙夸赞了霜儿姐几句，霜儿姐咯咯地笑了起来：
“其实也用不着猜，也不用比对什么DNA，我们开始的寻找方法就有些错误，科技发展往往让我们遗忘了最原始的破案手段了。
你想，在妇产医院，有畸形或者奇怪的婴儿出生并不罕见，但这种几万分之一概率才会诞生的纸婴，就算官方没有记载，也一定会有人记得。
再推算二十年前，市里比较大的妇产医院没几家，我就去几家妇产医院，找了一些年龄比较大的妇产科护士进行询问，最后居然真就找到了，当年接生这个纸婴的产科护士。
我刚才约了她一会儿见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好，给我地址，我立刻就到。”陆冬急切地回答，生怕霜儿姐变卦。
陆冬记下了地址，出门打了出租车，直奔市中心的第一妇产医院。
陆冬到了妇产医院门口，人头攒动，这时候，陆冬在人群中看见了向他挥手的霜儿姐。
两个人一起去了妇产医院的住院处，霜儿姐约的人姓张，是这边的护士长。
两个人到了三楼的护士站，看见了张护士长，她是一个四十多岁出头，长相和蔼可亲的女人。她正在看报纸，见到霜儿姐和陆冬，她放下了报纸。
“您就是刘法医吧。”张护士长和霜儿姐握了握手，表情有些激动：“你……把那个带来了么？”
“带来了。”霜儿姐关上了护士站的门，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纸包，慢慢剥开纸包，那个完整的薄如蝉翼的纸婴显露在张护士长面前。
张护士长戴上了眼镜，小心里看着，足足看了十分钟，最后竟然激动地流下一滴泪水：“没错，就是它，真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见到它，而且保存的如此完好。”
“您还记得这个纸婴的来历么？”
张护士长摘掉眼镜擦了擦眼泪：“记得，当然记得，那一切就仿佛是在昨天一样。
我从护士学校毕业之后就被分配到这家妇产医院，最初的一段时间我一直是以实习护士的身份在医院里工作，虽然我学的是妇产接生，但是到医院的大半年来，我连一次产房都没进过。
我考核期过了之后，终于有机会进入产房，进行实际的接生工作了，那是我第一次参与接生，而且听说对方怀的是一对双胞胎，而其中一个孩子很可能已经死亡，是个死胎。
情况比较危机，医生给下的诊断是直接进行剖腹产，不能再等了。因为死去的那个胎儿很可能会影响活着的胎儿的健康，必须立刻实施手术了。
那天是我第一次进产房，就接手的是这样一个比较大的手术，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那天我只是一个助理护士，说白了就是观摩，我站在手术台的一边，看着主刀医生切开了患者的子宫，她顺利地抱出了第一个活着的健康的婴儿，那个婴儿啼哭声洪亮，一看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护士把健康的婴儿抱进育婴床，接下来则是要取出那个死婴。
可当医生要取出那个死胎的时候，她呆住了。
当时其她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很紧张，以为出现了什么突发事故，我的手心都冒出了涔涔的汗水，我顺着切开的刀口看进去，心里也不由得奇怪，明明说的是双胞胎，可是根本就没见到另一个婴儿。
这时候医生小心地剥离了胎盘，然后顺着胎衣取下了一个薄入纸张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托盘里，我们所有护士都不由得惊呆了，那是一张人皮一样的东西，却有着头、胳膊和腿，那东西看起来就好像是硬把一个婴儿压成纸片一样。
它的每一根血管都非常的清晰，而且，它当时并没有死。”
陆冬和刘傲霜都不禁大惊失色：“没死？怎么可能？都变成纸片了，怎么会没死？”
“对，我当时也很惊讶，因为我们已经测不到这个纸婴的心跳和脉搏了，透过它透明的血管，根本看不到血液在流动。
但当时，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那个纸婴在啼哭。”
“啼哭？”
“对，它确实是在哭，那哭声并不是像婴儿的那种嚎啕大哭，而是那种悲悲切切的啜泣，那种啜泣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孩子发出来的。”张护士长摇了摇头：“我们当时都吓坏了，我们的主刀医生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老大夫，可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她当时也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我们去想这个婴儿，当时产妇突然大出血。
我们赶紧止血，输血浆，产房所有的人都忙了起来，大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个纸婴，任它躺在冰冷的托盘上。
等产妇没有大碍了，我们才去研究托盘上那个古怪的东西，但这时候那个纸婴已经彻底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就好似一幅画，平躺在托盘之中。”
“然后呢？”
“我们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