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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不知我眼光原来这般好,竟娶了座金山回来。”
“那是·”景平话尾扬起,不无得意。
而后的楼梯口,林柔看着楼下相拥的两人,眉眼极冷。
“很美好是不是?”
耳畔邪气的男声响起,林柔回头就看见了祁俊。男人双臂环住,正嘲弄的看着她。
林柔快速的敛去眸中方才的冰冷,恢复成以往怯弱柔顺的摸样,眼神分外不解的看向他。表示她根本就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见状,祁俊眼底的嘲讽越浓,他伸手指着楼下的聂政与景平道:
“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气氛,看起来很美好很融洽是不是?”
林柔淡笑着道了声“是”。就见祁俊眸中的冷意更深了几分,他就这般大刺刺的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流露的敌意与防备:
“既然你也觉得他们两在一起很好,就别妄想做什么手脚破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放过你!
这已经是第二个人指着她的鼻子说出这种不留半分情面的话。难道她当真看起来就如此的阴毒可憎?
呵!林柔的心头浮起一丝冷笑,若她不够阴毒不够可憎,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心意。
面上浮现出更加怯弱的神情,林柔呐呐的走回自己房间去了。
彼时她不知,其实那时候祁俊根本没有专门针对她。她只是被迁怒了而已。
在祁俊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聂政,起初他万分排斥景平,是因为察觉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影响大哥的决断,一心觉得她是个危险人物想要除掉她。可是后来,渐渐的。看着聂政越陷越深,看着他每每总是在那女人面前特别的放松舒展,看着他那越来越多的笑容,尤其是去往美国回来后隐瞒景平而生出的痛苦折磨,祁俊隐约懂得了什么。
大哥当年救了他的命,让他不光能在那些来自家族肮脏的追杀下活下来,还能坐在现在的地位,他所希望的难道不就是大哥能过得好生活的很幸福吗?
如今既然那个能让大哥开怀舒展为之揪心牵缠的女人已经出现,他们之间还有了孩子,他为何不能祝福他们呢?
祁俊的心情最近其实一直很复杂,欣喜与忧伤各占一半,有了苏景平和他自己的孩子,今后大哥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与他亲近了吧。
是以心中的烦恼厌憎无法发泄,乍一看见林柔方才嫉恨的神态,他别禁不住把自己心头的怒火尽数发泄到了他身上。
看着女子纤细的几乎可算是仓皇离去的身影,又想起那日自己接她回来时所看见的那般惨烈诡异的一幕,祁俊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明显的懊恼。转瞬又被他揉着眉心敛去。
六天之后,聂政与景平大婚。一个是新义安年轻一辈中最为成器的一代新贵,另一个是坐拥香港半壁江山的14K当家高调承认的私生女。两人的婚礼可说是惊动了整个香港。
聂政包下了九龙最繁华的金碧辉煌大酒店,专门宴请新义安的有身份者和他手下湾仔堂口的所有兄弟。席开五百一十六桌,客似云来。
趁此机会想与聂政和向华炎攀上些关系的人更是络绎不绝,站在酒店门口祁俊负责收红包的小弟们手都快接软了装了一个又一个大皮包。
结婚证在那之前已经领了,当拿到那个红本子看到上面和聂政并肩拍的合照时,景平还有些双腿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她真的已经结婚了么?而且还是和聂政?
整场婚礼隆重而奢华,纯白的婚纱,不菲的首饰,满眼爱意的丈夫,来自所有人的祝福。满足任何一个女人对婚礼最大的期许。
当牧师念到那一句“不论贫贱富贵,生老病死,始终对她不离不弃”时,景平看见身侧的聂政很是郑重的点了头,眼眶便不由的红了。
这边幸福漫天出众人眼里只看到一双璧人,那边聂政宅院,却有人相顾无言无语凝咽。
这天一大早林柔就托词头有点疼没有去参加婚礼,连景平让她做伴娘的要求也被婉拒了。
热闹终究是他们的,她什么也不是。
前一个晚上,她去求了祁俊,求让她在今日别墅里走空的是让去见见唐俞,她没想过要去求聂政,每次只要单独面对那个男人,她都会从骨子里感觉到寒冷。
本以为祁俊会有意刁难她,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挑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就爽快的同意了。
所以这一日,在景平与聂政幸福婚宴的同时,林柔在祁俊安排的小弟带领了再次踏进了聂宅底下的暗牢。
暗中牢建在地下,逼仄而潮湿。林柔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看唐俞时,他刚受了刑,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尽是血肉模糊。她心痛她难过,她觉得地牢里可真是难受,竟然连呼吸都快要停住了。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竟然是别人埋在聂政身边的一个暗探,如今被揪出来,自然没有好果子吃。许是顾念了最后一丝的兄弟情谊,聂政并没有要他的命。
那个时候她对自己说,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去,然后在一起。
她第二次来这里看他,他的伤口已经好得多了,情况乐观了许多,可是他整个人却消沉了,如以往明亮的珠玉蒙上了厚厚的尘埃,整个人缺乏最基本的生气。以往的温文和清贵统统消失不见。
她第三次,也就是今天来这里时,只想问他一句话。
她进来时唐俞正在简陋的木床上铺了纸用笔画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回头,就看见了林柔手中拿着一物正砸在了看守他的那个小弟的脖颈。小弟被她给砸晕了过去。林柔垂下手臂。扬起唇角尽量让笑容变得明媚而自然:
“唐大哥,颞爷和平姐现在都在酒店忙着婚宴,根本不会顾到这边,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走?”
唐俞闻言眉心紧紧蹙起,这些日子以来他瘦了很多,整个人明显的憔悴了。
只见他又念叨了一遍“走”字,方抬头看向林柔,苦笑道:
“小柔,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我知道聂政那么多的事,他怎么可能让我走?再说了,我们若是离开了这里,天下虽大,又有哪里可以容身?聂政手眼通天,我们必然是会被抓回来的,到时候情况只会更糟。”
唐俞一席话说话,林柔已经呆滞了。掩饰不住满脸的失望,她就这样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没有一丝生气的男人,看着他那双不再有任何神采和斗志的眼眸,来之前心头生出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这样被他一盆冷水下去硬生生的浇灭。
她不甘心!她本来只想赌最后一把,赌她和唐俞可以顺利的离开,他们可以去别的地方,在哪里好好的在一起。
没想到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他说得对,是自己太天真了!
是以他根本连试都不愿意试就选择了放弃。
眼角渐渐湿润,视线慢慢变得模糊不堪,林柔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捏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胡乱的抹了把脸,她站直了身子,扬着下巴满是轻蔑的看着唐俞:
“唐大哥,我想到你会变,但没想到你竟然便变成这样一个懦夫!你知道吗!聂政他拿你威胁我,把我送给一个恶心的六十多岁老头子去糟蹋!
他说如果我不去他就杀了你!”
林柔眼眶里的泪水越落越急,她虽然是站着,脚步却已经明显的踉跄不稳:
“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想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怕聂政杀你,我竟然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让给了平姐,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今天这个机会是我策划很久的!就连别墅后面逃跑的车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知道你会开!
可你竟然连试都不试!唐大哥!在我心里一直以为我爱上的男人是个英雄!是条汉子!就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没用的懦夫!”
说到最后,林柔已经有些声色内冉。然而唐俞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垂着头,手指却在不停的发抖,脑海里唯一想的只是林柔方才的那句为了救他聂政把她送给一个糟老头糟蹋!
“小柔,我已经成了牵制你的负累了吗?”
林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悲愤欲绝的时候,唐俞总算是开了口。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平静,让林柔也跟着慢慢安静了下来。
“那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解脱了?不能再受谁的要挟可以过得更好?”
这一句,唐俞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像一个静谧美好的梦。
林柔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瞪大眼睛。唐俞最后一次留恋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用头狠狠的撞上了暗牢中最坚固的石墙,血花飞溅的那一刻。唐俞的眼眸中浮现满满的笑意。
与林柔,纵然一开始他是怀了刺探与利用的心思,可是到了最后,并非没有一丝感情的。
那一日午后,他看见趴在花圃石凳上睡的正香的女孩,恍惚以为看见了精灵。
既然这只精灵不知何时住进了他心里,即使没有能力去把她放在在手心里呵护宠爱,也不要成为阻碍她幸福的绊脚石。()
67、老大女人、。。
婚宴一直到临近十二点才结束;景平是被聂政从酒店抱回聂宅。一晚上折腾下来,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直到回答别墅,才发现客厅的沙发上正呆呆的坐着一个纤细的人影;是林柔。
“小柔;生病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傻坐着干嘛?”
景平想要从聂政的怀抱中挣脱走过去,却被男人的大手扣住:
“你也知道很晚了?折腾了一整天,还不快回房休息?”
聂政的声音含着斥责的意味;却不带半分的冷酷。
景平闻言点头;浓浓的困意再次袭来,眼皮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她快要睁不开眼睛。
迷糊中只记得小柔的站姿僵硬;面上似乎还透着几分仓皇。
“小姨子;先回去休息吧,你姐姐今晚累惨了,有什么事明早再与她说吧。”
聂政这次的声音带着几分和悦,就如最普通的姐夫对待妻子的妹妹一般和善,唯有那双阴翳眼眸中透出的冷光让林柔下意识的环住双臂。
苍白着脸点了点头,林柔便当先往楼梯而去。聂政抱着景平回房,把她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又去洗手间用温水浸过的毛巾帮她敷脸,再帮她脱下鞋子。
做好这一切后,床上的人儿已经安稳入眠,呼吸清浅。
凝望着床上人儿甜美的笑颜,在其光滑的额头印下极为缠绵的一吻,聂政帮她盖好被子方抬脚出了房门。
刚到门边便看见等在那好一会儿的祁俊。
聂政冲他点了点头抬脚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内,祁俊把底下暗牢中的事情仔细的报给聂政。
又想起他今日回来后不小心看见的林柔那张异常惨白的脸庞,素来狠辣的心理竟然动了些微的恻隐之心。祁俊张口斟酌着道: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那个林柔好歹是大嫂的妹妹,你不能。、……”
不能怎样,却是没有直说。
聂政这才抬头,墨玉般的眼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方扬着嘴角似笑非笑道:
“本来祖爷的事终了,阿俞也没有了继续活着的必要了,敢背叛我聂政的人,自然逃不过一个死字!
不过,念在我们兄弟多年的情分,我自然不会苛待他。挑最好的医生给他诊治,待好全了之后再把他逐出新义安让他离开香港,切莫再回来。”
只是,这样么?
祁俊听到这里竟然舒了口气。没想到大哥的惩罚会是如此之轻,倒是超出他预想的要好。
“这件事要做的隐蔽,对外宣称他已死。还有,对林柔的说辞也如是,别让我看出什么破绽。那个丫头我以后会有大用。”
祁俊点头,又听聂政道:“去把林柔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