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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谢安之决定把这段记忆封存,永远忘记那个笑起来明眸皓齿名叫许蓉的小女人。
然而偏偏命运却最喜捉弄人。他执意想要忘记,以为今后一直不会再见的人却在两个星期的某个晚上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一袭白色修身长裙,勾勒出令人血脉膨胀的美好曲线。似参加正式的上流社会的宴会刚刚出来,她手中还拿着同款的手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像海藻一般的大波浪凌乱的披散在脑后。
此刻的她浑然没有半丝以前少女的灵动与清媚。举手投足间满是成熟诱人的风韵。
女人身前的路被三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拦住,她却并没有之前救他时的伶俐与张扬,反而竟是一脸怯弱楚楚可怜的摸样,甚至在其中一个男人伸手到她衣襟处亵|玩都缩着脑袋没敢反抗。
眉头皱的死紧,这件事他原本不想管,然而当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欺负,只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
忍不住从路灯的阴影处走出,毫不费力气就解决了那三个跳梁小丑,他伸出手,皱着眉头颇有些恶声恶气的道:
“起来吧,怎么今天胆子这么小?之前戏弄我的时候不是挺肥的么?”
女人把手搭在他的手心,就着他的力道慢慢站起身子,待她普一站稳,他便松开手,转身欲走,袖口却被纤细的手腕抓住。耳畔是女人柔软的带着甜糯意味的嗓音:
“嗯。。谢谢你救了我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谢安之的身子慢慢僵硬,最后终于忍不住满脸光火的回头。
不过就是短短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她就已经不记得他了吗?还是特意为了划清界限的虚伪说辞?
他回头只为了想更清楚的看清楚她的伪装,却不想她竟然一直就是那么怯弱畏惧的摸样注视着他,瞳孔黑白分明,分明没有半丝伪装的摸样。
只一眼谢安之就愣住了,如果这个女人此刻是在演戏,那么她的表现未免太精湛了一些。
凤眸高挑,他开口,声音很有几分干涩:
“谢安之,我叫谢安之。”
谢、安、之。
但见女人把这三个字在唇齿间饶了一遍,再吐出来时眼底分明闪过一丝了然。原来,他就是谢安之么?
听见名字之后,女人对他的态度竟然莫名的突然热情了起来。直推说自己前一段时候身体不好,老是忘记一些事情。
谢安之对此淡淡一笑,看吧,人家早就已经忘了,甚至连你的摸样都被忘的干干净净,见面犹自不相识,他还能怎样?
抬脚想走,却听见身后传来女声,轻柔中带着三分局促。
“谢安之,你以前似乎来过我家里要求娶我呢,还算不算数?”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半点都没有第一次说娶她时那般的明媚与张扬。
眉眼间闪过丝丝的严恶,同样的错误如何还能犯两次?
毫不留情的开口拒绝,换来的却是女人瞬间惨白如纸的脸色。
对面之人朱红檀口紧抿,看着他的眼底一片泪光盈盈:
“你今晚既然能救了我一次,难道就不能再救我第二次么?谢。。谢安之。。我家就快破产了,爸爸要将我推给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做续弦来维持他的生意。谢安之,你当真不救我?”
谢安之,你当真不救我?
女子慢慢的抬起头,莹润如玉的面颊上是一片冰凉的泪,泪珠如雨幕一般滂沱而下,映着那张桃花颜却分外的动人心弦。
泪花带雨,柔弱堪怜。
这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许蓉。记忆中那个小女人总是很欢快,笑容明媚,偶尔叽叽喳喳的,却不吵人。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那双肆意张扬的清亮眼眸中,看不到半分忧郁。
哪似眼前的女子,哭得这般伤心,仿若没了他,天地之间就再也没有了依靠一样。
慢慢的退回去,走到女子身前,心中生出的怜惜如藤蔓一般丝丝扣扣的缠绕住了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他的声音兀自平稳,唯有自己方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有多么的不同寻常:
“既然你说你真的想嫁给我,那么不如现在就去你家把婚事给敲定,免得再生出什么变故,你觉得呢?”
女子嘴角咧出丝丝笑意,温婉可人:
“但是我必须要回家先和爸爸再商量一下,你明早过来好吗?反正我家。你去过,你是知道路的”。
点头应下,顺手为她招了辆车回去。
在看不见女人的身影后,他唇角慢慢的浮起丝丝冷笑。
同样的套路,同样的重复,这一次,他想知道她究竟想玩什么。
一夜无梦,第二日起床开车去许蓉家,衣着随便,没有带任何东西,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进房子。
许茂的脸色却丝毫不复第一次见面的温和,反之,眉眼俱是凌厉。
许蓉站在其父身后,一脸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乌龙会的狗屁龙头,我许茂也不图攀你这门亲,只是既然我女儿想嫁给你,你就要好好珍惜。一定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肩膀被重重拍了几下,男人的神情俨然就是一个快要嫁女却恋恋不舍的慈父。谢安之有些懵了。
然而却终究点头,下一秒,就见许蓉如小鸟一般跑过来扑进他怀里。怀抱着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女人,他却总觉得心空空荡荡的落不到实处。
再然后,就是一场非常盛大的婚礼,他和许蓉的结合,可以算是华人区黑白两道的第一次重大联姻。
在所有人的祝福中,他牵着身着白色婚纱美丽的像仙女一样的女人,双双在神父面前订立一生一世的盟约。明明是极其感人的场面,看着身侧神情柔软美好的妻子,他却总觉得身后有一双冷寂的眼眸总是在幽幽的看着他。
“半年前,我终于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原以为是一生幸福的开始,然而。。。。”
然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决定结婚成家到底是错还是对。
不能说许蓉不好,许蓉可以说是个很好的妻子,温婉,柔弱。照顾他的生活,打理家事,每天早上更是坚持亲自下厨为他做早饭。
作为妻子,她每一面都表现得很完美。然而她面上的笑容,也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永远的柔弱羞涩。小娇妻这个词的最好诠释。
起初他原本以为她是在害怕,怕他追究上次折辱他的事,待时日渐久才发现原本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温婉柔弱,需要人不断的爱恋与疼惜。
起初那个让他心折灵动似狐,笑若春花的女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会失望,会难过,会怀念那个声音张扬笑容明媚的她,耳畔清脆如银铃般的女声仍旧会响在耳侧:
“喂,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婚后起初的那三个月,日日对着自己好不容易娶到的妻,夜夜同宿一张床,他却根本连想抱她的欲|望都没有,这样很不正常吧。
然而,他却如此,日渐生出的焦灼感几乎快吞没了他。他不懂为何人的性格会突然变化的这般大,明明他想要的,唯有那个张扬明媚的她而已。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是个男人!既然娶了人就得负起责任。何况娶了个温婉懂事的妻子,又有什么不好?难道非要她像以前一样闹腾他才会舒心?
试着打心眼里接受这样的她,日子总的过下去,虽然对她的爱意莫名消失,可是终究是自己的女人。
婚后第三个月,是他放下了所有疑惑学着去接受这样的她,早起时会吻她,下午回来的早也会和她一起去园子散步。下雨时会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甜蜜的笑,心底轻松的同时会觉得,世间的夫妻相处之道,约莫大半都是这样恬淡温馨,又有何不可?
空档的心慢慢的回到原处,每天早晨醒来时看见那张娇媚的满是依赖神情的面颊,渐渐就忘了之前这张脸上曾出现的张扬明媚。
如果不是那一天。。。。
那一天他因为琐事回家的比平常要早很多。原以为她在午睡,怕吵醒她,所以开门的动作都竭力放轻。然而前院花圃却传来诡异的哭声。
他悄悄上前,才发现种满玫瑰的花圃中,管家新招来的管理花圃的殊妹丫头正狼狈的趴在地上,而他的妻,素日温和的小女人竟然手中拿着他挂在墙壁上做装饰的皮鞭狠狠抽上了少女的背脊。
口中不时的冒出几句,诸如:
“下|贱胚子!我的男人你也敢勾引,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德行!这一次是我给你张张记性!等会就去管家那里结了钱给我滚!”
他看过张扬明媚的她,看过柔弱羞怯的她,看过温婉善良的她,却唯独没有看过眼前的她。
依旧是那张桃花面,然而所有的温婉柔媚通通褪去,那张脸上所余下的唯有狰狞。
恍惚中他记起,似乎早上出门时他曾随后夸过殊妹把花圃打理的很好。少女的面上浮现一丝欢喜。他笑了笑,接过妻子递来的外套就出了门。
不动声色的慢慢退开身子,没有惊动任何人,他离开自己的家,就像是从来没有提早回来过一样。
那一刻他觉得诧异的同时,心底还浮起隐约的愧疚。
原来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竟然这么混,让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他么?
那天之后,他吩咐管家找了很多理由不声不响的把家中的女佣一个个辞退,陆续又招进了几个手脚勤快的男人。
此后对许蓉也加倍的好,只是想平息结婚前三月她心中生出的怨气。
日子就是这样如水流长,一个月后妻子被诊有了身孕,他高兴不已。她的脸色却很奇怪,一副又惊又怕的摸样。
那些日子他几乎是一有空就陪着她,孕妇就是如此,需要坚实的安全感。
起初几天还好,可是直到岳父许茂从华商会长位置上退下来,变成一个普通理事后,她的脾气就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
他一一包容。发完脾气之后的她每每都像是个孩童一般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温柔的抱着她,试图让她不再这般的浮躁。女人在他怀中渐渐安静下来。却开始会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譬如:
“安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有或者是“安之,如果真的有地狱存在,你觉得我会下地狱吗?”
“胡说什么呢”。
每每这种时候,他都会更近的抱着她,用手揉乱她的小脑袋,希望她不要再胡思乱想。都说孕妇的脾气最是揣摩不定。他觉得凡事顺着她,想来可以平静的度过这段时期。
却不想她却变本加厉,没晚睡觉前总是会拦着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问;
‘安之,安之,你爱的,到底是现在的我,还是刚认识时以前的我?”
“都爱的,只要是你,我都爱。”
在那张嘟起的红唇人印下一吻,他原以为女人会安静下来。谁知道她却开始不依不饶:
“那更喜欢哪一个呢?是现在的我还是从前的??”
心底慢慢的滋生出烦躁的感觉,他却顺着她的脸色说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我更爱现在的你。蓉蓉你早点睡吧,现在的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我不爱你爱谁。”
女人闻言,再度羞涩的微笑,只是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翳。并且莫名其妙的不准他再叫她“蓉蓉”,让他叫她“小歌儿。”
他一脸莫名,还是顺着她的性子。
却不想那天,就是因为一个称呼,他失去了她。
那一天她照旧心情不好,他回来后笑着上前抱着她,调笑着:
“蓉蓉怎么了?”
不想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女子猛的变脸!柳眉倒竖一脸怒容的冲他喊: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