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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响,火花四溅。那二人剧震之下,手臂酸麻,拿捏不定,双刀脱手,擦擦两声,一齐落在雪地之中。
江浪哈哈一笑,双足陡起,砰砰两声,踢翻二人,身形一闪一幌,犹如穿花蝴蝶般迅速飞舞,在余下四人中穿插来去,拳打足踢,指戳肘撞,但听得砰嘭、啊唷之声响成一片,顷刻之间,六名巨人帮众一一摔倒在地。
江浪倒跃丈许,望着躺在雪地中的六名大汉,仍是双手叉腰,笑道:“我说过了,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话声未毕,蓦地里阴恻恻的两声怪笑,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掠过空际,江浪身前一丈之外已多了两人。
江浪见那两人身形飘忽,落地无声,凝目瞧去,衣饰打扮与被自己击倒在雪地之中的六人一模一样,显然也是巨人帮的高手。
他一惊之下,拱手道:“在下江浪,敢问二位尊姓大名?”他见这两人的轻功之高,实所罕见,顿时收起玩笑之意,言语间甚是客气。
左侧那人裣衽还礼,道:“不敢,小女子风奴,这位是云奴。我二人同是飞来峰巨人帮高帮主座下之奴。公子不妨叫我们‘风云二奴’罢。”
补发一章,有事耽误了,歉甚。
第62章 尔虞我诈(一)
六十二、尔虞我诈(一)
江浪一惊,失声道:“‘风云二奴’?难道你们便是巨人帮主座下的‘巨人四奴’?”这时他已看清楚,说话之人“风奴”是个妖妖娆娆的中年汉人女子,而另一人“云奴”则是一名西域虬髯大汉。
这二人均是腰悬弯刀,只不过风奴的是一把细长的“柳叶刀”,而云奴则是一柄与众大汉一般的大号钢刀。
江浪定睛瞧时,那云奴黑漆漆的一张马脸,容貌丑陋,双目呆滞,若非看他适才轻灵飘忽的身法,实难相信此人竟是一个武林高手。
风奴格格一声娇笑,道:“公子赤手空拳,不到三十招,便将这六个手执长刀的大男人打得落花流水,动弹不得,果然是好本领。风奴和云奴知道有了误会,这才急急赶来,专程向公子陪罪来着。”
江浪听这风奴娇音柔软,又是汉语官话,斜目而观,却见此女约莫四十来岁年纪,身披雪白狐裘,脂粉满脸,姿色甚是平庸。只是她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笑意盈盈,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江浪微觉奇怪,便问:“陪罪,这话是甚么意思?”
风奴笑道:“听公子口音,不像是西域本地人氏。不知你有没有听过‘巨人四奴,风火云电’这句江湖传言?”
江浪淡淡一笑,道:“晚辈倒是听说过‘巨人四奴,风火雷电’,与你所说,稍稍有所不同。”
风奴又格格一笑,摇头道:“以前确实是‘风火雷电’。只不过呢,数月之前,老三雷奴被中原武林中的柳正义和江浪等人所害,死于非命。敝帮高帮主他老人家为了凑足四人之数,便让这位云奴兄弟递补雷奴之位,改为‘风火云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现下便是‘巨人四奴,风火云电’。”顿了一顿,长袖掩口,笑道:“说了这半天,小女子失礼得紧,倒是忘了请教公子爷尊姓大名了?”
江浪恍然大悟:“看来那位巨人帮的高帮主倒是挺喜欢‘风云雷电’这些玩意儿。他给自己的手下起的名头倒是威风凛凛。这女子原来还不知道,我便是她口中所说‘害死雷奴的江浪’。看来他们对我仇怨不轻,此事一时难以分说明白,对了,我可不能说出真名字。”
一迟疑间,含含糊糊的道:“不敢,晚辈,晚辈姓鲍,末学后进,贱名不足挂齿。唔,却不知风奴和云奴二位前辈来此,有何指教?”
他不惯撒谎,仓促间随口敷衍,却将妻子鲍小昙的姓氏说了出来。只是话一出口,心道:“错了,错了。其实小昙并不姓鲍,她的亲生爹娘乃是水天教的律天南大侠和公孙教主夫妇,她自然也是姓律了。嗯,看来我该说出师父的姓氏,说自己姓曲才对。”
风奴哪里猜出他的心思,点了点头,轻轻笑道:“原来是鲍公子,失敬,失敬。实不相瞒,我们主仆一行乃是奉敝帮高帮主之命,前来黑水镇一带打听‘乌孙藏宝图’之事。这几个家伙是我二人的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冲撞,其实全都是误会。鲍公子恕罪则个。”
说着又盈盈下拜。
江浪听她说得客气,又想起那位四奴之一的火奴,急忙躬身还礼,说道:“风奴前辈,不知者不为过。适才既是误会,就不必再提了。”
风奴向云奴一努嘴,对江浪道:“云奴兄弟是天竺人,听不懂中国话,还望公子爷勿怪。”
江浪点头道:“好说。不必客气。”
风奴转过身来,目光在雪中躺着的六名大汉身上缓缓横扫过去,摇头叹道:“这几个家伙仗着有一股蛮劲,便目中无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袅袅娜娜的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一块月白色的汗巾,俯身替几人一一擦去脸上积雪。
江浪见此情形,心下好大的过意不去,急忙上前拍开几人穴道,连声道:“得罪,得罪。”
那几人穴道被解,从雪地中一骨碌站起身来,怔怔的瞧着江浪,脸上均有诧异之色。
风奴脸色一沉,向六人喝道:“混帐,还不快向这位‘鲍公子’陪罪!”
那六人一怔之下,忙向江浪磕下头去。
江浪焉肯受礼,急忙伸手上前,一一扶起,道:“各位,请起,快快请起!”
风奴走到江浪身边,叹息一声,问道:“鲍公子,你一个儿在这冰天雪地做什么?也没有个伙伴陪你么?”
江浪微微一怔,但觉一阵香风扑鼻,斜目瞧风奴时,见她正笑眯眯的凝视着自己。他心头颇感不自在,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风奴见他蹙眉不答,便又格格娇笑起来,挨近身来,将手中那块月白汗巾在江浪面前扬了扬,又道:“公子爷,你瞧这块汗巾香不香,猜猜是绸的还是布的?”
江浪隐隐觉得此女搔首弄姿,甚不庄重,又觉那香味甚是浓郁,便向旁略略移开,心想:“这女子怎么这般轻薄?”正待训斥,忽听风奴笑嘻嘻的道:“咦,时候到了,姓江的小子,你怎么还不倒下?”
江浪一惊,刹那间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身子晃了几下,俯身栽倒。
他扑地倒在雪中之时,心念电转:“糟糕,我太大意了,这女子的汗巾上有迷魂毒药!我真是愚蠢,不知不觉间已着了‘风云二奴’的道儿啦。”
风奴格格一笑,俯下身子,运指如风,连点了他背后七八处大穴,抬起头来,向云奴道:“云弟,这小子功夫不差,竟然打倒了他们这六个家伙。对了,咱们帮主和末振将子都想取此人的狗命,要不要先废了他手脚?”
云奴哼了一声,伸足在江浪腰里重重踢了一脚,说道:“被风姐点了穴的人,跟废人又有何分别?再废手脚,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江浪心想,原来云奴不但会说中国话,而且还说得十分流利。只是听说风奴这女子竟欲废了自己手脚,端的蛇蝎心肠,不禁心中一寒。
本来他内力深湛,又跟着花小怜修习了“兰花神指”要诀,颇能自行冲解穴道。但此刻身中剧毒,头脑晕眩,哪里还能运气解毒、通关冲穴?
风奴伸手抚摸江浪脸颊,舒了口长气,轻轻笑道:“姓江的小子,你连说谎骗人都不会,怎么行走江湖?这次老娘不费吹灰之力,便捉了你回去,我和云弟姐弟俩儿可是要发大财啦。哈哈!”
那几名大汉也跟着哈哈大笑,纷纷恭维主人手段了得。
原来按照飞来峰巨人帮的帮规,自帮主以降,等级次第,颇为森严。那位高帮主自立为主,固不待言,“风云二奴”便是其奴隶,而这几名大汉又显然是“风云二奴”的奴隶。
当然,这几名大汉手下,自然另有更低一等的奴隶侍候。
风奴甚是得意,笑得犹似花枝乱颤,隔了好一阵,方才站直身子,吩咐众人取出绳子,将江浪手足牢牢绑住了。
这些巨人帮弟子人人身材魁梧,膂力雄强。其中一人轻伸猿臂,一把抓将过来,将江浪身子打横抱起,便如常人怀抱孩童一般。
风奴娇声笑道:“这下正好,这小子自投罗,咱们姐弟俩儿连镇上也不用去了。这便回去交差,请功领赏罢!”
云奴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要好好厮杀一场呢。一点也不好玩!”在雪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迈步便行。
一行人掉转回头,带着江浪,径向西南山中行去。
行了一阵,忽听得左前方山脚之下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呻吟,断断续续,甚是微弱。
月夜之中,雪山之间,依稀见是一个灰色人影,伏在前面雪岩下。
风云二奴互相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讶异的神色。
巨人帮一行人当即停住脚步。云奴打了个手势,一名弟子立时拔刀出鞘,缓缓走近,过不多时,回头向风云二奴大声禀报道:“启禀二位主人,这是一个受伤的男人,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剑,流了不少血,看来快要死啦。”
风奴皱眉道:“云弟,你说这中间该不会有诈罢?这冰天雪地,甚么人在此杀人,还会让咱们撞见。”
云奴嘿嘿一笑,道:“那又什么稀奇的?看来八成是弹盗干的,谋财害命罢了。走,快瞧瞧去。”
众人走近那躺在雪地中的伤者,一齐凑拢围观。
江浪穴道被点,手足被缚,又被一名大汉横抱着,脸孔朝下,动弹不得,甚是难受。
但由于抱他之人也好奇心起,走得甚近,江浪目光斜处,正好瞥见那雪中伤者的样子,不由得又惊又喜,差点失声而呼。只是穴道被封,口不能言,即便是真的想叫,却也叫不出来。
风奴上前检视伤势,只见那伤者心口被人插入一剑,只剩下一个剑柄,鲜血浸湿了半边衣裳,连身旁的雪地也染红一大片。她伸手一探鼻息,尚未气绝。
那伤者奄奄一息,见到有人靠近,颤声道:“救,救命……”
风奴微一皱眉,道:“真是晦气。你都伤成这样子,命是救不了了。喂,老兄,你是甚么人,怎会被人一剑穿胸,死也死得这么难看?”
那人断断续续的道:“有,有人……抢了我的财物,又暗算了我……”话声未毕,身子扭了两下,便断气了。
第62章 尔虞我诈(二)
六十二、尔虞我诈(二)
风奴蹲着身子,打量着那具死尸。
云奴道:“风姐,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快走罢。”
风奴正待答应,忽地望见那伤者心口的剑柄上镶金嵌玉,月光之下,宝光流动,显然价值不菲。她心中一动,笑道:“真是造化不浅,一个人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伸手抓住剑柄,使劲拔出。
她只道那把利剑穿胸而过,拔出之时,势须用力才行,岂知一拔之下,却是轻飘飘的,入手的竟是一个光秃秃的剑柄,并无剑刃。
便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那地上的尸体突然间双手连扬,施出“满天花雨”手法,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数十道暗器发射出去。
但听得惨叫连连。风奴等人躲避不及,尽皆中了暗器,纷纷受伤倒地。
只有站在外围的云奴反应最快,见机不妙,早已抱头倒地,顺势滚下雪坡,远远避开。
待得他一跃而起,横刀当胸,定睛瞧时,雪地之中横七竖八的一片,全是自己同伙。连风奴也已动弹不得。
只见那“尸体”伸了个懒腰,从雪地之中缓缓站起,伸手拍打着身上的积雪,竟不向云奴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