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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姐,合着你压根都把人忘了啊!”张嫣抿唇一笑,调侃道:“可怜人家崔董不知道找了多少关系打听你的电话,你怎么都不上心。他最早是做物流起家的,现在做地产也做电子业,家底殷实啊,最重要的是,他最近想要投资影视公司,正在物色人选,你想不想试试?”
“不要了吧。”童心回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低的。
张嫣环住她的肩膀,嗤笑道:“你怕什么啊?我只说让你有机会去见见。我可告诉你,人家才四十岁,长得很帅,追他的小姑娘不知道有多少!要不是上次他见过你,也许这辈子你都没有机会接近他呢?”
说话间,张嫣拿起童心的手机,输进去一串号码,然后又递给她,道:“这是电话,见不见你自己决定!”
傍晚,童心回到公寓,这套房子面积不是很大,八十多平米,不过足够两个人住。她推门走进来,屋子里亮着灯,厨房里温庭轩带着围裙,正在做饭。
听到关门声,温庭轩笑着从厨房过来,走到她的面前,“这么早回来,累不累?快去洗手,很快就能吃饭了。”
童心抬起头,怔怔望着他的脸,忽然勾起唇,冷声问他:“温庭轩,我要的,不是你给我做饭!”
听到她的话,温庭轩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亦如往常的温柔:“你想要什么?”
闻言,童心秀眉紧蹙,她沉着脸转身,大步朝着卧室走进去。
“心心,你怎么不去洗手,要吃饭了。”温庭轩不解的喊她,见她不高兴,好看的剑眉蹙了蹙。
童心咬着唇,头也没回,甩给他一句话:“不吃!”她狠狠吼了句,并且将大门“碰”的一声关上。
走到卧室外面,温庭轩不停的敲门,可她一直不说话,他没办法只好等着她气消自己出来。
躺在床上,童心满心烦躁,她握住手机,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号码,最后将手机丢在一边,拉过被子蒙上头,辗转反侧。
晨曦微露,清早起床,童念麻利的洗漱,来到楼下的时候,凌靳扬的车子已经到了。
拉开车门坐进车,凌靳扬先带着她去吃了早餐,而后两人赶往法院。今天是安昕的案子宣判的日子,他们肯定要到场。
法庭中,旁听的人很多。
童念坐在席下,她挑眉看到站在审判席的安昕,只见她长发草草的梳起来,身上的青色衣服不合身,曾经那张明艳照人的脸上,此时毫无光彩。
按耐住心底的起伏,童念抿着唇,微微垂下眸,心底闪过一股酸酸的味道。
双手被包裹进一双温热的手掌中,童念挑眉看到他眼底的温柔,紧蹙的秀眉缓缓舒展开。她笑了笑,乌黑的翦瞳一片晶亮。
其实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可那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相知,早已传递出彼此的心意。
审判席上,安昕微微垂着头,她眼角的余光恰好看到对面的凌靳扬和童念,瞥见他们交握的双手,她眼底的恨意逐渐浓烈,那团熊熊烧燃的火焰骇人。
望着席下一脸担忧的母亲,安昕眼眶热热的,低低喊了声:“妈!”
安母含泪点点头,不敢太过明显的说话,只能用眼神诉说着心底的担忧与疼惜。
望着母亲身边空空的座位,安昕心头狠狠揪了下,她看到新闻知道父亲在调查期间心脏病发作,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今天是她宣判的日子,却注定谁也救不了她!
她心里明白,将自己,将安家逼至绝境的罪魁祸首,就是凌靳扬,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
证据确凿,法官宣判的结果并无悬念,故意伤害罪名成立,三年有期徒刑。
宣判结束后,有穿着制服的警察压着安昕就要离开,安母哭着跑过来,想要安慰她几句,可母女俩话还没说上,安母的手机就响起来。
看了眼电话,安母神色大变的接听,声音顿时发颤:“什么!病危……”
安昕耳朵里听到病危那两个字,神情霎时激动起来,她挣扎着往前跑过来,大声喊道:“妈,爸爸怎么样?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她这样过激的行为,立时有警察将她就地扣住,根本不容许她再进一步。
“放开我女儿!”安母看到女儿双手扣住,立时慌了,也往前跑过来。这样一闹,周围立刻乱起来。
“妈——”安昕见母亲跑过来,生怕她受到伤害,急忙安慰她:“我没事,没事!”
赶过来的警察将她们母女分开,完全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人群中有些拥挤,童念站起身想要将安母拉回来,被大家一挤,将她冲至最前端,幸好她伸手拉住栏杆,才没被推倒。
安昕被警察压住,带着她往外面走,眼角扫到走过来的人后,她双眸倏然腥红,恶狠狠瞪着那张痛恨的脸,阴霾的低语:“童念,把我害成这样,你们满意了吗?你给我听好了,我诅咒你们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不许说话!”
警察扣紧她的后颈,迫使安昕低下头,不再让她说话,直接将她带出去,直接压倒押送车上,送去服刑的监狱。
“念念!”凌靳扬扒开人群,朝着她奔过来,见她发愣,急忙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你没事吧,伤到哪里吗?”
听到他的声音,童念忙的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道:“没事,我一点儿事情也没有。”
见她无恙,凌靳扬才松了口气,牵过她的手,两人一起离开。微微转身的功夫,童念情不自禁回头看了眼,看到安昕刚才站着的位置,耳边回荡着她最后那句诅咒,整颗心沉了下,涌起一股深深的不安与忐忑。
押送车上,安昕带着手铐,被关在后车厢。前面是负责押解她的两名警察。
警车四周都是铁栏,安昕低头坐着,一路上眼眶都酸酸的难受。刚才母亲接到的电话,分明是医院打来的,那病危两个字好像重锤,狠狠敲打在她的心上。
挑眉望着铁栏外面的景物,安昕凄然一笑,这条环海公路,曾经是她经常开车路过的,可谁能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坐在警车中欣赏这海边美丽的风景。
她的人生,至此已被摧毁的彻底,从今以后,等待她的日子将是灰暗的无望。
“爸爸……”安昕紧咬着唇,担心父亲的安慰,如今安氏遭遇危机,她生怕父亲承受不住,发生意外。如果父亲因此有什么,那她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那些人!
砰——
车前轮忽然爆胎,紧接着车身不稳的震动起来,安昕被一股大力甩到,整个人倒在车底。她正要爬起来,却不想车身一阵天翻地覆,她右边身子撞向车窗,紧紧贴上去。
车身失控,翻滚几周,在地面上滑出一道长长的印记,才慢慢停住。
环海这段公路上,并没有什么车子经过,车身倒过来,车顶朝下,车前门早已变形,里面的人满身都是血。
安昕左脸朝下,脑袋受到重创,她感觉左边脸火辣辣的疼,能够清晰的感觉出是玻璃碴子扎进肉里的疼。眼前模糊一片,血色弥漫。
她张张嘴想要呼叫,却发觉喉咙发不出声音,脑袋渐渐昏沉起来。
倏然,不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从车里走下来几个男人。见到有人影靠近,安昕心底微微惊喜了下,正要抬手呼救,却听到那些人问:“都死了吗?”
有人伸着脖子往车里看了眼,随后肯定的回答:“应该死了,都没喘气的。”
“那就好!”
安昕抬了抬手,想要告诉他们还有活着的人,可她手脚都使不出力气,嘴里也喊不出声音,急得要命,拼命的张嘴发声。
“大家动作都快点,把车推下海,赶快把现场弄好,凌先生那边还等消息呢,咱们耽误不起!”
车身开始动起来,似乎推着往后。推车的几个人,卯足全身的力气,将车推倒公路边上。
公路下面就是海,车子从这个位置掉下去,肯定是摔进海里,车里的所有罪证,都能消失殆尽。
安昕呼吸逐渐沉重,她隐约看到那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她的耳朵里。
猛然间,车身激烈的晃动起来,哗啦一声,车身从公路边跃起,直直朝着海里坠落下去。
砰——
车身落入海里,飞溅起巨大的水花。
……
童念一夜辗转难眠,难得周末却无睡意。她刚刚洗漱完,就听到开门声。走到门边,看到凌靳扬手里提着早餐,笑着走进来:“小懒猪,今天起的真早啊!”
童念眯着眼睛瞪他一眼,怒声道:“我不是猪。”
将手里的早餐放到厨房,凌靳扬笑着走出来,将她搂在怀里,揶揄道:“哎哟,小猪生气了?”
童念恨的咬牙切齿的,双手攥成小拳头,一个劲的打他:“凌靳扬,你是猪,你才是猪!”
被她的模样逗笑,凌靳扬握紧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下,嘴角的笑意温柔:“好了,你不是猪,行不行?乖乖去厨房等着,我弄早餐给你吃。”
挑眉看他一眼,童念撅着嘴,冷笑道:“别想这么敷衍我,你还没说自己是猪呢,你说,你说,必须说!”
眼见她有种歇斯底里的趋势,凌靳扬蹙起眉头,俊脸凛冽起来。他抿着唇,低下头覆在她的耳边,邪魅的说了句什么。
童念脸颊蹭的蹿红,愤愤的骂了他句臭流氓,转身坐到沙发里,距离他远远的。
抬手摸了下发热的双颊,童念盯着厨房中忙碌的男人,眼底不经意漫过一丝笑意。她随手将电视打开,百无聊白的听听早间新闻。
新闻中报道的,是昨天发生在环海公路上的交通事故,有一辆警车在押解犯人的途中,车轮突然爆胎,刹车失灵,车子跌落海里,致使车上的人全部遇难,尸体打捞还未所获。
“靳扬!”童念看着那则新闻,脸色微微起了变化,那辆警车怎么是负责押送安昕的那辆车?
听到她的喊声,凌靳扬从厨房出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看到新闻后,他深邃的双眸也闪了闪,滑过一抹厉色。
真有这样的事情,车轮会突然爆胎的机率,也太小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心底皆有疑惑,电视里的新闻报道仍在继续:“安氏集团的负责人,昨日在医院心脏病发,医治无效,已于昨晚病逝……”
抬手将电视关掉,凌靳扬俊脸彻底沉下来,他看到童念失神的脸,忙的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念念,你别乱想,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其他的和我们无关。”
深深叹了口气,童念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心口处。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心底的慌乱感觉,才能渐渐平复下来。
是啊,他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可为什么结局却不想他们预想的那样?
轻抚着怀里的人,凌靳扬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不安忐忑,不要说她,就连自己看到这些事情都觉得难以接受,这中间的事情太多蹊跷!
聿沣市连续三天下雨,淅淅沥沥的春雨,阴云密布。
夜晚,安宅。
安母身穿一身黑服,头上别着一朵白花,她坐在书房的长桌前,手里捧着电话:“沈老,国邦不在了,他名下的凌氏股权由我来支配。我可以将股权全数相赠,分文不取,但有一个条件,我要凌氏破产!如果我们能够达成共识,从今后安家必将倾尽所有,为沈氏效力……好,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安母抬手轻抚着桌上摆着的两个黑色相框,双眼通红,“国邦、昕昕,你们在天有灵,都要保佑凌家一无所有,家破人亡。”
彼时,美国一栋豪宅。
客厅黑色的真皮沙发中,沈世明挂断电话,抬手拍拍身边的人,吩咐道:“沛敖,你明早飞去聿沣市,把安家的事情处理一下,保住安氏。”
“我对安氏不感兴趣!”沙发里的男人,双腿交叠,俊逸的脸庞微微垂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眩目迷人。
“爸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