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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杯盖,韦铭远喝了口茶,点了点头,算是听到她的话。他阖上眼睛,盘算着另外的事情。
徐莉瞥了他一眼,还是不放心的问:“铭远,你看童念和凌靳扬这两人,到底有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韦铭远蓦然睁开眼睛,脸色难看下来,“你没听到凌董事长说的那些话?人家就那么一个儿子,能够让他胡来吗?再说了,不是还有安家?”
“这倒也是,”徐莉挑挑眉,眼底的猜忌散去,“可是外面的那些话……”
“行了!”
将手里的茶杯狠狠丢在茶几上,韦铭远脸色阴沉下来,“你就只会听那些流言蜚语,一大把年纪,怎么还是如此肤浅?”
“肤浅?”徐莉嘴角勾了勾,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你嫌弃我肤浅?那你说说看,谁不肤浅?那个美院的不肤浅?!”
“徐莉——”
韦铭远脸色大变,忽然间情绪激动起来,“你有完没完,这些话你絮叨二十几年了!”
望着他气怒的脸,徐莉冷冷笑了声,心头一片酸涩,“你也知道二十多年?可就算过了二十多年,你依然还是没忘!韦铭远,你少冲我喊!”
韦祁皓快步往客厅走,刚进大门就听到父母在吵架,这些说辞他从小听到大,早已经见怪不怪。
“爸、妈!”
几步走进来,韦祁皓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笑问:“这么晚了,你们还没睡?”
韦铭远按耐住心头的怒火,低低应了声,转身上楼,往书房而去。
眼见母亲情绪不对,韦祁皓转身坐在她身边,低声问:“妈,你又和爸吵架?”
徐莉紧绷着脸,眼角微湿,“皓皓,妈妈心里委屈。”
“妈……”伸手拥住她的肩膀,韦祁皓哭笑不得,柔声哄她,“委屈什么?您青春貌美,儿女双全,样样都比人强,您要委屈,那别人都上吊算了!”
“噗哧”一声,徐莉破涕为笑,因为他的话,情绪平复很多。她眼角扫过紧闭的书房大门,神情黯然,道:“你爸爸的心思,一辈子也没在我身上。”
韦祁皓沉默些许,剑眉皱了皱,情绪也有些起伏。早前父母闹过离婚,后来因为母亲有了他,两人才将离婚的事情作罢。这些年,母亲偶尔会和他提起,他却总也不信。如父亲那样严谨的男人,当真会有红颜知己?!
先前的风波已经过去,童念心底虽有排斥,却又无能为力,现实总是残酷的。她下班后回到家,用过晚饭也没见韦祁皓过来,往常这几天,他每晚都会过来看看她,然后才放心的离开。
等到八点不见他人,童念便带着瑞拉下楼,她牵着瑞拉,让它在外面的草地上玩玩。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笑着接起,果然是他的电话。
“吃饭了吗?”韦祁皓声音温柔,细心的问她。
童念弯唇轻笑,松开手里的瑞拉,坐到长凳上同他讲电话,“吃过了,你呢?”
两人柔声细语,彼此的脸上都盈满笑意。
捧着手机,童念隐约能够听到对面有些奇怪的声音,可她想要仔细听,又听不真切。
“念念,我今晚不能过去,你关好门窗,早点睡。”韦祁皓握着手机,站在阳台的角落,他不时的瞄着客厅的吵闹,眉头渐渐蹙起来。
童念怔了怔,不过并没有多想,忙的点头,“嗯,你放心。”
随后,韦祁皓又低声叮嘱她几句话,而后挂断手机。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童念撇了撇嘴,总感觉有些不寻常,虽然他的语气如旧,可她隐隐能够听出一丝急迫。
叹了口气,童念暗嘲自己多想,起身想要带瑞拉回家,可眼角一扫,草地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瑞拉的影子。
“瑞拉——”
童念大惊,边喊边在周围寻找。起先她以为是瑞拉贪玩,躲在灌木里,但她找寻许久,都看不到瑞拉的身影。
瑞拉即使贪玩,可听到她的喊声,都会回来。这一次,她喊了不知道多少声,却迟迟不见。
这样一找,就找到大半夜。童念带着手电筒,还跑去保安处,让人帮着一起找。折腾到深夜,依旧没有瑞拉。
一晚辗转反侧,童念根本就没有合眼,她早早起来,将寻狗启示交给保安,一个劲的说好话,拜托人家帮忙找。
她害怕瑞拉被坏人掠走,如果是那样,她真要哭死了!
在公司无精打采的工作,童念熬到下班后,立刻打车往家赶,暗暗祈祷回去后就能看到瑞拉胖嘟嘟的小身子。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司机是位中年大叔,正值下班高峰期,车速不快。车里开着广播,这个时段播报的是娱乐新闻。
童念心里着急,眼睛盯着外面的车流,耳边忽然响起一条新闻报道:“前日,关押在看守所的某刘氏企业独子身亡,目前死因不明,正在等待尸解……”
童念一惊,心头沉了下,她脑海中霎时想到刘铮,立刻掏出电话,给韦祁皓拨打过去。
手机响了很久才接通,她急声道:“祁皓,是不是刘铮死了?”
电话那端,徐莉脸色沉下来,语气苛责:“上次皓皓和刘铮打架,果然是因为你?”
童念没想到是她,语气顿了顿:“伯母,祁皓呢?”
徐莉拿着手机,神情阴霾,“那刘家的人来闹,非要说刘铮的死和皓皓有关,现在我们家乱着呢!你还好意思找祁皓?!”
“啪”的一声,电话掐断。
童念秀眉紧蹙,纤细的五指隆起。难怪昨晚听到他电话里有奇怪的声音,原来是刘家人跑去他们家闹。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的,她要怎么帮忙呢?
回到荃湾河畔,童念跑去物业询问,保安竭尽全力帮着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她心里乱极了,瑞拉找不到,韦家那边又出事,她盘算着要不要去一趟韦家,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童念刚刚走出来,却见对面的电梯也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脸色透着焦急。
“你来干什么?”童念全身戒备,口气极冷。
凌靳扬顾不上和她解释,拉起她的手腕,沉声道:“收拾东西,先回家住几天。”
“回家?”童念冷哼一声,拂开他的手,嗤笑道:“我没有家。”
她的冷言冷语,让凌靳扬沉下脸,怒声道:“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快点听话。”
先前的事情,堆积在童念心底的怒火还没发泄,她心情本就不好,如今看到他,更是新仇旧恨,“凌靳扬,就算你用多卑鄙的手段,也别想分开我们,我不会让你得逞!”
凌靳扬眼底一凛,俊脸染满怒火,他是用了手段,能不用吗?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他都了如指掌,安雅敢说什么,不敢说什么,他也心如明镜。
如果不是顾忌她的承受力,早就不是流言那么简单,他凌靳扬做事,需要如此拖泥带水吗?那晚带着安昕去赴宴,谣言不攻自破。他无非是想要她止步,可韦祁皓倒是知道用利益交换,这点让他意外!
不过那他倒是很想看看,这利益究竟要怎么交换?
垂在身侧的五指狠狠攥紧,凌靳扬心口的怒意翻涌,他他妈就不该心软,什么受不了,什么伤心难过,他都为她着想,可她能看明白吗?就这么个小傻子,却能活活把他气死!
童念一吐为快,拎着包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往家门走。
望着她决绝的走远,凌靳扬薄唇泛起一阵冷笑,他又是自作自受,没事找气生!她不是要和韦祁皓在一起吗?那他瞎操什么心,刘家人会不会报复,关他什么事情?!
电梯门打开,凌靳扬抿着唇走进去,按下关门键。
“啊——”
静谧的空间里,陡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几乎在声音划破的同时,凌靳扬已经本能的抬起手,迅速挡住电梯门,身体敏捷的冲出去。
一口气跑过去,凌靳扬看到白色的防盗门前,放着一个纸箱,童念双手抱着头,瘫软在地,整张脸惨白如纸,唇瓣毫无血色。
将全身发抖的童念搂在怀里,凌靳扬挑眉看过去,顺着打开的箱盖,能够看到里面一片血色模糊,那毛茸茸的东西一动不动。此刻的瑞拉,早已无声无息,血淋淋的凄惨慎人。
067 谁敢动他的人?
更新时间:2013111 12:22:30 本章字数:12060
深夜,聿沣市一家高档私立医院。爱萋'安静的走廊中,男人身形颀长,他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正要掏出打火机,眼角瞥到墙上的提示牌,遂又将香烟从唇瓣间取下,转手揉碎在掌心。
凌靳扬微微垂着头,面容冷峻,他脚上的黑色皮鞋锃亮,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声循环往复,不绝于耳。
不多时候,病房的大门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宋涛,朝着他快步走过来。
“情况怎么样?”
“放心,没什么大事。”宋涛神情笃定,并没有敷衍他。
眼见他眉头紧蹙,宋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今晚她受了惊吓,人有点发烧,我给她打了针,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至此,凌靳扬紧绷的脸色才有所舒缓,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去病房。
宋涛抿唇轻笑,指导值班护士多留心,若有意外情况马上通知他,随后他便收拾东西,离开医院。
加护病房设施极好,加湿器冒出的白色烟雾弥漫。
轻轻走到床边,凌靳扬俯下身,盯着她看,只见她脸色惨白,红润的唇瓣近乎透明。虽然她睡着,可秀眉深深蹙着,菱唇紧抿,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长长舒了口气,凌靳扬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起身走到外面去接电话,很快的功夫又转身回来。将西装外套脱下来,他随手丢在沙发里,将衬衫的领口松开。
柔软的沙发里,他双腿交叠,后背深陷进去,俊美的脸庞噙着一抹阴霾。刘家出事,他马上意识到不好,他就怕有人借机闹事,所以先派人去处理,确保尸检结果准确无误,不能出任何毗漏。
先前韦祁皓和刘铮打架的时候,他也见到。虽然前后不过一个多月,他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听给出消息的人说,刘铮的死,应该纯属意外,并不像因为打架所致,最大的可能性是他有潜藏的疾病发作。
明天一早结果就能出来,他已经开始防范,可有人还是敢下手。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的,刘家恐怕还不够分量,这样摸透他脉络,能从童念这入手的,只有褚峻!
凌靳扬眼底一片幽暗,他抿着唇,回想起那个纸箱里血肉模糊的瑞拉,还有童念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他松开的五指,狠狠收紧,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单手抚着下颚,凌靳扬心思飘远,他内敛的双眸盯着窗外某一个点,暗自出神。半响,等他回过神后,眼角一挑,看到病床上的人,蜷起双腿,瑟缩的双肩微微抖动着。
眼底的眸色沉了沉,他抿着唇站起来,走到病床边坐下。
病床上的人,背对着他躺着,凌靳扬掀开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果然看到她满脸泪痕。
轻轻叹了口气,凌靳扬伸手将她抱起来,把她放在腿上,右手抚着她的后背,柔声低喃:“别怕,没事了。”
童念双手揪住他的衣服,乌黑的翦瞳中一片水光,“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她紧咬着唇,哽咽出声。
残忍?
将她拥在怀里,凌靳扬明亮的双眸动了动,菲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残忍的。他努力让自己强大,就是为了保护他身边的人,免于经受这种残忍!
低头凝着怀里的人,凌靳扬动作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瑞拉是他抱养回家的,这三年相伴的感情极深,他心里也很难受。
扣扣——
病房的门响了两声,护士推门走进来,将订好的晚餐放在桌上,瞥了眼相拥的两人,低笑着离开。
童念全身虚软,使不出什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