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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我正在追求改变。”勒丰说,“我认为如果要改变,应该从两个方向着手。第一是改变兽人‘战斗种族’的天性,第二是改变兽人对人类的敌对态度。前者牵连很大,我暂时只在神国这边做实验,后者我已经让我的选民去试着实践了,看来效果还不错。”
“效果不错?”
“是啊,你看这次的南征,兽人们攻下人类的城市之后,就没有大屠杀。”勒丰笑着说,“这就是进步。”
“但这战争本身就没必要吧!”隋雄强调,“我的领地里面,也有兽人、半兽人和人类,大家相处得挺融洽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敌对可言啊!”
“那是因为愿意离开草原去自谋生计的兽人们,大多是思想比较开明,不被传统约束的人。”勒丰笑了笑,随手在空中一划,许多的景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景象大致上分为两类,一类是那些外出谋生的兽人们,他们虽然和人类相处得不怎么好,却大多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天性,做到遵纪守法——虽然转职做强盗的比例也很高。而另外一边,则是留在草原上部落中的兽人,他们日复一日地过着游牧生活,口口相传着历代祖先的武勇,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强者,在“南征”之中建功立业。
“我想,世上大概再没有什么种族比我们兽人更奇怪了。离开部落的兽人和留在部落的兽人,除了相貌相似之外,简直找不到什么共同点。”勒丰说,“所以我猜测,或许我们兽人本质上是一种很容易改变的种族,也许只要几代人的时间,我们就能够改变长久以来的传统。”
“那为什么不现在就改变呢?”隋雄问。
“一蹴而就的话,对兽人们来说太痛苦了。”勒丰摊摊手,很直率地说,“不如通过战争来解决问题,这才是兽人们比较能够接受的方式。”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祂又笑了笑,说,“上次你在游牧和农耕的分界区,用来化解长久以来人兽动乱的办法,乍看上去很傻很变态,可实际效果相当的好。我的选民把这个办法用在了兽人和人类之间,我想效果应该也会不错的。”
隋雄皱起了眉头,触手一划,出现了兽人俘虏营的情景:“这情况不能说‘不错’吧!”
勒丰看了看,有些疑惑地问:“不是挺好的吗?我看那些男人们跟兔子搞得挺开心的。”
“你那个选民的做法,其实是剥夺了人类本身的生育权,强制进行混血。”隋雄沉声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化解矛盾,是在把人类灭种!”
“这我可不能赞成,他没有搞屠杀。”
“无非是短期和长期罢了!”隋雄的话音渐渐冷了,“把人类的育龄男性和女性隔离,只让男人和兔人族结合生下半兽人,等这一代的人类老死了,那不就是灭种了吗?”
勒丰摸摸下巴,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祂微微点头,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把人类也变成半兽人,那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喂!这思路本身就有问题吧!”隋雄大叫。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勒丰微笑起来,正想要说什么,突然皱起眉头,冷冷地看向天空。
“收回前言。”祂说,“现在,问题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因为已经很贴近世界之环“负面”的缘故,所以在无尽原野之外,能够看到浩浩荡荡的根源之流,这些来自于“正面”的秩序力量经历了整个“物质面”之后,已经不复之前那井然有序宛若白色阵列的模样,变得五颜六色,秩序、混乱、善、恶、光明、黑暗、地、水、风、火、生命、死亡……丰富多彩的物质面给予了它们各种各样的属性,汇成多姿多彩的洪流,宛若江河如海一般,涌向物质面的边缘,朝着负面流去。
而此时,洪流之中,有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驮着一个穿着老旧铠甲的骑士,正站在无尽原野的外面。
他看起来很萧瑟很落魄,战马瘦得能够看到肋骨,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倒毙;铠甲上的花纹和装饰已经几乎都被磨平了,很多地方都生了锈,许多原本应该从内侧用皮革串联的甲片甚至已经开裂,可以隐约看到里面和战马一样瘦骨伶仃的身板;那把没有任何装饰的剑插在已经磨破了很多的皮鞘里面,剑尖都露出来了,剑柄上原本应该缠着用以吸汗的丝线,现在也换成了破布。
总的来说,他让人一看就觉得穷困潦倒,宛若从喜剧片里面走出来的搞笑角色,又或者是夸张的悲剧片里面用来形容战败的背景角色,怎么凄惨就怎么来。
但是,当看到他的时候,一直笑呵呵信心十足的勒丰却变了脸色。
“阿斯多利尔,你跑来这里干什么?”祂冷冷地问,隋雄可以清楚地从祂的话音里面听出几分不安,也能明明白白地从祂的脸上看到几许畏惧。
世界上的诸神里面,有资格让祂如此不安和畏惧的屈指可数,秩序之主肯定算一个,自家大哥正义之神约尔加德曼大概能算一个,过往战绩辉煌到令人害怕的奥秘之主大概也能算一个,剩下的……光辉之主能不能算?隋雄有些怀疑。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骑士之神居然也能让勒丰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在他的印象之中,骑士之神阿斯多利尔是个颇为缺乏存在感的神祇。这位神祇很少降下神谕,也从不在各种大小事情里面露面。祂的教会被贵族之神不断压迫,不断兼并,祂也没什么反应,简直犹如一只迟钝的树懒,你打他一个巴掌,他都要过三分钟才会叫痛。
要知道,文艺之神还会努力挽救自己的教会,跑来跟隋雄协商,把文艺之神教会总部搬迁到虚空假面游乐场的大剧院来呢!
隋雄一直觉得骑士之神蛮弱的,看他的教会都被欺负成那样了也没啥反应,十足的一个孱头。隋雄觉得,要是自己遇到那种情况,就算不暴跳如雷拔刀而起,也要找到贵族之神义正言辞地交涉一番,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继续下去。
然而骑士之神什么都没做。
所以隋雄是真的有点看不起祂。
但是……看现在勒丰的模样,这个骑士之神似乎很有点门道啊……
隋雄若有所思地浮在一旁,静静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不知何时,兽人神系的诸神们也都各自从无尽原野里面飞出来,为自家老大助威。只是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祂们并没有跟隋雄保持距离,而是站在了一起。比方说隋雄左边就是之前那个被勒丰教训的象人,兽人的大力神;右边则是一个嘴里生出两颗獠牙的野猪人,兽人一族的耕种之神;后面还站着一只怯怯弱弱的兔人,是兽人的生育之神;前面稍稍远一点的地方有个总侧着脑袋的蛇人,是前代的兽人主神,“铁面的凶灵”斯奈克内尔……
“喂,你们太挤了!”隋雄皱眉说。
满脸肥肉的野猪人哼唧哼唧地笑了笑,呼噜呼噜地说:“先排个阵型,等一下好动手。”
“这位老兄,我好像见过你……”
“嗯,上次大家群殴你的时候,我跟你说过话。”
“那时候你不是家猪吗?怎么变野猪了?”
“我本来就有几个面貌,上次是在主位面,分身的力量有限,这次可是本体出战。”野猪人挥了挥手上的大木棒,信心十足地说,“等着瞧吧,到时候我一定要在那老铁皮罐头身上砸一棒子!”
“别吹了,待会儿打起来的时候警醒点,别让祂一剑砍死你。”旁边一个手拿两把弯刀的虎人冷冷地说,“这次可不是开玩笑的,别犯糊涂!”
隋雄听得满心疑惑——兽人神系都全体出动了,甚至连不会打架的兔人之神都跑出来了,居然还这么如临大敌紧张兮兮的?骑士之神很厉害吗?
于是他就问了这个问题。
“啥?”回答他的还是那个野猪人,祂傻乎乎地转过头来,用看傻瓜的眼睛看着隋雄,“总算见到个比我还傻的了……”
隋雄看着这家伙那一脸痴肥的模样,顿时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要怎么样才能比这家伙更傻啊!
好在这野猪人——兽人神系的耕种之神,猪人各族的创造者,比格匹斯特——也没在“智商”的问题上纠缠,很快就言归正传:“阿斯多利尔那家伙很厉害的!当年我们吃过祂的亏,被杀得那个惨啊……”
祂举起没有拿武器的左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蛇人之神斯奈克内尔:“蛇老大的老爹大毒蟒,就是死在那一仗里面的。”
手持长长脊骨长矛的斯奈克内尔分明听到了祂的话,转过头来,阴森森的眸子瞪了祂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又转回了头。
隋雄愣了一下,仔细回忆,却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干脆用意识交流的方法,询问起详情来。
用这个方法交流可比寻常谈话快多了,只一会儿的工夫,比格匹斯特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
事情发生在非常久远的过去,那时候兽人的创造者“祖”才刚刚死去,从祂的尸骸里面诞生了最初的兽人神系,六个恐怖的巨神。而失去了敌人的水之母也没了培养战斗种族的兴趣,将人类交给刚刚封神成功的“守护骑士”阿斯多利尔,自己隐退。
兽人和人类依然在战争,一方有着单体武力的优势,另一方有着纪律和成长速度的优势,打得非常惨烈。
后来,阿斯多利尔便向兽人诸神发动了进攻。
那场战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但究竟怎么样已经很少有人知道,甚至于连那场战斗本身,都已经很少很少被人提起。
但是,兽人诸神们却从不敢忘记那场大战。
那一战里面,兽人远祖的六巨神被阿斯多利尔杀了四个,“大毒蟒”就是其中之一,从祂的尸骸里面诞生了“铁面的凶灵”斯奈克内尔。剩下的两个巨神也身负重伤,长久以来一直半睡半醒。但只要祂们醒来,就喋喋不休地告诫子孙后代,一定要小心提防那个铁罐头似的家伙,还有一定要记得报仇!
因为这个缘故,兽人诸神对于骑士之神阿斯多利尔不仅深恶痛绝,而且也十分警惕,甚至可以说是畏惧。现在阿斯多利尔上门来了,祂们不管是出于愤恨也好,出于担忧也好,总之一个不落下,呼啦啦地都冲了出来,准备再来一回群殴。
“在勒丰老大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够干死祂!”比格匹斯特如此强调,而且反复强调了很多遍。
这恰恰证明了祂的心虚。
要不是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何必反复强调“我们能赢”?
隋雄暗暗感叹,看着骑士之神阿斯多利尔的眼神顿时就不同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落魄骑士,竟然是一个单枪匹马差点灭掉整个兽人神系的绝代强者!
他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自家大哥也是位绝代强者,可他走在街上,如果刻意收起强者的威势,那么看上去无非也就是个衣衫褴褛的大块头乞丐罢了。虽然一身肌肉有点卖相,但比起好歹还有一套旧盔甲和一匹老马的骑士之神,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烂船也有三斤钉,一个老骑士再怎么落魄,卖了铠甲也能换不少钱啊。
而在前面,骑士之神和吞天之犬还在磋商。祂们并没有一见面就打起来,也没有把话语说出来,只是在私下地用意识交流,只是看勒丰的神情,这番交流一定很不愉快,因为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越皱越紧。
终于,祂放弃了那种隐秘的意识交流,大声叫道:“阿斯多利尔,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