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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方的你很罗嗦耶,小鬼不对我笑难道对你呀?丑老头一个小鬼对你笑干嘛,他可没又瞎了眼。」同样地不待封擎云开口,挂在他身上的莫磊就已经没好气地顶了回去,这老家伙也是没啥家教的一个,没看到他正在跟小鬼说话吗?敢插他姓莫的嘴?!
「人老废话也多,人家家里的事要你这老家伙管?左一个若啥……若樱?右也一个若樱,你怎么不乾脆贴著那女人屁股後头转,脱队来这儿撒泼可没人会赏你糖吃,没看过你这种没脑袋的男人,蠢到把个疯女人的话当圣旨抱……」气一来,嘴就更管不著,莫磊这会儿可没心情拐弯抹角地去修饰用词,话说的既直接又伤人,果然嘴还在动没风度的刺眼白光已是往他脸上直射而来。
翻掌把莫磊推送回封铮身旁,封擎云同时偏身迎上怒极出手的方敬天,心底早预料到他这暴起的猝击,能在石头那张嘴下保持镇定逾常的人物只怕还没出生吧。
其实说来还该感谢莫磊的……并指横截方敬天挥剑的右腕,封擎云如是想著,如果不是他这一闹,方敬天不知道还会说出多少令自己难受的话语,倒不如就这样直接兵戎相见,反正他俩的立场本就谁也不可能改变。
一掌汤开贴腰斩来的剑气,封擎云余光瞥见其他七人也开始有了行动,两人往自己这边而来,其余五人却是全往封铮那头而去。
未免也太小看他了吧……扬唇淡笑,却是透著抹淡然的讥讽,这些人大概真以为很清楚自己那几手吧,所以早就分派好了人手,以为如此就能十拿九稳地拿下这一场?呵……原来天真的人不只自己而已呢……左掌姆指微屈其余四指紧并,封擎云蓦然提息吐气,缕缕锐劲已在扬臂的同时激射左方奔掠的人影,就见两名大汉立即如中巨锤般被撞飞了出去,跌地後竟是动也没能再动半分。
「『指禁煞』?!你怎么会?若樱不可能教你!」瞬息褪去了血色,方敬天骇然猛摇著头,其余五人也全在这一喊下住了手,个个神色都变得十分古怪,若瞧的仔细些,那眼眸里全有著藏不住的惊愕与悸怕。
「她的确没教,我偷学的。」尔雅地微露齿,心口却泛著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苦涩,如果她肯教,那么就不会使的如此吃力又伤身了,所以这门『极乐谷』的嫡传功夫他从不曾对敌时用过,除了今晚,只因为这是场他输不起的战役。
故作抱臂悠然样,其实右掌是紧压著肩头,封擎云知道方才这一运力除了内腑因反震受创外,肩上未愈的旧伤也又崩了口开始沁血,好在夜色深浓,就算有火光陪衬也显昏黄,要不然被莫磊看著了铁定免不了挨顿好骂。
「偷……学?」青白的脸色陡沉,方敬天不禁疑惑起他们是不是都太低估了这小子,只怕就连若樱自己也不知道他竟能够用偷学的方式把『指禁煞』使的这么有威力吧,比起当年还未因走火入魔失去一半功力的封若樱几乎相去无几,要不然她就不会这么放心先行南下了。
「很难吗?好像不会呀,要我再示范一次吗?」故意把话说的轻松浮挑,封擎云低头睇视著自个儿的长指,拇指状似不经意地再次向掌心微屈,他就是要让对手在惊骇之余无法细思,相信自己的确可以挥洒自如地信手使出『指禁煞』,否则若是被戳破伪装的假象,恐怕光靠自己与铮是守不住这一扇门的。
「我不相信,你我都知道这不是那么容易上手的功夫,就连谷主亲传都还要视天份而定,我不信你光凭偷学真能到这般境地,想吓唬我『神戢』没那么容易。」面色依旧沉凝,方敬天却是不退反进又持剑迫上,只因为在封若樱身边这么多年,他很清楚『指禁煞』的难处,这也是为什么她在走火入魔後甚少再以『指禁煞』自恃,所以才一心想拿下泷帮作为南下的助力。
「这样吗?那就请拿命来试吧。」牛吹不成,也只有拼实力了,唇上依旧带笑的封擎云心底可是苦到想喊天,就不知道是否因为老跟莫磊直来直去磨惯了,脑袋变笨了不说,居然连说谎的功夫都退了不少,这下只有指望菱菱跟崭扬能快些赶上了。
左掌紧阖成拳,右掌并指如刃,既然眼前只能力拼,自己当然没好心到告诉人什么时候会袭出那骇人的指劲,封擎云主动旋身迎上方敬天手中啸响震天的长芒,同时偏腿横扫将附近的两人也揽进战圈。
剩下的三个铮应该能挡上一阵子吧,掌切从胁下擦过的环孔大刀,封擎云如是估量著,方敬天也许的确不相信自己『指禁煞』的功力,可是对另两人而言却不然。
他可以感觉的到他们都耗费不少气力在移行换位上不敢倾力实攻,否则刚才那把刀就不会只是擦出道血痕而已,只怕得裂道唇般大口了。
後倾避过另把同样未尽力的长剑,封擎云打算伺机出指先解决这两个心有顾忌的家伙,剩下的方敬天虽然不是负伤後的自己所能匹敌,但至少撑个一时半刻该不是问题,谁知道就在他如意算盘上珠子刚拨下时,一串声音不大却恁般清晰的话语几乎没叫他两眼一翻乾脆闭气找阎王诉苦去。
「大冰块,你家的小鬼帮主怎么老爱睁眼说瞎话?也不端盆水看看自己是什么鬼脸色,还敢叫人拿命试?我看是拿他自己的命还差不多。」小小声抱怨著,莫磊极不悦地死皱起双眉,旁人或许还看不出端倪,如果连他也看不出不对劲的话,那么老头的招牌真可以丢到湖里头养金鱼去了。
这个笨小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逞强说大话,还有刚才那又是什么鬼招数,这么伤身他竟然还不知死地随手乱挥?分明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嘛!
「……」原本还在为方才的不愉快冷著脸懒的理会这姓莫的,然而这一句突然冒出的话语却让封铮打破了冰容改为满脸若有所思的古怪神情,这家伙……难道真以为他压低了嗓音敌人就听不到了吗?
「说真的,我一直想不透封怎么会愿意跟你一起,现在我终於找到答案了。」似笑非笑地望著莫磊,封铮很高兴自己的坏心情马上又可以被这红发家伙清的乾净彻底。
「答案?那还要想,笨,当然是因为小鬼不能没有我呀。」一时间莫磊也没奇怪为何封铮会开口转了话题,於是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接了话。
「对,不能没有你,否则命太长还挺累的,封大概就是嫌已经活的太累了才会把你留在身边,多点机会看能不能早些投胎去。」
同样的,封铮毫无隐瞒意思的语句也是一字不漏地全传入了格斗中众人的耳里,封擎云一时间还真有种不知为谁辛苦为谁忙的茫然感,他在这头正慷慨大方地拿命陪人玩,另头的那两位闲闲看戏也就算了,居然还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热烈?无奈地低叹了口气,封擎云俐落地提腿踢偏了削砍的刀刃,右掌上的真力也再次与方敬天狂扫而来的剑气交击,拜这颗石头所赐,身後追袭的那两把刀狠劲可是加了不少,刀刀尽往要人命的地方上招呼。
话说回来,被石头扯後腿勉强可以算……预料中事吧,虽然甫听闻的那瞬间仍不免有股翻白眼吐大气的冲动,但毕竟不是第一次被他揭底牌了,反倒是铮的风凉话十分出乎自己的意外。
他知道这位看似冷淡的同姓兄弟其实整人的劣根性并不比自己轻微,只是甚少有这般好兴致的时候,奇的是如今非但场合时机全不对,更还间接攸关著烨的安危。
记忆中,行事向来把烨放在第一位考虑的封铮从不曾在这种时候如此轻松以对过,看来……莫磊这染缸的功力实在不容小觑。
「投胎?……好啊,臭冰块,敢消遣我?!」愣了半晌才总算听懂那两片红唇间悠悠吐出的话语是什么意思,莫磊脸上原本不悦的神情更加扭曲成夜叉般狰狞,正当卷袖子准备好好教教这个冰块小鬼什么叫敬老尊贤时,三溜银晃晃的刀光匕影已是没头没脑地罩了下来。
这些个家伙!连个先来後到都不懂吗?又是一群没家教的……喃喃碎念著,莫磊倒是眼明手快地闪边让了去,谁知道光影的一部分竟然仍楔而不舍地紧追著跑,逼的他只好效法墙脚打洞的小家伙们抱头再往冰块桃花那儿窜回。
开什么玩笑,冲著他砍干嘛?天塌了当然是由冰块桃花先挡去,他又不个儿高的那个,这些笨家伙难道都瞎了眼不成,干嘛尽浪费力气在他身上?柿子捡软的吃也不是这样吧……忿忿不平地咬了咬唇,墨瞳里掀起了波报复的浪头。
就在莫磊伸手入怀准备掏针的瞬间,异变陡然已生,就彷佛事先约好的信号般,封铮这头一动上手,封擎云也立即纵跃腾空,人在半空扭身反体,同时间左手化拳为掌。
嘶嘶指劲再次划空而过,然而追袭的对象却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外,既不是方敬天也不是另两个正狼狈矮身闪躲的刀客,『指禁煞』锁向的竟是原本在他身後与封铮交手的其中两人。
血,瞬息弥漫了众人的鼻端,被封擎云以『指禁煞』偷袭的两人是连气也没多哼半响地立即应声倒地,而另名中年汉子也在一脸错愕中被封铮手上的『靛风』穿腹而过结果了这辈子,然而这三条人命虽然说看似去的太过容易,得手的两人也并非没付出半点代价。
封铮持刃的左臂很明显地多了道几可见骨的血槽,刚才的一击得手就是他不闪不避对方急挥的利匕所换来的,对於封擎云赌命制造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傻到白白放过,所以他也赌,用握剑的手去赌敌人的命。
可以想见地,丈许前背对他们而立的封擎云铁定也不会好到哪去,只因为他这番奏效的奇袭是舍下身边战团发动的,尽管露出的空门只有须臾间短暂,对方敬天这般的高手而言也是足以致命的良机。
倘若不是『指禁煞』的威名让他们有所忌惮不敢全力施展,不是这不要命的举动来的太过突然又大悖常理到令人傻眼,只怕此时封擎云没躺下身形也无法站的如此笔直,而这点迟疑的缝隙就是封擎云下的赌注。
饶是如此,光是看的见的──那挺直背脊上长长的两道血痕就已经够叫人怵目惊心了,因为溢流出的血色不但瞬间吞噬了整背原有的鹅黄,更逾矩地越过腰线向下攀延。
「小鬼!」慌忙站起身,莫磊气急败坏地就想跑上前好好查看这只有胆没脑的笨小鬼到底伤成什么德行,就算一时半刻没法子妥善治疗,至少也得先止住他背後如此狰狞泛爬的血流。
「咳……别过来,我没事,待在……咳,铮身边。」强压下胸臆间翻腾的血气,封擎云却止不住喉间浓腥味的骚动,但又不得不勉强开口制止莫磊的妄动,眼前可还是杵著另三个麻烦,大意不得,虽然他们此时全显得有些怔忡失神。
「铮,你没事吧?咳……」不敢回眸探查,连偏首都不敢冒险,不仅是因为面前虎视眈眈的敌人,更是因为身後有颗恼起来不管他东南西北的硬石头,他不敢想像若是让那块石头看著自己的惨澹模样会是怎么个抓狂法,好不容易争得了上风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又栽到下头去。
「没事,封……换我来吧。」微拧眉,封铮倒提著『靛风』迈步向封擎云走去,只因眼前人这般浴血的狼狈模样他从没见过。
即使是当年创帮打天下的时候,封也总是游刃有余的潇洒,断骨折臂的大伤别说没有,连见血的机会都不多见,所以他估量不出封此刻的状况究竟是如他沉稳的语声般真无大碍,还是只在强撑著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