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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地看着湛蓝筝正用乱冒绿光的法杖,对着一具挂着藕荷色衣服的白骨施法,嘴巴里念叨不止,表情有点气急。
就在旁侧,那刚刚网住廖清丽的那个地方,只有一堆亮晶晶的碎片。
“怎么了?”程澄爬起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湛蓝筝不理睬她,只继续嘀嘀咕咕着连串的咒文,淡绿的光芒起伏不定,时而聚拢时而散开。
终于,湛蓝筝很失望地放下了法杖,“两道光,两道力量,两种不同的法术,一个是将廖清丽击到魂飞魄散的,竟然穿透了我的法网……另一个是将廖清奇变回死尸的——而且,顺道击碎了廖清奇残留在体内,以供维系情感认知的灵魂……好深的功力,好灵活的技巧,好个准确的算计,那人就在我们周围!”
她最后一声大喝,程澄吓得脸色煞白,不觉拉住贾文静,“怎么办?他在哪里?”
凤晓白和孙桥几个起落已回来了,湛蓝筝只看了凤晓白一眼,就知道没戏了。
“跑得那么快?”
凤晓白道:“我和孙桥过去的时候,亭子里外,没有一个人。只是有一辆车大概是刚刚经过,因为我看到尾灯了。我和孙桥都记住了车牌号……”
“我能查。”贾文静很利落地表示。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都坐在警队外等待着消息。
天色很晚了,凤晓白想了想,还是问道:“湛蓝,你跟家里说过了吗?”
“没有。”湛蓝筝专注地检查着手中的雪碧瓶子——廖清奇家中已被搜查过了,剩下的一个未喝的雪碧瓶子也被送到湛蓝筝手里,“应该是调换过的,原来就是雪碧,清水一醉是后来装了进去,你看瓶口都被打开了,而且瓶子的颜色不是很新啊……如果能请求警方查批次,查工厂,再查供货商,查超市,小卖铺,或许顺藤摸瓜……”
“如果是从废品收购站捡回的瓶子,就说不好了。”凤晓白认真地提出看法,“这个包装是之前的。”
“过了保质期了。生产日期也是年前的……”湛蓝筝说,“真要是捡废品,就断了线索了。廖清奇也许是从控尸人手里拿到的,但是梁菲岚呢?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也许我们应该去问问梁菲岚的家人,朋友和同学。”
凤晓白沉默了一下,“湛蓝,三亭湖的事情,目前已告了一段落,祸首伏诛——”
“灭口。”
“好,灭口。但元凶……喔,至少是直接行凶者已不在了。而三亭湖的阵法被破开,被束缚在那里的生灵们都获得了自由和安息。湛蓝,你无可挑剔地尽到了玄黄界掌门的职责。更深入地追查,你一个人,恐怕不行。”
“不是有你呢吗?”湛蓝筝说。
凤晓白苦笑,“你……明白我的意思。湛蓝,真的很晚了。”
“我知道!你在暗示我放了家人的鸽子。”湛蓝筝忽然不耐烦起来,“好吧好吧,不守时是错误的,尤其是在湛家,而且我是湛家的掌门。不过一个象征性的生日宴会,还是表姑的,即便是亲姑姑的吧,那也是一个象征性宴会,不开这个宴会,人该老还是会老的。但是如果不来这里,不去找程澄找孙桥找廖清奇,那么后果呢?”
“轻重缓急你判断得很好。但是你总该说一句,来的路上一个电话就可以办到——”
“我的手机没电了。”
凤晓白说:“没关系,我有。”
湛蓝筝闷了起来,她将手里的瓶子都塞给担忧地看着他们“吵架”的程澄,“凤晓白!”湛蓝筝低低地说,“你给我闪到火星上去好啦!”
“你抗拒他们。”
凤晓白并没有拿出手机,只是无可奈何地说,“湛蓝,我一直没有干涉你和你家里人的事情,你不说,我不问。但是旁观者也总有想法,也希望发出声音,尤其我不希望你犯下错误,首先你才是湛家的掌门……”
“名义。”
“所以才更加微妙。”凤晓白收敛了一向温和的笑,他沉沉道,“皇帝和摄政王的关系,高空走钢丝。这一点,湛蓝,我知道你明白。你对家里的态度,如果我都能感受到,那么你父亲……”
“出结果了。”贾文静大踏步向他们这里走来,“车管所的弟兄查了,你们猜猜吧。”
湛蓝筝沉默,凤晓白静默,孙桥闭目养神。
贾文静一脸黑线。
程澄赶紧跳起来,“那个……啊,一定很神奇的结果是吧?是我们都认识的吗?还是已经能逮起来了呢?湛蓝你说呢?晓白对吧?啊,孙桥,你觉得……”
“你很蠢。”孙桥睁开眼睛说。
程澄语塞,贾文静冷冷道:“是廖清奇自己的车子。”
“谁开的?”程澄下意识说,贾文静摇头,“查不出来了,我们只能从廖清奇身边人入手,看看她跟谁比较好,车子曾经借给过谁,对谁比较放心。调查最快也得明天开始。但是恕我直言,湛蓝,恐怕我帮不下去了,因为这不是我们能管的案子,怎么和我们上头沟通,湛蓝你看
着办好了。只要头儿批了下来,我会全力帮你。”
湛蓝筝说:“我知道了。那现在——”
“哎?大家都在呐?”
咔,咔咔。
穿着绸缎短款旗袍,还拎着珠片小包的方丹霓,拖沓着精致的高跟鞋,咔嗒嗒走了进来——倒颇有旧海报上的电影明星的感觉。
只是和她一起走进来的人,令大家更为惊讶,嚷出声的还是程澄。
“钟经理?!”她怪叫。
钟锦提着黑色电脑包,向在场众人,彬彬有礼地略微欠身。
右手上那枚戒指,低调地散发温润的银色。
“嗨!老姐!忙着呢?”方丹霓亲切地招呼着。
“你来干嘛?失窃啦?还是大半夜让人给非礼了?先去片区派出所报案吧。”贾文静没好气道。
“都不是。”
“那就别打扰我们办公。”
“老姐,你不仗义啊。跟大家有说有笑,怎么就到我这里阴阳怪气呢?”方丹霓松开钟锦,毫不在意地笑道,“晚上好,湛蓝,晓白,丫头。嗯?孙先生您也在啊,提一件失礼的事情,我刚刚和钟先生进餐的时候——还说起了您呢。”
孙桥淡淡张开眼睛,他抱着双臂,目光掠过静立在一旁的钟锦,又斜视方丹霓道:“说我很帅吗?”
方丹霓咯咯笑了,“孙先生真不谦虚。可是钟先生还说过,他就是喜欢有抱负而不谦虚的年轻人呢。对吧,钟先生?”
钟锦只微笑道:“这是句肺腑之言呢。”
“彼此。” 孙桥眯眼盯着钟锦,只利落地表示,“方小姐,你的包反射光线,太刺眼了,请你向左边闪三步,再后退两步。”
幸灾乐祸的感觉弥漫开来。如果不是因为说话的是孙桥,贾文静大概会给喝彩一声。
方丹霓倒是不在意,“有空再和孙先生聊。老姐,我是给你送这个,邮包寄到了我的公司,可上面却指名道姓给‘贾文静’。我想或许是哪位初中老同学,弄错了咱俩的办公地址吧。”
贾文静要拆开,湛蓝筝此刻才晃晃头,慢悠悠道:“万一是炸弹呢?”
于是一个小时后——
“检查过了,没事。”贾文静疲惫地又把邮包给拿回来,“扫描显示里面只放了一个U盘。”
她麻利地拆开了邮报,戴着手套,将那只小小的黑色U盘反复看了几遍,拔开盖要和电脑连接,湛蓝筝又闲闲道:“万一有病毒呢?局子里的电脑还是谨慎点。”
“用我的笔记本吧。即便坏了,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钟锦热心地取出了他的私人笔记本,贾文静感谢地点点头。
杀毒后打开,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大家都围拢在电脑旁,文件已经开始放映,还有时间显示——
是去年的五一前,晚上。
廖清奇的家。
门铃声。
廖清奇去应门,不一会儿,一模一样的廖清丽就上来了,提着很多购物袋子,亲亲热热地叫着“姐姐”。
“清丽,先坐会儿。”廖清奇也是笑容满面。姐妹俩聚到了茶几旁,开始随意聊天。
“凶杀过程?”程澄惊讶地低语,引来一堆的“嘘”。
钟锦飞快地帮忙调整着视频的清晰度和声音。
廖家姐妹俩开始商量晚饭问题,然后廖清丽自告奋勇,起身去了厨房。
留下了廖清奇,她从廖清丽带来的礼品袋子里拿出了各种东西,再很有耐心地,一样样翻检着。这个过程有点漫长,屏幕前的诸位都要打瞌睡了,然后湛蓝筝低低说了声“看”——
廖清奇取出一瓶红酒,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停抚摸着红酒的瓶子,而廖清丽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姐姐。我给你买了瓶红酒,养颜呢。你工作太累,皮肤都松弛了。”
廖清丽端着水果走出来,“我来开吧,姐姐。对了,牛柳我不太会做。”
“我去吧。”廖清奇离开了镜头。
屏幕上只剩下了廖清丽。她飞快地打开了红酒塞子,斟满了两杯。
然后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镜头拉近,里面都是细细的白色粉末,廖清丽将它们倒进了一只红酒杯子里,又小心地晃了晃,让它们悉数被红酒淹没。
——烛光晚餐开始。廖清丽镇定地将这只掺杂了白色粉末的红酒杯子,递给了廖清奇,廖清奇毫不知情,只聊着天,就一点点给喝干了。
——廖清丽帮着廖清奇收拾鞋柜,拿出了一模一样的白色高筒靴,笑着说一些孩子话。廖清奇本是和蔼地听着,却忽然按了按胸口,脸色有些不太好,只说疼。
——廖清丽关切地让廖清奇好好休息,她要回家了。
——廖清奇送妹妹,走到鞋柜旁,红酒瓶子重重地击打在廖清丽的后脑。
翻滚,挣扎,镜头颤抖,衣架倒地,鞋柜倾斜,一片混乱。
“为什么……姐姐……”镜头下方传来倒地的廖清丽,虚弱的声音。
“爱上别人,再逃离我。真是不可饶恕。”廖清奇冷漠地说,红酒瓶子断成两截,握在手里的那半截,狰狞着一圈的尖利。
她举起来,廖清丽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束缚我……”
“我爱你有错吗?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吗?”廖清奇冷笑,“既然如此,我又是那么的爱你,那不如就杀了你,这样,你就再也逃不开了。”
瓶子扎入廖清丽的心口,噗哧一声闷响。
镜头转到了廖清丽的脸上,受害者的面容,露出了和狠心姐姐一样的阴冷神情。
“姐……你……也……活不了……”
——廖清奇迅速地清扫现场,换下血衣,冲干净妹妹的尸体,给换上了一条藕荷色的新裙子,整理了一下尸体的头发,又开始寻一双鞋子。
然而有人按响了门铃,闷声表明了查水表的身份。
廖清奇刚好拿着两只白色高筒靴,她惊喘了一下,匆忙地,使劲地套到了廖清丽的脚上,一面喊着“等一下,穿衣服”,一面拼命将尸体给拖到了大卧室,她打开门的同时关了门厅的灯,男性的水表工也知道夜晚进入单身女性的家中很忌讳,遂一言不发,匆匆地走入走出,谁也看不清面孔,记录后就快速地离去了。
镜头开始快进,似乎拍摄的人也等不及了。
——深夜,廖清奇吃力地将一只口袋丢到了三亭湖里。
——她坐下来休息,按住了胸口,忽然开始咳嗽,一串鲜血,她捂着心脏,脸上一阵扭曲,之后就看到她的背影倒了下去。她翻滚了几下,如垂死的鸟儿一样噗哧了两下四肢,就不动了。
她的尸体就这样摆放着,屏幕上的时间,一秒一秒,慢慢地走。
、第二十二章 回“家”
电脑外的世界沉寂了片刻。
湛蓝筝说:“刚刚我还对没护住廖清丽的灵体,感到很遗憾。但是现在,我要很阴暗地为自己开脱一下了。”
“也算是报应吧。”贾文静准确地说,“谁给你的?”她问方丹霓。
方丹霓眨巴一下睫毛,“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