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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出去接,尽量周六赶回来,这样周日就可以发出去。然后你再让夜游女帮我跑一趟老挝,有个朋友陷在那儿了,急于脱身。若是方便,再让她飞一趟………………”丁小剪“絮絮叨叨”个不停。湛蓝筝立在窗边,手指捏住窗帘的流苏,微微掐紧。
她安静地听着丁小剪娴熟地分配着“任务”,可算等对方住了口,湛蓝筝才冷笑,“同学,我不可以再用玄黄界的招数,来帮助您做那种——见不得光的生意了。”
丁小剪一脸惊讶,用萝莉的口吻,凄楚道:“女人,听好。第一,我发誓不会把那帮在外面惹是生非的王八犊子,弄到咱这儿来扰乱河蟹的治安;第二,我发誓那些货不会消耗在国内,我只是把咱这地头当个中转站——除了要帮你忙的那些得留下——”湛蓝筝冷哼,“你帮我的忙,到底需要用多少家伙?十几箱子的枪械吗?我看迄今为止,两把AK47就是个上限了!”——丁小剪打了个暂停的手势,“Stop!你先听我说!我绝对不会拿它们来祸害祖国人民的。你看我是那种三观不正的人吗?女人,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湛蓝筝却冷峻依旧,“抱歉。这种事我是真的不能再帮你做了。你知道湛家,家大业大,虽行事低调,但也是一株参天大树,容易让雷劈的。若要立于不败之地,总要让自己做人做事,总是合法而有理。”
丁小剪笑道:“先不说你家都搞出多少不合法也没道理的事来,单说这事吧,女人,你这是要卸磨杀驴吗?亲爱的,面粉还没磨好呢吧?就算是磨好了,你不怕我跟你翻脸?我要是跑到条子那里一招供,你也跑不了的。”
她用的是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可这轻松的语气反让湛蓝筝眸底的冷意寒了一层,却是一个笑容轻柔浮上唇角,“喂,剪子,我知道你这个死女人,是不会这么不仗义的。”
丁小剪漫不经心道:“你真以为我是那么善良的人吗——哈哈,开个玩笑了。女人。莞尔已经没了,就剩咱俩了。”语调渐缓。湛蓝筝说:“我明白。你好歹也是我姑母拼死救下来的。我都没福气去享用姑母留下的织物呢。”丁小剪面不改色,“就事论事女人,你姑母的面子我是卖了好几次了,否则我早就杀了湛思露那个败类,为莞尔报仇。说起来,你能不能别再让方丹霓跟着我混了?我没那么多精力去保护她。我建议把她放出去,看宗锦会不会心虚。”
“谁告诉你是宗锦……”
“住嘴!”丁小剪忽然厌恶道,“女人,其余事,我都能容你让你,只有莞尔的仇……我要报的。宗锦逃不了,方丹霓也一样,如果还有别的幕后主谋,我会查清楚,一个个都揪出来给莞尔偿命,我说到做到。”
“你先别碍我的事。等我下周行动完后再说。”湛蓝筝严厉警告,丁小剪嗤笑,“行行行,您的事最重要,比莞尔的命都宝贵。我不是为了您的千秋大业,等了这几个月么。真是太给你面子了。不过咱俩说好了,等您下周完活后——方丹霓首当其冲,她到底是你朋友,你若是能问清楚,我就给你个面子,让你去问她;你若搞不定那女人,就交给我吧。我还就不信了,丫也能跟湛思露一样,熬得过破相之苦。”
“你动静别太大,小心有人灭了方丹霓的口。”
丁小剪阴阴一笑,“那可好啊。谁灭口,谁就是真凶——我可不会蠢到相信莞尔的死,只牵扯了一个湛思露。”
湛蓝筝未置可否,不经意地,抻抻嘴角,却也没做出一个笑来。
这边在商讨要事,而另一边,湛垚的房间内,康复的萧婷也在与相认回来的儿子湛垚,谈着重要安排。
“离开湛家。”萧婷拢起湛垚的手掌,坚定道。
湛垚微怔,“……妈……”
“我知道,我这二十多年没尽到母亲的职责——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是失职了。回来后又欺骗你、隐瞒你、伤害了你……”萧婷抚摸着湛垚的额头,“而现在又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是太自私了。”
“不。”湛垚低下头——其实他还是有一些拘谨,但他每日都坚持照顾萧婷,让隔阂的坚冰,慢慢溶解,“我有错,我打过您……我竟然打过、骂过自己的亲妈,甚至砸了您的办公室……”
“不说那些了孩子。都过去了。”萧婷轻道,“可是现在,看清楚了,湛家不是你的家了,你不能再留。”
“为什么?这是爸爸的家,也是我的家。妈妈,难道您还是记恨着爸……”
萧婷目光黯淡,湛垚孝顺地噤声。
许久。
萧婷说:“……他走了对吧。”
“对……”湛垚声音闷闷,“那封给儿子的信,就是爸爸的绝笔……可为什么呢?妈,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就要团圆了,这是我想了二十多年,也是爸爸盼了二十多年的事情。可为什么爸会在妈妈即将醒来前,就那样一分钟都等不得地离开了呢?就这样断开我们彼此的缘分…………爸爸他在想什么啊?他总可以见过妈妈您后再走吧?哪怕只有一面,哪怕妈还是不想原谅他,可总是认真地看了最后一眼,再安心地上路。爸爸想了您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守了您那么久,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刻放弃呢?”看到萧婷别过脸,有些激动的湛垚,再次体贴地沉默。
“我想……他……”萧婷有点艰难道,“他……你爸爸他……终于勇敢了一次吧……彻底地,决绝地,去找新的起点……”
湛垚不理解地张大眼,萧婷也没有仔细地解释,只是看着桌子上一幅湛明磊的相片——照片中的他,还是青春年少的潇洒,就宛若多年前,那夜的初见——她在寝室里莫名丢了东西,披头散发,怒气冲冲地杀到楼下去找挚友湛明婵抱怨,滔滔不绝,目中无人的间隙,蓦然发现,廊灯下,近在眼前,那个彬彬有礼的帅气少年……
一股可怕的悲哀吞噬着萧婷的心,她又体会到了那种感觉——将湛家人一一折磨羞辱后,却品尝不到丝毫快意的憋闷。
他们都没了。当年直接害了她的那两个人都没了。
按着大家的说法,现世报。
让那对渣男贱女遭报应!
这也是二十多年前,在那无数个不眠之夜里,流着泪,卑微地伏在冰冷的地板上,她一遍遍去诅咒的内容。
她就是一个痛恨着嘈杂的人,一番苦心孤诣,终让喧嚣落尽后,反而却不安地痛苦于这死一般的沉寂。
“妈妈?”湛垚见她许久不语,担忧道。
“没事。”萧婷微微一笑,说,“月亮呢?”
“她去哄孩子了……宗锦的……孩子……那孩子其实挺可爱的……嗯……”湛垚不冷不热而结结巴巴地说着。萧婷打量着儿子,只是叹息,却并没顺着这个话茬说下去,“妈妈只求你这一件事,带着月亮,跟着妈,一起离开湛家吧。我们回到你外公外婆的家乡好不好?”
“为什么?”湛垚难以置信,“您总要给我个理由啊!”
“傻孩子。湛家从不是你的湛家,湛家只能是掌门的湛家。”萧婷无奈道。
“您担心姐姐?不会的!我姐最疼我,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她是您学生,是姑母托付给您的,您不是也一直在帮她呢嘛!”
“湛虚衡——”萧婷冷冷道,“湛思晴、湛思露……儿子,你算算,湛家主脉的新生代,那些最有资格觊觎掌门之位的年轻人,还剩几个?”
“可那都不是姐姐害的啊!湛虚衡是自己犯傻,湛思晴是湛思露杀的,湛思露……嗨!不提她了!她早晚是要咎由自取的!”
萧婷讽刺地笑了,望着天花板,无奈道:“好,好!我真是自豪。当年,我和我那可怜的虫子,还真是选对人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一个最有利的境界,竟还能让所有人都捉不住把柄,那样保持着纯洁和干净……儿子,你非要我跟你说直白而难听的吗?”
“……妈,别说了,我明白。”湛垚却如泄气皮球般,“其实我明白的……可是……可是姐绝对不会害我……我也没什么价值啊……”
“她私底下用你对她的爱护,来威胁我与她合作的时候,可真是把你那不多的价值都给剥削到了极致。这一切她有没有及时地向你坦诚呢?!”萧婷毫不留情。
湛垚豁然起立,“妈妈!请您不要挑拨……”肩膀颓然垂下,萧婷苦笑,“挑拨离间?对……任何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可我到底说没说错,你心里也明白。傻儿子,真是傻儿子,你最爱的堂姐,你最珍视的朋友,都不是能让你随意揣摩出心思的主儿。湛蓝筝的局,说实话,连我都没看透。可我知道,现在咱们看到的,绝对不是真相……”停顿一下,“儿子,当不了陶朱公,也千万别晕头转向地成了文种。”
“姐姐她不会的。”湛垚说,“不会的。湛思晴敢放肆嘲笑亲母的落败,湛思露更是杀姐逼母,可姐姐对大伯母,向来恭敬;对阿衡和小爱,也一直爱护。妈妈,您别忘了,姐姐对我有所隐瞒,可我对姐姐,不也是欺骗敷衍了吗?我和宗锦凑到一处,一起筹划着将姐姐拉下台来……我对不起姐姐。”
萧婷气笑了,“行,那小家伙可真行啊!看人都那么准!不像那个湛思露,弄个陆微暖当心腹,什么眼睛啊!”
湛垚哄她说:“妈妈,您对姐姐还是有些误会。可我毕竟和姐姐在一起长大,我比您更了解她的内心。她不是您想像中那种不择手段,六亲不认之徒。再怎么说……小爱还好好的不是?” 他当然不会提湛歆爱和孙桥的事——而且那个也是湛思露做的孽,还有宗锦……
心中一痛,宗锦,宗锦,又是宗锦!自己多年的好友,竟然如此卑鄙!
可姐姐明知是宗锦,却为什么……
他不愿再多想,“妈,下周,我姐就要进行这次计划的最关键一步。走过去后,也就能风调雨顺起来。到那会儿,儿子带着月亮,一并孝顺您好不好?”
萧婷轻轻一叹,“只希望你和那个小姑娘,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就好。”
转眼间,进西山的时间已到。
按着计划,湛蓝筝、宗锦和孙桥,要去封闭最后一个封印——西山冰雪阵。这样闹出的动静,必然会惊动姎妱。神女不能出山,他们主动送上门,焉有不收之理?
届时也不用多说,一场血战,胜负难料,唯有一拼。
当然,这三人也将有可能的变数和各种应对的方案,包括法术与武功之间的配合,全都细致地商讨完毕。宗锦很有自信道:“我这堂姑母虽是神女,法力高强,但她的修为远不及家父与无涯上仙,也不如赤水畔的女魃天女。上古那一场持久的恶战,耗费了她太多神力,基本毁了她修为的根基;之后的落败与贬黜,也让她耽误了修行,根本无法与无涯上仙那样能做到浑身上下,里外无敌的神仙相比……说穿了,她的身体上,是有脆弱罩门的。只是她修习的一门法力能完全掩护住这个罩门——若是我们中的谁能看穿,那么所有的攻击都朝着罩门处袭去,胜利在望。”
湛蓝筝说:“你不知她的罩门吗?”
“我知道——”宗锦拖长声说,“她的罩门,就是有可能都是,也有可能都不是,有可能是在脑袋上,下一刻也许在肩膀,再过一会儿,就跑到腿上去了。”
“并无一个定位?”
“对。随心而变。”宗锦肯定说,“这是我和她处了这么多年,唯一能看出来的。”
“已经可以了。”湛蓝筝沉吟,“湛家倒是有相关的法诀……我可以试试看。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此次进山,湛蓝筝是很低调的,就连湛明儒夫妇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