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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剪说:“你和文远淑,沈珺一起放学回家,在路上磨蹭时间,吃炸鸡翅,买漫画,绕远路就为多聊天的时候,我跟莞尔只是留在教室拼命写作业,等待静校才会离开。我回孤儿院,她回那个支持她上高中而不是回家务农的亲戚家。一起寄人篱下。”
湛蓝筝遗憾道:“我们认识更早。那天放学后,傍晚的大雨,你没有打伞,让我感到分外有趣。追过去观察你,结果书都掉到泥浆中,你帮我捡起掉落的书,告诉我,大家是一个班的。重新自我介绍再握手……”
“我来文一班的第一天就认识所有人,我不像你心不在焉,每个人的自我介绍,我都认真听了。”丁小剪笑了,“还有,谁让你长得这么高啊。我和莞尔都是矮个子,教室位置近,排队位置近,毕业照上,我和她蹲在第一排,你太高了,站到后一排。”
她说完,见湛蓝筝并没表示,就道:“你和宗锦爱怎样,就怎样,但是别波及莞尔。我要出去谈个买卖,明天中午回来,8了。”
丁小剪离开书房。
祸起萧墙,乱始后院。
独自静默的湛蓝筝,只让傀儡送来晚饭,又给自己斟杯酒,看那琥珀色的液体和灯光流溢在一处,搅乱视野。
好个缭乱世界。
慢慢独饮,直至夜深,也懒得回房,直接在书房安寝。
她若是此刻绕宅一圈,必会发现,万籁俱寂的深夜,还有一个房间下透了微微绿光。
“湛蓝筝明天要开车出去。”
方形法阵中央,年轻女子盘膝而坐,双手掐着法诀,置于双膝,身前有面悬空水镜,波光潋滟中,忽隐忽现。这镜内的事物十分古怪,黑洞洞横七竖八,东倒西歪,不知是些什么。
“那你有什么想法呢?可以借助玻璃眼再做些事情?”
法阵旁侧,跪坐一中年女子,神情恭敬。
年轻女子蹙眉道:“前一周,我通过玻璃眼看到的是赫莞尔挺着大肚子住在湛蓝筝的公寓,隔几天,那两个男的会去送生活用品。我料定此事,宗锦不清楚,否则他绝不会让自己的种子落在湛蓝筝手中。”
“所以咱们才让那白痴女人糊里糊涂地把这事揭开。”中年女子兴奋,低声说,“我们成功了。丁小剪对湛蓝筝不满,宗锦也有了更多警惕,而湛明儒更是在添乱。湛蓝筝目前是腹背受敌,患在肘腋了。”
“别以为她真不知道我们是背后主谋。”年轻女子冷冷说,“她只是捉不到确凿把柄,而我的情况,让她也没法像对待湛思晴那样去设计陷害——但是不存在敌明我暗的局势。她在等,等我的破绽,等我亮底牌,等着一箭双雕的机会。她等时间,而我赶时间。她等我不等,我就是要在她以静制动的时候,直接地——釜底抽薪。”
中年女子一脸崇敬,“那你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有了。时机,也到了。”年轻女子微笑,她手诀轻轻变化,面前镜子内的视野,出现小范围挪动。慢慢地,露出了垫子,座椅,两道缝隙间竖起的那个,是变速杆。
“最开始,玻璃眼莫名其妙地挪到湛蓝筝的公寓,这也很惊讶。本是放在车上的。不过老天爷帮我,进了公寓,反倒让我更快掌握秘密。但后来,玻璃眼呆在行李中,除了一堆小玩具,什么都看不到。”
“真是气人啊。”中年女子替她道。
年轻女子眼角斜视,“没有耐心,怎成大器?”
中年女子低头羞愧,“我的确不才,幸好养了你这么个好——”
“天助我也。”年轻女子淡定吐出这四字,“刚刚我作法,意外发现,玻璃眼又回到车上了。而明天,湛蓝筝要开这辆车出门,她必会走高速路……如果在高速路上……车子出现问题——呵呵。”
冷笑两声,年轻女子利落地散开法诀,中年女性还目瞪口呆的时候,波光粼粼,那水镜子已经化作蒸汽,再也不见。法阵绿光迅速消失,啪一声,取而代之的光亮,是台灯的柔软。
“你到底要如何?”中年女子从地上起来,年轻女子斟了点红酒,送到唇边轻啜,“嗯?还能怎样?我早就说了,她等我不等,她以静制动的时候,我已釜底抽薪了。如果成功,那么以后所有年份的明天,就将是某人的忌日了。”
她饮尽美酒,浅浅一笑。
、第三章 生死交替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是小蓝,我给改成了小红。因为赫然想起我家的车是小蓝……太晦气,就临时改正了。之前的内容,我会在修文的时候订正过来。大家知道小蓝小红都是指湛蓝筝那车子就好。
罗敬开将赫莞尔的大行李放到后备箱中——小行李大多在昨晚就放到车里。赫莞尔站在车门前;对面是湛蓝筝——湛蓝筝的身后,凤晓白正仔细检查湛明儒的车,预备一会儿送无良女友出门。
她们静静对视;在听到后备箱咔嗒合拢那一刻,赫莞尔说:“我走了。”
湛蓝筝凝视她;“保重。”迈了只脚,大概想走过去;抱住即将离开的挚友,但赫莞尔已侧过身子,拉开后车门——湛蓝筝感到眼前一花;好像对面有个玻璃般的事物反射了光线;定睛只见一大包行李摊在座位上,并未锁好的拉链外,半掩半露出一张死人白的娃娃脸,咧开的红唇上有两个很亮的眼珠子。湛蓝筝心下一凛,急忙探身,却是尚未看清,赫莞尔忽然转过来,呼吸变得急促,一双眼睛终于通红了。
“湛蓝……”两粒泪珠滚下,她努力让声音显得有力,而不是哀戚哭腔,“我……我就走了,可能几年内都不回来了。你和那女人……你俩都保重。要是可以,帮我照顾爸妈……等他们不生气了,喜欢我这孩子了,我就回来。”
湛蓝筝被离情软化,“我答应你。”又伸出双臂,“莞尔。”
她盼望着赫莞尔能过来,让她们再来一个默契的拥抱。
但她失望了,赫莞尔只是倔强地站在原地,哭着,却一动不动。
“咱们该走了。”罗敬开提醒,“要不就赶不上飞机了。”
他们都以为赫莞尔还是会踌躇一刻,但大家又错了,赫莞尔立刻上车,砰得闷响,车门关闭,湛家车子的贴膜都很不错,从外面基本看不清里面。
罗敬开看了呆呆伸着胳膊的湛蓝筝一眼,难得叹一下,“好啦就别难过了。又不是见不到面。那我先走了,中午回来。”
湛蓝筝发痴的沉默,凤晓白替她嘱咐:“路上一定小心。”
“OK,我可是老手。”罗敬开给了个灿烂笑容,凤晓白也笑了,笑得不安。竟然觉得,小罗这个司空见惯的笑,会格外明亮呢?好像会停留在记忆中一辈子……这……这可不是个好念头。凤晓白赶快打消,见着车子启动,缓缓驶出去。而湛蓝筝的胳膊已慢慢放下,她盯着地砖,似要将它看穿。凤晓白知她心里不好受,但这条路就是如此孤独艰难,所幸自己会陪伴她走到终点。
“我们也走吧。”凤晓白拉起湛蓝筝的手,湛蓝筝突地说:“唉……我怎么有不好的感觉呢?”
凤晓白不敢说他也有不祥预感,只道:“离情吧。”
湛蓝筝闷闷不乐,让凤晓白劝进车里,她问了句“查过车了吧?” 猛地又道,“哎!我该把小红检查一遍,我家里人出车都要放几只傀儡,仔细查车。”
凤晓白心中的不祥宛若打翻的墨水,开始扩散,他扫荡阴霾,“小红是你的忠实伙伴,不会出问题的。”
湛蓝筝却大有追车的欲望,可凤晓白点了点车内时钟,提醒她不能耽误正事,她哀叹,“好吧,先去办事吧。”
车子上了高速,窗外景色就变得单调,赫莞尔只觉得晕车,胃里泛起酸水,罗敬开递来一盒话梅,又说:“要不再来点music?分散精力就不晕了,对宝宝也好吧。”他笑道,“胎教嘛。”
赫莞尔含了话梅,礼貌地同意他打开音箱,却无心去听。咸甜的酸水在舌尖泛开,浸润口腔,赫莞尔舒服多了,双手抚着隆起的小腹,靠在椅背上假寐,眼睛闭得不是很紧,露了条细缝,看到前面的椅背,报纸,水瓶,一个蠕动的娃娃……
娃娃?!
赫莞尔睁开眼。
座椅背,报纸,水瓶,再往前是档位和变速杆。
“怎么了?”罗敬开感觉到赫莞尔的异动,赶紧发问,“身子不舒服?”
“没。”赫莞尔连忙摆手,“你专心开车吧。”
她拿过小行李袋,里面装的都是些玩具和婴儿衣服,才发现拉链不知何时已被打开。赫莞尔不由一阵发紧,模模糊糊的恐惧缭绕上来。翻了几遍,发现孙桥送来的一堆毛绒玩具中,独独少了最丑陋的娃娃。黑头发配了张大大的死人脸,女鬼般的唇和摄像头般闪闪的眼珠。当时她就极不喜欢,但毕竟是别人送的,出于礼貌也打到行李中——不好乱丢在湛蓝的公寓啊。她记得清楚,所有玩具都打在了同一个包里,现在其余的都在,就没了那个娃娃。
嘴里干涸,她有些心慌地去找话梅,忽然一个急刹车,她猝不及防地磕到椅背上,余光陡然瞥到一缕缕的黑发。
娃娃?!
它就在档位旁趴着,身子一拱,一拱,正在奋力向前!
“啊!”赫莞尔惊叫,又一个刹车,罗敬开猛地按起喇叭,大骂道:“我XXX的!前面那车真他妈的孙子!丫故意别我!哎,你没事吧?没撞到吧?”
“没。怎么了?”赫莞尔话音刚落,车身一歪,又猛地拉正,她尖叫,“怎么了?!怎么了?!”
“丫不让我过去!”罗敬开急了,按了一通喇叭,“你看前面那小破车,X的一菲亚特丫牛个大爷啊!”
“他……他怎么了……”
“他不让咱过去。你看那速度,这哪是跑高速?堵二环还差不多。咱哪儿能跟他后面啊!”罗敬开持续按喇叭,赫莞尔耳朵嗡嗡响,肚子一紧一紧,她崩溃般地叫道:“别按啦!我不舒服!”
罗敬开忙松手,赫莞尔好言说:“别跟他斗气好不好?高速路要注意安全。”
“可是你要赶飞机啊。”罗敬开恼火,“不能跟他后面,我想超他,可我去哪条车道,他也跟着打灯要往那车道跑,反正就是堵在咱前面!”
“别斗气。”赫莞尔劝告,“我不着急,慢慢开——啊!”
又一个急刹车,赫莞尔瞪大眼睛,她再次看到那个娃娃了!
它还是趴在地上,两条细长的胳膊,面条般柔软着伸向油门。
“你快看你脚下——啊——!”
再次急刹车,赫莞尔倒在座椅上的行李堆里,紧紧护着腹部。罗敬开的脸都要绿了,“你没事吧?快坐稳了!那人不断减速又提速,靠!丫绝对是存心找茬。”
“为什么……”
“他减速就是故意让我踩一脚刹车,他立刻提速也是怕真造成追尾。”罗敬开老练道,“我最近没得罪人吧?”
赫莞尔只说:“你慢慢开,你看你脚底下是不是有个娃——啊啊啊——”
一连串的惊叫,是因为罗敬开忽然提高车速,眼看着就要和前面那辆气人的菲亚特追尾,但在最后一瞬间,罗敬开疯了般迅速打轮,整部小红车好似一个体操运动员那样生生扭过身子,漂移到旁边车道。
“啊——”赫莞尔俨然傻了,她蜷缩双腿,抱着肚子,甚至忘记呕吐。
小红车着魔般还在加速,车窗外能看到那辆菲亚特似乎被小红车的漂亮反击勾起了兴趣,全速追赶,很快就跑到小红右边,不停地开大灯,按喇叭进行挑衅。
可罗敬开却不吭声了,他紧握方向盘,反光镜内的额头,滴满汗珠。
“怎么了?”赫莞尔紧张道。
罗敬开深吸一口气,“没事。你坐稳点。”
赫莞尔并不相信罗敬开的话,车速在极短的时间内不停上升,车内接二连三地砰砰闷响,她豁然明白这是罗敬开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