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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四目相对,无话可说。
嗒一声轻响,奶香味飘散,夜空中,烟圈更加显眼,静静吐了几口烟气,方丹霓说:“走吗?”
孙桥冷笑,一跃而起,“去哪儿?”
如果她敢说医院……
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夜店。”方丹霓撩了撩额前那缕挑染的紫发,轻轻说,“可以尽情发泄。”
拳头松开,孙桥一把拽起方丹霓,“怎么去?”
“搭我的车子。”方丹霓毫不吝惜地将只抽了几口的黑魔鬼扔到手边的垃圾桶里,她指了指身后,那辆玲珑的小红车子就停在那里。
孙桥冷哼了一下,自顾自上了车,方丹霓轻轻一笑,高跟鞋的咔咔声,关车门声,引擎启动,车子悄然滑入夜幕。
夜幕深沉,群星无声。
刀子轻轻地落在毯子上,自然没有动静。
人慢慢地滑落到毯子上,自然也没有动静。
“程澄!”贾文静忍着痛,用左臂环住了她,“没关系,你没有伤到他,即便有,我们也可以作证,大家都是正当防卫。”
文远淑惊魂未定地跪坐在毯子上,只慢慢点头。
程澄一声不吭,湛蓝筝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抹抹喉咙,也抱住了程澄,“乖,没事了,我把他打走了,没事了程澄。”
程澄看了湛蓝筝一眼,脑袋缩到对方的怀里,“湛蓝……”
她虚弱地唤了一声。
湛蓝筝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心,“对不起程澄……”
“湛蓝……”程澄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地毯,“痛……”
“哪里痛?”湛蓝筝和贾文静同声发问。
程澄哭了,泪水一个劲地往下滴,急得大家团团转。
“你说啊,是不是他用暗劲伤了你!?”湛蓝筝连声发问,贾文静毛手毛脚就要去脱程澄的衣服,程澄却眨了眨睫毛,泪水滴落,“不是我……”
她说:“是孙桥。”
、第十章 满地发丝
电梯门打开,白领丽人们谈笑着走出,躲在角落里的程澄最后一个迈出来,身后,电梯迫不及待地关上,一路向下。
她无精打采地看了看那红艳艳的数字,然后叹息,看向左边,本以为会看不到人,但是……
“孙桥?”她一脸地不可思议,“你……你……”
孙桥的精神并不差,他扫了程澄一眼,没有理会。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们找了你好久,差点报警了。”
“湛蓝说,她跟晓白商量一下,给你买个手机,方便联系。”
“钱的问题你不要担心,我知道你很有尊严了,以后还钱就是了。”
孙桥坐下看书,程澄尴尬地成了空气,对了半天手指头,“对不起……”
她很小声地说,“对不起……你的脖子……没有伤到吧……”
孙桥冷道:“你以为你是谁?”
一把小破刀子就想伤到我?笑话!
“……对不起……我的确不该拿刀子对着你,但是你也不该掐湛蓝的脖子,那真得会出人命的。”
“我手上的人命,直接的,不下百条,间接的,成千上万。”孙桥面无表情地宣布。
程澄看着他,“我明白,你的世界和我们这里是不一样的,你会杀人,一定是有理由。”
“我讨厌你的眼睛,滚。”
“但是到我们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程澄挺直了腰板说,“你昨天晚上,实在是有些过分!”
孙桥合上书。
嗯?教训起我来了?
“你那么聪明,来这里还不到半年,学到的知识就比我多,我不相信你会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程澄说,“孙桥,你以后要控制自己的脾气,记住了,这个世界的人命,不是那么好取的。”
孙桥出手如风,掰住了程澄的下颌,“你吃了什么壮胆的药了?嗯?”
程澄退后一步,甩开了孙桥的手指头,“我是很认真地和你说这些,孙桥,如果你无法真正适应这个世界,那么你永远都不要想着在这里恢复原有的生活。”
她从包里掏出一封信,放到了招待台上,“我真希望你能好好想明白,你人在这里了,心根本不在,这种状态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好不好管你什么事?”孙桥没有阻拦程澄的离开,只是冷冷发问,程澄回头说:“你不是知道答案么?”
孙桥冷冷道:“贱女人。”
“没错!”程澄自豪地说,“我就是贱了!这就是贱,你慢慢消受着吧。”
孙桥愣了一下,程澄笑了,她跑过拐角的时候又回了下头,明快地笑道:“湛蓝让我告诉你,晓白今天晚上会开车接咱们,到外面吃大餐,你不要妄想溜掉,晓白和你一样厉害哦!”
孙桥沉默,拿过信,扫了一眼信封。
三个大字:
道歉信。
孙桥蹙眉。
这女人还真是蠢得够可以了。
蠢到……
弯弯嘴角,将信拿出来。
蠢到了,自己都要佩服的境地。
程澄打开文档开始录入文字。快十点的时候,廖清奇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将一叠文件摔到了小谢的桌子上,“格式全错了,重做。”
她只撂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程澄感到手指头都是凉的,小谢愣了半天,才把文件翻开,一旁的小周探过脑袋,“清奇姐心情不太好,可能和她妹妹的案子……”
“什么嘛!”小谢也是个和程澄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自然忿忿不平,“你是没看见,不就是因为经理和康维派来的代表谈笑风生,还一起去吃早饭,她嫉妒了。”
“康维的代表?那个漂亮时尚,关键是很会耍贱抖骚的女人么。”小周笑了,“如此尤物,也难怪清奇姐吃醋了,不过她也不是经理的什么人,有什么可嫉妒的。”
小谢神秘一笑,“反正我见过她勾引经理。”
小周的好奇心明显被挑了起来,“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快八一八。”
程澄也竖起了耳朵,她刚来这里,不好意思凑过去听,但也不好意思不听,因为她明明记得钟锦是有女朋友的。她只断断续续地听到小谢在说“我来公司的时候……就看着她……老跟着经理……死缠烂打……有一次大晚上的……上了经理的车子……天晓得去哪儿了……第二天来晚了……可高兴了……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猜啊……”
“岂止啊。”小周也很小声地说,“我还看到过……跟几个男孩子……上她那车了……挺晚的……我正好夜班……什么意思?你猜啊……嗯?有可能……哈哈哈……”
呼一下,门被打开了,廖清奇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小谢和小周都弹了起来,结结巴巴也问不出好,程澄低下头继续敲键盘,反正和我无关。
“程小姐,出来一下。”廖清奇冷冰冰地说。
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澄身上,这小丫头愣了一下,“我?”
“你的听力那么差吗?要不要公司派人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廖清奇提高了声音,程澄赶紧起身,在同情中挪到了门口。
廖清奇狠狠关上门,扭身就走,程澄赶紧跟上。路过招待台的时候,没看到孙桥。
心中没来由一紧,有些习惯在害怕的时候,将全部的依赖都交给孙桥了。
廖清奇的高跟鞋故意踏得很响,藕荷色的裙摆剧烈晃动,也说不清她到底在发泄什么情绪,就这样一路进到卫生间,程澄刚迈进去,廖清奇便将门锁上,程澄开始打哆嗦,“廖小姐……”
廖清奇先去了一趟隔间,只留了程澄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着手指头琢磨自己到底得罪这位助理大人什么了。冲水声后,那抹藕荷色的影子又风风火火地从隔间出来,程澄被吓了一跳,看看地面:嗯,有影子。
廖清奇到了水池子前洗手,她看着镜子里的程澄,傲慢地开口了,“程小姐,我想让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妹妹有一双白色高筒靴的?”
原来是为了……
程澄稍稍松了口气,却又为难了:
怎么说?廖小姐,你妹妹死了,变成水鬼了,我见过她的魂?好吓人?
这是实话,但实话不一定是可以说得话。程澄虽然蠢,但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三四年,这点脑子不至于没有。
低头,沉默。
嗯,这似乎也不是好办法。
卫生间的气氛很尴尬,自来水冲入池子的声音很孤独。
“程小姐……”廖清奇搓着手上的泡沫,放软了口气,“也许我吓到了你,我承认今天心情很不好,毕竟我昨天在警察那里得到的,不是好消息,如果你对我的生硬态度感到不满,我向你道歉。”
程澄很窘迫,“没有,没有,我理解的……”
“那你也该理解我现在着急的心情吧?我的孪生妹妹,我唯一的亲人,失踪一年了,关于她的哪怕一根头发丝大小的消息,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你能明白吗?”
“明白……”
“那么程小姐,你是不是有我妹妹的消息?你能如实告诉我吗?”廖清奇格外诚恳,程澄很慌,“……廖小姐,我……我的确……”
“那你就说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急!”廖清奇连水笼头都没有关,呼一下卷到了程澄面前。
程澄退后一步,“你别激动,我,我说,可是我怕你会……”
廖清奇叹了口气,捂住脸很无助。程澄见她不再发疯,松了口气。
卫生间里只有没关上的自来水声,哗啦啦注入水池,程澄在静默中听着水声,不是很清脆,而是很闷,好像是注入水里,而不是直接打在水池,流入下水道。
廖清奇又叹了一下,“程小姐,你……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你认识她?是不是你和那个女警察都认识她?”
程澄为难地说:“ 廖小姐,太离奇了,我怕你不会接受……”
“我怎么可能不接受!!!那是我妹妹,任何的解释我都会如获至宝去调查哪怕是我辞职亲自去调查!!”
廖清奇的大喊让程澄又退后了几步。
“冷静,廖小姐冷静……”
廖清奇唔了一声,按着额头一言不发,双肩起伏,程澄越过她的肩头,看到水池里的水已经漫了上来。
是下水道的圆孔塞子被放平了,所以水就是上来了吗?
愣了愣,那是什么?
水在一点点往上漫,有一些白色的泡沫,还有另外一些杂物,是廖清奇刚才洗手弄下的?还是池子里本来就有?
那黑色的,一团一团往上漂着的,好像被冲开的细面条,随着水,一起涌了上来。
“你说吧。”廖清奇轻道,“再光怪陆离的事情,也无妨,我相信你没有道理骗我玩。”
程澄的目光从水池上收回来,“啊……你妹妹她……可能……变成……”
兹——拉——
很轻的声音,好像尖利的指甲划过了台面。
程澄本不该听到的,因为那声音没有自来水的声音大,但她的心抽了一下,目光又从廖清奇的鼻尖挪开。
水已经快漫出来了,黑色的发丝状事物,模模糊糊地摊开在水面上。
咕嘟咕嘟,这是自来水冲入水中而泛起的气泡声。
程澄看到镜子里的那个她,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肩膀一痛,一张变形的脸孔取代了水池的怪象,“我妹妹变成什么了?”
廖清奇的手指慢慢揉着程澄的肩,声音细微,“嗯?你见过她了?是吗?”
程澄觉得骨头很痛,“廖小姐……你……”
兹拉——
兹拉兹拉————
尖锐得要划破耳膜,程澄倒抽口气,“廖小姐……”
“说啊!”廖清奇又一次陷入了癫狂状态,“你在哪里见过她?说!”
她将程澄重重地推到墙上,程澄吃痛地啊了一声,“我没有……”
话音中绝。
先是滴答滴答,而后哗啦哗啦,然后是乌泱乌泱。
水池的水就这样漫到了台面上,顺势流到地面,速度是那样快,快到程澄惊恐地发现,水,已经漫到了自己的鞋子下。她觉得有什么东西随着水流,漫到了脚上,正纠缠着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