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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唯一的答案,还是那个“不知道”。
宗锦不能把人打死——打死了,这三条,就真的不知道找谁问去了。如果不清楚这三条的答案,那么纵使自己能立稳一时,也立不稳一世。
他不相信湛家没有一人能知道哪怕其中的一条——至少湛明儒会知道,他擅权这么久,湛蓝筝不知道的,他都有可能知道。但这家伙是个硬骨头,用刑开始,抽昏了几次都不肯吱声。没关系,他不说,就抽他妻子,抽他儿子女儿;至少湛修慈一定也知道,他是专权最久的,湛明儒不知道的,他恐怕都知道。他若不说,就好生伺候着他,然后让他眼睁睁看着他一家老小是如何被折辱的;至少湛明磊和湛明嫣有可能知道,对湛垚的愧疚先放到一边吧,湛明磊,我必须得拷问,他一直都是湛家核心的一员,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还有湛明嫣,作为湛家主支的成员,说她一无所知,可能吗?
还有那两个嫁进来的,那些个小的,总不会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吧?
就这样打一天,养一天,湛家人的日子在纯粹的拷打中艰难地捱过一周。实际上,后两条的答案,湛修慈和湛明儒都是清楚的,但偏偏这群人里,骨头最硬,脑袋最清醒的就是他俩,他们已抱定了一家子都死在这里,也不能自断根基的念头。而宗锦最迫切想知道的,法杖确切下落,湛家人,却是真的不知道。
除了湛明儒三兄妹外,其余人早已受不过刑求,哭喊着嚷了“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宗锦自然是冷冷一笑,“你们不知道,总有人知道。现在不知道,多挨几下,可能就想起来了。接着打。”
于是哀嚎成片。
这已经是动刑的第九天了。
姎妱给的时间过了一半。
湛家旁系那边,自己已经威胁那些被俘的族人打电话回去报平安了。
但是玄黄界其余各家,若是再看不到湛家的动静,早晚会因奇怪而拜访。
即便是自己这一方的,萧婷到底是个普通人,她随时都有可能心软;而湛垚万一跑了回来——最糟糕的,他带着江宜月一起登门……
发现自己在做这种事情,他俩都会怒的。
宗锦蹙眉,他不能再拖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骨头硬,那我只好不客气了。”他冷冷道,“把烙铁拿上来。”
傀儡们提了三块通红烙铁,几乎烤焦空气。
宗锦吩咐傀儡将湛歆爱,湛思露和湛思晴押过来,“放到她们脸上。”
烙铁逼近三个少女的娇艳容颜。
已被打得皮开肉绽,白衣上血迹斑斑的娇弱姑娘们,面对着烙铁,发出了最绝望地哭喊,齐音然和湛明嫣齐声尖叫。湛明儒受刑最重,才刚刚被盐水泼醒,看着女儿要被破相,听着妻子的嚎哭,他痛苦地又闭上双眼,却抿紧了唇。
湛修慈端坐在扶手椅上,一周多了,这个老人只是静静看着刑房内的一切,宛若雕塑。只有当他端起茶杯的时候,茶水泛起的涟漪,才能泄露他的心事。
烙铁缓缓逼近,三个女孩都感受到皮肤的炙热,泪水还未流出,几乎就直接蒸发。
“小宗!”一直默契地未来打扰的萧婷,就在这个时候,推开了刑房门。
“停止!”湛明磊几乎在同时也大吼一声——他被吊在刑架上,全身遍布血痕,汗水流满额头。
萧婷说:“有个叫岑娇娜的姑娘这两天一直在拨打的你那部工作手机啊。我替你接了一下,她说是她是你赞助的刊物记者,有事要见你,态度很诚恳,你要不要见见呢?”
湛明磊在同一刻,艰难地抬起头,“不要了……停止吧。放了孩子们……法杖大概是在筝儿的好友——程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似乎新一轮的猜猜猜又要开始了啊。是哪个家伙乱传谣言,欺负石榴红啊,那八女王伤好了不老实几天,又俩找小宗干嘛哦。还有我们可怜的白痴程…………
可能时间上,大家有点混乱。我给说一下——小宗和萧婷开始羞辱湛家,而小宗接到姎妱信函是在同一天,那个时候,筝儿还在中美,也就是那个时候,萧婷把茄子照同步上传了。而当筝儿抵达桑巴国玛瑙斯,终于可以上网的时候,时间已过了近一周。筝儿看到的,都是柳未前几天的日志和照片——也就是说,今天这一章的上半部,和此卷第一章的上半部,是同一天的事情。而中间这几章,算是一个插入的倒叙。
这以后,文章时间,会开始顺序。
所以,当今天,筝儿越洋骂孙桥再道歉后,过了约三四天,才是小宗预备使用炮烙,而八女王要造访,湛明磊撂了程丫头的时候。
最后,我知道大部分的亲,都对湛家被虐,感到痛快。我写的筝儿看了茄子照后的反应,不是在给大家泼冷水,而是我认为的,作为血脉相连的亲人,应该有的反应。这是亲人对作恶的家人受虐,本能会有的不忍。但作为旁观者,我也认为是得虐虐湛家。当然,刑讯总是不文明不人道的,不过一报还一报,能在阳间报,就别拖到阴间去。
、第六章 又进来一个
自从得知了湛蓝筝的死讯;大家的态度经历了从一致到不同的过程:最开始都是哭泣发泄愤怒怀疑,然后均认为应该即刻找到凤晓白和孙桥——尤其是程澄。只是没人知道凤晓白和孙桥到底去了哪里,他们的手机关了;也没个消息递回来。大海捞针,从何找起呢?若是他们二人不主动联系;留守在城市的这帮人,是根本没法找到他俩的。
仅有的一条活路被堵死后;大家的表现就不同了:罗敬开,卓非,方丹霓悲伤完了;就回到原有生活中。罗敬开要管管家族企业;卓非还要挣钱糊口,方丹霓是上班族,无法耽误太多时间。留存的人,还要活下去。
贾文静因为被停职,故而闲在。她第一次信服方丹霓做出的谋杀论,虽然事情发生在美国,虽然她还在停职期,能利用的资源极少,但她依然通过网路平台,报刊杂志,不停搜索这起案子的蛛丝马迹。她曾想飞去美国现场勘查,但是赴美的理由着实不足,被拒签了。之后她就泡网络,找线索,糊里糊涂地捱了一个多星期。
江宜月是最神秘的一个。
从噩耗传来那天起,她就和疑似男友湛垚一起跑了,临走的时候口口声声“要调查,要报仇”,之后就再没见过人。打她手机,她就说“我现在很忙很乱,有事联系”,便匆匆挂电话——自然是和湛蓝筝的死亡有关。对于她的转变,大家都很体谅,内心深处也知无论如何努力,都换不回人命,而真相能否捡起,更是未知。江宜月再忙,无非也只是尽人事罢了。可有的忙,总比空虚的悲伤要好。
程澄就落单了。她无法进入湛垚和江宜月的小圈子,也不能给贾文静帮倒忙,她没有正式工作,却还得天天兼职。可小罗,卓非和方丹霓忙工作,到底也能静下心。她却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以前和湛蓝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让那泪水滴滴点点地落下。
尤其是担心着孙桥。
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如果安全了,为何不给我报个信?如果不报信,是否意味着他也不安全了呢?
程澄拼命甩头,摇开这个不吉利的念头,坚信孙桥会回来。
她还住在湛蓝筝的那座大公寓里,却只是睹物思人——活人和“死人”。她不担心湛明儒会跑来抢法杖,在程澄的认知中,法杖的主人死了,留着这根杖子,除了纪念,还有什么意义吗?至于湛明儒会以房主的名义赶她离开,她就更不在乎了——你亲女儿被你迫死了,甭管怎么死的,总是你害的,去忙后事吧!再逼我,我抄起菜刀和你拼命!算是给湛蓝出气……
想着想着,泪水流下,滴落到膝盖上的法杖,浸入木色。
当白痴程独守空房,不断悲痛时,已被囚禁的湛明儒,想的是怎么和宗锦,萧婷拼命。而占据优势的宗锦,想的是如何从湛家人口中套出答案,自然不会想到程澄。
平安的一周,就是这样得来的。
程澄却宁可有紧张的事情做,让她不再有脑子去无休无止地悲哀,担忧。
唯一能让她提起点兴趣的,一个是罗敬开带来的戴翔苏醒有望的消息;另一个就是岑娇娜的出院。
湛蓝筝死了,凤晓白和孙桥失踪,也不能阻挡人体的正常康复,活着的八女王,还是按时出院了。她出来后想去工作,让家里人押回去休养三天,方才复职。但她的工作无非就是到处乱跑,跑着跑着,就跑到程澄这里。
神情却不大对——面色发白而又抑制不住激动。
“湛蓝以前——”岑娇娜低声说,“有没有提过她那个圈子分布在东南亚的人呢?”
程澄一脸茫然。
“振作点,我这里恐怕发现线索了!”岑娇娜小声呵斥,“我这几天也在追湛蓝的案子,算是给老姐帮忙。就在三天前,我从一个海外华人论坛上看到这么一份贴子,我给印出来了,你看——”
程澄低头看。最开始的内容,是在讨论“去美国做学术交流的国内女研究生,惨烈自杀于公寓”的事情,大楼盖到一百多层的时候,冒出一个署名“原初”的人:
你们都有所不知吧。其实这个女研究生是国内玄黄界的人,她的死,是玄术造成的。
签名档为“湛齐应薄宗,玄黄五流 氓。而今风水转,邪恶终败亡。”
之后的楼,要么嘲笑,要么自动无视这个留言。但是过了几个小时,“原初”又上来了:
玄黄界所谓“余孽”,将直捣流氓大本营,终结罪恶。
再之后的楼,基本就是无视了。
程澄身子一抖,“玄术?!”
“我觉得有问题。”岑娇娜高深莫测,“湛蓝绝对不会自杀,也不是意外事故,因为有遗书被摆出来。如果不是自杀,又有遗书,那只能是谋杀伪装自杀。谁谋杀湛蓝呢?她有法力啊!哪那么容易就死了。而且还是跑到美国去杀人。除了他们玄黄界内部,谁这么大能耐呢?谁会觉得湛蓝有千里迢迢也要除掉的价值呢?湛蓝的出走,是为了什么啊?”
程澄惊悚地说:“难道是她的家人?!”
“还真说不准。”岑娇娜的脸上混合了伤心,愤怒,不屑,“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为了名利金钱,骨肉相残的事情还少见吗?哪国没有?什么时候停过啊!”
程澄也愤怒了,她以前并非没有怀疑,但总觉得毕竟是亲人,因而没太往那里想。如今被岑娇娜这么一说,程白痴——热血沸腾了!
“混蛋!我们立刻找老姐,把能叫上的都叫上,一起杀到湛家去!”程澄狠狠道。
“你傻啊!坐下!说你白痴你还真敬业。”岑娇娜按住她,“我还没说完呢。这个贴子出来后,我就跑去几个和玄术有关的论坛,结果也发现了这个ID。你看看,这人的种种言论,我都给弄下来了。”
程澄一一看去:
湛齐应薄宗,这所谓的圈内五大世家,实际是五大流 氓。他们内讧不断,罪恶累累。对外道貌岸然,笑里藏刀;对内严苛暴虐,私刑不停——弑父母者有之,杀手足者有之,堂表亲相残者更有之!
至于五大流 氓为了一统玄黄界,抢夺头把交椅,彼此进行的尔虞我诈,争斗残害,甚至大规模冲突,弄得生灵涂炭,更是屡见不鲜,从未间断!
千百年来,玄黄界这本该是净土的地方,却被一群流 氓们搅起腥风血雨,道是斩妖除魔为己任,殊不知妖魔早已变作他们自己!
而在这五大家族内,有很多正义人士,于不断残杀中,被迫出走南下,于追逃中损兵折将,寥寥几人,保全性命,躲入东南亚,定居于此,繁衍生息。自此被“王者”视作“败寇”,被“正义”称呼为“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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