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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时间不早了,您还出去遛鸟吗?如果去,我去准备。”刘管家恭顺的声音打断了雷泽明的思绪,他淡淡的说道:“去,这雪天,才别有一番景致。我的鹦鹉也该受受冻了。”
“是,老爷!”刘管家低眉应声,出去做准备工作了。
楼上,黑子已经惊得愣住了,得需要多大的愤怒,才可以掀翻那么沉重的大桌子啊!
“依依!你这么做干什么?小心孩子!”他着急的低吼。
“孩子?!你就在乎孩子,不在乎我!是不是?!!!”我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落个不停,声音却突然提高几十分贝。事后想起来,那一刻的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像个泼妇。
“老婆——”黑子手足无措的看着我,低声下气的安慰着,我却毫不买账,一定要弄清楚真相。“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老婆——没有为什么,没有!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但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不要问了,好吗?”他走近我身边,想抱住我,我却如竖起全部坚刺的刺猬,不肯让他靠近。怀着孕,他也不敢用强。那个早晨,在唇舌之间的枪林弹雨中度过,我和黑子第一次像普通夫妻那样狠狠的大吵了一顿,黑子,选择了沉默以对,在我骂的精疲力竭之后,他默默的离开,出门时看了我一眼,眸底有着我故意忽略的痛楚,在他带上门之后,我无力的躺到床铺上,开始了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
、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过往种种,全部像黑白电影一样,一幕幕呈现……我仿佛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棍,坐在空旷的电影院里,看着屏幕上的恩怨沧桑。
许是倦了,慢慢竟然睡着了。怀孕后,总是觉多,极容易疲惫,吃的道不怎么多。睡了有两个小时,自己又醒过来了。黑子不在家,我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环视室内,看着早已熟悉的一桌一椅,窗棂前的飘逸纱帘,忽然觉得早晨的我脾气太过火爆,似乎有点不对。想了想,决定给黑子打个电话。他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迟迟不肯和我举办婚礼,想必有他的理由。他走时,眸中的那抹痛楚之色,在我眼里放大,让我更加的不安。
已经离过一次婚,我不想在第二次婚姻还没正式开始之前,就落下帷幕。我不要失去黑子,也不能失去黑子!
拿起电话,还是犹豫了片刻的,终是咬咬牙,舍了面子和女人的矜持与骄傲,按下了拨出键……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居然是这样的提示音。手机没电?不可能!昨晚上黑子新充的电。我看了看时间,不到十点,嗯,那个时间黑子多半在开会吧?释然的放下手机,拿起枕边的育儿经,无聊的翻来翻去……哗哗的书页响,让我刚平静的心绪又变得不安宁。
“开会就关机吗?我开会时怎么不关机!改静音不就可以了吗?!”我又想起黑子的手机提示音,他到底在做什么?
“咚咚,”轻叩门的声音。
“谁啊?”我回神问道。
“少奶奶,是我。”刘管家在门外温和的说道。
“什么事?”
“少奶奶,今天是产前检查的日子,现在去吗?我去给少奶奶备车。”刘管家一说,我才想起来。一周前就约好今天去做产前检查了。本来跟黑子说好,他陪我一起去的,早晨一生气,还走了,现在也没个人影。我眼珠一转,正好有理由冠冕堂皇的找他啊。
“嗯,我知道了。待会再说。”我回了门外的刘管家,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后赶紧往黑子的公司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黑子的秘书阮秘书。我见过她几次,是给黑子送文件的时候。只是远远的,从楼上看着大门处,一个模糊的身影而已。黑子不喜欢太多人进入自己的家里,他总说家是休息的地方,不喜欢闲杂人等来。而阮秘书是被他列为闲杂人等行列的人。
记忆中,那个阮秘书是个身材微胖,带着近视眼镜的中年女人。黑子和我聊天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那个阮秘书是什么样的人,女人总是敏感的,对于和自己心爱男人密切接触的女人天生就有着警戒性。可是,黑子说,那个阮秘书,长的很一般,是放在哪里都不会惹祸的女人。
当时,我还笑问他:“呵呵,别人都雇个漂亮秘书养眼,你为什么雇个不养眼的啊?”他坏笑着说:“因为我有先见之明,知道我未来的老婆是个厉害的醋坛子啊!”那天,笑闹着也就过去了,阮秘书那个人在我记忆里,并未起什么波澜。
、偶遇
“您好,雷氏总裁办公室。”一个说话很甜柔的声音。
“总裁在吗?”我淡淡的问,呼吸却有些急促。
“在,不过,在开高层会议。请问您是哪位?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不用了,谢谢。”我挂了电话。往黑子公司打电话,用的是我的手机,他的人并不知道,那个人是我。而我和黑子相处的那段时间,几乎是被他养在金屋的阿娇,很少涉足外面的世界。他的公司一次都没去过。
既然在开会,那算了。高涨的情绪立刻就低落了很多。“刘管家,走吧?少爷在开会,就不等他了。”我没精打采的说着,想到要独自一人去医院做检查,很抵触。孕妇总是希望自己的男人陪在身边的,就连胎儿每一次淘气的在宫腔里翻身,踢脚,支起母亲肚子的变化,都希望他看到,和自己一起惊喜的大叫。可黑子,在忙……
刚要上车的时候,黑子的妈妈追了出来:“依依,等等,你今天去做产检啊?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去!”
“阿姨,雪天,冷,没敢惊动您。”我驻足回头笑笑说道。没正式结婚,自然对黑子的父母也没改口,称呼依然是,叔叔,阿姨。
“哎!黑子今天会很忙,有一个大的开发项目,今天得谈妥,怕是都不能回来吃饭了。刚才他的秘书给我打电话了,让我陪你一起去,还让我跟你解释一下。”黑子的妈妈说道。她紧跑了这几步,有些微颤,显见是冻的。穿着睡衣就跑出来,怎么会不冷呢?
“阿姨!我知道了,他忙他的吧?您快回去,别冻感冒了。”原来黑子心里还想着今天的事,只是脱不开身,早晨吵架,又没机会说。
“没事,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哈欠!”黑子的妈妈话还没说完就打了打喷嚏。
“阿姨——真的不用了!”我无奈的走回去,搀着她的胳膊:“阿姨,您赶紧回去,我自己去医院,没事的,有司机送我,自己也不用开车,而且,我以前做过护士,不害怕,没事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黑子的妈妈劝回去了。
当我坐上车子,在回望别墅的时候,忽然觉得离那里越来越远,似乎,一次产检便会是永别。
车子在市妇产医院停下,我让司机在外面等,那里很不好停车,根本没有停车位。已经做过多次产前检查了,经手的都是那个范医生,就径直去了她的诊室。
意外的,在我刚走到诊室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一双眼睛总是盯着我看,我侧目看过去,竟然是楚阳。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随即醒悟,必是陪着她的李秘书,现在的正牌夫人做检查了。
愕然愣住,我无话可说。他倒是对我笑笑,刚要从候诊椅上起来,走近我,一个孕妇从诊室里出来了。她满面喜色,看到我立刻止住笑,表情复杂。是李秘书!已经跟楚阳结婚,再见到我还是耿耿于怀,没说话,越过我,走向楚阳,甜甜的叫了句:“老公!范医生说咱们儿子一切正常!”她的声音很温柔,但声调却很高,仿佛故意说给谁听似地。我心底轻笑,真无聊。
“88号,顾依依!”喊号的护士开始叫下一位做产检人的号码和名字,刚好是我,我昂着头,忽略楚阳和李秘书各不相同的嘴脸,进了诊室。在我身后,李秘书突然回望,看着我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笑意。
、快跑!
“顾小姐,你来了?这肚子可是够大的,看着不像是六个月,倒像是七八个月大了。”范医生看到我笑笑说道。她这个人很随和,已经五十多岁了,有个刚工作的儿子。
“呵呵,是啊,怀孕后也没做什么运动,除了吃就是睡。”我难为情的笑笑说道。
“孕妇贪吃贪睡,很正常,这没什么的。孙护士,扶顾小姐去里面。”范医生对那个护士说道。这里的护士倒是经常的换,几乎,我每一次来,都是不同的面孔。
“好的。”孙护士点点头,走到我身边,“顾小姐,我扶您进去,今天得先做个超声波看看。”
“好的,谢谢你。”我礼貌的说着谢谢。产检依照惯例而行,胎儿发育良好,小家伙的生殖器已经很明显了。
按规定医生是不会告诉孕妇胎儿性别的。但在她们做超声波的时候,我悄悄侧脸,看了下显示屏上的图像。以前在医院做护士的时候,也轮转过妇产科,基本图形还是会看的。之前的超声波,胎儿的生殖器总是被屁股挡着,看不到,那天的图像显里,小东西刚好伸着胳膊腿,生殖器是充分暴露的。我看了,暗自窃喜……是男孩啊!
我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说真的,我很宠她,也很爱她,甚至为了她忍受凌子璇那么多年,做了很多让步和牺牲,但我心底还是有些遗憾的。
看着别人领着大儿子出去,觉得好羡慕。很希望自己也能有个儿子。以前不敢想,但跟了黑子之后,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可,生男生女又由不得自己决定,在不知道胎儿性别之前,一直是忐忑不安的。这下好了,得偿所愿。黑子虽然没说,但我猜,他是希望我生个儿子的。
带着极大的喜悦,跟范医生和那个护士礼貌的道别,出了诊室的门,沿着宽敞的楼道往外走去……
“依依!”一道极其温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听在我耳里,却如同霹雳一样,击中我的心脏。慢慢转身,楼道的紧急通道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半明半暗的冷光中走了进来,仿佛楼外满地落雪的魂魄也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是江楠!当我确定是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快跑!”
独自一人,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我们之间终是我有负于他。而且那次舞会之后,江楠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凌厉的作风,狠毒的手段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甚至他爸爸江伟华的死,都蒙上了一层惊悚的色彩。
无论怎样,我和他都是不发生交集的好。我越跑越快,最后竟是跟逃命似地……那个诊室在医院的十五层,上去时我是坐电梯的。下楼,也没精力走楼梯。拼命跑的方向便是楼道尽头的电梯间。
“谢天谢地,”当我到了电梯门前,回头望望,不见江楠的影子,舒了口气,想着他定是有事来医院,刚才无意间看到我,见我躲他,也就走了吧?
进了电梯,看着那两扇清冷而铮亮的不锈钢门慢慢关闭,我紧张的心绪更舒缓了。
、叫我如何不理他?
在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的最后一秒钟,两扇门之间的距离不足两厘米的时候,一只大手伸了进来,紧接着另一只手进入,硬是撑开了那两扇门。
下一秒,一个男人挤了进来……是江楠!我的呼吸仿佛在那一刻停止,惊慌的就想跑出去,他却将身躯横在我面前,更糟糕的是,他随手按下关门键,楼层按下二十八层按钮……做好这一切,他扭头直直的看着我,脸上绽放出我记忆最深处他那阳光灿烂的笑脸,很自然的走近我身边,双手按在我的肩上……我隆起的腹部,人为的造成了我和他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