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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消息,开始进行了全方面的反攻。
【正卷最终卷:皇权末日】——还政于民
'第一回'蜀南王的尝试
战争结束了。
在皓月国驻扎东陆各地的军队,大部分全数向北陆境内冰海边缘撤退时,我对自己说,战争终于结束了。我也终于可以从谋臣府中那个阴暗的地道中爬行出来,看一看战争结束后的天空。
龙途京城中如今还剩下可以战斗的皓月国军士,不过几千人,其中绝对忠心轩竹斐不到千人,还包括几百人的影者部队,在面对镇龙关外数十万的东陆军队,他们无力改变什么,没有后援,没有皓月国本土的支持,打开城门投降仅仅是时间的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在京城内还活着的百姓才意识到原来剩下来的那些皓月国军士都是人,并不是恶魔,他们也怕死,也怕投降后被东陆军队用相同的方式虐杀。聪明的皓月国军士开始将自己手中的粮食和财物送予那些活着的百姓,希望在投降之后能够得到一个良好的待遇,至少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我走出谋臣府时,正巧遇到两个皓月国军士正在向十几名百姓发送面饼,两人脸上带着一种和善的笑容,仿佛曾经的杀戮从未有过,仅仅是这些百姓做的一个长达数年的恶梦。当两名皓月国军士看到我之后,立刻挥手让我过去领取面饼,我站在那盯着他们,一直到他们发现在我身后带着兵器的三人后,立即愣住了,其中一人手慢慢伸向腰间的军刀,却被另外一人阻止。
随后两人解下兵器,慢慢将其放在一旁,再继续分发着面饼,这样的动作表示他们并不会动武,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了,因为战争结束了?不,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能力战胜镇龙关外那数十万穿着各色的东陆军队,曾经他们眼中的杂兵,如今最具有威胁性的敌人。
禁宫内又吹响了号角声,是轩竹斐在召集军中剩下的将领议事,但那两个军士仅仅是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埋头发放面饼,似乎根本当还在鸣响的号角声仅仅是吹来的风声而已。
领取面饼的那些百姓,面对那两名皓月国军士的时候,一开始还保持着一种警惕,但看到他们放下手中的兵器后,警惕的表情从脸上消失,立即换上了一副战胜者的模样,可依然很有秩序地排队领取着面饼。
这个场景让我觉得很可笑,这就是劣根性,东陆人的劣根性,一场战争其实说到底并不能改变什么,也许在百年之后,当后世谈到这场战争,不,是这一场长达数年的屠杀,那些个热血青年,一定会发誓说要杀到皓月国本土上,一血那时的耻辱,但我相信那仅仅是说说而已,因为即便是以后的东陆再如何强大,也不会发兵去攻打那个曾经使自己遭受数年屈辱的国家,但一定会利用这场战争带来的屈辱告诫后人。
这就是这场战争最终的作用,因为东陆人擅长的只是内斗。
「喂,你们是东陆军吗?」一个刚领取了面饼正在大嚼着的男子对我们喊道。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看着那个蓬头散发,浑身披着烂布,冻得瑟瑟发抖,但却带着质问口气的男子,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喂我问你们是不是东陆军?」男子继续问。
我点点头,并没有搭话。男子见我点头,脸色一变,厉声道:「他们在杀人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躲起来?」
卦衣捏紧了双拳,准备上前,被我一把拦住,我反问道:「对,我们和你一样,躲起来了。」
男子脸色一变,想将手上的面饼给扔掉,但忍了忍,还是将面饼小心翼翼揣进了怀抱里,这才一抹嘴巴走过来,指着我脸上的面具道:「你干嘛要戴着面具?是干什么的?」
尤幽情一把抓住他的手,甩开道:「滚。」
「你他**叫我滚我可是……」那男子指着尤幽情半天终于没有将后面的话给说出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如今他只是一个又饿又冷,竟然跑来领取屠杀自己亲人和朋友凶手们派发的面饼。
其他的百姓看着这个方向,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领到面饼的人则蹲在一个避风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啃着手中的饼子,眼睛盯着那两名皓月国军士腰间的酒壶,也许是期待着还能发上一点酒。
「主子,我们走吧。」卦衣轻声道,「我们进宫。」
我点点头,转身向腾龙殿方向走去,如今在京城内已经没有外城和皇城之分,几乎都成为了一片废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皓月国的军士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向发放面饼的两人喊道:「投降了大将军投降了镇龙关打开了东陆……东陆军进来了」
我想,那个人其实还想说是东陆猪,但话到嘴边,又看到我们这几人都随身带有武器,立即变换了说法,以免遭致灾祸。
轩竹斐投降了?我几乎不愿意相信,我以为他会带着自己的亲卫在腾龙殿上做最后的反抗,最后战死,却没有想到他就这样轻易的投降了。不过,换个角度想,他已经失去了「四肢」,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必要了。
我们四人来到京城的主道上,看着东陆先遣军已经进城,而率领皓月国大军投降的正是岳翎炎,东陆先遣军的临时统领则是卢成梦,这个结局其实我应该能想到,用头发丝都能想到,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我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欢呼着胜利,忘却了刚刚结成伤疤的刀口,迎接着新的黎明,可是在这些人中我没有发现任何一名曾经大滝皇朝的官员,似乎都已经死绝了,也许还有部分侥幸逃脱的人,也早已经离开了这个遭受诅咒的京城,去了他乡隐姓埋名,成为了普通的庶民。
普通百姓的归宿还是当一个普通的百姓,而我呢?我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卢成梦,思考着这个问题。随后我的目光又投向了在卢成梦身后那名身着劲装的女子,现在的蜀南王妃苔伊。苔伊明明已经发现了人群中的我,但依然装作视而不见,高昂着头,紧握着手中马鞭。
卢成梦终于还是下马,来到我跟前,但一句话未说。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让我跟他一同进入禁宫,我没有回答,只是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真相而已,战争虽然结束,但我不愿意再站在腾龙殿上,整日提心吊胆,这张战争的胜利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卢成梦。
我从拥挤的人群中离开时,我知道苔伊在注视我的背影,一直到我们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已成废墟的街口。卢成梦下马来到我的面前,只是他的尝试,无力的尝试。我已经累了,其实从一开始,我都仅仅是在躲藏,在寻找一个可以躲藏一辈子的地方,苔伊只是曾经的一个梦,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她,梦都已经破灭了,接下来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上腾龙殿,但并不是以谋臣的身份,仅仅是去接受卢成梦告诉我的真相,随后带着尤幽情归隐,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是我的希望。
「我做完最后的这件事,就会跟你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过男耕女织的生活。」我边走边说,尤幽情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男耕女织,你会吗?你连最基本的生火做饭都不会,还耕地?」卦衣在一旁带着嘲笑的口吻道,「你还是似乎呆在宫中,其实你一开始就不应该离开。」
的确,我什么都不会,但我留在宫中,即便是能活下去,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成为别人的宠物。不过我不想成为宠物,我想成为自由人,连庶民都不是的自由人。
「统领说得对,你是属于皇宫的,一辈子都绕着这个皇宫在转,就连你出生的地方就在皇宫后方,一个永远不被世人所知道的神秘村落。」尤幽情道,勉强笑了笑。
是呀,我还未出生就注定了会成为卢成家的宠物,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命运早已注定,但我却不愿意承认这个命运,那是卢成家为我安排的,而我要的仅仅只是自由。
自由,我想要的是自由,还有很多人也想得到自由……投降的仪式进行得很快速,就在皇城下,轩竹斐带着岳翎炎向卢成梦递交了降书,轩竹斐脸上带着一种轻松的表情,看着周围没有被他屠杀殆尽的百姓,仿佛在对他们说——你们的运气很好。
不过他的运气却不好,卢成梦并不打算放过他,在降书到手后,立即宣布因为轩竹斐杀戮过重,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即刻斩首示众
卢成梦宣布完毕后,人群中爆发出喝彩声,随后卢成梦的那一众亲卫也一拥而上,将轩竹斐给死死绑住,在他一旁的岳翎炎疾步上前,但很快就被制住,似乎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这就是那个在北陆关下与远宁几乎打成平手的家伙,竟然被几个亲卫给制住了?不,他只是想和主子一块赴死而已,这是他的愿意,他想得到的自由。
也许这才是好臣子的最终宿命,就如当年的溪涧一样,和天义帝一块走上了黄泉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第二回'封官加爵
很快,皇城正门就变成了刑场,被摘下头盔五花大绑的轩竹斐和岳翎炎两人被分别押到大门的两侧,那两头石龙的跟前,跪地低头,等待着侩子手的黄泉一刀。此时,从卢成梦被亲卫队中走出一名白衣人,看那模样应该是侩子手,可奇怪的是侩子手却手持一柄斩马刀。
那人的身影看起来很熟悉,但因为戴着遮面的头盔,完全无法看清面容,此时,站在我身后的卦衣低声道:「是鳌战。」
鳌战?那个从前反字军先锋军将军,后来成为天佑宗大宗主的鳌战?皓月国大军占领了龙途京城后,便对天佑宗门徒下达了追杀令,因为大门主已经自杀身亡,所以鳌战这个大宗主便成为了海捕令上头号通缉犯,悬赏五千龙鼎金捉拿,无论死活。今天鳌战以一个侩子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天佑宗肯定与蜀南王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也许当战争快结束的时候,天佑宗便改变了从前的策略,发现自身无法控制皓月国军队的行动,便重新与蜀南军结盟?
不过蜀南军也是唯一保全了实力,第一个举旗抗击外贼的势力,卢成梦后来成为联盟军的临时统帅,也是意料之中。
鳌战今日装扮成为侩子手,大概也是为了为天佑宗大门主报仇吧。
我盯着乔装后的鳌战拿着斩马刀缓缓走到轩竹斐的身后,没有丝毫迟疑,挥动手中的斩马刀,手起刀落,轩竹斐人头落地。我原以为卢成梦会在此时有一番所谓的说辞,可没有丝毫的片语,连简单的下刀令都没有,况且也没有选择日光最充足的午时,却是在傍晚行刑,看来他不想留有后患。
「今天来了不少曾经的朋友,看来今天会很热闹。」卦衣又一次低声道,我一抬头,便在旁边的人群中看到了宋家三姐弟,他们三人甚至穿着铠甲,根本没有改变装束,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
宋家三姐弟也发现了我们,宋离的目光则一直盯着尤幽情的身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看来这小子还在做着迎娶尤幽情的美梦。但尤幽情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了一样,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滚落在地上的那颗人头,皱起眉头,似乎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我低声问尤幽情。
尤幽情凑近我的耳朵:「不是本人。」
不是本人?我心中一惊,难道说这个轩竹斐根本就是替身?但是以卢成梦的聪明来说,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我赶紧低声问尤幽情:「你怎么知道那不是轩竹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