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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站在火盆边看着轩竹斐,不明所以。
轩竹斐抓起自己的军刀往桌案上一放道:「你可知道,我这柄军刀有多久没有饱饮鲜血了?足足两年了,两年我都没有动刀。」
「大将军的意思是,明**会迎战?」宋先问。
轩竹斐笑笑道:「为什么不迎战呢?杀一个敌人少一个敌人,更何况对方还是统领级别的大将,他死了,对之后的战局有好处,你们东陆不是有句话叫群龙无首吗?虽然他们是猪,就算猪没有了头领,也一样会乱。」
宋先摇头:「他们现在可是联盟军,不是廖荒一个人说了算。」
「那就一个个来,一个个杀,等杀完了,就结束了。」轩竹斐笑道,转头问岳翎炎,「总旗本意下如何?」
岳翎炎鞠躬道:「在下无异议。」
「好,就这样决定了,明日我亲自出阵迎战,还有,让全军做好撤回北陆关的准备。」轩竹斐说完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抽出军刀凭空劈了几下。
为什么要做好全军撤回北陆关的准备?这个疑问出现在宋先和岳翎炎的脑中。两人离开营帐后,并肩在营地中走着,都没有睡意。营地中,巡逻的皓月国军士成队从他们身边走过,但宋先能够感觉到那些军士对自己异样的眼光,的确,当了叛徒无论是从前的伙伴,还是现在军中的战士,都不会有人看得起他。
又是一发炮弹从火炮中击发出去,落到远处的铁甲卫、天启军大营之中,发炮的皓月国军士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随后开始了他们的赌博游戏,谁胜了,谁就拥有下一次点火发炮的权力。
战争在这些家伙眼中形同儿戏,俗话说骄兵必败,但这句话完全没有办法验证到皓月国军队的身上,他们半点要失败的迹象都没有。
「总旗本大人,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宋先停住脚步,看着远处那些正在赌博的皓月国军士。
岳翎炎也不回头:「你问。」
「这些军士在没有参军之前是做什么的?」宋先看着那群军士,其中一人高舞着手中的军刀,要去抓旁边的火把,看来这一次的赌局是他胜了。
「大多数都是农民。」岳翎炎回答,这是实情,皓月国算是岛国,土地很贫瘠,就算是种田也只能勉强够一家人的生活,所以大多数人选择了参军这条路,但皓月国大军要开拔向东陆前的时候,全国上下一片参军的热潮,人人都抱着能到这里来发财的念头。
宋先点点头:「农民,嗯,和东陆的军队一样,说到底就是一批傻子被一个或者两个稍微聪明点的人欺骗,抱着幻想拿起刀枪上战场厮杀,最终除了丢掉性命之外,什么都换不来。」
岳翎炎面无表情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还是想想明天你如何面对从前的统帅吧。」
宋先看着岳翎炎的背影一直在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明天如何面对廖荒不是他的问题,问题是是否能够看到廖荒与岳翎炎精彩的一战?会有精彩的一战吗?
第二日清晨,联盟军和皓月国大军按照战书之中的约定,在平原拉开阵势。如敬衫所说,清晨时分就下起了大雨,而两军站定后,联盟军中的人却发现轩竹斐虽然骑着马匹来到了阵前,但身后却有两名军士帮他撑着一把巨大的伞,挡着从天而降的雨滴。
这并不让人惊奇,惊奇的是轩竹斐连铠甲都没有穿,完全轻装上阵,军刀也是很随意地挂在腰间,大风一刮,都随风在那轻轻晃动。
轩竹斐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出现在两军每个人的脑子当中,宋先的目光没有盯着站在对面紧握佩刀的廖荒,却是放在轩竹斐的身上,没有任何期待。
轩竹斐会输?这不可能,这个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接下战书亲自上阵的。而一向也以谨慎自居的廖荒,也不可能突然有这种要与人决斗的愚蠢想法,难道说他是想借机将轩竹斐这个皓月国大军统帅击杀?
擒贼先贼王?
雨点打在宋先的脸上,使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远处,联盟军阵营中,廖荒骑在战马上,任凭雨点打在铠甲之上,雨水渗透进铠甲,打湿了他的里衣。他握紧了手中的佩刀,对身边的丁甲轻声道:「强弓手不要上来,等下我与轩竹斐鸡战之时,你伺机发箭便可,只需一箭便可定输赢。」
丁甲默默地点了点头,在他马鞍后放着一把昨夜挑选出来的强弓。
廖荒当然不会愚蠢到要与轩竹斐单挑,他的目的很简单,阵前与轩竹斐鸡战,随后放出冷箭击杀对方,在这种距离下,就算皓月国火器如何强大,只要发起冲锋,对方的火器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处,更何况在这大雨之中,火药一旦被淋湿,根本没有办法点燃击发。
这种战争本就不公平,既不公平那还讲什么道义?
雨越下越大,廖荒静静地瞪着,看着远处阵营中那些皓月国火枪手都拼命用东西遮住自己的火枪,但无济于事,雨水早已渗透了火药。
廖荒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转眼一看,自己正对面的轩竹斐脸上也带着笑容,此时轩竹斐拍马上前一步,喊道:「开始吧」
廖荒拔出佩刀,也不废话,径直向轩竹斐冲去。
同时,两军战士都蓄势待发,知道一旦有了输赢,接下来便成为了混战。天启军和铁甲卫的军士早已期待着这种抛开火器的近身战,这样才能发挥他们最大的实力。
必胜的火焰在联盟军中逐渐燃起。
远处,雨雾中,撑伞站着的白兰站在高岗之上看着这一切,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输了。」
廖荒冲破了雨雾,大喝一声,眼看跨马就要冲到皓月国军阵营前,但轩竹斐依然纹丝不动,还偏着头看着廖荒的身后,注意着丁甲的一举一动。
「将军来了」岳翎炎很担心,看着轩竹斐依然没有动,他很清楚轩竹斐的实力,刀剑上的功夫虽然不低,但两年都没有与人厮杀过,只是指挥全军,也没有见过他平日内练剑,这一战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吗?
轩竹斐还面带笑容扭头看着岳翎炎道:「不要着急,再等等。」
再等等?岳翎炎都有些着急了,手握住刀柄,因为廖荒眼看就要奔到马前来。
「受死吧」廖荒将手中的军刀高高举起,作势要劈下,同时一拉马头,战马嘶鸣一声,再旁边一转,直接空出了在其身后丁甲手中弓箭可以射出的空挡。
「啪……」
火枪声突然响起。
廖荒身子猛地向后一仰,随后死死拉住缰绳保持着自身的平衡,胸口冰凉之后随后是火辣辣的疼痛,他惊讶地看着胸口铠甲上被打破的那个拇指大的洞口,洞口中已经有鲜血慢慢渗出,再抬头,看见那把大伞之下的轩竹斐手中举着一支火枪,火枪口还冒着青烟。
「白痴。」轩竹斐脸上带着笑。
此时,联盟军阵中的丁甲才反应过来,快速拉弓将手中的弓箭击出,弓箭划破雨雾,径直向轩竹斐飞去,快飞到跟前来的时候,却被一道白光直接劈成两半。
白光过后,断箭落地,岳翎炎手持军刀站在轩竹斐的马前,保持着劈刀的姿势看着远处目瞪口呆的丁甲。
马上的廖荒,捂住自己的胸口,随后从马上滑落,栽倒在泥地之中。
「蠢材……」轩竹斐盯着倒在泥地中的廖荒又一次骂道,「决斗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第两百五十五回'后招
「将军不好了两侧出现敌军」
一名天启军的斥候浑身烂泥,连滚带爬跑到丁甲马旁,此时的丁甲依然握着强弓,还在回想着刚才岳翎炎劈断利箭的那一刀。
丁甲立即抬头看向阵中两侧,发现左右高岗之上都是穿着火红色铠甲的皓月国军士,而那些军士手中并没有端着火枪,而是拿着强弓。
轩竹斐从大伞下走出,抬头看着落着大雨的天空,按住依然紧握军刀的岳翎炎的手说:「我也知道会下雨,不会观天相,怎么当个好将军?」
岳翎炎也发现了两侧高岗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皓月国强弓手,这些布置作为总旗本的他完全不知道,事先也没有听轩竹斐提过半句。还有军中前段时间,重新召集起来的原强弓队,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
轩竹斐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老天赐予的这场大雨,联盟军知道雨天火器派不上用处,难道作为皓月国军的统帅会不知道?当年皓月国全境统一战中,他曾经吃过这样的亏,千人的火枪队在雨天全都哑了火,变成了敌军羽箭的活靶子。所以这次他不会在同一块石头上再次绊倒。
兵法其实很简单,首先故意让敌人知道你的下一步将要做什么,但却无法探查明白你下一步最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轩竹斐那句「白痴」骂的是廖荒的愚蠢,两军对战,号称要武将一决生死,但持有火器的一方却在雨天打上一把大伞,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自己随身携带火枪中的火药不会被淋湿,如此明显的事情联盟军中竟然没有人察觉?
所以,他骂得很痛快,骂得肆无忌惮。
轩竹斐站在泥地中,看着远处还都在发愣的联盟军,对方没有任何动作,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道应该进攻亦或者后退,几乎都忘记了已经中枪落马的廖荒。
铁甲卫和天启军背后一直等待着的蜀南军飞骑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因为此时风向已经改变,再发箭没有任何力道可言,更何况两侧已经被皓月国的强弓队所包围,稍有不慎,落在身上的就不再是雨点,而是羽箭。
蜀南军中的敬衫摇摇头道:「我说过,这是送死的行为,让你哥哥救下廖荒,后撤吧。」
一旁的远宁握紧了手中的撼天胤月枪,正玉拍马上前,又被敬衫叫住:「把你的兵器收好,到阵中去救回廖荒就立刻回来,看这个形式,他们没有发起进攻,只是想逼退我们,并不想在此地展开决战。」
是的,轩竹斐并不想展开决战,仅仅想杀死廖荒,今日一战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雨天没有办法发挥出火器的优势,这么大的雨,不要说火枪,火炮都派不上任何用处,在这种距离下,如果联盟军发起冲锋,两军陷入苦战,都得不到便宜,再者雨雾之中,联盟军根本不知道两侧到底有多少皓月国的强弓手。
如果只有几百人,那么赢的是联盟军,如果强弓手上万,输的是联盟军。
不过,此时此地拿生死一线的事情来赌战局的输赢?
远宁拍马奔到阵前远虎身边,随后将兵器交予他,自己又策马奔到廖荒落地处,将其捞回马上,带着他回到阵营之中,赶紧交给下面的军士急救,随后对远虎说:「撤兵」
远虎一直在发愣,就连刚才接过远宁的撼天胤月枪都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收兵?」远虎反应过来,吞了口唾沫,环视着四周,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这种雨天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会被皓月国大军所包围。
「对,收兵,趁着雨天,赶紧走」远宁又一次重复道。
远虎回头看着丁甲,丁甲依然握着长弓,咬牙道:「不,不能退兵阵前武将决斗,对方竟然如此无耻……」
「无耻?」远宁指着他手中的强弓,「那你手上的是什么?别人劈断的那支利箭又是什么?」
丁甲语塞,不再说话,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向身边的副将下令道:「传令下去,先行退兵,医治统帅。」
远宁道:「我们蜀南军先撤,回到我们大军营地,我们有专门的医官」
说罢,远宁拍马而去,没多久,阵营中本作为后军的蜀南军变前军先行后撤,紧接着便是铁甲卫和天启军。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