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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焚皇扭过头来,盯着低头的北落,“这和我刚才所想一样。”
“我们低估了天启军的实力,不管是他们的计谋,还是他们军队的战斗力,换言之,就算我们知道天启军已经进入了佳通关,提前做好了准备,唯一可以抵抗他们的办法便是退回到建州城内,利用城墙作为掩护,不过那样一来,我们也被困死了在建州城中,毕竟虎贲骑是骑兵,和赤雪营的那些步卒不同。”北落将自己先前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焚皇道:“的确如此,到时候我们就变成防守,而不是进攻,骑兵用来防守?说出来就是一个笑话,况且就算是打开城门出去迎战,在雪地上也没有一半的胜算……你说得对,我们败了,败给了自己,自以为拥有虎贲骑便天下第一。”
“是的,陛下,所以我认为当务之急,我们应该着手训练一支步卒军队,从骑兵之中,甚至可以从奴隶当中挑选出来一批人,组建我们自己的步卒军队,如从前的大滝皇朝军一样,至少要面面俱到,太过单一,无法适应不同的战场和不同的敌人。”
焚皇笑了,很是欣赏北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也没有看错阿克苏,若没有你们这一文一武,恐怕朕早就不知道犯下什么可怕的错误了……不过天启军中的军师贾鞠也无愧于当初大滝皇朝谋臣之首的称号,又让朕见识到了谋臣之首的可怕。”
“陛下……”北落听罢道,“有一件事,我刚刚从手下的虎贲鬼泣那得知,其实指挥这次建州城奇袭战的并不是贾鞠。”
“哦?”焚皇很是吃惊,“不是贾鞠?那会是谁?是廖荒吗?”
“是一个名为天辅的人,暂时还没有查清楚其来历。”
“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息?”
“我手下的虎贲鬼泣抓获了两名天启军赤雪营的受伤军士,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但还有一个消息相信陛下听了之后会更加吃惊。”
“什么消息?”
北落挪动了下步子,沉声道:“贾鞠已经离开了天启军,如今正在返回北陆的途中,而且已经不再是天启军的军师,没有任何官职,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贾鞠……”焚皇先是吃惊,然后是遗憾,他怎么都想不到,被自己视为统一东陆道路上最大威胁的贾鞠,竟然就这样离开了天启军,成为了一名普通百姓,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那个与他一同建立天启军的廖荒竟然也会答应他这个要求,且在他离开之后立即任命了另外一个人成为了天启军的军师。
北落此时又补充道:“据被俘虏的两名赤雪营的军士说,他们并不清楚贾鞠到底为何离开,还称贾鞠离开之后,天启军中两名威望很高的将军,苔伊和千山也同时随他离开,返回了北陆,这两人的离开按理说应是逃兵,但统帅廖荒却没有追究。”
“这两人朕都知道,那年和天启军第一次交战时,就在阵前见识了这两人的武艺,按照他们自身的武艺和统帅能力,能算得上如今东陆名将的行列之中,况且那苔伊和贾鞠的弟子谋臣还有过那么一段故事。”焚皇盯着火盆,思绪又回到多年前的宫中,还有宫中传出来的那些故事。
“陛下,还有两件事情,末将认为很重要。”北落又说。
焚皇点头道:“哪两件事?”
“廖荒已经自封为天启军元帅。”
焚皇听完,笑道:“还好,他没有学朕,自封了皇帝。”
北落一听此言,又跪下道:“焚皇陛下是真龙天子,他廖荒岂能和你同一而论”
“好了好了”焚皇有些不耐烦,“北落你真的变了朕这皇帝本来就是自封的如果不是当你是朕的亲信,朕怎能在你面前说这些话?再说了,大滝皇朝的祖帝不也是自封的皇帝吗?难道还真有老天的启示不成?”
焚皇的坦诚让北落心中略感有些安慰,至少这个卢成家的后代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亲信。
“剩下的那件事是什么?”
北落答道:“廖荒新任命的那个名为天辅的人,官职是天启军中的军师将军,这官职要比贾鞠在时,所担任的军士中郎将更高,按照大滝皇朝来说,算是二品大员。”
焚皇听罢,思考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是,廖荒相当器重现在这个叫天辅的人?”
“是的,换言之,贾鞠的离开也许和这件事有关呢?”
焚皇点头,同意北落的推断:“嗯,照你这样说,其中的确有隐情,朕也不相信贾鞠会离开自己亲手建立的天启军,天下人皆知,若不是贾鞠的天启军起兵反叛,蒙骗了卢成尔义那个蠢货,如今天下还是在大滝皇朝手中。不过,贾鞠的离开对我们来说,毕竟是件好事,离开了他的帮助,天启军的神话就会被立刻打破。”
“末将所想和陛下一样,不过末将担心的依然是如今的那名叫天辅的军师将军,以此战来看,并不是徒有虚名,恐怕得调查一下他的底细,再做打算。”
“不用你操心了,如果大祭司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已经派出了他自己的斥候去查探这些消息了,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待散落的虎贲骑聚集,然后撤兵回纳昆。”
焚皇吩咐完毕后,重新坐回了兽骨床上,合上双眼,准备静静地躺一会儿。北落见状并没有立即离开,相反是跪在兽骨床边。
许久,焚皇才察觉到北落没有离开,睁眼道:“你下去吧。”
北落没有起身,却说道:“陛下,末将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有什么事朕都准了。”
“为了保证大军能够顺利撤退,末将认为还是应该带领一支骑兵,折回建州城外围”
焚皇听完,笑了,随即起身道:“北落,你的脑子快赶上阿克苏了。”
北落听罢,只是面无表情地磕了一个头,随即转身离开了焚皇的营帐。
此刻,在这名虎贲骑大将的心中,只有两个字——荣誉。
'第一百六十九回'城殇
杨魁的尸体高高地悬挂在那个破庙门口的旗杆上,当断了一只手臂的宋先走到旗杆下,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挂,而是有人爬上了旗杆将杨魁的尸体整个穿在了旗杆之上。
旗杆从杨魁的后腰穿进,又从口中刺出,四肢随着冬日寒冷的烈风不断地摆动,好像是皮影戏中的那种皮偶一般。
宋先身子抖了抖,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被眼前的情景所吓到。再一转头又看到了万擂和王强两人的尸体,准确地说是无头尸体,他们的头被他们自己的武器刺在了庙口的墙壁之上。
两人的头颅还瞪大着双眼,直盯盯地看着就在不远处自己的无头尸体。
两具无头尸体,一具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而另外一具则跪在那,一只手还高举着朝着自己头颅的方向,仿佛是想扑过去,将头颅安回自己的身体。
宋先捂住自己那只断手,慢吞吞地走到旗杆下,本想爬上旗杆将杨魁的尸体给解下来,但因为失去了一只手,根本无能为力,其实就算他那只手还在,以他那微弱的武艺,也无计可施。
愣了半天,宋先终于跪在旗杆下,冲杨魁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又调转方向,向万擂和王强的尸体磕头。
宋先的头刚离开地面,便听到背后的马蹄声,他一回头,便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廖荒,还有在廖荒身后依然穿戴着黑斗篷的天辅。
两人只带了二十人的亲兵队,在快到他跟前几丈远的地方拉停了马匹。
“有情有义。”廖荒盯着宋先淡淡地说。
宋先转过头去,看着万擂和王强的尸体,问:“城破了?”
“当然,如果没破城,我们为何在此?”
“元帅心愿已了,恭喜。”
“同喜。”
“我的喜从何来?”
“你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建州卫将军了,你可以重新招兵买马,安抚百姓,这些都是你眼下要做的事情。”廖荒昂着头,仿佛宋先所跪的人不是那两个死人,而是自己。
“是吗?”宋先起身,身体稍一用力,断臂处就感觉到阵阵刺痛。
廖荒轻轻挥动马鞭,拍马来到宋先跟前道:“当然,我一言九鼎,绝对不会食言,你大可放心。”
宋先吐出一口气,半响才说:“我还以为自己这颗棋子,对元帅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廖荒笑了笑道:“如今建州城百废待兴,就算是一截断木都有它的作用,更何况是宋将军你了。”
廖荒丝毫不掩饰自己利用了宋先,甚至还用言语不断刺鸡他,此时连他身边的天辅都不明白他的用意为何。
宋先苦笑了一下,对廖荒的讽刺他无能为力,如今他除了一个头衔之外,什么都没有。就算廖荒答应和他决斗,他也没有丝毫胜算。
廖荒说完往地上扔了一袋金子后离开,那算是对宋先的赏赐。
当马蹄声远去之后,宋先迟疑了一下,最终捡起来那袋金子,小心翼翼地提在手上,再一转身,却发现天辅并没有离开,而是骑在马上冷冷地看着他。在他马后,有一根绳子,绳子拖着一个白色的布袋,布袋上可以清楚地看见渗出的血污。
“识时务者为俊杰。”天辅盯着宋先冷冷地说,“忍耐只是你在磨练中学习到的最简单的东西,接下来你会看到越来越多你无法接受的事情,但你要记住,你要想改变这一切,除了让自己变得强大之外,别无他法。”
宋先抱着那袋金子向相反方向走去,不发一语。
“宋将军,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天辅用力一扯,将马后的那个布袋高高抛起,随后落到宋先的面前。
宋先盯着眼前的那个袋子,呆了半天,最终抬脚从那个布袋上迈过去,此时天辅已经将系住布袋的绳子给解开,里面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来。
“当你看见了这个人之后,便会知道你根本没有受什么所谓的利用,我只是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残酷,出卖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他。”天辅下马来,慢慢走到布袋前,抬脚踩住那个露出布袋的人头来。
宋先缓缓转身,在看见那个人的面容之后,浑身一震,布袋中所装的不是别人,而是江狼帮副帮主沈庆枫。
沈庆枫还没有死,但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被天辅踩在脚下的那张脸已经变得扭曲,似乎想辩解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若不是我们的门徒早就遍布东陆各地,甚至是在建州城中也不下千人,那夜的骚乱根本就不会成功。你难道不觉得很巧合吗?你们刚到破庙,与江狼帮会和,虎贲骑巡逻队就找上门来,就是因为这个副帮主沈庆枫卖主求荣,想学着杨魁当年和你父亲的交易一样,和纳昆军交易,出卖了你们所有人幸好我早有防备,在这小子准备逃跑的时候,给抓了回来,现在交给你处置,算是战后我送你的礼物。”天辅用力在沈庆枫脸上踩着,随后又看着宋先手上那袋金子,“我想这个礼物,对你来说远比元帅送你的那袋金子更合你心意。”
说罢,天辅将脚从沈庆枫身上拿开,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等待着宋先下一步的行动。
沈庆枫挣扎着想从袋子里面出来,但因为身体被捆绑,完全无法动弹,只得声嘶力竭地喊到:“小公子小公子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其实我只是为了江狼帮的前途还有你的前途我不想大家白白去送死你相信你真的要相信我”
宋先蹲下来,看着沈庆枫那张满脸血污的脸,可以想象,在被天辅带来之前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
许久,宋先终于开口问:“为什么?”
沈庆枫还是先前那一套说辞,不断地重复,而宋先也只是不断地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