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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知道了。”忽乍又回答,这次他没有再动,静静地等待着,生怕阿克苏还有什么指示。
阿克苏说到这终于点头道:“好,暂时就这些,你即刻去办。”
忽乍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身前,将脑袋放上去,轻轻一磕,又挪动身子退后,一直退到大门边,这才起身向外面奔去。
忽乍离去后,阿克苏挥手示意门口的虎贲骑近卫将大门给关好,随后自己坐回石台边上,静静地思考……
斯古鲁刚离开纳昆,临走时还带走了纳昆与殇人商业协会之间的协议,协议上写得非常清楚,纳昆向殇人商业协会再次购买武器,其中含有一百匹鬼马,一百柄碑冥刀,以及五十门石炮,一千颗炮弹,这些东西必须在半年之内由殇人商业协会的行商队伍来纳昆交付。
事情奇怪就在这里,为何斯古鲁刚一走,天启军便奇袭了建州城?如果这仅仅是巧合的话,那么在协议中所写的半年内交付的武器必须由殇人商业协会的商队来纳昆交付,他们又如何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与东陆如今要争夺天下霸权的各方势力都有生意来往的殇人商业协会,不可能不知道天启军先前已经屯兵在佳通关外,与纳昆军的战事一触即发,一旦战事发生,殇人商业协会绝对没有办法将这批武器运送到纳昆来。走江中,即便是天启军还没有突击建州城,占据了佳通关外的江中土地,也不会让商队从那经过,更何况是给纳昆军送武器;直接走北陆,从北陆边境绕行纳昆,更不可能。
最终只剩下一条路,能称为天险的蜀南。
阿克苏将巨鹰的骨头翻来覆去地摆成各种形状,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石台的某一处,眼珠一动不动。
难道说殇人商业协会和蜀南王有什么私下的协议?就算有,自古以来进入蜀南只有一条道,就算离蜀南最近的商地,也只能面对着蜀南周边的那些高耸云端的群山望而兴叹。所以,无论走哪条路,殇人商业协会都不可能将武器运送到纳昆草原来,除非他们会飞
天焚殿外,一直盘旋的老鹰发出一声嘶鸣,将发呆的阿克苏的意识重新拉回来。他盯着那头不断嘶鸣的老鹰,嘲笑着自己:“如果殇人商业协会的人会飞的话,那我就可以遁地了。”
说罢,阿克苏又将和斯古鲁签订的那纸协议从石台下拿出来。殇人商业协会从有到现在,之所以一直占据着东陆各大商业协会的霸主地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的信誉良好,从未在与买家签订协议之后赖过账。只要协议一旦签订,即便是买家所需物品的原材料价格上涨,以原来价格交易,他们会亏本,一样会准时交付协议上写的东西,绝对不会提出任何附加条件。
想到这,阿克苏又回想起斯古鲁来之前便是从商地绕道北陆,再从北陆进入纳昆,因为他们只是小批行商,估计北陆驻扎的天启军并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中。此时斯古鲁大概已经到了北陆境内,这样来看,斯古鲁极有可能以后也会通过这条途径将武器运送过来,可战事已经开始,天启军必定会在边境上戒严……
等等阿克苏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向天焚殿边缘,望着建州城的方向,突然明白了什么。
建州城以及周边数座城池,以天启军奇袭的兵力看来,攻下之后并不能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全掌控,更何况他们不会放弃佳通关外已经占领的区域。以现在天启军在江中的兵力远远不够,到时候廖荒必定会从北陆境内调遣大军赶往建州城,到时候除了守卫江中北陆边境,以及北陆纳昆边境的天启军之外,在北陆境内几乎没有可以调动的兵力,殇人商业协会会不会趁这个机会运送武器?
这种可能性只有有五成,但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断定廖荒必定会向建州城增兵,一旦北陆后方空虚,唯一有可能奇袭北陆境内的便是蜀南军与接壤的纳昆军。
纳昆军当然不会愚蠢到派军奇袭终年冰天雪地的北陆,在那里与擅长雪地战的天启军战斗,无疑就是找死就算我们拥有了石炮,也无济于事换言之,蜀南王卢成梦更不可能发兵绕到江中,再杀入北陆,因为只要江中与北陆边境上的天启军撑上十天半个月,建州城的天启军就会立即杀回,对蜀南军形成包围之势。
阿克苏越想越觉得可怕,明白看穿这件事之后,也认定了从前的那种直觉是正确的——有一只幕后黑手一直在掌控着这场在东陆土地上的霸权战争。
是殇人商业协会?不,他们仅仅是生意人,以利益为重,当然是希望这场战争打得越久越好,但长远来说,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战争会耗尽这块土地上的所有资源,到最后他们就算积累起来富可敌国的财富,也买不到可以供人生活的物资,难道等活活饿死之后,带着这些财富进棺材吗?
肯定有其他大事要发生,而纳昆军也不能继续再呆在建州城,必须马上返回纳昆草原,等安稳地度过这个冬天再说。
阿克苏说完,吹了声口哨,招呼那只盘旋的老鹰来到天焚殿内,又立即写了一封短信绑在老鹰的脚下,让其立即送予在建州城的焚皇。
那封短信上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即刻退兵
'第一百六十八回'焚皇的决意
江中,建州城外五十里,虎贲骑新营。
“陛下现在重新组织反击还来得及一举杀回去将那些北陆人全部杀个干净”
“不可陛下如今天启军已经占领了建州城,我们的骑兵在城内作战没有任何优势”
“对,陛下就算在城外,雪地之上,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陛下三思建州城可是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如果现在不组织反抗,等天启军缓过气来,我们再攻城,就不可能如当初奇袭反字军那般容易了”
虎贲骑的将领们在焚皇的营帐中争吵不休,而焚皇卢成寺却坐在自己那张兽皮床上一言不发,用双手撑起自己的下巴,盯着面前那个巨大的火盆,火盆中的火焰映照在他的脸上,并没有使他脸色红润起来,相反更显得苍白。
北落站在焚皇的身边,眼睛从营帐内那些争吵的将领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和焚皇一样,目光还是落在了火盆之上。这些将领的话中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此刻被天启军分散的虎贲骑们还散落在建州各处,已经让虎贲鬼泣前去搜寻,让他们即刻来新营聚集,再商议下一步的打算。
此时的焚皇和北落都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旦闭上双眼,脑子里就会立刻浮现出天启军从佳通关内冲杀出来的情景。他们都没有想到,几乎是无敌的虎贲骑在这些擅长雪地战的天启军面前,就如一只狂暴的雄狮面对一条灵敏的毒蛇一般。一口咬下去,落空,再咬一口,依然落空,而那只毒蛇却用灵敏的身体在地上旋转,不时照着雄狮的要害部位咬上一口,接着立刻退到安全的位置,伺机而动,雄狮拿毒蛇没有丝毫办法。
那个清晨,当焚皇冲出营帐外的时候,刚好看见三名天启军赤雪营的军士以灵敏的身躯从各个角度攻向一名虎贲骑武士,而那名武士胯下的战马已经身中数箭,倒地不起。对于骑兵来说,没有了马匹就等于失去了唯一可靠的机动能力,而双脚又牢牢地陷入了雪地之中,只能眼睁睁看着赤雪营的军士从上中下三路齐攻而来,最终被当场斩杀。
焚皇还记得,那名虎贲骑武士死后,还瞪大双眼,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一切。当时,连焚皇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虎贲骑,在雪地之上完全不堪一击。若不是北落带着虎贲鬼泣小队立即赶到,恐怕焚皇也已经成为了那些天启军赤雪营军士的刀下亡魂,如今已经在地府中孤独地行走,去见他的父皇和几位哥哥去了。
“陛下你下旨吧”
一名虎贲骑将领干脆不再与身边的其他人争吵,跪到焚皇的面前。
“陛下请下旨”
其余剩下的将领都整齐地跪了下来,齐声高呼。
焚皇盯着眼前的这些人,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至今还没有从失败的漩涡中走出来的他还在回忆着那个清晨所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块在雪地上的坚冰,突然被扔进了熊熊的烈火之中。
焚皇微微抬头,去看站在身边的北落,希望这位如今已经成为贵族的虎贲骑将领能够给自己出个主意,是进还是退,又或者采取其他什么方式。
北落只是低声道:“陛下,无论如何都要等虎贲鬼泣找回散落在各地的其他武士,我们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焚皇听明白了北落的意思,北落言下之意也是退兵,但必须要等那些被打乱的虎贲骑武士重新集结之后,其实焚皇心中本是想重新集结兵力回去再战,但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再战也是死路一条,除非现在老天爷开眼,立即撒下火辣的阳光,将雪地完全熔化。可现在还只是刚刚进入寒冬,离春天的到来还早……
“陛下巨鹰回来了”一名虎贲鬼泣站在营帐门口喊道,还未等焚皇下令,他便已经撩开了幕帘,随着一阵夹杂着雪花的狂风卷入,那只从鹰堡飞来的巨鹰拍打着翅膀钻进营帐中来,停在了焚皇的手臂上。
焚皇立即解下了巨鹰脚上的那封短信,看了一眼之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下令道:“退兵待散落的虎贲骑重新集结之后就立刻退兵”
那些主张重新杀回去的将领此时又要争辩,焚皇伸出一只手放在半空中,沉声道:“退兵不要再争论了大祭司和朕的看法相同即刻退兵已经够了我们所抢夺的粮食和财物已经足够我们度过这个寒冬了,甚至是下个寒冬”
焚皇此言一出,那些将领们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处,只得行礼之后,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焚皇的大营,重新整合自己的部队,准备退兵回纳昆草原。
将领们离开营帐后,焚皇起身,将自己手中的那封短信递给了北落,说:“大祭司的想法和你一样。”
“还是陛下英明实际上陛下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只是大祭司的信给陛下吃了一颗定心丸而已。”北落恭敬地说,接过信,只看了一眼。
焚皇盯着北落,皱起眉头道:“北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这语气倒让我觉得有些害怕你。”
北落听罢立即跪了下来,道:“请陛下息怒降罪我并无其他意思”
“起来吧”焚皇拍了拍北落的肩膀,“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个带兵的将领,说话变成和龙途京城中那些重臣一样,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根本就不说人话”
北落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因为在先前,自己脑子中也是一片混乱,与其说大祭司的信给焚皇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如说那颗定心丸让他心中不再那么忐忑。
“不到两年,朕就经历了两次战败,如果说第一次仅仅是因为败在那个谋臣手中,朕心中还有些安慰,面子上还过得去,但这第二次……”焚皇说到这,没再说下去,觉得心头有一块东西堵在那,让自己难受无比,呼吸都有些困难。
“陛下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北落打定主意,决定将心中的想法全盘托出。
“你尽管直言好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不喜欢你学那些狗屁重臣一般,文绉绉的说着让我听着发酸的话。”
“陛下我们这次失败,败在大意,败在轻敌,或者说我们是输给了我们自己”北落道,说完之后没有直视焚皇的双眼。
“哦?”焚皇扭过头来,盯着低头的北落,“这和我刚才所想一样。”
“我们低估了天启军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