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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会减少他们两员军士——心软的远宁,必会遣麾下军士搀扶那些受伤军士后撤,按照一人帮扶一人来算,至少有两名军士没有办法战斗。这样一来,他们还没有走出这座大山,两个大营的战斗力就完全丧失,出山之后,便是最后的决战时刻,就算远宁再强,也强不过无数的羽箭,也强不过铺天盖地而来的反字军。
心软的人,惜疼他人性命的人,在这乱世之中,会有什么结果呢?宋史看着远宁麾下正在不断倒下的军士冷笑着,他曾经也对鳌战说过相同的话,可那是个傻瓜,既然是傻瓜,就永远不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有能掌握别人性命的人才会是王者。
如宋史所预料中的一样,等远宁军中深山之中撤出的时候,绝大部分军士都身受重伤,而剩下的搀扶的军士也疲惫不堪,可他们知道,逃到镇龙关下,也是一条死路,那里除了流沙陷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援军,没有一切可以用来抗敌的人和物,剩下的只有他们自己还抓着的那条命。
远宁走在整支大军的最后,两名副将无论如何劝阻,都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而一直紧随其后的宋史也命令手下的军士不要向远宁射冷箭,因为他想亲手取下远宁的人头,以向天下证明自己的实力。
“将军,远宁军已经全数撤出了山林。”苇汕向宋史请命,“请将军下令,让末将率兵冲锋在前”
“好,准了。”宋史淡淡地说,语气已经不向是一个将军,却像是一个好像已经手握天下大权的皇帝。
让苇汕这家伙去试探下远宁如今的实力也好,免得我过于莽撞上前出了什么岔子,我的性命可不能丢在这里。
苇汕已经翻身上马,这些马匹都是离开了山林之后又偷偷返回藏在密林之中,为的就是这最后的一击,能彻底将远宁军给击溃在镇龙关下,而宋史在昨日也看得很清楚,镇龙关索然放了百姓入关,但阻止了远宁军的进入,这就说明这一战关中的铁甲卫依然会冷眼旁观,就连这场仗打完之后,他们也不会有出来打扫战场的想法。
宋史轻轻挥手道:“攻吧,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没有鼓声,没有呐喊,只有沉重的马蹄声,苇汕带着已经重新跨上战马,丢弃弓箭,手持长矛的轻骑发起了第一次冲锋。远宁骑在马上,看着从密林之中冲杀出来,挥舞着长刀的苇汕,随后又是多匹战马从密林之中冲出,接下去还有更多,远宁已经数不过来。
身边的副将正要拍马上前迎战,却被远宁用手中的撼天胤月枪一挡:“你们都退下去,替身后的那些弩弓手建起一堵人墙,只准用弩弓还击,不可轻易出战。”
平原,是骑兵的天下,而骑兵的天敌就是弓箭手,而连发的弩弓更是不会漏掉任何一名骑兵和他跨下的战马。
两名副将领命,转身奔向那些已经疲惫不堪的弩弓手,同时也纳闷为何在山林中遭受伏击的时候让弩弓手还击,偏偏要等到这个时候?但在密林之中,你连敌人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射什么?树?还是石块?
远宁虽然脑子没有那么聪明,但这基本的道理他还是明白,同时也隐约觉得好像和那个谋臣在一起的时间里,自己成长了不少,做事也冷静了许多,但体内的那股热血已经在涌动着,想要喷发出来。
同时,在镇龙关一侧的山头上,远虎吃力地背着自己的已经年迈,神志不清地父亲爬了上去。他将父亲死死地绑在自己的后背上,趴在悬崖一侧,用手指着下面那群冲锋的骑兵,还有在站在骑兵正面,根本不做躲闪的远宁对远子乾说:“爹,看,那是你最没有出息的小儿子——远宁。”
“远宁。”远子乾还记得这个名字,他从远虎的肩膀后努力地将自己的头探出去,去看山下那个穿着鱼鳞银甲,手持撼天胤月枪的青年将军,仿佛看到了在若干年前,自己在战场上遇到那个与自己杀得不分上下的天佑宗门主,也就是自己之后的妻子雯馨。
“好美。”远子乾竟然说出这样两个字,竟已经咧开嘴笑了,嘴角依然挂着口水。
好美。
此时远宁也这样想,阳光照射在撼天胤月枪上,当他挥动起来的时候,竟好像在眼前划出了一道彩虹。
那道彩虹划过之后,已经有五名冲锋到自己马前的反字军从马背上跌落下去,胸口的铠甲被划出了一道裂痕。冲在后面的苇汕此时突然拉马停住,开始畏惧起远宁手中的那支长枪。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苇汕停住,其他冲锋在前的反字军军士也如同得到命令了一样拉马停下,停在离远宁几丈远的地方,双方对峙着。远宁举起自己的右手,由空中划下,身后远处的副将知道这是命令,忙喊道:“弩弓手齐射”
无数的羽箭从联排弩弓手中射出,顿时反字军骑兵倒下一大片。苇汕急道:“你们愣着干什么?想当活靶子吗?冲锋冲锋”
反字军又开始冲锋,但这次的冲锋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完全淹没在了弩弓的箭雨之中,没有人再敢上前,这不仅仅是因为箭雨的攻势,也因为不少人也已经知道了反字军大军在武都城中的溃败,既然大军已经溃败,那镇龙关下这样一战又有什么意义?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但对宋史来说意义重大,如果此战他失败,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佳通关,只能当一个带着大将军光环的流浪者。
苇汕也在躲避着羽箭,此时突然却看到宋史骑着自己的战马出现在了骑兵之中,手中没有拿从前一直使用的长枪,而是用上了一柄斩马刀,霍雷曾经教给他的刀法,恐怕在此刻会派上用处。武艺高超之人,都会选择将自己最熟练,最能致命的技能留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展示出来。
宋史,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武艺高超之人……
“闪开”宋史拍马向远宁冲去,冲到远宁跟前的时候,却发现远宁翻身下马,一手持撼天胤月枪,一手拔出了后背中的一柄长剑,双手合拢,随后又翻开,用撼天胤月枪和长剑在地上画出了一道半圆,就如那夜在东门下的反字军大营一样。
“跨过此线者,杀无赦。”远宁冷冷地说,没有抬头,故意避开了迎面射来的阳光,只是盯着地面上宋史的倒影。
宋史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笑了:“你是在威胁我吗?恐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此时,山顶上,远虎后背上的远子乾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远宁右手紧握的那柄长剑,忍不住道:“是我的剑,是我的剑。”
远子乾话语之中还伴随着笑声,如一个弱智、傻子一样的笑声。
“对,那是您曾今赠给我的剑,我转送给了弟弟,就当我们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吧,因为他无论都到什么地方,都是我们远家的人,我们是一家人。”远虎说。
宋史冷冷地盯着低着头不看他的远宁,喝道:“杀你,根本不用我出手……”随后宋史回头盯着苇汕,示意苇汕上前,苇汕立刻拍马上前。
刚才那枪划过的时候,宋史已经清楚地看见,那柄枪必定是什么神兵利器,而远宁挥动银枪时的那股力道也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所以还是让苇汕先上,试探一下远宁的分量到底如何。
苇汕精于心计,但只精于对自己身边的人,却无法看透敌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此刻他虽然知道宋史的目的是让自己先去试探,但同时也低估了远宁的实力。
当苇汕脚下那匹战马的马蹄刚刚越过那道地上的半圆时,他的胸口便已经被远宁左手所持的撼天胤月枪给刺穿。他根本连远宁是怎么挥动手中的银枪都没看清楚,苇汕伸手握住远宁的枪身,呼吸非常急促,在他扭头看着宋史的那一刹那,远宁身子已经跃起,用右手的长剑将他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大将军……”苇汕死前最后说的三个字,依然是在拍着宋史的马屁,可死人的溜须拍马对宋史来说根本不受用,他完全没有去看已经死去的苇汕,只是紧盯着已经落地的远宁。
远宁将苇汕的头颅踩在自己的脚下,道:“越界者,死。”
自己应该不是他的对手,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宋史面无表情,但心中已经打了退堂鼓。他不能表现出来有一丝害怕,而是硬撑着说:“你就这点分量还是没有资格和我对战冲锋”
反字军骑兵先是一愣,最后都只得咬牙冲了上去,远宁后退一步,轻声道:“来……”
高山上,远子乾和远虎看着冲入了敌人马阵之中的远宁,远宁挥动着手中的撼天胤月枪和长剑,在马阵中厮杀开来,没有畏惧,没有迟疑,仿佛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一般,而那些反字军的军士似乎没人能够近得了他的身,一一倒在一边,马背上的主人倒地之后,那些战马四散跑开,向远处奔去,在地面上留下马蹄踩踏出来的灰色轨迹。
在高山的另外一边,站在穿着一身黑色斗篷的雯馨,还有一身绿衫的天姿。
天姿盯着在下面厮杀的远宁,竟开口说:“他已经不是那个没有出息的孩子了。”
天姿说到这,眼泪竟夺眶而出,她没有掩饰,也没有动手去擦掉,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下面还在敌阵之中的远宁。此时远宁的背后中了一刀,鲜血溅了出来,天姿竟作势要飞身下去营救,却被雯馨一个眼神给抵了回去。
雯馨道:“你不是恨他吗?恨他就应该希望他死在这里,这样你的大仇就报了。”
天姿没说话,眼泪依然从眼眶之中滚出来,如同一颗颗的晶莹剔透的宝珠一般。
“倦鸟立花枝,守得离去人儿归。
扑头飞柳花,枝下人儿鬓发白。
春意盎然然,繁花脆柳柳,
裹得一身红花衫,相伴阳风春意寒。
隆前分碎香消散,淡脂含娇伊人在。
……”
天姿开口唱道,歌声在整个山间回荡着,引得在对面山头的远虎和远子乾侧目看去。两人同时看到了雯馨,但雯馨却没有回头,只是指着下面的已经身负重伤还在厮杀的远宁,喊道:“远子乾”
远子乾一愣,浑身开始发抖,想把头埋在远虎的后背,却被远虎用手托住了下巴,让他直盯着雯馨。
雯馨没有看着远子乾,手还指着那个方向:“远子乾你好好看清楚这就是从小就背着没出息三个字长大的远宁你的亲儿子远宁你不是一直巴不得他去死吗?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
远子乾发出嘶喊,挣脱开远虎的手,头死死地埋在了自己的儿子的后背,浑身颤抖,鼻涕、口水都流了下来,因为在他抬头看到雯馨的瞬间,他看到的不是一个女人,不是那个曾经温柔无比的妻子,而是一个妖怪,一个作势要飞身过来将他一口吞噬的妖怪。
'第九十九回'智无长局
“请茶。”
智囊堂内,庄主高举一杯茶,对白甫说。说完又想着空无一人的大堂四周,高喊道:“各位也请饮茶,不要客气,你们虽说都是我的门客,但我待你们也如亲人一般。”
白甫根本不为庄主的怪异行为所动,也学着庄主的模样看着四周,装作与其他人打招呼一样点头示意。
庄主看着旁边一张空椅子,对白甫说:“这位是我庄中大门客庄周先生,以星相学着名,山中所布下的五行五星穴位阵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白甫立刻起身,对着那把空椅子,拱手施礼道:“见过庄周先生。”
随后白甫又如同听到了什么人说话一般,笑道:“客气客气,小生还得想先生多加学习,请回坐……”
随后庄主又指着其他十几张空椅子向白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