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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远宁见我的手势忙跟我一同奔下城楼,等我们来到城门之下时,却发现已经晚了,敬衫那家伙竟然从马厩之中牵出了自己心爱的那匹骡子,穿着那副将的盔甲,晃晃悠悠地从城门中走了出去……
敬衫出了城门之后,还转头对我一笑,那一刻,我突然停住脚步,也阻止了要上前的远宁。因为那个笑容,我很熟悉,和卢成梦当年在禁宫之内的那个笑容一样。我清楚地记得卢成梦当日对我那样一笑,而后离开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种人最可怕。
当敬衫走出城门,站在阵前那块开阔之地上时,我仿佛看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卢成梦的身影,他张开双臂,作势好像是想把自己的弟弟给高高举起来,一举抛在空中,成为天下人最注目的那个人。
此时,我突然明白卢成梦会让敬衫来武都城的目的了。
蜀南王,你真的是个很可怕,但又让我无比敬佩的人。
我抱拳对着那个旁人无法看到的卢成梦身影,随后鞠了一躬。
敬衫此战还未大胜,我便已经心服口服……
当反字军看到骑着骡子,扛着一把黑刀出现在阵前的敬衫时,先是一愣,随后全军爆发出一阵阵笑声——爆笑。
连那些原本还在击鼓的鼓手此时都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在战车之上的宋一方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差点从战车之上摔下去,宋一方指着远去的骑着骡子的敬衫道:“哈哈哈哈哈哈……那是来干嘛的?求饶?哈哈哈哈哈”
反字军中所有爆笑的人都遗忘了先前他们一在战败的事实,好像觉得头顶上那片乌云已经突然被人拨开,阳光又重新洒向了他们的头顶,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欢呼起胜利起来。已经拉马缓缓行向阵前的柳惠也强忍住笑,但最终还是拍马来到敬衫几丈远的地方忍不住笑出声来……
武都城上的鼓声也停止了,城墙之上所有的军士都目瞪口呆地盯着敬衫这个文弱的少年,谁也没想明白为何他会出战?而且还骑着一匹可笑的骡子,那种东西只能驼些重物,要骑它上阵,除了找死之外,就是给敌人增加笑料。
城上一片寂静,城下笑声一片。
“咚咚咚咚”城上的鼓声又重新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鼓声传来的方向吸引。
远宁抱着一面大鼓,已经站在了城墙之上,双手抓起鼓槌重重起敲击起来,随后双手一展,示意身边的鼓手。
鼓手先是一愣,随后也齐齐地敲响了面前的兽皮鼓,鼓声又一次响彻震天。
原本站在我身后的尤幽情,又拿过身边一名长枪卫手中的长枪,用长枪杵动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随后周围所有的长枪卫也学着尤幽情,跟着她的节奏杵动手中的长枪,其他军士也用长刀敲击着盾牌。
虽然所有人脸上那种惊讶的表情还没有消失殆尽,可眼中都多了一种东西——信任。
我盯着远去的反字军阵营,又抬头看着城楼之上。
宋一方,你看见没有?当信任凝聚在一起,就成为了士气,这些你这个曾经的建州城市司衙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明白的。
笑吧,到最后笑容还挂在脸上的就是胜利者。
阵前……
骑在骡子上的敬衫笑吟吟地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身负双枪的柳惠,抱拳道:“在下是武都城中师爷,姓卢成,名羽,老师赐名叫敬衫,将军可以随意称呼。”
柳惠听到卢成羽这个名字的时候吃了一惊,卢成?这不是皇族的姓氏吗?这小子是皇族中人?
同时,在战车之上的宋一方打开那递表,也看到了首战的卢成羽的名字,心中也暗暗吃惊,抬起头来看了旁边的陈志一眼,陈志结果递表,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吸了一口气道:“未必是真的,大将军不要多虑,安心让将军们迎战便可。”
阵前的敬衫此时又对柳惠说:“我这身份想必还是能配得上大将军的威名?”
柳惠没有说话,而此时敬衫胯下的那匹骡子已经发出低声的吼叫,敬衫忙从它上爬下来,轻轻地踹了一脚道:“没出息的东西,不过多了些铠甲的重量就受不了啦?滚滚滚”
柳惠看着敬衫那狼狈的模样又暗暗发笑,随后清清嗓子道:“如今大滝皇朝已经覆灭,就算你是皇族哪又怎样?我念你还只是一个少年孩子,只需承认自己战败,我便放你回城,两军对垒,阵前不能儿戏,会丢了性命的。”
敬衫笑笑道:“是呀,会丢了性命的,将军,咱们开始吧,我以前可是在几条街上打架出了名的小霸王。”
柳惠盯着敬衫,却想起了那个杵门,从那次战败之后他知道再也不能轻视任何对手,即便对方看似柔弱。柳惠笑笑,将双枪从背后缓缓拔出,随后猛地将一支双枪抛出去,插在敬衫身后不远的地方,单手持着另外一支短枪道:“念你是个孩子,我单手让你,只持一枪。”
敬衫将刀横在胸口,道:“将军,请……”
此时,不知为何敬衫感觉手中握住的那把黑色长刀竟然微微抖动起来,而且似乎刀鞘里面装的并不是一把刀,而是其他的什么活物?那活物在刀鞘之中四下碰撞,想要出来。就在敬衫发呆的瞬间,柳惠已经飞身扑向他,同时手中的短枪也刺了出去,正对敬衫的胸口。
敬衫侧身一闪,但没有及时躲过,箭头被枪头给刮破,鲜血流了出来。
敬衫退到一边,但没有将黑皮龙牙刀从刀鞘之中拔出来,而是垂下手,低头看着手中的这把兵器,思考着为何这把刀自己从拿在手上之时,就感觉那样轻巧,并且非常合手?这是什么武器?对了,想起来了,是那个卦衣怀中一直抱着的那柄黑色长刀。
柳惠没有迟疑,随后又抬手将枪头刺向敬衫,敬衫举刀用刀鞘挡住枪头,但那股沉重的力道依然使得自己向后滑动了一丈之远,敬衫单腿向后踩住一块石头,顶住了还在拼命向前冲刺的柳惠。
此时,敬衫发现柳惠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冷笑。
对了,刚才那支在身后的枪糟了
敬衫后背距离那支枪已经只有几尺的距离,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那枪身之后还有凸起的一根小刺,那小刺如果带毒,稍微刺破背部,自己就完了。
敬衫大喝一声,一手紧握刀柄,另外一手奋力拔出长刀,横着劈向柳惠,柳惠收身躲过,顺手将长枪发出,同时扭动了枪身之上的机关,枪头连同锁链一柄飞出,刺向敬衫。
敬衫虽然躲过,但柳惠又是顺手一拉,锁链带着枪头变了个方向,又划破了敬衫的右肩。
这是什么铠甲?这么不堪一击敬衫捂住自己的刚受伤的肩头,肩头上已满是鲜血,这个家伙不好对付,虽然没有大哥厉害,但武器有些奇怪,看样子是枪,但又好像是长鞭。
城墙之上的鼓声已经停止,城上城下都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此时远宁还转过头来看看我,意思是敬衫竟有些武艺,为何我不知道?我摇摇头,表示真的不知道,一直以为这个少年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而已,不过,普通的书生哪有他那样古灵精怪的。
同时,在武都城楼之上,楼阁之顶,躺在那的卦衣冷冷地看着在下面与柳惠苦战的敬衫,此时自言自语道:“昨夜还在寻找主人,今天主人就自己出现了,这就是天意吧。”
敬衫左躲右闪避过柳惠的数次攻击,然后退到一边,刻意躲开了还插在地上的那柄短枪,在心中计算着自己和柳惠的距离,还有刚才柳惠出枪的次数,手中的那柄刀虽然用起来很灵活,可……可自己一向不善于使用兵器。
柳惠将短枪扛在肩头,径直就向敬衫走去,边走还边说:“还是求饶吧,我说话算话,放你回城,绝对不会在背后暗算于你。”
“是吗?”敬衫直起身子,指着那边地上的短枪道,“那边那柄短枪尾巴上的毒刺又怎么讲?我就觉得奇怪,你不扔在自己旁边,却扔在我的背后,你根本不配做一员大将,只是一个小人而已,呸……”
敬衫往地上啐了一口,脸上尽是鄙视的神情。
“小咋种”
柳惠骂道,扑向敬衫,随后“呯”地一声巨响,柳惠连人带枪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敬衫站在原地,将手中的黑色长刀插在地上,右手呈拳状还举在半空,拳头正满尽是打中柳惠胸前铠甲手上流出的鲜血。
敬衫冷冷地盯着柳惠:“我从小到大最讨厌听到的就是那三个字……”
说话间,敬衫已经将身上的铠甲脱了下来,扔在一边,还用脚轻轻地踢了下,皱着眉头盯着那铠甲道:“太重了,真不灵活。”
随后敬衫活动了下手臂,动动脖子对不远处刚爬起来的柳惠说:“将军,我们正式开始吧,我打架可是从来都没有输过,今天也不会……”
'第七十五回'真正的主人
打架?
这小子竟然把阵前单挑当成打架?
柳惠握紧了手中的短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在一侧几丈远还插在地上的另外一柄短枪。只要把他引到旁边,双枪合击,就算是那个杵门也跑不了,更何况是这个小子了。
刚才敬衫那一击重击,根本不能称得上是什么武艺,只靠的是蛮力和速度,而且所用的方式和街上那些地痞流氓打架没什么区别。这种小混混,柳惠一只手就可以摆平四五人,但为何自己还偏偏被击中了?还正中胸口
敬衫仰头看着乌云漫天的空中,叹了一口气。
大哥呀大哥,你把我派到这里来到底干嘛?明明知道我是那种遇到什么不平之事就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人,况且我好不容易才花了两年的时间在蜀南王府中静下心来,看看书,喝喝茶,逗逗那些侍女,不再去街头打架,这一下又不知道得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使自己彻底静下心来。
这可是乱世呀,乱世之中要平静下来本就不容易。
柳惠挪动了下步子,靠右侧那柄短枪要稍微近些,心中盘算先将敬衫从所站位置逼退,然后一直攻其正面,逼他退到那柄短枪的前方,然后就可以一举擒杀了,这次一定要做到一击必杀,绝对不能再失误。
敬衫依然抬着头看着天空,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远处,城楼之上,远宁有些焦急,开口道:“敬衫到底在做什么?很容易被偷袭”
对,偷袭柳惠脸上笑容浮现的同时,已经挥动了手中的短枪,抛向敬衫同时按动枪身上的机关,短枪分成两截,枪头直直地刺向敬衫的肩头。
只要肩头中了,那就好办了。
柳惠还在空中的时候,那枪头就已经刺进了敬衫的左肩头。敬衫身子一震,向左侧一偏,目光从天空中的乌云移动到已经到眼前的柳惠身上,同时右手抓住了枪头后的锁链……
在城楼之上的我、远宁、尤幽情都不自觉地贴近了城墙,为敬衫捏了一把汗。
敬衫右手抓住锁链的同时,左手竟突然抬起将柳惠一把从半空中拽下来,同时用右手的锁链将其脖子缠住,速度之快,我都没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好像只是一瞬间敬衫就完成了那一系列动作。
怎么可能
被擒的柳惠,还有他身后所有的反字军如今脑子中都只有这四个字。
宋一方从战车猛地站起来,本要高举的一只手又放了下来,两军对垒,武将单挑,生死自负,旁人不得插手,这是规矩。可柳惠是从来没有失手过的先锋官,怎么会败在一个小伙子手中。
“将军,我说过,我从前可是打架打出名的,在我眼中,不管是一般人,又或者是三军上将,都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