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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东顿了顿,继续说道:“相对吴廷琰兄弟和咄咄逼人的北越,一些**高级军官更难缠。他们表面上支持政府,事实上一直隐忍,一直在等待时机,为了共同的事业,我们要比他们更能忍,绝不能给他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机会。”
吴家兄弟靠秘密警察就能搞独裁,一旦让那些军头掌权,天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南韩的前车之鉴摆在哪里,搞不好就是一个军政府。
想到军阀横行时期的经济状况,阮厚昌倒吸了一口凉气,忧心忡忡地说:“东先生,您分析得非常有道理,关键已经跟琰总统撕破脸,就算没撕破脸也不能再一味支持,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们危机感远比华人富豪强,毕竟这是他们的国家。
政局要是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或者南越被北越占领,吴静晨、吴常明、马安易等华人富豪可以抛弃不动产,去香港、去台湾或去其它华人众多的东南亚国家。海外越侨极少。他们能去哪儿,难道真流亡法国?
李为民能理解他们的迫切心情,毕竟吴廷瑈试图强制收回工投公司的举动太吓人,接过话茬道:“诸位,别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确认。美国绝不会允许南越被北越占领。在这个大前提下,不管独立宫还是参谋部,在被美国政要多次警告过的今天,都不敢再轻易染指工投公司。
我同样安东先生的观点,再忍忍,尽可能保持现状,以不变应万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采取激化矛盾的行动。守好下六省。西贡由他们去闹。我们是搞实业的,不是野心家,不是政客,只要能保持现状,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众人面面相窥,实在无法相信出这么大事,面对那么大威胁,两位大佬竟然如此淡定。
武安东干咳了两声。放下杯子微笑着解释道:“西贡就是一个大粪坑,不管谁跳进去都会搞得一身臭。吴廷琰兄弟不得人心。别人上台不见得能够比他们干得更好。我们为什么不能再忍忍,等他们一个个粉墨登场,一个个再灰头土脸下台,再力挽狂澜,出面收拾局势。”
“可是……”
“我知道诸位担心什么。”
李为民一边招呼众人喝茶,一边信心十足地保证道:“既然几位过来了。我可以代表董事长交个底,公司有信心、有决心、有实力保持十一个工业村、富国岛特区、堤岸商业区和下六省现状。换句话说,这是我们的底限,谁要是胆敢染指上述地区,公司保安部和金鸥半岛边防警备司令部。会在第一时间采取相应行动。”
“民先生,政府只是调走下六省驻军,行政系统和警察系统仍在吴廷琰兄弟手上。”
“所以诸位要同公司一起做工作,尽可能发挥各自影响力。形势摆在眼前,相信那些官员和警察会对未来有一个规划,到底应该支持谁,听谁的,最终会有一个正确选择。”
五年前支持吴廷琰很正常,现在再支持风险不是一点两点大。
“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纯属北越劳动党在南方的统战机构,要推行苏俄式极权制度,他们的主张在农村有一定市场,在城市尤其在政府内极少有人支持。
至于那些**高级军官,没上台之前就是一“丘八”,连军饷都不能按时发放,跟他们搞一块前途堪忧。
“工投系”就不一样了。
有钱、有人、有枪、有影响力、有美国政府撑腰,现在甚至掌握下六省防务,整个一前途无量的“小政府”,其它地方不好说,但只要私下做做工作,大部分下六省官员肯定会唯工投公司马首是瞻。
联想到前段时间大力推行的股份制,阮厚昌醍醐灌顶般地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民先生所言极是,只要不触及我们的底限,那我们就用不着轻举妄动。”
他能想到这一点很正常。
因为没记错的话,在另一个时空,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包工头”,在北越打到西贡时逃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再次获得成功,在建筑业这个“老本行”中赚了大钱。然后同阮庆等人一起,召集分散在世界各地的越南反g分子,成立“自由越南联邦共和国临时政府”,甚至出任过流亡政府主席。
在美国生活了20多年,完全有资格获得美国国籍,但他始终不肯放弃越南籍,只持有可在美国长期居住的绿卡,同蒋总统一样打算反攻。可以说他也是个政治家,只是运气没吴廷琰那么好,没能赶上属于他的时势成为英雄。
有钱了就有想法。
他政治天赋显然被提前激活了,李为民沉思了片刻,突然道:“昌先生,我始终认为人不管做什么一定要靠自己,如果您对未来太过担忧,完全可以利用建筑业联合会主席和越南商会理事的优势,先组建一个政治团体。
想好政治主张和团体章程,动员更多人参与进来,参选下一届国会议员。我会支持,工投公司会支持,再加上别人所不具备的群众基础,相信当选不是什么难事。”
让他们冲在前面,比公司赤膊上阵好多了。
武安东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举一反三地建议“工投系”组建两到三个政党,扶持一两个学生团体,对外是“自发性”的,由他们积极参与政治,公司在背后掌控大局,这么一来会很灵活,又能体现工投公司和工业村管委会具有浓厚的民主氛围。
…………………………
ps:祝各位兄弟姐妹新年快乐!
春节期间,事情太多,时断时续,更新极不正常,估计要到初四,请各位书友见谅!
第一百九十九章富豪政治(二)
送走阮厚昌等新兴富豪,武安东意犹未尽,一边陪李为民踩着柔软的沙滩散步,一边兴奋不已地展望起未来。
在民众的心目中,他们这些工投公司高层全是“干正事的人”,对政治不感兴趣,但事实上恰恰相反。
资本主义,顾名思义,先有资本然后才有主义。
工投公司拥有全越最雄厚的资本,能够影响到全越九成以上的资本家,几乎天天与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资本主义国家打交道,并且整个精英阶层大多留过洋,受西方影响远超潘光诞那些反对派,许多思想更右更激进。
只是一直以来韬光养晦,尽可能不卷入西贡政局,显得比较低调而已。
随着公司快速发展,整个管理层的信心急剧膨胀,同副董事长陈世国一样,他极为推崇美式…民主,认为越南应该施行民主宪政体制,应该三权分立、多党制、议会制、一人一票普选制,实现言论自由,把西式民主当作拯救国家的“灵丹妙药”。
阮厚昌那个“包工头”推开了一扇窗,他想打开一扇门。
试图把富国岛特区作为一块试验田,让“民主之花”先在他治下绽放,然后再复制到另外十一个工业村和堤岸华人区,等搞出成绩再推行到全国。
想法是好的,但几乎没有哪怕一点可行性。
联想到被老美祸害过的那么多国家,李为民苦笑道:“安东,你无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坦率地说,在这一问题上我非常认同琰总统的观点。西式民主真那么放之四海皆准吗?我看不尽然,至少不适合现在的越南。”
武安东愣住了。
李为民停住脚步,遥望着一艘海上保安队的巡逻艇。循循善诱地说:“废除君主立宪制几年了,政局为什么依然动荡,军心为什么依然不稳,南解为什么越做越大,除了政府有问题之外,我认为与美国方面不切实际一味推行他们的制度有很大关系。
国家形势用外忧内患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想维持内部稳定,想抵御乃至收复北越,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必须拥有一支绝对服从政府的军队,必须压制住一切反对声,只有把力量集中起来,把思想统一起来,才能实现这一目标。
然而,几任美国大使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一方面支持琰总统。要求政府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敦促政府尽快消灭越盟残余分子,解决渗透进来的北越人员;一方面却同情甚至支持反对派,把对越援助作为武器不断给政府施压。”
“董事长,您同情琰总统?”
“不是同情,是就事论事。”
李为民管他要了一根香烟,背对着海风点上,深吸了一口。继续道:“美国顾问培训**军官,教他们怎么作战。同时灌输他们的那套理念,结果导致军内思想混乱。导致许多军官不知道应该效忠谁,不知道为什么而战。”
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确实有一番道理。
美国驻越军援司令部顾问配到营一级,几乎所有中尉以上军官全接受过美国顾问的培训,潜移默化地受到很大影响。从那些高级军官的衣着和生活习惯上就能看出。
吴廷瑈要求他们加入人民劳动党,要求他们宣誓效忠吴廷琰,这无疑与他们所信奉的理念相悖,直接招致各种反感。
工业村保安队就不一样了,没那么多乱七八糟想法。
对他们而言。端公司饭碗,拿公司薪水,亲朋好友全在工业村内工作或生活,不管与北越作战还是反击政府试图强制收回工投公司的行动,全是在保卫自己的家园。
武安东沉思了片刻,收起香烟问:“董事长,您是说军人不应该有思想?”
“只要是人,总会有想法,如果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与傻子有什么区别。我的意思是美国那一套不一定管用,至少不适用于我们。”
李为民磕了磕烟灰,突然话锋一转:“琰总统搞砸了,并且没回头的余地。我们要吸取教训,不能重蹈覆辙,更不能无视民意。所以我同意你先在特区搞试点,不过一定要引导好,至少要把表面文章做得漂漂亮亮。”
言外之意很清楚,形式上民主,事实上独裁。
武安东暗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苦笑道:“难道没第三条路?”
“美国建国多少年,我们独立才多少年?安东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有一个过程。我们这一代人实现不了,还有下一代,下下代,关键是要先解决一些迫在眉睫的问题,比如确保南方不会像北方一样沦陷。”
从“双十一政变”到吴廷瑈前段时间行动中的反应可以看出,身边这位是愿意跟自己一条路走到黑的。
已经同陈丽春摊了牌,许多事情不能再拖了。
李为民转过身,紧盯着双眼,一脸严肃地说:“安东,对于未来,我始终有一个担忧,那就是民族问题。我是华人,家昌是华人,公司股东全是华人,工业村资本百分之八十以上属于华人。随着侬人南撤和东南亚华人企业家不断投资,华人数量正在不断增长,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公司的今天。
由于他们大多集中在堤岸、会安、薄寮和各工业村及各安置点,生活圈子比较封闭,与外界接触不多,所以不管北越怎么挑拨,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并没有激起民族矛盾。下六省乡村经济战略即将全面铺开,他们会陆续走出封闭式管理的工业村,不久的将来,华人会随处可见。
他们经济状况比普通本地人好,生活水平比普通本地人高,再加上我、吴静晨、吴常明、马安易、黄梓恒这些老牌华人富商,只要北越煽风点火。必然会激起民众的仇富甚至仇华心理。”
他不是危言耸听,这几年华人经济实力急剧膨胀,华人数量急剧增长。尤其富国岛特区,几乎成为继堤岸和会安之后的又一个“中国城”。
在对待法国殖民统治这一问题上,武安东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民族主义者;但对